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徽山皖水間(13)、霧看黃山松

作者: yilumuge

導讀人在徽山皖水間(13)、霧看黃山松 作者:驛路牧歌 黃山有“四絕”,奇松排第一,這話確實不假。常在電視畫面上看到,黃山松遍布於黃山的峰巔峭壁深壑幽谷,根植於堅硬的花崗岩石,郁郁蔥蔥、生機勃勃,億萬年一個姿態,傲然挺拔,鐵骨錚錚,那氣勢,閱盡悠悠時空的滄海桑田,只為守住一種恆久不變的風骨,永遠地堅守著這萬世不凋的青翠與蔥蘢。 今天有霧, ...

人在徽山皖水間(13)、霧看黃山松 作者:驛路牧歌

黃山有“四絕”,奇松排第一,這話確實不假。常在電視畫面上看到,黃山松遍布於黃山的峰巔峭壁深壑幽谷,根植於堅硬的花崗岩石,郁郁蔥蔥、生機勃勃,億萬年一個姿態,傲然挺拔,鐵骨錚錚,那氣勢,閱盡悠悠時空的滄海桑田,只為守住一種恆久不變的風骨,永遠地堅守著這萬世不凋的青翠與蔥蘢。

今天有霧,霧中登臨玉屏峰,黃山便一直隱在濃霧中,而惟有這偶現於石階路邊岩壑峰崖之上的黃山松伴人一路的游程。霧中仰首凝視,黃山松仿佛是從那岩石中迸裂而出,根系深深扎進那岩石縫裡,在霧裡霏裡就那麼挺拔著、蔥翠著,披一身霧霏,盈盈著一生的蔥綠。大自然的造化之工,造就了黃山松如此奇特的生命之力,直讓人感覺這生命的頑強與璀璨。據說黃山松的根部能分泌出一種特殊的有機酸來溶解難以分解的花崗岩,並利用根呼吸及時放出二氧化碳遇水後合成碳酸協助這有機酸來共同侵蝕這堅硬的岩石,依此來從中吸取可以利用的養分。同時又靠自身的松針從空氣中吸取水分,並依靠松針上那層天工造就的特殊蠟狀覆蓋物來減少水份的蒸發。這是一個多麼完美無缺的生命機理呀,那遍布黃山峰壑的花崗岩石和黃山一年260天的雲霧天氣,成就了大自然中如此奇特的生命現像,黃山松便不由得不讓人為之而嘆服了。

事實上,黃山松不僅僅是指只生長在黃山的松樹,植物學上把凡是生長在800米至1800米海拔之上的松樹都稱為黃山松,如浙江天目山、福建武夷山以及台灣的中央山脈等地都有黃山松,但只有生長在黃山的最為著名。我如今雖未到過那些地方,但我確信這一世人共識的定論。這不滋生於土的黃山松,盤根於危岩峭壁之中,挺立於峰崖絕壑之上,破石而生,蒼勁挺拔,伴石而長,又郁郁蔥蔥。更有那獨特的松針,短粗稠密,葉色一年四季蔥翠濃綠,樹冠側枝朝陽而展,橫空顯示出一種樸實穩重雄渾蒼勁的傲然氣勢,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在這遍是堅硬岩石的峰峰壑壑間演繹著生命璀璨的華章,千百年來其蒼勁雄渾的非凡氣勢傲倒了一代代的游人。我覺著它本身就是一首空靈的生命詩畫,難怪清人黃景仁如此贊頌:“黟山三十有六峰,峰峰石骨峰峰松。有時松石不可辨,一理變化千年中。”它“沐日浴月暈蒼翠,苔色散點周秦銅。窈峭上偃雨君蓋,糾結下固虯靈宮。”想必伴著這樣的詩行,行走於黃山的峰壑之間來品味這黃山奇松,詩中畫意、眼前即景,定會讓人為之沉醉吧?只是可惜,伴一路山霧而來,此時此刻立於這玉屏峰之前,彌漫的黃山霧浸沒了詩中畫景,我也只好“望霧興嘆”了。

玉屏峰前,游人如織,霧聚霧散之間,彙聚在玉屏峰前那黃山眾多的名松時隱時現,一時間感覺霧中靜觀這黃山松,又是別樣的景觀。離開如織的游人,我來到玉屏峰下的文殊洞旁,選一處岩石登臨而立,耐心地等待,用心地體悟。只見眼前一片茫茫白霧,先是迷迷蒙蒙地散亂著,待有山風吹拂而來,山霧便從身邊緩緩地向四周退去。文殊洞上,顯出那破石而出的迎客松,又有游人的影子顯於松前,那拼盡氣力展向前方的兩大側枝搖曳著一身飄然的綠霧,恰似一位好客的黃山主人,在這玉屏峰下雙臂垂迎著一撥又一撥來到黃山的游人。再回首前望,文殊台上,又有四株亭亭玉立的古松在疏霧中隱現而出,那神態似不急不噪又極具耐心,似乎是在熱情地陪伴著這來往的游人,它也就被人們起了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陪客松”。這柔柔的霧和亭亭的松,細心來體悟,著實有著那陪著游人觀景又伴著游人小憩的意境。霧散著,岩前那倩影之中,又顯出送客松那青翠的容顏,只見在前方玉屏峰的山路旁,此松虯杆蒼翠,側伸一枝,形似古人道別時的作揖,將游人依禮相送。好神奇的景觀,玉屏峰前這不大的空間竟彙聚了這樣多奇美的黃山名松,直讓人感覺這鐘靈毓秀的黃山天生就是一方充滿神慧的聖土。不然,怎麼人剛到黃山就會遭遇這樣的奇景。誠然,對大自然的宏構,人們常常願意將它賦予某種的情感色彩,只是在這裡,幾株本就具有靈性的黃山名松似乎有一種超然的意志把這景這情特意安排,與人的心境契合為一,這不能不令人為之而敞嘆了。

冥冥之中,我相信黃山有神靈,它的神靈就是這黃山松。而這霧中的黃山松更具有其超凡脫俗的神韻。黃山的霧情韻依依,濃濃淡淡又輕輕裊裊,在霧的背景裡,黃山松如神來之筆橫空勾勒出無處不在的山水潑墨;在霧的拂動裡,黃山松又似有著不盡的仙來之韻在盡情地契合著人們的心境。畫在人間,韻在蒼冥,松在霧裡,霧在山裡。山中的黃山霧,令人如醉也如仙;霧中的黃山松,讓人動情也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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