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10月份,我根據網上的攻略游玩了四川的九寨溝,之後更改行程,轉向海螺溝,好在一切順利,讓我有了第一次自助游的愉快經歷。D1.10月11日晚,當我進入成都這個西南重鎮時,除了耳邊川味頗濃的普通話,這個城市有著所有大城市共有的夜景。
根據網上的資料,我到了寬巷子。據說住在這裡可以體味老四川民居的風味。龍堂居然客滿,幸運的是小觀園還有一間客房,不然我只能去武侯伺那邊了。
D2.一早,顧不得細看小觀園的園林,匆匆出發。從網上的資料看,公車站離新南門應該不遠,實際上有二十分鐘左右的路程(以背著大包行李的腳程而言)。到新南門車站的時候,離八點的車只有幾分鐘了。後來遇到車上一對上海的夫婦才知道這時去九寨的人很多,他們周五當天沒買到票,只好先去都江堰-青城山。
車上還有一對廣東的老夫婦,退休了之後出來玩,說是還要去宜賓乘船順江而下去上海。上海的夫婦則說要去雅安樂山等地玩。後來在九寨溝裡,我遇到的國內游客中也是以廣東/上海的居多,等到了康定一線,則幾乎是粵語的天下了。
阿壩州環線是新修好的,一路上的路況比預期的要好,但車到松潘的時候,天色已晚了,到九寨溝已是8點多了。這個季節是九寨旅游的旺季,今年的游客尤其多。我找到福鑫賓館時,只有20元/人(三人間)的床位,環境也不是很好,和我同房是一個貴州團的導游。吃飯時,司機很熱情,問我要不要搭車去黃龍,但我計劃在溝內住一晚,比他們要晚一天離開,只好作罷。飯菜不像網上說的那麼糟,就是一個‘貴’字。
*九通賓館是散客的集散地,定價明顯偏高,當地各種價位的住宿都有。
*散客可以跟團隊的司機商量搭車,一般選司機和導游不是同一個地方的比較容易談定。
D3.一大早,我就買票進溝了。本來是要直接買二次進溝的門票的(我是遵紀守法的,嗯,這時候還是),但售票小姐拒絕我的要求,說是明天再買也行。
上了觀光車,一路車行就到了原始森林,我不知道在諾日郎是可以下車的,其結果是背著個50升的大包在原始森林轉了一圈,深刻體驗到何謂地球重力,我立馬決定先投宿再說。下行車只有我一人,導游小姐疑惑的看看我,就要查票。在溝內的兩天,我遇見了三次查票,誰說沒查票的?
我沒去寶鏡樓,去了則查窪寨沿街的第二家(外觀比較漂亮),除了沒洗澡,條件比福鑫的床位還好些。
放下大包之後,我決定當天先游則查窪溝和日則查溝,據說村正溝是菁華部分,我想等天氣好些再玩。事後證明,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九寨的水果然瀲灩清澈,尤其是五花海,是謀殺膠卷的地方。五色海則壓根看不到五色。在陰天,九寨的十分姿色就減了兩分。來之前,可能看的介紹太多,真正看了之後,有不過如此的感覺。記得去德欽、中甸的時候,那種驚艷的感動,讓我至今念念不忘,以至以西藏為宿命的必往之地。回來和朋友談起,朋友卻稱道九寨風光,反而認為香格裡拉的風景平平。其實看風景,各人也有偏好。‘仁者樂山,智者樂水’,古已有之。看過九寨的水,我才知道,我真正愛看的是雪山高嶺和蒼茫大地,當下已不太想去黃龍了,想轉往康定一線,已彌補未能去稻城的遺憾。
晚上在藏民家遇到一幫驢友,大家圍爐(藏民家燒水的爐子)夜話,談論各自游玩的經歷和心得。現在想來真是不可思議,大家彼此不知其名,卻志趣相投,以純粹的心情享受著旅游的樂趣,或許,這是驢友們的最大收獲之一。有人說,一個人的旅行能夠擁有更寬廣的世界,是的,就像LP對我的意味,因為,是一個人的星球,所以,才能看到整個宇宙。自始自終,在陌生的旅途與陌生人相遇相交,有絕美的風景和音樂(我帶了MP3)為伴,這樣的旅行實在是快樂得無以復加。
*寶鏡樓的條件價格貴些,條件還不如我投宿的這家(這家沒電話,不能預定),大概是有名的原因。
*建議進溝當天先玩樹正溝,另兩條溝可以慢慢玩,也不會有我第二天的遭遇了。
D4.和廣東的兩個女孩約了下午在諾日郎彙合一起出溝,包車去松潘,她們是從丹巴一線過來的,要去牟尼溝騎馬,我則准備第二天回成都,轉往康定一線。
我計劃用半天時間游村正溝,然後乘觀光車回諾日郎。我沒想到查票這麼緊,尤其是回諾日郎方向的車。第二次查票的時候我正好和旅游團混在一起,只好跟團到了溝口。本想再混團進去的,但中午時分的溝口顯然沒什麼人流,擺明了上車就會查票。因為約了會合地點,我把行李包留在了藏民家……天哪,我要回去拿行李,我記得,溝口到諾日郎有十幾公裡……
溝口的這段棧道我走了很長時間也沒看見人,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猶豫的時候,後面趕上來兩個藏民,我確認了我走的是正路。一直到了一個三岔口,他們從一條羊腸小道上山,我繼續往前面兩條公路走去,走著走著還是走到了扎如寺去。眼看會合的時間到了,我還不知多久才能到諾日郎,只能各自珍重了。
回程我是沿著公路走的,我自我安慰,來去正好走了諾日郎的兩邊,棧道和公路上看到的風景不同嘛。棧道上看到的風景比較獨特,遠、中、近景有山、水、紅葉,拍的效果很好,公路上看到的風景比較雄渾。四點多我才走到則查窪寨,拿了行李乘上車出溝。
我先買了回成都的票,當晚在福鑫住下。
*藏民家不供早飯,不過可以買方便面。
*如果能趕上藏民的節日,建議對民俗感興趣的朋友去扎如古道。
*如果要乘車出溝,混在旅行團裡較好,一般中午開始就有出溝的團隊,下午3點半到5點的時候更是出溝的高峰時間,到5點左右,有些車上已沒有導游(司機一般是不會查票的)。
*這個季節有九寨——黃龍——成都的聯票,130元/人,7:30出發,在川主寺住一晚。7:10左右也有到黃龍的單程票,九寨——黃龍——九黃機場的聯票,85元/張。
*下午沒有去松潘的班車。
*下午早點投宿的話,住宿的價格可以砍低(當天到九寨的大批游客要到7,8點鐘才到),我在福鑫拿到了80元/標間的價格。
D5班車7點發車,一路上才發現近九寨的林子很多都是彩林了,(來是天色太晚,根本看不清)。當天的天氣很好,車上有人叫冷,司機卻說沒有空調,明明標的是空調車嘛。
近松潘地界時,前方忽有一片皚皚的雪峰出現,問了當地人半天,我還是沒聽懂這山的名字。從看到雪山開始,路旁就是成片的雪林了,淡淡的雪色透出微微的綠色,有種沉靜之美。我來了三天,看了兩季的風景,應該很幸運了。不久,兩旁漸次變為紅黃色的平原,兩邊有牛羊在吃草,遠方是連綿起伏的黃褐色山脈,橫亙蒼藍的天際,讓人心胸為之一開,我太喜歡這樣的景色了!
松潘的岷江是渾濁的黃,已不是上游的清流,不知是否人煙逐漸稠密的關系。我看到有人在田間耕作,好像只要地勢稍平的地方就有耕地,有些耕地顯然是拓荒出來的,周圍就是高山。有藏民牽馬馱著重物在公路上經過。據說在公路不通及買不起汽車的藏民那裡,馬依舊是重要的伙伴。
過了疊溪,兩旁的山勢不知不覺變成了崇山峻嶺,深谷幽壑。兩岸的岩壁帶著逼仄之氣撲面而來,千年之前,狂放的詩人是不是也在相似的風景中行進呢?
到新南門是6點多,我到小觀園住下,放下行李就去春熙路逛街吃小吃了。成都的小吃可很有名的。
D6。早上乘8點到康定的車,才知道二郎山隧道要下午才放行,到康定要晚上十點左右。所以走二郎山的車都不急著走,我乘的車拖了半個多小時才開。等車的時候,看到兩個服飾各異的喇嘛,我驚呼一聲,引來車上眾人詫異的目光。後來車上的藏民告訴我其中一個是塔公的三大活佛之一,在路上也能遇到活佛?早知道我就拍了。我坐的車是依維柯,都是當地人(包括幾個藏民),我和一個加拿大人是例外,旅行者一般好像都坐大客車。加拿大人(名字的忘記)有高原反應,一路上處於昏睡狀態,停車吃飯時才稍有生氣,她說是去塔公的寺廟看朋友,到了康定就會有喇嘛來接。老外一句中文也不會說,靠著一本手冊和筆記本上路。
成都到康定的路況沒有阿壩洲環線這麼好,路也險峻的多。我在車上和當地人聊天,詢問康定周邊的幾個景點和班車時間。我已定了19日下午的回程機票,這樣臨時更改行程,我手頭的有效資料並不多。問下來才發現,因為二郎山隧道的關系,班車是第二天(17日)晚或18日早5點之前(乘隧道工作人員沒上班,有雙日返回的車)回成都,我在康定的時間會非常緊張,最近的地方大概只能去去新都橋。這時車上的人向我推薦了海螺溝,計算了路程和時間,我當下決定去海螺溝,用一天的時間玩,17日晚再搭車回成都,這樣我會有18日一天的時間空下來,可以去我聞名已久的三星堆,19日上午就可以參觀成都市內的景點了。
1點多到隧道的排隊處,據說放行的時間不定,車上的人有的睡覺,有的就下車溜達,我也下車亂逛,無意中發現了到海螺溝的旅游巴士。經與司機協商,付了20元就轉車了。這部車上大多都是自助游客,說粵語的占了十分之八。我想多了解一些海螺溝的情況就四處問訊,車上正好有二號營地度假村的一個副總,說是能給我們一個優惠價住宿,結果我們車上一幫人就全上二號營地去了。
當晚,我就去泡了溫泉,聽說天晴的時候,在二號營地的溫泉裡可以邊泡湯,邊看周圍青蔥的樹木和遠方的雪山(貢嘎山)。
*這時是海螺溝的淡季,班車一天只有一部,房價比標價便宜了三分之一,我們(我和深圳四人組及一個香港人)住的是5人別墅,100元/人(含溫泉費)。
D7。一早的天氣不太好,8點的時候,山中已是霧氣彌漫。我們特意晚點上山頂,希望到中午時天會放晴,事實上這被證明是個錯誤的決定。到了山頂,我們都放棄了纜車,為了看大冰瀑布,我本來都准備掏錢了。到了冰川,霧氣比剛剛還大,小冰瀑布都看不見了,我們唯一能做的只是爬上去,近身接觸這萬年冰川。海螺溝的冰川據說是海拔最低的冰川,大大低於雪線,所以四周環繞的是原始森林。冰川/雪山/森林/溫泉共存是海螺溝的最大特色。
這裡的冰川不是想像中潔白的樣子,冰川的本體是灰白相間,由於深入森林,冰川的外沿還覆蓋著滾動的瓦礫,看上去像個礦場。我們在當地人的帶領下去了稍遠的地方看了冰洞和冰窟窿之類的景色,爬冰川蠻辛苦的,我還差點摔交,那個香港人為了取景,摔了幾交。
從山上下來,一路從原始森林,彩林看到常綠喬木,不同海拔的林帶風景在眼前更替,間或夾雜著一道清流,未有太多人工痕跡的天然美景深深吸引了我,尤其是一二號營地之間的彩林色彩之斑斕讓我覺得不虛此行。
出了溝,深圳四人組要去康定——稻城(我也想去,但時間……),就在磨石鎮住下了,香港人雖然也要回成都,但不相信有晚上的車(我們問的當地人好像不是很清楚班車的情況),說要第二天走石棉一線回去。我包了個車,趕到海螺溝—康定—成都的三岔路口一個叫甘谷地(地圖上沒有)的小地方,我跟班車司機聯系過了,就在那兒等車。等了一個小時,我才等到車,回到成都已過是凌晨1點多了。小觀園客滿,我住了夢之旅青年旅社。
*當地班車受二郎山隧道管制影響,詳細情況問班車司機較清楚。
*海螺溝山頂到冰川間的觀景台可住宿,30元/人,用車(往返車程,包括門票)100元/人,聯系電話:0836-3266988/13551981848。如人較多,可在溝口包車,便於停車取景,比溝內的觀光車要方便的多。
*淡季溝口住宿30元/標間。
*路上搭車可以議價,但四川的班車管制較嚴,一般不允許超載,路上搭車可能會因沒有座位而被拒載。
D8。當天的行程安排很輕松,計劃中只有一個三星堆。說實話,有點失望。可能燈光和環境的關系,感覺離想像中三星堆文化那種神秘奇詭的氛圍差很多,和一般博物館沒大區別。陳列的物品有些看來像是仿制品,沒有歷史感,文字說明由於相關記載的軼失而缺乏深度也是個問題。
晚上在大廳聊天時,又遇到那個香港人了,她用了一天的時間才從石棉線回到成都,看來和走二郎山的路程要近很多。當晚和旅社中認識的幾個人一起去吃了串串香,一種成都人常吃的麻辣燙火鍋,好吃又便宜。
*去三星堆可以從廣漢轉車,最方便的是乘邢方—成都的車,途中經過三星堆。我回程就是搭這車,終點站是成都火車站,車費10元。
D9。回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