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場壩上行(油菜花、晨霧、廉價四驅與旅游土匪篇) 夏天到了,俺很想再次看到塞罕壩的油菜花。在P家第一支AF鏡頭的擁有者--Curtner的組織下,俺和P家的BTIGER、pnp1、landlord等幾位毒梟開始了這次壩上之行。由於BTIGER和俺在相同的季節已經去過壩上,並總結了以往的經驗,所以這次准備的比較充分。後來事實證明,除了藥品和防身用的刀子沒有使用,其它的物品在壩上都派上了用場。在壩上如果沒有四輪驅動的越野車,很難到達自己想去的地方。所以P家的諸位大俠准備了兩輛越野車:4X2的北京吉普7250和4X4的華泰吉田SQ6470W。landlord提供了Motorola WalkieTalkie T6200c無線對講機和工兵鏟,雖然只有0.5瓦,但是在後來卻成為俺們保持兩車聯絡的唯一途徑。同時准備了扳子、鉗子、工兵鏟、兩根拖車繩、SureFire 6P軍用手電及其所需的三套CR123A鋰電池、頭燈、Buck 880SP大型戰術折刀、指北針、藥品、衛生紙、餐巾紙和濕紙巾等。俺的裝備比較簡單,兩台Pentax MZ-3, Pentax FA20-35/F4、Pentax FA43/F1.9 Limited、Pentax FA*80-200/F2.8和這三支鏡頭所需的偏振鏡,快門線,18卷RVP和6卷RDP III,Gitzo 1227碳纖維三腳架和承重40公斤的ARCA SWISS B1雲台。為了適應草原和半沙漠地區的氣候,俺又准備了GARMONT戶外運動鞋、Columbia夏季戶外速干服裝、Marmot衝鋒衣。為了晚上在室內能夠比較自在的活動,俺還帶了雙拖鞋。
以往去壩上都是周六凌晨出發,周日晚上回京,只能拍到一次日出和一次日落。這次俺們是在周五的凌晨就出發了,目的是能夠拍到兩次日出和兩次日落。迷迷糊糊的踏上了旅途,一路上見車超車,長途奔襲,午飯時分到了塞罕壩上張大胡子的Motel。午飯後,經過短時間的休整,大家開始在草原上馳騁。由於北京吉普7250是4X2的,越野性能一般,所以由駕齡最長的老司機Curtner駕駛,走在前面。俺這個二把刀的司機開著4X4的華泰吉田SQ6470W跟在後面。確切的說,這是俺第一次開沒有副剎車的車,而且還是在有一定危險性的地方開車。塞罕壩的地形比較復雜,包括草原、沙漠和山丘。有些地方足以讓人車毀人亡。估計當時坐在俺旁邊的另一位老司機landlord一定捏了一把汗。在草原和沙漠上起步,與公路上的感覺完全不同。油門稍微小一點就會熄火,平地起步跟城裡的坡起一樣費勁。估計俺在塞罕壩上至少有20次熄火。兩輛越野車穿行在白雲灑在草原上的陰影之間,揚起了一串串的塵煙。發動機的轟鳴、車身的震撼和手中方向盤的顫動給俺一種從未有過的喜悅。人逢喜事精神爽,腳下一使勁,車速飛快。突然聽到無線電對講機裡Curtner和BTIGER的怒吼“你跟得太近了”。 隨意走了幾個地方,邊走邊拍,來到了將軍泡子。交了過路費後,才能靠近將軍泡子。俺們在門口就被一群騎馬的人圍住了汽車,非讓俺們騎馬。俺們去壩上是為了拍照,誰都不想騎馬。於是俺們擺脫了糾纏,開車來到湖邊。沒想到俺們的身跟來了五、六十人的馬隊,由將俺們圍住,大有不騎馬就不讓俺們走的架勢。還是Curtner厲害,嚇退匪幫,俺們才能在將軍泡子拍上幾張。將軍泡子在俺心裡變得是那麼的肮髒,曾經美麗如畫,現在卻土匪肆意。以後俺絕對不再去將軍泡子了。希望想去將軍泡子的各位大俠一定要小心,能不去就盡量別去。由於匪幫的干擾,拍攝心情全無。並且被耽誤了不少時間,太陽也快落山了。俺們只好爬上一個小山丘,拍日落。但是那天的日落很不理想。晚上回到Motel,張大胡子給俺們准備了烤全羊,香,推香。圍著篝火,啃著羊排,望著滿天的星鬥,喝著啤酒,真爽啊。landlord是非常仗義的,雖然自己在壩上吃到了美味的烤全羊,但是他一定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的好朋友--正在外地出差、加班的風之眼。於是landlord撥通了風之眼的電話,只聽得電話裡風之眼的“怒吼”,緊接著就是landlord朗朗的笑聲響徹雲霄。據landlord說,風之眼的口水流了一鍵盤。
原計劃第二天一早起來拍日出,但是俺們都起晚了。壩上的早晨很冷,華泰吉田的車內有外界溫度顯示,11攝氏度。幸虧俺們都准備了衝鋒衣。俺們全速飛奔至最近的制高點--喇嘛山。一路上看到天邊的朝霞,心裡這個急啊。到了喇嘛山的山腳下,已經可以看到第一屢陽光,晚了。Curtner駕駛著7250試圖衝上高坡,但是在最陡的地方退了下來,畢竟7250是2.5L的4X2吉普。俺實在是急了,也准備衝上去,將分動器撥到4L,掛一檔,腳下輕踩油門,順著山坡上的車轍印向山頂開去。緊接著就遇到了那個最陡的高坡,臉似乎已經衝著天空,而後背仿佛是躺在座椅上,能感覺到的只是自己越來越接近藍天,能聽到的也只是發動機發出的略帶尖銳的低低的轟鳴。這個感覺令人難忘。這輛3.0L排氣量V6發動機的華泰吉田,似乎有著源源不斷的動力,發動機在2600轉的時候就能夠產生出最大扭矩。俺們來到山上,只能拍日出的尾巴了。郁悶。只好隨便拍點,下山。繼續將分動器撥到4L,掛一檔,輕踩剎車,俺們緩緩的從山上下來。突然有人攔住俺們,說是草原巡查,要罰俺們的款,因為俺們蓄意破壞草場。俺問他們什麼地方立有禁止入內的牌子,他們說沒有牌子,但是有文件,還讓俺看了一眼。其中一個不停的在“啟發”俺,如果態度好就可以少罰一點,俺問罰多少,那斯說RMB200至RMB500。俺說能不能再少罰點,另一個就說給他們RMB100就放俺們走。出於無奈,俺們只好給他們100塊。他們又說:“哎呀,最低要求是罰200,沒法開發票啊,就不給你們了。趕緊走吧。”真是一群混蛋。如果在路上有標記,告訴人們禁止開車入內,那麼俺違反規定,俺認罰。但是這幫家伙知道攝影愛好者要到喇嘛山上拍日出,於是不設置任何禁止入內的標志,設置一個圈套,等攝影愛好者開車來拍日出。每天早晨他們就在那裡發財,過來一輛就罰一輛。而且不罰本地車,專門罰外地車。他們真是生財有道。估計那天早晨他們得有上千元的收入。俺們繼續拍攝,有landlord拍的“驢打滾”,有滿山遍野的羊群,也有萬馬奔騰,還有那天邊的彩虹。在一次過河的時候,7250陷入泥潭之中,靠著拖車繩,開著華泰吉田很輕松的將7250拖了出來。拍攝間隙,大家開始在河裡玩4X4的越野車,車輪劈開河面,飛濺起的水花灑落在風擋上,雨刷器不停的揮動。過癮!俗話說:樂極生悲。華泰吉田一下子衝入了泥坑,雖說是掛著低速四驅,但是前面有土包阻擋,無法前進。於是只好掛倒檔,只見其中一個後輪飛快旋轉,在泥塘中刨坑。兩個前輪不動。Faint!難道只有在前進時才是四驅?後輪的差速器鎖在哪裡?據說是自動的機械式差速器鎖。可是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倒車時失去了作用,有著後輪差速器鎖的四驅越野車竟然在倒車時與普通的轎車一樣,毫無優勢可言。沒辦法,只好用7250去搬救兵,由於違反了弱車先行的原則,在7250過河去求援的時候,也陷入了泥潭。只好求助牧民,開始他們說要500塊,但是看到深陷泥潭的華泰吉田,就知道很困難。俺坐在7250裡看著夕陽西下、彩霞滿天,但是器材都在華泰吉田上,根本過不去。那天的晚霞真的很美。救援的車來了,牧民們光腳走在冰冷的河水裡將拖車繩綁在7250上,由於河邊是沙地,附著力很小,所以很難把7250拖上岸。這時俺看到了此行最讓俺感動的一幕,十來位牧民都脫了鞋,光腳站在水裡,推著7250,在前面的拖車牽引下,7250緩緩的上了岸。這時天已經全黑了,草原上的寒風習習。牧民們還站在冰冷的河中解救被困的華泰吉田。拖車繩斷了,接上繼續拖。這時俺的那支SureFire 6P強光手電發揮了巨大的作用,一道光柱射向水中華泰吉田的車輪。使得大家能夠看清車輪的狀態。牧民們將這支手電稱為“小探照燈”,其亮度與汽車大燈的亮度一樣。這裡有必要說說SureFire 6P,照射距離至少有200米,使用兩節CR123A鋰電池,可以連續工作60分鐘,單就其電池的使用費用就需要每分鐘1元人民幣,雖然使用代價是很高昂的,但是其亮度足以使人瞬間失明。難怪landlord將手電對准天空後,他驚呼:“這個手電能照到雲彩。”俺們先將華泰吉田向後拖出一個車位,然後在斜前方拖,為的是利用華泰吉田的低速分時四驅,果然輕輕一拽,華泰吉田就衝上了岸邊。令俺吃驚的是牧民們只要800塊錢。雖說開始他們要的價格顯得比較高,但是他們的確是付出了艱辛的勞動。然後他們又將俺們送到路邊,使俺們能夠回到小鎮。
第三天的早晨,俺們3:30AM准時出發,去拍晨霧和油菜花。霧中的能見度只有十幾米,地形復雜,俺自己都有些害怕了,幾乎無法看清前車,只有通過無線電台保持聯系。通過了無數的沙地,繞過無數的沙坑,兩輛越野車在山谷和樹林之中快速前進。在爬山的過程中,俺開著華泰吉田,經歷了最危險的一個斜坡。那個側向的斜坡大概有25度到30度,土質為細紗,表面長有雜草。由於趕時間,沒有注意,一下子開到了斜坡之上,有側翻的可能。說時遲,那時快,俺一打方向盤,將車順著斜坡向下開了幾米,控制住了車身,繼續前進。7250再一次陷入沙坑,俺們靠著鏟子、木棍和拖車繩才將其拖上了斜坡。7250爬不上去了,6個人都擠在華泰吉田裡面,還有將近100公斤的攝影器材。V6發動機發揮了巨大的潛力,非常輕松的帶著我們爬上了山頂。毫不誇張的講,華泰吉田可以適應絕大部分的越野路段,強勁的馬力和可靠的越野性能以及靈活的控制,使人忘記了是在沙丘之上,仿佛置身於北京的二環路。俺們瘋狂的掃射著遠處的晨霧和山腳下的大片油菜花。這是俺們拍攝最成功的一次日出。
早飯後,俺們告別了張大胡子。長途跋涉,趕回北京。此行一共1150公裡,用了三天的時間。大家在這三天裡只睡了9個小時,可以說是人困馬乏。但願不虛此行,能有好片子出來。
補充一下經過主要地點的坐標:
古北口:N40 41 05.6 E117 09 28.6
承德:N40 58 04.6 E117 56 23.0
圍場:N41 55 01.1 E117 44 33.1
棋盤山:N42 06 01.1 E117 39 24.1
塞罕壩:N42 24 07.3 E117 15 30.1
軍馬場:N42 31 31.9 E117 13 5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