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活來黃山行4

作者: fangold

導讀早上醒來的時候,小腿肚上有些酸疼,看手表才6:30,見弟兄幾個還在呼呼大睡,沒敢打擾他們,輕輕從床上起來,鑽進衛生間打理,出來的時候見老毛子已坐了起來,小聲打聲招呼,告訴他我先到外面去逛逛,讓這幫小的繼續睡。提溜著樂攝寶躡手躡腳出了門,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趁早趕到始信峰,那裡是我最愛的地方,風景秀美是看雲海的好去處。已經有不少色友在始 ...

早上醒來的時候,小腿肚上有些酸疼,看手表才6:30,見弟兄幾個還在呼呼大睡,沒敢打擾他們,輕輕從床上起來,鑽進衛生間打理,出來的時候見老毛子已坐了起來,小聲打聲招呼,告訴他我先到外面去逛逛,讓這幫小的繼續睡。提溜著樂攝寶躡手躡腳出了門,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趁早趕到始信峰,那裡是我最愛的地方,風景秀美是看雲海的好去處。已經有不少色友在始信峰上架著長槍短炮輪流掃射,今天的天氣有些陰冷,空氣中彌漫著濕氣,想拍出好的照片是不能了,用攝像機隨便掃射了一番,也算對自己有個交代。

記得有一年的春節在始信峰上拍了許多壯美的雲海風景,當時我只嫌自己膠片沒帶足,可今天天氣的因素讓我沒了拍照的興趣。黃山就是這樣,不是每一次都能隨你的願,你得不停地光顧它,每次帶著虔誠的心態來拜訪它,如果它高興,你就會看到一生難忘的景致,如果它不高興,你就只能帶走無盡的遺憾。想一次看遍黃山的美景,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春夏秋冬四季的風光各異,面對那些大師級的相片,你會羨慕為何不是自己身處其間,可這些相片說不定是花了大師們一兩個月的時間才拍出來的,長時間的蹲點,忍受風雨的肆虐,還得與天鬥與地鬥與同行鬥,實在是不容易,這口飯不好吃,我深諳其中的道理,所以我及時收住了在攝影這方面發展的可怕念頭,繼續把玩著現有的幾件兵器,主要還是享受旅游的過程,這才是一個真正的驢子。

在始信峰上逛了一圈,在北海觀景台面對夢筆生花發了會兒呆,掰著手指數著對面山上仙人的數目玩,見有旅行團上來,趕緊撤退。溜達回房間,弟兄幾個也都起來了,老毛子在張羅著燒水泡眾人的方便面,放下東西趕緊幫手。吃面的時候我還在發愁,明天的早飯怎麼辦?再吃方便面估計是沒這胃口,去餐廳吃太貴了,到時候再合計吧,反正不會餓著自己。

問俞老弟昨晚睡得還踏實不,告之一覺睡到大天亮,老毛子半夜醒過,說各人均有打呼嚕的不良記錄,也難怪,大伙都累了,反正倒頭就睡死,呼嚕就是響徹賓館也影響不了自己的睡眠。

吃了面,合計著今天的游程,不能和旅行社走一樣的線路,新開發的夢幻景區(西海大峽谷)已是蜚聲在外了,就走上一回,我是第一遭去夢幻景區,這也是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從網上了解到夢幻景區路途遙遠,艱辛程度已經在眾多驢子的實踐中得到應驗,原來打算花個五六個小時走穿它,可心裡有些打鼓,加上昨天趕路已經累著了,便征求眾人的意見。

這幫菜驢還算體貼我,讓我說了算,只要別像昨天那樣就成。得了聖旨,我很專業的打開地圖,煞有介事地在地圖上比劃著,嘴裡還念念有詞,最後瀟灑地收攏地圖,說道:“為了避免和旅行社打遭遇戰,同時也為了不讓大伙又累著,我們今天就光在夢幻景區逗留了。准9:30出發,慢慢搗騰著,好好欣賞欣賞一路的風光。”

自助游就是好,時間我們自己掌握,行程我們自己控制,累了就歇,歇了就走,難道還能像昨天那樣累著啊?訂了計劃,各人准備自己的東西,磨蹭到9:30我們准時出發。

先在獅子峰練練兵,陽光充足正好拍照,猴子觀海讓幾個菜驢驚嘆不已,不停嚷著咋那麼像,的確是像,第一次去的時候我還認為是人為整上去的,為嘛偏偏就那塊山頂上坐一石猴呢?還特惟妙惟肖。

拍了N多的照片,擺了N多的POSE,讓這幫菜驢盡了興才離開。過排雲亭,直入西海口,夢幻景區開始向我們招手了,它勾著我們的魂讓我們融入它的懷抱,這是不是一條不歸路我都沒法預料了。

說實話,此時的我已經傷著了,小腿肚特酸疼,後悔昨晚沒在按摩室裡按摩,今天這一趟估計夠玄的,不過還得撐住了,誰讓我是導游呢。如果我先歇菜了,保不住這幫菜驢要笑死我了,硬挺著上路,我是老驢我怕誰!

過西海口上500米,便是夢幻景區的入口,明顯游客少了許多,旅行社肯定不會帶游客來這個地方,一路鬧哄哄地前行,險峻的山勢在雲霧的掩護下時隱時現,我們已經凌駕於峭壁之上,因為大峽谷的路開鑿在山體之上,懸空搭建著,工程之浩大令人瞠目結舌。聽山上的人講,為了這條觀光路,耗時N多年,摔死N多民工,化了N多的銀子,所以我說黃山的門票不貴,這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有畏高症的千萬別去西海大峽谷,那懸空的石板路能把你嚇個半死,盡管水泥砌成的扶手是那麼逼真,但臨高望下深不見底的感覺不由得你從心裡往外冒寒氣。

腿腳不利索的千萬別去西海大峽谷,那沒完沒了的翻上躍下能把你累個半死,盡管沿路堆砌的石椅是那麼工整,但綿綿無盡直上直下的感覺讓你感嘆苦驢的真正含義。

對風景過敏或感覺麻木的也別去西海大峽谷,因為這趟既傷身心又浪費膠卷的旅程實在不是一個大智若愚的聰明人所能承受的,當你筋疲力盡氣急敗壞地趴在那兒,面對眼前幾盡完美的大自然,不懂得欣賞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情。

意志不堅決的絕對不能去,當你流盡最後一滴汗用完最後一絲氣力的時候,別人想幫你都不成,在這進退兩難的地方是沒有滑竿轎子等著你寵幸的,你只能爬或是等著哪位好心的過路人因為力氣沒地方使而幫你一把,就甭指望背著你逃出來了,就是幫你也是拖著你出來的。

別以為我是在嚇唬你,等你自己走過你才會體會我說的是否過分。也許現在的我已經老了,老得讓眾多新生代的年輕驢子不屑一顧,可我胸膛裡的心依然是年輕的,就是這顆年輕的心支撐著我繼續著不老的傳說。

夢幻景區的美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只有身歷其境才能體會,它是隱藏在黃山深處的一塊奇葩,難怪它的美譽已經揚名天下,習慣了黃山各處美景的我和眾菜驢一般痴迷,為了表示我對它的景仰之情,我只能選擇用相機來留住它的婀娜,用攝像機來記錄它的多姿。

這一段的風景實在迷人,以至於我後悔不該帶這幫菜驢來這裡,過於豐富的景致添塞著他們的眼睛,他們會因此迷失了對風景的理解,應該先讓他們習慣龍王山清涼峰之流的平凡,從而對黃山的美有更深刻的感性認識。

對美景的流連使得我們前進的步伐進一步緩慢,拖曳的隊伍分明預示著我們的疲態已經在顯現,頂著灼熱的陽光,每個人的衣服都已濕了半透,泉水通過簡單的化學反應全部轉換為汗水,對石凳的渴望已經超過了對水的需求,老驢連同菜驢開始對整個游程抱怨起來。

“咋這麼累啊?我都快絕望了。”第一個說話抱怨的居然是我。

“可不是嘛,前面的路好像沒個盡頭哎?”快馬晨光抹著額頭上汗,迷著眼看著前方。

“赤拿,這可比昨天還累人啊,我這小腿都快硬成石頭了。”俞老弟撫摸著僵硬的小腿,他已經有段時間沒拿起數碼相機了。

“我的狀態還不錯,就是肚子有些在提抗議了。”顧黑子黝黑的皮膚在汗水的滋潤下油光锃亮。

“我得先歇歇,這樣走不是辦法,我感覺自己兩條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你們瞧瞧,停下來就哆嗦,哎,老了。”老毛子說完直接就坐地上了。

面對這樣一支隊伍,只能馬上就歇下來,說話的地方沒有石凳,眾人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盡量靠著山體坐,躲在山壁的陰影裡,火辣辣的太陽同樣是我們的敵人,我們得盡量減少汗水的流失,寶貴的體力現在對我們來說是顯得無比珍貴。

各式的牛肉干飛快地在我們嘴裡消失,它帶著我們的期望由有形的質量轉化成無形的能量,它是我們暫時的安慰,它是我們臨時的寄托,有了它至少讓我們有了繼續向前的動力。隨身帶的水也已經喝了大半,這是我懼怕的,因為這條沿著山體鋪設的石板棧道根本就沒有山泉的蹤影,觸目所及的涓涓細流都在你看得到而又無法觸手可得的危險之地,再這樣走下去,水就成了一個很大的問題。

說實話,夢幻景區的一切對於我來說是陌生的,然而這種陌生卻使我更加喜歡上它,在這裡你可以一個人安安靜靜面對眼前的一切發呆,站著坐著躺著趴著,入簾皆是看不過來的美景,大自然的神奇在這裡充分展現出來,鬼斧神工般的氣勢震撼著每一個人,最可樂的是俞老弟滿口“赤拿赤拿”不絕於耳,我真懷疑他老婆是為了什麼稼給他的,這個俗人的俗在他滿嘴切口中充分體現出來。

亢長的石道綿延不絕,這無邊無際的感覺縈繞在每個人的心裡。如果現在是在翡翠池邊,一行人肯定是跳了進去,實際上昨天的安排並不理想,疲勞或多或少已經影響了每一個人,長途跋涉加上沒有准備活動的暢泳,還得拼命似的趕纜車,我已經在後悔安排的一切。看著眾驢子東倒西歪的情形,只能是無奈無奈還是無奈,好在今天的行程沒有別的安排,就是慢慢走應該還是能夠完成西海大峽谷的游程。

一路上遇到的游客多是自助的驢子,稀落的情形也反映了夢幻景區的艱辛程度,可這才是驢子們熱愛的地方,這是一塊腐敗不成的地方,自虐的理念在這裡得到充分的體現。在我們的隊伍後面始終跟隨著一對小夫妻,時而超過我們,時而落在我們後面,這讓我想起98年時的我和老婆,盡管身體在接受考驗,可愛情的力量始終占據著主導地位,身體是疲憊的,心情是暢快的,這才是驢子的本色。

網上有人說,夢幻景區是惡夢和幻想的結合,太貼切了,那一望無際此起彼伏的石板棧道就是惡夢的開始,而一邊美奐美侖令人浮想翩翩的景致就是幻想的過程,終點就是每一個來過的人各自不同的感受,值得與不值得是你此次黃山之行的收獲。

老毛子盡管顯得很痛苦,但他的一句話代表了眾人的心聲:“還別說,盡管累是累得夠戧,但這裡的風景實在太美了,這次是我第一次來,下回我一定把老婆帶來,讓她也體驗一下天下第一名山的壯美。”

“是啊,我根本沒有料到黃山上的美是這個樣子的,和我原來的想法太不一樣了。”俞老弟呆呆地看著前面,“赤拿,沒想到爬山這麼累,可這裡的風景也實在是太美了,值得啊!”

顧黑子嘴裡嚼著牛肉干,感嘆地說道:“看來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精彩哎,以後還得多出來走走,窩在城市裡就是悶得慌,老方啊,今後有什麼好的地方別忘了叫兄弟一聲,別老惦記著自己一個人獨享。”

快馬晨光在旁一個勁的點頭,“是啊是啊,只要值得,我不怕累著。真要像旅行團那樣,那感覺還真不一樣,像這種地方旅行團絕對不會來,可既然來了黃山,要漏了這個景區那還不白搭啊?”

眾菜驢的話讓我感動,好歹我辛苦計劃的一切總算是得到了他們的認可,不容易啊!腿上的酸疼好像減輕了不少,哆嗦的節奏好像也放慢了,起伏不定的胸膛也平息了不少,滿頭的汗珠子神奇般地消失了,我這個人禁不住表揚,哪怕眾菜驢沒有直接說出來,剛才還是吊兒郎當的賴皮樣,現在一下子精神起來。

“老毛子,我幫你揉揉腿。”現在想想我當時居然會有這種無恥的舉動實在是說明我感動的有些過頭了,老毛子用一種疑惑的還帶有一絲曖昧的眼神看著我,“你難道自己腿就不酸啊?”

“好像過了那個最酸疼的勁了,”我有些後悔,我咋生出幫別人揉腿的念頭了呢,這不丟自己的臉嘛,“這兩天運動過度了,主要是我計劃得不周全,讓各位都累得夠戧。我合計著現在也是歇著,順便幫各位松松筋骨,這不顯著我有誠意嘛。”

話既然已經說出了口,我實在是沒臉面收回來,只能打腫了臉充胖子——硬撐下去。老毛子估計是明白了我的意思,笑著說道:“你也別自責了,我們也沒怨著你,要不我們相互揉揉?”開玩笑,這種話居然也說得出口,我還從心底裡佩服老毛子,誰讓我們平日裡老是沒個正經呢。

俞老弟分明是瞧出些端倪來了,訕笑道:“你們倆也就別謙虛了,我合計著還是你揉我,我揉他,他揉你,這樣誰也不會拉下。”這都是什麼人啊?我得對自己周圍的人有一個更深層次的認識,我得防著點,指不定哪天他們就把我給賣了。

一堆人擠在一起,相互搓揉著,這和和睦睦親親熱熱的情形我都不好意思寫出來,反正夠惡心的。不過這也顯出了我們這支隊伍的團結性,這有利於我們今後工作更好的開展下去。嬉笑聲在空曠的峽谷裡回蕩,至少我們這幫人給夢幻景區增添了幾分情趣。

整整歇了有半小時,通過彼此兄弟情誼般的抱抱摸摸搓搓揉揉,各人的狀態有了很大的回升,萎靡的情緒已一掃而光,經過這般超越同志關系的腐敗,讓我們對彼此有了更深的了解,俞老弟的肥肉最多,顧黑子的肌肉最硬,老毛子的贅肉最松,快馬晨光的細肉最滑。眾人一致反映就我沒有肉,那身糙皮下面直接就是骨頭了,揉起來的感覺特不爽,跟捏一拖把沒啥兩樣,這也是實話,誰讓我長得瘦呢。

繼續上路,趁著精神頭剛恢復過來,急行軍似的往前衝。牛肉干的能量起了絕對的作用,口干舌燥的我們不久就開始斷水了,我們也沒少帶,實在是天熱得緊,留著兩個巨大的空可樂瓶還得到處找水,可哪兒有啊?難不成天亡我們也?

這夢幻景區實在是偏僻,根本就甭指望裡面有啥小賣部之類的,東西帶少了就得硬撐,撐過去就是你狠,撐不過去就是你倒霉,高能量的食品我們還有很多,可偏偏少了水的滋潤就無法下咽,這不急死我們啊?想念哈根達斯,想念天使冰王,想念和路雪,更想念我的最愛——光明棒冰,想念是惱人的,想得我嘴唇都快開裂了。

見石壁上有隱隱水跡蔓延而下,我還真生了把舌頭貼上去親吻它的念頭,這該死的天氣餓不成我們難道想干死我們啊?我是老驢我怕誰!掏出隨身帶的小毛巾,貼死了覆蓋在石壁上,也就五六分鐘,拿回蓋在臉上,呵!這個舒服啊,沒敢擠出水來喝,這也不衛生,讓身體表面降降溫還是不錯的辦法。

就這樣捱了又是一個多小時,來到一凹進的折彎處,老毛子和快馬晨光憋不住要去撇條,我們也正好可以休息一下。打開地圖,感覺上了一個很大的當,畫地圖的人不是文盲就是流氓,明明偌大的一個夢幻景區,在地圖上偏偏就那麼小,雖說心裡也有所准備,但也實在是差得太遠了。

俞老弟和顧黑子忙著尋水源,我躲在陰涼裡休息,不遠處還傳來哼哼哈哈的呻吟聲。感覺自己在下風口,我趕緊站起來挪位置,順著折彎處上去幾步,已經聽不見聲音(呻吟)了,心裡稍稍平靜了下來。

在我們所處的位置下方建了一小平房,堆砌著眾多的石條和水泥,估計是修路的工人臨時住的地方,如果這地方能住人,那肯定有水源。湊近了我喊了幾聲,沒人答應,估計現在沒人,慢慢滑了下去,拉開門板,裡面漆黑一片,味道還有些衝鼻,我心裡琢磨不會是茅房吧?趕緊出來,四周看看也沒有水塘之類,這地方缺水是一定的了。

回到原來的地方,尋思著如何解決水的問題,眼睛瞧著地圖發呆,也看不出現在我們所處的位置,自己估計離步仙橋也不會太遠,整個行程應該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二有余,還在想,就聽前面俞老弟在高聲喊叫:“有水啦!這裡有好多水啊!”

緊張的心一下子放松下來,趕緊奔過去,湊前一看,果然好多水哎!可誰敢喝啊?一四四方方水泥砌成的水池正好建在棧道邊上一凹陷處,滿滿一池水,透著清涼,透著水靈,讓人感到無限的舒坦,仔細看,好像還有啥玩意在水裡游泳呢,瞪眼看清楚了,密密麻麻成群結隊的全是一條條暗紅的長約一公分左右的水滴蟲。

“俞老弟,我還以為你真找到水源了,可這水也沒法解渴啊。這是山裡防火用的水池,不能喝的,你瞧瞧,水裡這些蟲子正游得歡呢。”滿心歡喜化為烏有,我感覺有些沮喪。

“可我剛才已經喝了哎,赤拿,這不是惡心我嗎?”俞老弟急著叫了起來。

“你真喝啦?”我有些將信將疑,“你咋就不仔細看看啊,帶藥沒有?最好整倆片黃連素下去,不然這些蟲子在你肚裡有的折騰了。”

我的一番話說得俞老弟發毛,“沒帶藥哎,誰料得到有這一檔子事啊?赤拿,這該怎麼辦啊?”俞老弟有些害怕,這小子是個怕死的主,平日裡我們都知道,昨天在翡翠池眾人都下水了,偏偏就他沒下去,還整出一大堆理由來搪塞我們,我心裡明白他也心裡明白,跟我瞎掰。我不說出去,我也沒打算說出去,我不是這樣的人,我寫不成啊?我就寫,我還就寫了,憋在心裡我難受啊!我得通過某些變通的方法來釋放自己的壓抑。

“喝就喝了,大不了也就拉拉肚子,瞧你這身肉,就當是減肥了。這倒也隨了你的心願了,喝啥減肥茶啊?灌一瓶帶回去,准比那些個沒用的東西有效。”見俞老弟渾身不得勁的樣子,我還得調侃調侃他。

俞老弟一時間也沒了方向,怔怔地站在那裡,我估計他找到這水塘的當時是渴得緊了,也沒仔細打量就暢快喝了,倒霉的也不盡是俞老弟本人,那些個活蹦亂跳的水滴蟲也遭了殃。這就要看誰的抵抗力強了,相信俞老弟還是能夠戰勝水滴蟲的,我們也不想這場人蟲大戰以那麼小的水滴蟲昂首挺胸志氣高昂的姿態毀了我們人類的高大形像。

顧黑子聞聲也跑了過來,見俞老弟楞在那裡,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喝多了撐的?”我憋不住笑了出來,“喝得多不多只有他自己知道,撐是沒撐著,不過跟撐著也沒啥兩樣。”顧黑子把經過一了解,也忍不住笑了。

這事只能怨俞老弟自己,不過見他還在發愣,怕他有啥想不通的,我趕緊說道:“沒事的,不就這點小蟲子麼,就當增加點蛋白質了。”俞老弟支吾著沒吭聲,估計心裡還是在打鼓,這死丫的就是怕死。

不一會兒,老毛子和快馬晨光也追了上來,撇條後的感覺是輕松的,見我們仨站在水塘邊,以為這水能喝,快馬晨光俯身便要喝,我趕緊攔住,叫道:“別喝,裡面全是蟲子。”

細看這些蟲子還真惡心,難怪俞老弟到現在還是渾身不舒服,但喝下去的水是吐不出來了,好歹他也暫時解了口渴之急。在這裡磨著也不是辦法,催促著眾人繼續上路,希望一路上能遇到可以食用的水源。

又過半小時,見前面山坳裡從上面下來一人,穿著醒目的衣服,肯定是管理員或是專職的垃圾清潔工,急忙迎上去,攔住了問他:“小師傅,你這是從哪裡下來的?”

這人下來的地方有些蹊蹺,往上看也不見有路,那山的斜得足有75度,雜草堅樹密密麻麻地延伸上去,隱隱約約好像有一條並不明顯的才一足見寬的小道隱埋在其間,路過的游客誰能注意到這一點啊?那人要不是正巧從上面下來,我們還真不會覺察得到。

見我攔住了發問,那人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從他閃爍的眼神裡我估出點什麼來,這肯定是條捷徑,從這裡上去保不定是我過去來過的地方。如果真是條捷徑,那可是解決了我們的大難題了,就現在我們的狀態,老老實實走完全程還得花多少時間啊?再美的風景也得有好的精神去欣賞,無邊無際的棧道已經把我們折磨得夠戧,身邊的水又都喝了精光,再這樣下去,我就感覺跟紅軍長征沒有分別了,出生在新中國的我們這些人可沒打算步當年紅軍的後塵,我們還有遠大的理想,我們還有美好的前景,我們一定要問出個所以然,我們要對自己負責。

趕緊掏出一根煙來,很恭敬地遞上前去,“小師傅哎,這裡離步仙橋還有多遠啊?”步仙橋是夢幻景區的終點,到那兒再折回走天海一線就算是整個夢幻景區結束了,打聽步仙橋的位置就能估摸出我們現在到底到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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