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元旦的傍晚,我瞬間決定要去福州。這種瞬間決定似乎在我血液裡有了慣性,15分鐘後出了門,邊坐車,邊開始詢問火車站還有沒有去福州的車。沒有火車,我便關了手機,不想去尋找,就想這麼任性而不經意的去探路途。 一個長途汽車站沒有,再去另一個汽車站也沒有,順勢漂流到了再一個長途汽車站,補票口的人告訴我,就外面這輛車,馬上就走。我看看表,晚上九點三十分,車票是九點二十七分。210元,隨著我踏上車,車轉動了輪子。似乎有些不可思議,這是今晚廣州最後一班去福州的大巴。我剛剛的最壞打算:問了明早的車次再回家。
有時候,巧合也是精確的,一種細致的美。幾天的福州,幾次巧合的精確,往往即錯又美。無需深深探索。
一夜在車上睡得很舒服,進入了一個在腦海中沒有偏見的城市。
閩味的早餐後,我順街進了林則徐紀念館,清清靜靜,自然和諧,簡約的讓人面壁思過,車聲絕耳。一種淡淡的陰冷,但決非寒意。這裡是釀過了林則徐心境的井,點點滴滴平整的修復。
福州,是我在旅游的市區中行走最多的城市。看著閩江,穿街走巷,這是很明媚的一天。人流熙攘和空間在這個城市的街上那麼錯落有致。混入超市,鑽入街巷,身邊的車,身邊的人。我沒有在這個城市裡尋找刻意風景。走街讀城,沒有目的的等恩賜。任憑自己去遇見。不問左走右走……
時而小小的紀念館,時而的禪寺。在千篇一律的國內城市建設中,福州大眾化的平靜,老街道,新樓宇,比廣州要舒服。
下午在五一廣場,邊等銀狐,邊閑逛,到了樹陰下的獻血車旁,結果就無所謂的獻了血,這是我第一次獻血。銀狐在獻血車附近找到我,便說:一個人出來玩,你還獻血,真有些不正常,簡單的三兩句話教育了我一下。正巧的是大家都是紅外衣,和牛仔褲。不巧的是,我們共同的那個朋友,這兩天去蘇杭玩了。銀狐猶如福州在我眼前一晃的東西,閑聊了1個多小時,他去參加同學聚會了。
我依舊自己去完成,在福州的街上的夜。夜裡的福州,有些涼,風也起,卷起了來自工地的塵沙,沙打到我臉上,微微的沙痛,方感覺到有些孤單,有些冷。若有眼淚,風會把眼淚吹干,沒有閑者的吶喊。把我溶進了福州城的風裡。感覺有人在我身後跟著我,這打斷了我在街上的繼續行走。進入新洲際酒店的大門,迎來一份暖意。放下包在房間的角落裡。回想著街上澀澀殘風,不是來收獲什麼,不是來摘果實,不尋找,也不帶走牽掛。散慢經過一個城市的過客,拉好房間的窗簾,濃濃的遮上了這個城市的夜。吃著該吃的閩南食物,看著該看的影子, 或許不接受熱情,也就不必去煲苦苦的回憶。淡淡的福州城,特別是有廣州而來。
閑感的福州是有空間的城市,一個括號,只能填一個詞語。碰及B,括號裡的A就會悲然離去。ABCD有什麼不對,又不是零缺點。一旦重疊了,就算錯。不論美否。
廣發卡當時在福州是沒有分行的。我忘記了,建行卡上還有多少錢。在銀行旁的一瞬間,我的眼皮跳了一下,幾秒鐘後的驚喜,兩個月前的一筆,我早已經忘記了,出現在福州的電腦熒屏裡。我笑了笑建行,笑了笑我的健忘,笑了笑我眼睛的那個神經細胞。減少了尷尬。這是我第一次犯了銀行卡的錯誤。
纏著的時間,好像無需緊張,就可以分秒都不差。一路沒有手機信號的山路,隨車鑽進了寧德。寧德沒有排隊的高樓,沒有鄙視,寧德城--足可以讓一個人精致的編織蠶繭裡的韜略生活。若有太冰冷的刺激,多是處理感性的偏激,或過於完美所至。
鑽出了同樣的山路,回到了福州。這裡不拒絕靈魂,也不收留靈魂。每一個足跡都是那麼准確,每一次抬頭都鑲入了城市匆匆的空隙中。豐富的……
在福州我雖失去了城市目標,但沒有熄滅而悲情無助。緩緩的軌跡,收獲著感激。美的卻錯了,錯的卻美了。不想擦拭什麼,就這麼緩緩的一直下去……,沒有主人公,沒有情節。五夜後,我又回到了廣州,一個零起點的地方,混進清晨廣州的人群車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