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增的微笑仁增搖著手中的野花,倚在柵欄邊,歪著頭,衝著我笑,帶著幾分羞澀。
這個畫面就定格在我的腦海裡。
仁增是馬夫6歲的小妹妹,馬夫今年足28。
仁增的小臉蛋被無情的山風吹得干裂起皮,明顯的高原紅。兩只麻花小辮松散,大眼睛撲扇撲扇,笑嘻嘻地望著我。
我坐在草地上。她跑過來將韁繩握在手裡,貼著我,好奇地摸摸我的羊毛圍巾。我翻出巧克力,遞給她。她一扯包裝紙沒開,著急地就上牙咬,費半天勁。猴急的樣子真好笑,我拿過來,幫她撕開,推出巧克力。她咧嘴一笑,送入口中。
“好不好吃?”我問。
“唔。”顧不上說話了,已經。只抿嘴微微笑。
看她滿足的樣子,又找出一粒,給她。一樣忙不迭扔進嘴裡。
“上學沒有?”
“一年級。”她眨了眨大眼睛,睫毛長長的。
“學校在哪裡?”我有一句沒一句地問。
“亞丁村。老師是日瓦的。”
“我叫Jessie”,我寫給她看,“你會寫自己的名字嗎?”
她靦腆地笑,搖搖頭。
馬夫吃罷飯,催我們趕路。我遍尋隨身小包,只得一支未用完的噴霧補水劑。湖藍色的塑料小瓶,她見了愛不釋手。我朝她按噴嘴,“噗”水霧灑在她干裂的小臉上,她顯然被嚇了一跳。轉即開懷,仔細琢磨亮麗的小玩藝,憋著勁按。我說“水”,又指指臉。她似乎明白地拍拍自己的小臉蛋,笑了。
仁增對著我笑,朝遠去的我揮揮髒乎乎的小手;另外一只手,緊緊攥著那個藍色的小瓶子。
不知怎的,我想起書上曾經看到的一句話:沐浴在一片溫暖的光線中,在這裡展開天使般純潔的羽翼,跳出自然,而融彙其中陽光的味道。
海子山 .石頭山
海子山的石頭,令人咋舌,是我這輩子也沒見過的。
其一,多。多得嚇人,滿山遍野都是,左顧右盼都是看不到盡頭的。全都嵌在地表外層,下面的土層卻沒什麼石頭,就像是一陣龍卷風把某處的石頭統統卷起來,又專門帶到這裡,下了一陣石頭雨;
其二,大。大得驚人,如果只是偶爾幾個石頭個兒比較大也就不值一提,可奇就奇在大部分的石頭都可比街心公園的假山大小,圓滾滾像要滾落卻又紋絲不動。
天氣陰霾,烏雲壓城,亂石崗看起來陰森冷僻。居然還有一個十幾米寬的高山海,多少年了也不曾干涸,也不知這石頭野哪裡來的水。
我們的車子箭一般衝出這無人居住的地帶。
雲中漫步
雲比山低,軟軟綿綿,牽掛在山腰。
起初以為是霧,後來發現不是,是雲。
這雲,並非宛若帳幔,籠罩,全都覆蓋;也非乘飛機衝入雲霄,厚實的雲層噗噗發出拍打棉被的悶聲;這雲,它環繞著山,飄浮,輕盈透明。
我們無聲穿入又悄然貫出,謎一般的雲靄在身後。
敬禮的孩子
是聽巴松師傅說的。巴松,司機,康巴人。
原來理塘一帶的孩子喜歡往路過的車子扔小石子啊吐口水什麼的。於是,一位老師想了個辦法,教孩子們敬隊禮。據聞雅江的這位老師也因此特別受到教育部的表彰。
習慣養成了,也成為一大景觀。聽聞,中午放學的時候,只要從校門前經過,一群孩子就會舉起手來朝車子敬禮,蔚為壯觀啊!
一進理塘地界,我就很期待看到有孩子衝我們車敬禮。巴松師傅笑話我,9點多的光景孩子們還在上課呢。
。。。我的心在民歌聲中蕩漾。。。“快看!”我猛的乍醒,順著手指的方向,兩個孩子,站定在路上,五指並攏,右手上舉,高過頭頂,呈45度角。。。車子嗖的過去。。。我扒在窗沿,興奮不已,“真的呀!真的敬隊禮呢!”接著就開始期待中午時刻的到來。
雅江。小學校門口。剛好是孩子們的放學時間。
少先隊禮啊,多少年沒敬了。我隨時准備好了回禮。
可是,可是,居然敬禮者寥寥,孩子們表情漠然地從車旁走過,有些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有些忿忿然。為什麼沒人敬禮?
康定的山康定的水
康定的山是跑馬山,康定的水叫折多河。
跑馬山在康定城邊,折多河把康定城一分為二。
一首多情的情歌將康定唱遍天下,山也多情,水也多情,人也多情。
把玩著肩頭的辮梢,靠著護欄,摩托突突地掠過,我想著這一份樸素而摯誠的愛情,陷入遐思。漸漸地我只聽得見河水奔騰而過的轟鳴聲,有力地好像穿越我的身體。
身後就是聞名遐耳的跑馬山,沒了山歌,也是座再普通不過的青山。
成都 .吃都
29日
早餐:龍抄手 涼粉
早餐與中餐之間:夫妻肺片 鐘水餃 雞汁鍋貼 賴湯圓 銀耳羹
中餐:韓包子 張鴨子
中餐與晚餐之間:耗子洞張鴨子 麻辣兔丁 紅油鴨掌 尖椒皮蛋
晚餐:玉林串串香 蜜柚
30日
早餐:龍抄手最大份小吃套餐
早餐與中餐之間:成都小吃節 黃涼粉 酸辣粉 叮叮糖
中餐:鐘水餃 醉豆花 擔擔面 龍眼包子 春卷
臨上飛機前:打包兩只張鴨子
寬巷子窄巷子
這是成都市區地圖的中心位置,最裡面的那個環區。
兩條巷子保留了古老的風俗和明清時的建築,青磚灰瓦,矮牆斜檐,有影壁,有院落,有雕花,有匾牌。
歷史在這裡沉澱,旋轉。可人們還是一往喝茶打牌擺龍門陣。。。
毛毛細雨,淫霧飄舞。滴嗒滴嗒,是時鐘放緩的腳步,還是藤蔓欲滴的眼淚?
只有那梧桐樹還在講述巷子過去的故事。。。。。。
明天的明天
屬於神山的就是屬於神山的。
五色海的一塊小石頭被我帶離故土,沾染了污濁之氣,原本純白光潔,竟變得斑駁,像幾滴黑墨水在宣紙上浸潤暈開來,綻放出一小朵一小朵的梅花。
離開仙乃日,純白不復,靈氣不再,與普通的石頭相形無異。
人的心境也如是,天時地利和,才營造一方淨土。
藍天白雲下,明天的明天,心間的香格裡拉是否依舊聖潔,無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