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徽山皖水間(21)、感悟始信峰

作者: yilumuge

導讀人在徽山皖水間(21)、感悟始信峰 作者:驛路牧歌 始信峰位於黃山的東麓,在北海散花塢之東,凸起於絕壑之上,為黃山36小峰之一,海拔在1600余米。剛聽說“始信”二字時,就感覺這名字來的蹊蹺,這次來到黃山,才聽到了與其名字有關的一個動人傳說。 古時的黃山較早的登山道而且常年保持暢通的當屬黃山的東坡,而始信峰便是這條蹬道上的第一個奇特的山峰。相 ...

人在徽山皖水間(21)、感悟始信峰 作者:驛路牧歌

始信峰位於黃山的東麓,在北海散花塢之東,凸起於絕壑之上,為黃山36小峰之一,海拔在1600余米。剛聽說“始信”二字時,就感覺這名字來的蹊蹺,這次來到黃山,才聽到了與其名字有關的一個動人傳說。

古時的黃山較早的登山道而且常年保持暢通的當屬黃山的東坡,而始信峰便是這條蹬道上的第一個奇特的山峰。相傳明人黃習遠在聽完別人介紹黃山風光之後,不相信黃山會如此的神奇和壯麗,便欲親自登臨一看。當他自山下的雲谷寺登山而上來到這座玲瓏美麗的山峰之上時,真真如入畫鏡,似幻而真,方信黃山風光奇絕,於是便以“始信”二字命名此峰,後漸名傳遐邇,引古人“妙不可信,說也弗信;豈有此理,到者方知”之感,“始信”之名,從此千古叫絕。

我們從散花塢一路走來,登上始信峰時已近中午,當空的秋陽把其暖融融的光線盡情地潑灑在周遭,不知何故,今天來到始信峰的游人很少,周遭因此便顯得異常的靜謐與清靈,或濃或淡的霧靄在遠處近處或纏繞在峽澗,或平充於谷壑,蔥蘢蒼翠也挺拔雄勁的黃山松一株兩株一簇兩簇在遠處近處點綴著黃褐的山體,注目遠眺,始信峰與上升峰、石筍峰鼎足而立於這方天地間,三峰都從深壑中拔地而起,峭壁如刀削斧砍,望之令人頭暈目眩、不寒而栗。始信峰是由兩座小峰合成,兩峰相隔丈許,中間深峽下眺無底,望之令人生畏。如今這兩峰之間有一橋飛架,俗稱“渡仙橋”,橋北石壁旁有一古松,橫生一枝,像伸出手的橋欄杆,似乎在接引著游人安全渡橋,這便是黃山舊志裡列在黃山九大名松之三的“接引松”。

說起這接引松,它也與那明人黃習遠有關。據說黃習遠由獅子林一乘禪師陪同而至這始信峰時,只見眼前有一斷崖絕壁,北崖凹處橫空生出一松,枝杆披及南崖,冥冥之中像是天意的安排,奇松在此接引著游人的登臨。那伸向南崖的側枝恰似一只長臂,成為過崖的天然攀手。先是一乘禪師冒險“援其枝懸渡”,緊接著黃習遠亦仿效援獨枝過崖,當他們登臨這始信峰頂盡情觀賞這絕佳景色時,不禁對那奇松的“接引”嘆佩不已,於是便以“接引松”而論之。就是黃習遠的這次黃山歷險之行,在這裡給黃山留下了“始信峰”和“接引松”這樣的奇特名字,也為這黃山增添了無比的神韻。

據說古時這兩崖間曾架木橋以渡游人,如今這裡已由石橋替代,但來往始信峰的游人仍扶松杆過橋,致使這枝傳奇的接引枝在長年累月的“接引”中早已骨折,現存不到2米,而且已近枯朽,但望之樹干依然蒼勁充滿活力,形似一個關情待客的老者,隔壑伸臂引領游人,風裡雨裡,日裡夜裡,月月年年,忠於職守於此。

“渡仙橋”長丈許,橋下深谷百丈,臨橋探首令人心驚膽戰,難怪游人過此橋仍“援其枝而過”了。過渡仙橋前面又見有僅容一人通過的夾峙兩壁之間的石門,旁書“淨土門”,入門即達始信峰頂。

一路的登臨,一路的驚險不斷,過淨土門到這始信峰頂,按耐住登臨時的驚悸心情,佇立於這風景絕美的峰巔,一路而遇的是那些“接引松”、“渡仙橋”、“淨土門”,還有這腳下的“始信峰”,一個個充滿著佛韻禪理的名字便相繼湧入心懷了,不知是何人在眼前峰石的峭壁上用紅漆寫下的“從容”二字,卻真真如游人登臨於此的心境。卸下一路的勞頓,掩下登臨的驚赫,從容地來回味那一個個頗具佛韻禪理的名字,直讓人感覺始信峰巔,天上人間。這裡有那個當年陪黃習遠而來的一乘大師築建的“足空室”,室僅一席之地,卻容含天地山川。據說那明末民族英雄江天一曾來黃山隱居,就在這始信峰巔獨坐撫琴,以泄亡國之恨。清乾隆時隱士、江天一的後裔江麗田也曾在此築琴台吟詩撫琴,至今這麗田琴台遺跡尚存。與麗琴台近在咫尺的便是那始信峰最大的古松“聚音松”,相傳當年麗田彈琴時,走獸蹲伏,飛鳥停空,連周遭的樹木花草也情韻依依而聽。他在這裡彈琴數年,琴台旁即生出4株奇松,這奇松不僅能隨抑揚頓挫的琴聲而屈伸枝葉,而且還能將琴聲收斂起來,待有山風吹來時便會發出美妙的琴聲,縷縷不絕。

一座玲瓏美麗的山峰彙聚了這麼充實的古韻,愉悅著自己登臨的情懷,又登臨注目,始信峰上妙景天成,卻又把人陶醉在這一方天空。從這裡向四周縱目,秋陽下雲飄霧繞的黃山一片浩浩渺渺的山海景觀,浩浩渺渺之中,有蒼翠的松、黝黛的崖、挺拔的峰隱現,山也海、海也山的迷幻中,又有散落其間的各色建築那紅牆黃瓦點綴,穿雲破霧而出了的光明、蓮花諸峰頂上,隱隱約約間可見如蟻而行的游人影子浮現,再向北極力地放逐視線,又見太平境內沃野平疇依稀可辨,近處那援絕壁而生徐徐吹拂而來的山風,拂動著眼前的聚音松,似在彈動著那動人的傳說,一時間是琴聲是風聲已不可辨。置身於此,竟不覺有一種被蕩滌淨化的感動在浸潤著心,一種超然於塵世的情韻在心靈全然不知的氛圍中悄然滋長而生。只是凡塵俗世、芸芸眾生,難得這樣的景韻這樣的心境,如今靜立於這黃山始信峰巔,雖然滌出自己內心一時的清靈,我覺著也是自己一世的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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