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騎行記之四:游雙橋溝

作者: 簡約主義

導讀游雙橋溝 悲喜交加騎游隊兵分兩路:劉代芬、高志山、翟么妹三人騎馬去海子溝,其余七人乘觀光車游雙橋溝。 我們先坐小巴車到雙橋溝售票處,有“老年證”竟然門票全免,只購乘車費60元。每輛車都配有身著藏族服裝的導游小姐,我們這輛車的導游是一位嘉絨藏族姑娘,19歲,活活潑潑的,一口牙齒又潔白又整齊,四川方言、普通話都說得流利,她名叫“娜姆”。我們這 ...

游雙橋溝 悲喜交加騎游隊兵分兩路:劉代芬、高志山、翟么妹三人騎馬去海子溝,其余七人乘觀光車游雙橋溝。

我們先坐小巴車到雙橋溝售票處,有“老年證”竟然門票全免,只購乘車費60元。每輛車都配有身著藏族服裝的導游小姐,我們這輛車的導游是一位嘉絨藏族姑娘,19歲,活活潑潑的,一口牙齒又潔白又整齊,四川方言、普通話都說得流利,她名叫“娜姆”。我們這一車全是散客,車上有內江師院到此實習寫生的學生,有從香港來畫風景的兩位老人,還有從南斯拉夫來登“布達拉峰”的一對情侶。香港的一位老人會英語,為我們充當臨時翻譯,幫助我們與外國人溝通,為了紀念這同車共乘的緣份,我們與南斯拉夫的青年合影留念。

雙橋溝觀光車隊管理嚴密,車到溝底紅杉林後,娜姆要我們寫下自願下車的字據才讓我們自行其事。在紅杉林我們以雪峰、冰川為背景,穿上鮮艷的藏族服裝,興趣盎然地拍了一張又一張的照片。帶著余興我們慢慢往回走,找到一處陰涼的草地休息、吃干糧。午餐後,貽華受南斯拉夫登山者的影響,突發奇想要登阿妣山去踩冰川,張發勝立刻響應,兩人說走就走,將毛衣脫了,只穿著單薄的秋衣秋褲興衝衝地爬山去了。我們認為他們只是爬爬山玩,一會兒就會下來的,所以就未加勸阻,倒是陶繼勇、劉國華聽說他們上山了,有些擔心。事後證明這種擔心不無道理。

余下五人一路走一路選景拍照,直到下午五點過了才搭觀光車來到“人參果坪”,在這裡我們一邊攝影一邊等到登山的隊友,直到六點半還不見他倆的蹤影。因為與小巴司機約好下午六點半在溝口接我們回日隆鎮,為了不讓司機久等,我們出溝了。我讓陶繼勇他們四人先回去,我在觀光車隊再等一等,待會乘小巴司機王義剛的車回日隆。(王義剛是我們包車司機的妻弟,他正在這裡等到三個廣州客人。小王是典型的康巴漢子,又樸實、又英俊。)不久廣州來的兩男一女年青人到了,我向他們說明情況,請求再等一會走,此時他們還餓著肚子,一齊仍然滿客氣地答應我的要求。又等到了許久,來了兩輛觀光車,車上仍不見登山的隊友,盡管廣州的年青人很客氣,說再等等沒關系,但我不能拖累人家,我只好讓小王開車回到日隆鎮。此時已傍晚七點過了,先回鎮的隊友們正盼著我和登山的隊友一起回來共進晚餐。一見只有我一人回來,大家都焦急、擔心他倆出了意外,立即決定派一人和我一起再到溝去等到他倆並給他倆帶去防寒的衣服,陶繼勇自告奮勇與我同去。司機小王一早出車到現在還未吃午飯,他仍然爽快地答應再送我和陶繼勇到溝口。一到停車場,我們向車隊打聽,都說沒有看見溝內有游客,所有的觀光車都回來了,卻不見他倆的蹤影,這才把我和陶繼勇急壞了。(因為晚上所有的游客必須出溝,不能在溝內逗留,即使只有一個游客在溝內未出來,車隊也要派車把游客接出來。)我們找到車場值班人員,向他們求助找人,他們打手機找來領導,並說明情況,車隊負責人立即派車,拿上電筒,讓我們一起上車沿途尋人司機小王也上車來幫助尋找。觀光車一直開到溝底還未見到人影,我們心裡又急又亂加之海拔高,我和陶繼勇都暈車了,心裡難受得無法形容。車又從紅杉林往回開,每到一處有人居住的地方,他們和小王就下車去打聽是否有人留宿,來來回回地跑了幾趟,小王也支持不住暈車了。一次次打聽的落空,我的心一次次地揪緊,焦急、期待、失望折磨得我五內俱焚,忍不住嘔吐了。車又回到溝口,車站的人議論說,今晚如找不到人,這樣寒冷的夜晚,加之高原反應會有生命危險的,我一聽心一下涼了,渾身止不住地打抖,陶繼勇也暈車、著急,想嘔吐又吐不出來,難受得支持不住了。我們一再要求車隊負責人幫助尋人,他們報告了管理處,管理處的領導立即來了,馬上組織人員連夜上山尋找。看到他們這樣關心游客的安危,我心中感動萬分。待他們出發後,司機小王說他暈車也有些支持不住了,說我們呆在這裡沒什麼作用。不如回旅店產等消息。我和陶繼勇也心力交瘁了,同意回日隆鎮。小王打起精神開車,途中小王差不多爬在方向盤上了,他說他從不暈車,今天又餓又累才暈車了。回到旅店已近11點,陶繼勇一進屋就倒在床上了。我也快站不住了,直想躺下。已睡下的隊友都起來打聽情況,聽說他倆還未找到都有驚呆了。“香巴拉”旅店、飯店的老板都在替他倆擔著心,一直沒有入睡。楊志君說楊川蓉已打了“110”日隆鎮派出所已派人去參加尋找了。夜已深了,隊友們還圍在一起議論,我勸大家去休息,只有聽天由命了,隊友們各自回房後,我也躺下了。楊志君怕我孤單,叫楊川蓉陪我,哪能安睡啊,只不過閉眼歇息一下疲憊不堪的身心。午夜1點過,忽聽外面警車鳴笛,我心想可能有人來報信了吧,這時楊川蓉翻身起來,撲過去打開門,叫了一聲:“李老師你回來了!”就哽咽了。女隊員們從床上跳起來,赤著腳就跑過來圍住貽華驚呼,楊志君忍不住哭了。聽說張發勝一進門,陶繼勇也激動得流淚了。我們見他倆平安回來又驚又喜,熱淚盈眶,他倆倒滿不在乎的樣子,連說:“沒事,沒事!”。的確也沒事,張發勝連皮都沒破一點,只是李貽華手上劃了一道小血痕,不過倆人弄得一身很髒,狼狽不堪,貽華丟失了一只鞋。隊友們安心散去,他倆稍稍洗了一下,就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事後才知道他倆還真的爬到了阿妣山的冰川上,腳踩了冰川,手抓了雪。只是沒有想到天黑得那麼快,下山的路很難走,只得在黑夜中蹲著身子,一步一步地探著路,慢慢摸下山,耽誤了時間。據他倆說,觀光公司和“110”派出了20多個人來尋找他倆,在公路上接到了他們,高興得在車上唱起歌來,其中有幾個小伙子藏歌唱得很不錯,一路上歡歌笑語,在一片樂融融的氣氛中把他倆送到了住地。怪不得他倆回來時一點不沮喪,反倒精神抖擻,一付勝利凱旋的樣子。

在這次意外中,我們深切體會到四姑娘山的嘉絨藏族真是人心純樸,古道熱腸。為了表達我們的謝意,我們送了司機王義剛100元,請“香巴拉飯店”的老板到小金去制作了兩面錦旗敬贈救援單位:“四姑娘山觀光公司管理處”,“日隆鎮派出所”。

這次事故也體現了騎游隊的團隊精神,隊員們對貿然行事的李、張二人沒有一點責備的意思,關切之心溢於言表,讓人感受到了友情的溫暖、友誼的真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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