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順行·外一篇(上)

作者: 憐花凋謝

導讀“空一”作為我個人的一種嗜好,每年元旦,我都要離開上海去一個合適的地方旅行,這樣已經是連續的第六個年頭。因為元旦的國定假日只有一天,實在難以到達較遠的省份,以往通常也只是去江浙作短途旅行,可謂是“惜日如金”。今年則事先請好了假期,湊足四天與空一等幾個朋友到浙南泰順游玩一番。 空一,聽起來像是個大和尚的法名,實際上是“空軍一號”的縮寫 ...

“空一”作為我個人的一種嗜好,每年元旦,我都要離開上海去一個合適的地方旅行,這樣已經是連續的第六個年頭。因為元旦的國定假日只有一天,實在難以到達較遠的省份,以往通常也只是去江浙作短途旅行,可謂是“惜日如金”。今年則事先請好了假期,湊足四天與空一等幾個朋友到浙南泰順游玩一番。

空一,聽起來像是個大和尚的法名,實際上是“空軍一號”的縮寫,這個名字慣常是理工科畢業生的一種志趣吧,空一的本名叫邵榮,職業是現時炙手可熱的IT工程師。我與此君相識於去年四月份的一次聚會,聚會的緣由為商討“五一”旅游大計,發起人是我和空一都熟識的一個朋友,喚作喬亮。我們的預謀是“五一”去泰順旅行,由喬亮君在聚會上作了激動人心的演講,但這番慷慨陳詞未能影響到聚會眾人的腦電波,理由是眾所周知的“非典”。當時只有空一君,從持觀望態度到成為在座唯一的響應者、堅決的泰順迷。

之後社會上的“非典”愈演愈烈,泰順之旅最終化為泡影。最為惋惜的自然是我和喬亮君了,當時的旅行計劃都已經反復做了幾遍,並且參考了“鄉土泰順”一書和網上的很多游記,真可說是萬事具備、只欠東風。出人意料的是,我們失敗的旅行計劃倒是吊起了空一的胃口,其主動向公司請纓,出走山東諸市縣,明是公干,暗是旅游,此君還在他的網頁上即時發表了各式各樣旅途中吃喝玩樂的心得,在“非典”鼎盛之時,著實令人瞠目。空一君為人古道熱腸,極受大家的歡迎,尤其女孩子若有煩悶之事,最喜對他傾訴;有幸能結交此人,對我來說也是件愉快的事。

直到去年歲末,我有意在新年元旦一了心願去泰順旅行,也巧攜程網結伴同游上有人發出泰順四日旅的邀請貼,於是回帖響應,共有二男三女同行。面會後一男退出,大抵是人各有志,認為泰順條件艱苦,無法保證每日一洗澡等等。因女多男少,我為尋一男伴遍找了喬亮、空一等同志,喬亮因院裡值班無法脫身,他的泰順夢眼見得遙遙無期了,空一則是一口應承。12月31日,我們在火車站會合,本應在半年前成行的泰順之旅方才實現,只是除了我和空一之外,另換了一班人馬。

新年旅行

近年來作為一種寄托,我在感覺到不斷地和與我有緣的風景相遇。從1999年開始,我養成了每年元旦都要外出旅行的習慣,至今已有六個年頭。其中僅僅在2003年有所間斷,是因為這一年的元旦是星期三,國定假僅一天,無法尋找到合適的風景旅行。元旦作為新年的第一天,我總感到若能愉快而按照自己的方式來度過這一天,能給接下來的一年裡帶來吉祥如意,至少可以在身不由己、渾渾噩噩的生活中,適時地喚醒一下自己所認為的本來面目。

而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在於,元旦正好是我的生日。我之所以養成新年旅行的習慣,也是緣於我的一次生日會。

98年12月31日,我請了一班朋友吃飯,此前我曾打算和朋友們一起到外灘聽新年鐘聲,一位朋友建議何不直往寒山寺聽鐘更有興味。於是在糟蹋了生日蛋糕之後,我們十二個人坐夜裡九點的火車趕往蘇州寒山寺,零時在河邊的寺牆外聆聽了新年的一百零八響鐘聲。當夜空中焰火飛舞,爆竹與梵鐘齊鳴,我們在鄰近的酒店中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

次日早晨,我們重返寒山寺,登上寺院塔樓,親手撞響了祈求幸福的鐘聲。午後我們在拙政園的池畔悠然漫步,深切感受到置身於江南庭園恬靜寧謐的優美之中。在園中小樓的假山石旁,為極度愉快的心情所驅使,同行的一位女孩替我抹上了艷麗的濃妝。

現在想來,那時的旅行,尚且沉浸在一種與朋友同行的熱烈氣氛中,旅行的樂趣並非是旅行本身、而是旅行的同伴帶來給我的,以我現在的眼光來看,這多少有些顛倒主次。但這也許是成長中所必須經歷的階段吧!探索旅行本身的樂趣,專著於旅途中油然而生的思緒,要等到我在99年春天為期一個月的旅行途中。

2000年元旦,當父母在家中大宴親友之時,唯獨我離家,一個人跑去了揚州。旅行的好處可以說出很多,例如接觸大自然、瞻仰名勝古跡、了解民風民俗,但在當時,我認為旅行最大的好處是使自己孤身一人,從一成不變的日常框架中解脫出來,自己的身邊流淌著悠然自得的時間節奏,置身於新鮮陌生而又不斷流動出現的風景,體驗著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這種離群索居的感受,除了是在獨自的長途旅行中所領悟到,也是因為自己的骨子裡面深藏的一種孤獨的性格所致吧。

這一年即是千禧年,新年元旦也因此顯得更為莊嚴而有意義,出於對上一年的延續,我希望能到揚州大明寺傾聽新年鐘聲。元旦的前一天上午,我乘坐T字號特快列車,僅用了兩個多小時就抵達南京,先去了燕子磯、夫子廟等地游玩,接著按照計劃,在暮色降臨時分我坐中巴車趕到揚州。但是,從下榻酒店服務員的口中,我得知大明寺並沒有敲響新年鐘聲的習俗,滿腔希望成為泡影。

入夜,我流連在文昌閣的鬧市之中,五彩焰火和星辰鬥月妝點著天空,人群熙熙攘攘,街市燈火通明。與上海的繁華馬路相比,我總覺得這裡的人們似乎更加自然,也許是因為他們的口音或神態不同的緣故吧。我滿懷親切之情注視著他們,強烈地感受到同為追求幸福安康的那種共鳴。一直到人煙漸疏,燈火闌珊,我才心滿意足回到酒店睡覺。這一夜,睡得覺香夢甜。

2000年亦是我旅行的豐收年,春、夏兩季通算作了三個多月的旅行,足跡遍布於雲南、四川、湖北、甘肅、新疆、寧夏、內蒙、東三省等地。這一年,網絡開始普及,越來越多的年青人走進網吧,以上網作為娛樂的重要方式;同時,網絡對旅游業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更多的人在網上交換和關注旅游信息,旅游借助於網絡媒體成為了最為時尚的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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