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印度>之四:大漠孤煙駱駝行-獨屋村莊

作者: 鵪鶉馬

導讀***** 獨屋村莊 ***** 地平線上的那個黑點漸漸變大,成了一幢泥牆茅屋,拉納說他姐姐嫁的村子到了,遠遠幾個絢麗的身影早迎了上來。下得駱駝來,拉納指著一個抱孩子的黃衣女子,說是她姐姐。姐姐羞澀地微笑著,拉下沙麗半遮住臉,從肘到腋,戴滿了白色臂環,她有著沙漠烈日還沒來得及毀了的美貌,懷裡的兒子兩歲,大眼長睫毛,一頭卷發如小天使。拉納和著姐夫去喂 ...

***** 獨屋村莊 ***** 地平線上的那個黑點漸漸變大,成了一幢泥牆茅屋,拉納說他姐姐嫁的村子到了,遠遠幾個絢麗的身影早迎了上來。下得駱駝來,拉納指著一個抱孩子的黃衣女子,說是她姐姐。姐姐羞澀地微笑著,拉下沙麗半遮住臉,從肘到腋,戴滿了白色臂環,她有著沙漠烈日還沒來得及毀了的美貌,懷裡的兒子兩歲,大眼長睫毛,一頭卷發如小天使。拉納和著姐夫去喂駱駝,我自管自打量著這方圓幾裡地裡唯一的茅屋。

屋不大,分成三間,兩扇門,卻沒有一扇窗戶,進去,眼前一片黑暗,退出,眼前一片光暈。其實不用看,內裡並無長物。茅屋後是用灌木圈起的羊圈,圈裡無羊,都去了數裡外的牧場,圈外卻有四五只在撒歡,是才出生一天的小羊羔,毛色黑亮如緞。門前的兩口大鍋裡,裝滿了酸羊奶,姐姐殷勤地找著容器,好讓我喝,其余幾位不知是親戚還是朋友的,只是盯著我看,不時竊竊私語交換意見。其實高聲也無妨,獨特的部落語言,出了這片沙漠就沒有什麼人懂了,更何況千裡萬裡外飛來的我。

百步外,藤蔓遍地糾纏,好大一片野西瓜。和常吃的西瓜不同,野西瓜瓤多為白色或粉紅,寫意一般若有若無的甜,在烈日如火的沙漠正午,卻也清涼可人,並不遜於它們被家化後沿絲路傳遍世界的後代。騎在駱駝上邊吃邊隨手撒籽,有播種的喜悅,一場雨後,新的藤蔓出土,用不了多久便會帶給旅者驚喜。後來說給拉茲聽野西瓜的事,他都快笑破了肚皮:“只有村裡人才吃的,你居然兩天吃了六個!”在大家出身的他眼裡,我應該是算是野人了,也好,有野西瓜吃。

不懂,為什麼拉納一直強調那孤零零的茅屋是村子,以至於路上他糾正了我好幾回?翰海無涯,也許有人的地方就有寂寞,而村莊永遠是熱鬧的代名詞。記得十年前路過騰格裡沙漠,一個火車小站,取名長流水,附近僅有的綠色是一叢半枯的沙棗。遠離寂寞的美好願望,寄托在美好的名字上,如沙漠長流水,如獨屋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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