欲把西湖比西子

作者: sunmg

導讀西湖舊稱武林水、錢塘湖、西子湖,位於杭州市之西,自宋代開始通稱西湖。三面雲山,一水抱城,山清水秀,風景如畫。湖體呈橢圓形,水面面積5.06平方公裡,湖岸周長15公裡,水的平均深度在 1.5米左右,最深處有2.8米,最淺處不到1米。蘇堤和白堤將湖面分成裡湖、外湖、岳湖 、西裡湖和小南湖五個部分。一山(孤山)、兩堤(蘇堤、白堤)、三島(阮公墩、湖心亭、小 ...

西湖舊稱武林水、錢塘湖、西子湖,位於杭州市之西,自宋代開始通稱西湖。三面雲山,一水抱城,山清水秀,風景如畫。湖體呈橢圓形,水面面積5.06平方公裡,湖岸周長15公裡,水的平均深度在 1.5米左右,最深處有2.8米,最淺處不到1米。蘇堤和白堤將湖面分成裡湖、外湖、岳湖 、西裡湖和小南湖五個部分。一山(孤山)、兩堤(蘇堤、白堤)、三島(阮公墩、湖心亭、小瀛洲)、五湖(外西湖、北裡湖、西裡湖、岳湖和南湖)、十景(曲院風荷、平湖秋月、斷橋殘雪、柳浪聞鶯、雷峰夕照、南屏晚鐘、花港觀魚、蘇堤春曉、雙峰插雲、三潭印月)構成了傾倒天下的國色天香。西湖的美不僅在湖,也在於山。環繞西湖,西南有龍井山、理安山、南高峰、煙霞嶺,大慈山、臨石山、南屏山、鳳凰山、吳山等,總稱南山。北面有靈隱山、北高峰、仙姑山、棲霞嶺、寶石山等,總稱北山。山的高度都不超過400米,但峰奇石秀,林泉幽美,。虎跑、龍井,玉泉等名泉深澗奔騰喧虺,煙霞洞、水樂洞、石屋洞等洞壑境秀神奇。它們像眾星拱月一樣,捧出風韻絕世的西湖。在以西湖為中心的49平方公裡的園林風景區,分布著主要風景名勝四十多處,風幕雲幛,珠簾玉帶,煙柳畫橋,長亭短榭,萬千姿態、蔚然奇觀。唐代詩人白居易曾說:“湖上春來似畫圖,亂峰圍繞水平鋪。松排山面千重翠,月點波心一顆珠。碧毯線頭抽早稻,青羅裙帶展新蒲。未能拋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宋代大文豪蘇東坡更加直截了當:“天下西湖三十六,就中最好是杭州”,再好再美的言辭說不盡西湖的旖旎風光。陽春三月,草長鶯飛,,煙雨台榭,柳掩桃迎;夏時荷花映日,蓮葉接天,水光瀲灩,山色空蒙;秋天則層林如染,金桂飄香,秋濤卷雪,平湖秋月;冬日則暗香浮動,疏影橫斜,斷橋殘雪,遠山凝黛。“山色湖光步步隨,古今難畫亦難詩”,只有蘇東坡的《湖上初雨》才寫出西湖的天生麗質和動人神韻,被公推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西湖千古絕唱:“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西湖“明珠”的雅號,來自“西湖明珠自天降,龍飛鳳舞到錢唐”的古老神話。一萬二千年前,杭州還是一片波濤接天的大海,西湖則是一個與錢塘江連成一片的淺海灣,以後由於泥沙的沉積,大海終於被隔斷,漸漸演化成為一個地質史上的“瀉湖”。而後的千百年中,西湖承受了山泉活水的養育、歷代人工的疏浚,造就了西湖的千媚百嬌。從山洪衝積的瀉湖到波光漣漪的西湖,西湖之所以能夠眾廢獨存,恰恰是因為它最後能冠上西湖這個名稱,得益於錢唐,也就是今天的杭州的歷史發展。杭州是一座有悠久歷史和文化的古城,早在四千多年前,人類已在此繁衍生息。在三千年前的周代之前,杭州屬於“揚州之域”。春秋時,這裡曾是吳越爭霸的疆場。秦始皇統一六國後,杭州始設縣治,始稱錢唐縣,屬會稽郡。至南北朝,改縣治為郡治,稱錢唐郡(唐時因為避諱,改“唐”為“塘”)。隋代開皇九年(公元589年),錢唐郡改稱杭州。到了唐代初期,杭州日見繁榮,居民已達十萬之眾。歷史上有過不少賢人治理西湖的記載,李泌、白居易、蘇東坡、楊孟瑛、李衛、阮元,但都是在唐代之後。唐朝大歷年間,李泌來杭州任刺史,開六井,引西湖水入城,使杭城飲水擺脫了東海鹹潮的威脅。長慶二年(公元822年),詩人白居易任杭州刺史時,築堤疏井,進一步治理西湖和開發杭州,使杭州成為著名的風景城市。宋室南渡,建都杭州,歷時一百五十余年。作為全國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杭州更顯得畸形繁華。宋高宗趙構耽樂湖山,在鳳凰山一帶營建“紫禁城”。“一色樓台三十裡,不知何處覓孤山”,其盛可知。宋代大詞人柳永的一闕《望海潮》把杭州的景觀著實鋪陳了一番:“東南形勝,三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雲樹繞堤沙,怒濤卷霜雪,天塹無涯。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競豪奢。重湖疊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裡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釣叟蓮娃。千騎擁高牙,乘醉聽簫鼓,吟賞煙霞。異日圖將好景,歸去鳳池誇。”據說“此詞流播,金主(完顏)亮聞歌,欣然有慕於‘三秋桂子,十裡荷花’,遂起投鞭渡江之志。”為此,宋人謝處厚悲歌獨唱,語出驚人:“誰把杭州曲子謳?荷花十裡桂三秋。那知草木無情物,牽動長江萬裡愁!”

自從蘇東坡將西湖比作西子(西施),西湖便蒙受了誤國的惡名。宋人羅大經在《鶴林玉露》中評論柳永詞,不無憂慮地深深感慨:“此詞雖牽動長江之愁,然卒為金主送死之媒,未足恨也。至於荷艷桂香,裝點湖山之清麗,使士大夫流連於歌舞嬉游之中,遂忘中原,是則深可恨也。”後來,南宋群君臣苟且偏安,鎮日迷戀湖光山色,醉心舞台歌榭,朝廷腐敗,政事荒廢,內積民怨,外媚強敵,終致國力衰竭,六傳而亡。眾怨難歸,西子湖又成了禍根之一。在“女色亡國論”被奉為金科玉律的封建時代,西湖誤國已成鐵案。其實,興亡衰變與湖光山色紅粉佳人有何相干?就在南宋君臣政事荒廢,流連嬉戲之時,南宋詩人林昇痛心疾首,義憤填膺,寫下了那首著名的《題臨安邸》:“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清人陳仁錫慧眼獨具,不但看出了西湖的“冤情”,而且敢於為西湖仗義執言,“節俠心即紅粉心”之論言簡意賅,石破天驚:西湖山水占盡嫵媚,但並非全是燈紅酒綠、兒女情長。西湖風光怡人情性,隱寓其中的天地正氣更激勵愛國之心,愛山水與愛家國原本一脈相通,棲霞嶺下的岳墳正是西湖的英雄氣所在。羅大經興黍離之嘆,事出有因,但把朝廷的偏安苟全歸咎於西湖,卻失之偏頗。西湖蒙羞,罪不在湖山勝景,湖光山色,天設地造 ,而城市繁榮,亦天功人力,前賢開拓,後人創繼,鐘情山水並無過錯,愛美之心乃人之大善。民族英雄岳飛被秦檜以“莫須有”罪名殺害於風波亭,臨死前還發出“前僕後繼,還我河山”的壯烈遺言;明末志士張蒼水,身陷囹圄,解送杭州途中猶賦詩:“國破家亡欲何之,西子湖頭有我師。日月雙懸於氏墓,乾坤半壁岳家祠”。當他慷慨就義弼教坊,臨刑前還要無限深情西望,贊嘆“好河山”!“西湖三忠”(岳飛、於謙、張蒼水)、西泠二傑(秋瑾、徐錫麟),無一不是西湖山水的熱誠崇拜者,他們的千秋功業也正是愛山水與愛家國相統一的百世典範。清代才子袁枚詩曰:“江山也要偉人扶,神化丹青即畫圖。賴有岳於雙少保,人間始覺重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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