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真是最好的過濾器, 慢慢將廈門瑣碎平淡的記憶沉澱出清晰的脈絡,卻又漸漸模糊遠去.決定把焦點鎖住此行的特殊人物---xiamen huang
引子
“廈庇五洲客,門納萬傾濤” 如果說去廈門是個鬼使神差的靈感或不可遏制的一時衝動的話, 這幅聯就是最後定音的那一錘了 ---- 廣告以其非凡的魅力征服了我.
然而, 在廈大草坪才猛然發覺自己理解的失誤:“人間知音難覓,世上芳草難潔”幽默總是能讓你在會心一笑的同時,心甘情願接受其理念: 怎麼說比說什麼更重要. 頓悟: 那句廣告語展示的只是廈門源遠流長的對聯文化.
尋找聯絡人
在網上查找廈門賓館信息時, 發現有個回應者總比較熱情,為了節省時間就直郵聯系他.之後也沒放在心上,畢竟是陌生人,不能要求太高.
沒想到過了幾天,收到了他從麗江打來的電話,由於出差,才看的郵件,聯系晚了,不好意思. 在麗江出的哪門子差,這等逍遙.然而上夏人民第一次建交的歷史性時刻總是要有所記載的,“Xiamen huang”便被名正言順地添加到手機的通訊錄中了.
夜訪廈門
初一晚22:30到達廈門,xiamen huang找了個相熟的的士司機來機場接,關照一般不會超過60元.
司機姓賴,到達目的地,97元,我的第一反應--被宰了！！ 司機解釋是晚上11:00過後要加收夜間費，再說是黃經理的朋友,不會騙我們的,礙著xiamen huang的面子, 只能吃進,司機收了90元, 原來這個huang還是個經理, 納悶，什麼樣的經理能有如此閑情幫助別人呢.
下車時正好huang發來短信,知道情況後,打電話給司機,又發信給我,說司機不會騙我們的,並發了第二天的活動安排來.
呵呵,看來這個xiamen huang已經義不容辭地擔當起遠程導游遙控我的行程了.好!有責任！
住宿是在廈大半山腰的蔡清潔樓，9樓。一直天真地以為廈門就是夏天的一扇門, 一串通往炎熱的密碼.
或許是為了讓我對如此幼稚的理論能有深刻的自我反省吧，房間裡調皮的熱水器,讓我在低於10度的情況下還享受了個冷水澡, 胡亂擦了身體，帶著殘留的肥皂泡進入了冰甜的夢鄉.
廈大晨煉
想著晨煉,早早起來.
房間是面海的,想感覺一下憑海臨風的滋味,可樓太高,霧太大,海太小,哎,理想和現實總是一對不可調和的矛盾。
(現在想起了的經典台詞:
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眼,
我要這地再埋不了我心,
要這眾生,都明白我意,
要那諸佛,都煙消雲散!
此等意境是絕不屬於廈門的 )
輕裝上陣, 校園晨跑, 控制步伐,調整呼吸,跑下山，跑過籃球場，跑過芙蓉湖，跑到大操場，空無一人，撒開腿奔。清新的空氣,空闊的視野,讓人肆無忌憚,用運動來表達自己. 做廣播操. 搖頭晃腦, 擺臂踢腿, 紐腰蹲膝, 多年未活動的筋骨開始蘇醒.
運動的結果是可怕的：沒有方向感的我居然花了40分鐘,打了兩個賓館求助電話，才找到回去的路. 半小時的運動是否已經讓我變得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了.
植物園
xiamen huang說植物園不值一游，可對於初來乍到的人，怎可能這麼理智.印像最深的是園內那巨大鮮艷的仙人掌, 將人誘到眼前,才發現純屬塑料制品. 欺騙感情! 美來自距離，因為了解而分開---這一真理,再次被無情地驗證。
此事對我造成的傷害是有持續性的,以至於進入展覽館後,我也惡作劇地把小仙人掌從地上連根拔起,看個真偽,由於手腳不麻利，遭到了管理員無情的批評.
其實,既然是普及科學知識,碰碰又如何？ 就像仙人掌,不觸碰怎麼知道刺會弄疼手。沒有接觸就不可能真正了解！！
鼓浪嶼及其散落的回憶
下午乘船去了傳說中的鼓浪嶼.本來就抱著純休養的目的, 所以預定的房間一定也是臨海的:海浪,沙灘, 濤聲是必不可少的元素. 只是: 海不藍,沙不細,風不柔,最致命的是對岸風景盡收眼底,廈門啊，我所崇尚的豪邁何在?
今年是廈門最冷的一年,而來廈門的這幾天恰恰是今年中最冷的日子,所以你看我的運氣有多好. 盡管如此，迎著朝陽在海邊晨跑還是不錯的享受，跑了一圈回來,原來還空空如也的沙灘已顯露出一派夏日繁榮景像--沙灘椅, 游客, 摩托艇… 還真有那麼點---不 合 時 宜!
那麼鼓浪嶼又能帶給我什麼呢?
可能也就是讓我把記憶深處有關海的片段重新拾起：北戴河，青島，大連，海南，珠海，深圳,廈門。
北戴河---第一次見到海。
大學暑假去北京順帶著去的，卻比北京更有吸引力。那裡的夏天是涼爽的，讓人無拘無束，穿著超短的鮮艷裙褲,我就敢到處逛蕩.也有好心的長輩提醒，這樣不太文雅，可那時的我哪有成人那麼多顧及，照舊歡快地晃悠，穿著泳衣就敢從賓館晃到海邊（當然近在咫尺）.
城市很小，最愛在傍晚時分逛海產品集市，用眼睛shopping. 買了珊瑚，貝殼項鏈，彩石的手鏈，手工的木質小車。。。即使從不擅長購物的我也很有成就感。值得回味的還有那裡的西瓜：翠綠, 新鮮，甜，外加便宜！-- 而且要蹲著吃才有滋味（而我現在只能對著電腦流口水了）
青島---第一次皮劃艇。
喜歡皮劃艇源於“七星國際越野賽”的宣傳海報，拍攝地點好像是在雲南，陽光照耀著湛藍水面，銀光閃爍，運動員帶著墨鏡，全力以赴向前劃去。所謂意境，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在教練的指導下,掌握劃艇技術後，劃到海深處小憩，然後順著海風飄回岸上, 累了,在躺在沙灘上睡覺, 醒來再劃, 兩天的工夫, 我的皮膚已呈現烤焦的小麥色了, 穿上白色的旗袍,絕了! 鮮明的色彩反差效果,加上運動所帶來的更具流線型的身材讓我充滿自信, 下一個目標是帆板衝浪了.
大連---我最鐘愛的城市. 他的性格是自由不羈的.去大連,可以不走濱海路, 但付家莊海水浴場我是必去的.在海邊的陽台上,燒烤, 聽海,看景,想自己-----醉在夕陽下.
海南---第一次潛水. 去海南是跟旅游團, 很一般. 潛水的感覺也不像想像中那麼奇妙.
1. 幾十斤重的鉛塊綁在腰間,差點沒讓我在水裡吐出來,
2. 在南山門前將一條大蟒蛇掛在脖子上合影.
3. 在興隆泡了第一次溫泉
不過安慰的是, 照片拍的不錯, 尤其是那張我在晚霞中的逆光的黑影,特棒.
珠海---血紅的殘陽,非常安靜的小城(想起了鄧麗君的. 珠海的水是黃的, 印像深的是坐在沙灘上看落日, 天空被染的血紅, 天黑了,一個人摸索回去的路.
深圳—海邊的帳篷. 為了慶祝在麗江從陌生到熟悉, 曾共同度過的日日夜夜, 一年後一幫驢友重聚在深圳的海邊.
由於天冷下雨, 沒勇氣下水, 只能在沙灘上搭帳篷, 也就是為能有個地方把辛苦帶來的干糧解決掉, 7個有緣之人擠在小小空間,吃吃喝喝,好不溫馨. 還有那絢爛的海上焰火, 綻放著我們美麗的青春.
那些有關海的碎片在記憶的磁盤中被提取整理, 在想像的內存中過濾排序, 又被輕輕放在心底某一角落, 等待有天被再度拾起.
迎著朝陽繼續跑…
這時,xiamen huang發來信息: 他正好要開車出來,可以在輪渡捎上我們,在會展中心放下, 我們可沿著海岸往回走.
廈門的海岸
於是,我們乘上了他的7人座奧德賽,沿著海岸兜風, 陽光和煦,波光鱗鱗, 心情指數:晴朗.
xiamen huang是個不錯的導游,知道適時減速, 適時講解 --- 可見是老導了, 千錘百煉.
廈門的海岸線很美,幾乎是環繞整個島, 目前開發的有十幾公裡,據說政府准備打通全部.
領略了會展中心的氣派後, 在椰風寨和huang道了別. 走在沙灘上, 累了,坐下享受紫外線照耀,好不愜意, 說實話,這裡可比鼓浪嶼不知要好多少倍呢.(個人感覺)
走到黃庴, 體力下降,乘車回輪渡. 再回到鼓浪嶼.由於兩天走了不少路, 小腿酸疼,准備早點休息.
這時xiamen huang發來信息, 說如果在島上可以推薦兩個足浴的地方,這裡的足浴挺不錯, 我說好啊, 我就在島上. 他澄清道: 廈門是島, 鼓浪嶼是嶼. 哈!原來如此!
第一次的足浴
第二天, 搬回了廈門大學, 由於酸疼狀況未見好轉,決定感受一下足浴的魅力.
在上海的生活是中規中矩的,不過既然人在旅途,就應該放開自己,能把我第一次的洗腳留在廈門,也算沒白來.
晚上9點多,進入天上人足浴城, 是個小伙子為我服務的, 很賣力. 本著越疼越有效的理念, 我還是忍下了.
小伙子說, 根據我腳底穴位的手感, 我消化系統不好. 好像算命的也這麼說過.
這裡的性價比真不錯,60分鐘,40元錢, 還提供各種小吃,飲料. 於是我要了扁食,紅豆羹.
xiamen huang又發來信息說, 第二天有空可去鴻山公園, 那裡是當地人常去的休閑場所, 打牌,喝茶, 聊天,還可以看到廈門全景.
在鴻山打牌時, 又收到xiamen huang: 如果你們晚上沒有安排的話,可以帶你們去一個特別的地方吃晚飯.
滿口答應下來, 其實也可以還人情.
火燒嶼的發現
晚上,xiamen huang開車接我們, 目標 “火燒嶼”—好神秘的名字. 由於18:30之前上嶼每人要40元門票, 所以我們決定先在市區內兜風.見到了好大的湖,好大的草坪,好大的顯示屏,huang說這是供外地打工的人休息娛樂的—好閑適.他還說廈門是全國最好找工作城市中的前五名. 這點我未曾考證, 有點質疑.
“怎麼路上的沒什麼自行車呢?”
“在廈門,只有外地來打工的才騎自行車.廈門人習慣坐公交車,自己買車也不少, 檔次都在寶萊以上.”
!!!
時間差不多了, 在一個小碼頭邊泊了車, 上了小船, 船兒晃晃悠悠地前行, 昏黃的燈光搖曳在頭頂,頗有點 “江風漁火”的感覺, 享受了20分鐘的寒冷後,船終於靠岸了.
入得一家餐館,簡單的裝修. 二樓, 生意一般, 兩桌進行中. xiamen huang說, 冬天, 人們不高興上嶼, 夏天這裡是要定位子的,可以邊吃飯邊看水幕電影. 到了19:00, 果然放起了水幕電影,原來是將畫面投影到噴泉上,挺有趣.今天看的是, 只是在大冷的天,不忍看見仙子老穿著那麼少,便進屋吃飯了.
點了魚,蝦,一個蔬菜,一個湯, 價廉物美. 飯過七分飽開始聊天.
問xiamen huang是否經常在網上提供幫助, 他說在辦公室的話,每天都會上鞋城轉轉.
“是不是就去 ‘有問必答’ 或 ‘七嘴八舌’ 回答有關廈門的提問啊?”
“你怎麼知道?”
我報以勝利的微笑, 觀察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為什麼這麼熱心啊?”
“希望大家對廈門,對廈門人民能有好的印像”
“那找你的人豈不很多?”
“網上詢問的有,不過像這樣導游的, 你是第一個, 關鍵在於信任” 說的是, 出門在外,我總是願意信任別人的.
說起那個司機, 我們澄清,經過打聽,夜間車費是要90元的.
xiamen huang說認識賴司機也是緣分. 他曾經在賴司機車上丟過東西, 後來賴司機原封不動地把失物還給了他, huang在他家看到生活條件非常艱苦, 他老婆也沒有工作, 就給了他500元,以後有這方面的業務,也會關照他.
“那你們去麗江開什麼會啊?”這一直是我困擾的問題.
“銷售會議, 去了麗江,中甸和瀘沽湖” 原來他們公司每年組織3次旅游: 公司, 部門,管理人員.由於xiamen huang是銷售經理, 陪客戶東游西逛已列入其常置職責, 所以理所當然成為公司內部每次出游的領隊, 這是他第n次帶隊去麗江了.去過的地方就不說了, 問他還想去哪, 說國內幾乎都跑遍了. 還有最後一個地方沒去: 敦煌, 因為不了解那裡的文化,也不十分向往.
“8小時工作,16小時生活”“工作只是業余愛好”---說的就是這號人啊.
結帳: 這餐理應請xiamen Huang的, 感謝他充當陪導,陪車,陪吃的三陪角色.可huang堅持AA制, 他說,照理他是主,我們是客, 他應該請我們, 但大家交往也不深, 所以他也不請我們, 我們也不用請他, 大家各付各的, 互不相欠(看來上海呆的十年已經對他產生了潛移默化的影響). 我尊重他的選擇, 雖然我認為我請客才是互不相欠, 而AA制卻讓我感到這人情不知何時能還了.
樓下好不熱鬧, 搞起了party: 卡拉OK+交誼舞.是剛才樓上的那兩桌. 二十幾個六十歲左右的老人,盡情地唱, 盡情地跳, 充滿了歡聲笑語. 從主持人兼發起人那了解, 他們是從廈門周邊來過小學同學50年聚會的. 震撼! 想起了那首, 原來福建人民如此重情誼,如此享受生活的.
回家
1.27 中午從上海飛機場出來時, 發了個信息給xiamen huang: “希望你們全家幸福,來上海找我們”
xiamen huang: “有緣再見吧” 瀟灑之人.
回到家把照片導入電腦關機後的十分鐘, 突然主機冒煙,一命嗚呼了.(是否照片拍得太難看, 折煞了電腦,嘿嘿)
為了寫文章, 偶爾會將單位手提帶回家: 夜深人靜,手指敲擊鍵盤,那富有彈性的感覺真好,有種專欄作家-方寸之間,天馬行空的感覺.
游記就像固化的回憶,行走的時候放在背曩裡,走累了,歇息時便可打開看看.
個人見解:
鼓浪嶼的海鮮是絕對不能吃的,宰人
如果你是江湖中人,淑莊花園,日光岩,皓月園三個景點沒有必要去,即使早晨逃票也不值得.
廈門輪渡附近的南海漁村是不錯的吃飯地方, 價格適中,味道還行,雖然管理有些混亂,但想逃票是枉費心機.
畢勝客的景觀很好,所以顧客很多, 要麼很早去,要麼很晚,否則只有乖乖地排隊,進行耐心測試了.
廈大附近的白城海濱不錯, 值得一游. 蔡清潔樓就在白城校門.
後記:
2004.2.20
在單位剛將初稿完成,手機響起, 顯示上海的號碼,男子, 非常執著地要我猜的他是誰? 並肯定我猜不出來.憑著女子特有的直覺: “xiamen huang!!!” 我興奮地有點出乎意料. 他現在在機場, 由於起霧,飛機延誤. 臨走之際,百無聊賴,向上海的朋友問聲好.
緣分— 或許就是所知不多, 但某時某刻, 在某種方式下的自由溝通.
緣分--- 對我來說,也許就是 豁達與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