硇洲島徒步記(2):從存亮那那晏海石灘

作者: 英子啊

導讀硇洲島徒步記(2):從存亮那那晏海石灘海灘上遍布著灰褐或黛色的礁石,有的表面被海浪淘成了蜂窩狀的孔,有的斑駁如鐵鏽一般。遠望存亮村安靜地立在海邊,村前有一大片礁石灘,潔白的浪花從遠處層層推湧過來。走遍大半個中國、看慣華夏美景的蔔蔔忍不住興奮地大喊美哦,舒服哦,一邊狂按手中的快門。 近岸有一處荒廢的石頭建築,圍了三面,中空,很高很厚實,我 ...

硇洲島徒步記(2):從存亮那那晏海石灘海灘上遍布著灰褐或黛色的礁石,有的表面被海浪淘成了蜂窩狀的孔,有的斑駁如鐵鏽一般。遠望存亮村安靜地立在海邊,村前有一大片礁石灘,潔白的浪花從遠處層層推湧過來。走遍大半個中國、看慣華夏美景的蔔蔔忍不住興奮地大喊美哦,舒服哦,一邊狂按手中的快門。

近岸有一處荒廢的石頭建築,圍了三面,中空,很高很厚實,我們猜不出干什麼用,養蝦池?不像,養鮑魚的?似乎也不像。後來從那晏海石堆的阿姨得到了答案,原來解放後在硇洲興建碼頭,後來中蘇關系緊張,蘇聯專家撤離,碼頭工程也就停了下來。現在只剩下這些斷垣殘壁。

沿海灘向前,怪石嶙峋。我們在礁石間跳躍,走一會便停下來吹吹風,看浪花在礁石上舞蹈。不一會兒遇到一段沙灘,沙質極細極柔,平平向前方伸展三四百米。我們把腳印留在沙灘上,心飛向前方不遠處洶湧的浪濤。

海浪近在咫尺,我站在最近一塊礁石上,興奮地大聲呼喊。看浪花層層推湧過來,猛地撲在岩石上,拼命般跌地粉碎,那種決絕的氣勢,讓人敬仰。

轉過一個彎,眼前出現一個港灣。有些村民在運沙,牛、車、人的影子映在沙灘上的,遠處有浪花,海上有停泊的漁船。幾十個村民聚集在海灘,有的在收網,有的在拾掇剛捕獲的魚兒。偶爾抬頭,原來一直陰沉的天空這時竟出現一些亮色(我們晚上看地圖才知這裡叫亮港)。

日暮,步上岸,向人打聽那晏海石灘的位置。後來在小賣部買了一根甘蔗,兩人一邊嚼著一邊走向今晚的宿營地。

整個那晏海石灘度假村空無一人。管理員是兩個年老的夫婦,阿伯六七十多歲了,沉默寡言,瘦瘦的身影不停地在我們面前晃來晃去。阿姨六十來歲,略畔,活潑開朗,光顧和我們說話兒。後來阿伯帶我們去到宿舍。宿舍緊臨海邊,站在長長的走廊裡,可清晰看到三五米處層層推過來的浪花。

肚子餓了,去問阿伯阿姨找吃的。只有快餐面,阿伯去煮了。吃飽後,我們看了一會硇洲燈塔照射的光芒。然後端坐在小板凳上,在浪濤聲裡聽阿姨講那過去的硇洲。

“那是很久遠的故事了……”阿姨說“我是東海島人,小時候家裡成份不好,兄妹又多,小學畢業後,便不能繼續讀書了,盡管我那時候學習非常好,非常想讀書。後來有人介紹我去海南的農場,一年後, 聽說可以繼續讀書了,我便從海南回到東海。雖知才讀了一年初中,又不能繼續讀了……後來,村裡有嫁到島上的姐妹帶了我來硇洲,就這樣遇上了現在的老頭子……也不知為什麼就跟了他,那時他家窮的叮當響,連碗都沒一只,都要我從娘家帶了來。嘿嘿,真不知撞什麼鬼就跟了他?”我和蔔蔔都笑,看看一旁的阿伯,阿伯只顧忙著打理手裡的活計,不動聲色。

阿姨繼續講“當年他第一次帶我來去海灘,不一會兒就捉了四只鮑魚,足足有一兩斤,後來再也沒捉到過了。龍蝦最多,有時候掀開礁石來,裡面的蝦須長的跟水稻一樣,又長又密,有的這麼長”她伸直兩手臂比劃了一樣。我想起第一次看到龍蝦,約四五年前,在海濱賓館觀海樓前的一個櫥窗裡,長長的蝦須足有半米多長。現在那個櫥窗早已荒廢了。“那時候龍蝦鮑魚很便宜,幾毛錢一塊錢一斤,都舍不得吃呀,擔去淡水賣,常常賣不出,晚上又擔回來……老頭子當年出海,要先坐船,到目的地後潛入水下,掀開礁石,再把龍蝦捉上來。有時候蝦須扎的整個手掌都燦了,手套?那時哪有,也買不起呀。不像現在,什麼先進的工具船只都有了,鮑魚龍蝦都快捉光了。以前兩三個鮑魚一斤,現在二三十個才一斤,以前一天可捉十幾到百幾斤,現在連鮑魚孫子都好難捉到了,唉~~”阿姨嘆氣,我們也嘆氣,想起一路上隨處可見的伸向海中的白色塑料管和養蝦池排放的污水,三十年前,這片美麗的海灘該是怎樣的富庶和湛藍啊!

“後來漸漸老了,老頭子也捉不了魚了……我斷斷續續在村裡教幼兒園……十來年前,村裡蓋了這個度假村,原來是一個年輕人承包的,龍海天興起後,年輕人做不下去了。我們包了下來,前兩年還好,嫌了幾千塊,非典後一直很冷清,周末來的人也不多,其實這裡挺美的。陽光、沙灘、海浪、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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