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首次印度之行:ConnaughtPlace

作者: 王在田

導讀我們住在賈辛格街的基督教青年聯合會(YMCA, Youth Male Christian’s Association)旅館,包括早、晚自助餐,每天的食宿費是1840盧比。這裡既不是服務設施齊全的體面旅館,也不是賓至如歸的青年旅館(雖然作為國際組織的YMCA理應是這種類型)或者家庭客棧,只是一處很簡陋的招待所而已。但因為它有熱水淋浴,有網絡服務,我們已經很滿足了。印度的旅館雖然也有價廉物美的,但 ...

我們住在賈辛格街的基督教青年聯合會(YMCA, Youth Male Christian’s Association)旅館,包括早、晚自助餐,每天的食宿費是1840盧比。這裡既不是服務設施齊全的體面旅館,也不是賓至如歸的青年旅館(雖然作為國際組織的YMCA理應是這種類型)或者家庭客棧,只是一處很簡陋的招待所而已。但因為它有熱水淋浴,有網絡服務,我們已經很滿足了。印度的旅館雖然也有價廉物美的,但總體而言不能期望很高,人口流量極大的德裡更是如此。新德裡南區多高級酒店,過去以仿莫臥兒風格的阿育王酒店(ITDC Ashok)最為馳名,這幾年沒落了,現在以泰姬陵酒店(Taj Mahal)為首,動輒數百美元一夜;便宜些的旅店聚集在北部魚龍混雜的Connaught Place地區以及火車站附近的Paharganj地區,是背包族的首選。後者地段喧鬧,不免又更便宜些,一夜大約三五百至一千盧比不等。

新德裡是英國殖民者的城建傑作,而Connaught Place則是英屬印度政府首席建築師Robert T. Russell結合印度文化為新德裡別具匠心設計出的城市中心。它形似一個大車輪,七條干道如車輻般彙集於此,在這個輪輻的軸心聚集著新德裡主要的商業、金融、航空等機構,辦事方便,因此也是旅行者的必到之地,形成了其周邊價格不菲的旅館群。

我們在YMCA安頓下之後就去了Connaught Place。期望越高失望越大,這句話在印度真是屢驗不爽。我本以為這裡既然是首都的中心,又是中外觀瞻所集,一定是寬敞潔淨、美輪美奐的一處所在,事實卻遠非如此。這裡的道路比起德裡其它街道來的確寬敞些,有四到六車道,不太擁堵;但並不算狹窄的人行道上擺滿了地攤,把個中心城區變成了農貿集市,令人只能用“烏煙瘴氣”來形容——事實上這裡還真有“烏煙”:每個賣花生的小販都把花生堆一地,拿個巴掌大的小罐子點了火放在上面。我相信這點火頭沒法用來烤如此一大堆花生,只能解釋成他要薰出黑煙作為花生攤的標志。

說它是個農貿集市還不准確,除了黑煙滾滾賣花生的、人頭攢動挑二手衣服的、耍猴的變戲法的,這裡還有隨處可見的外國游客,因此也就必然造就了一批賣旅游紀念品的、閑站著瞅外國人的,以及——守株待兔蒙人騙錢的。

我們的返程機票還在等候名單上,機票代理讓我們一到德裡就找印航訂座。我順著LonelyPlanet地圖的指示來到印航大樓前,發現這裡已經改換了門庭,變成Air India的辦公樓了。正當我東張西望的時候,路旁一個閑人走上來:“你在找什麼呀,我來幫你吧!”

出發前作了一個月的調查研究,我的預防針打得足劑足量:不可以相信任何主動提出幫助的印度人,更別說是首善之都的首惡之處。但這時我剛到印度,還不習慣對人不理不睬,因此還是客氣地告訴他不用幫忙。這個閑人繼續跟著我,問道:“你是不是找印航啊?”我瞅了瞅他,行啊,原來是守在這裡專做這一票的,那咱們就牽出來遛遛吧。

“是啊,它搬哪兒去啦?”

“就在後面,你跟我來。”

我們繞過Air India的小樓,來到一溜平房前,這位閑人指著一個黑洞洞的小門臉說:“就是這兒。”

“這兒?這兒是印航德裡辦公室?”

“對啊,你看這不是印航的標志嗎?”他指給我看門邊豎著的一塊小牌子。

有個標志就敢冒充印航,你老兄也太低估別人的智力了吧?我忍住笑,一本正經地說:“好,謝謝你,再見!”說著邁進了這個小門臉。

裡面拿木板隔成了兩進屋子,外屋沒人,再進裡屋,沒什麼自然光,也沒開燈,倆人正襟危坐。這會兒不能強求他們“君子不居暗室”,我開口問道:“這裡是印航辦公室?”

一個瞅另一個,另一個愣了不到一秒鐘,說:“是啊!”

“能不能幫我看看有沒有座?謝謝!”

“另一個”接過機票看了看,敲了幾下鍵盤,憂心忡忡地說:“你的票在等候名單上,沒有座位啊!”

“那怎麼辦呢,您能幫助我嗎?我都急壞了!”

“一個”凝視著“另一個”,而“另一個”則陷入沉思,然後昂首對我們說:“我可以想辦法幫你們升到商務艙,200新元一個人。”

我皺了皺眉,他趕忙體貼地說:“或者你只付95元手續費,我保證給你訂到經濟艙座位。”

我想想這出戲還是就唱到這兒吧,別再耽誤時間了,便說:“好吧,我回去考慮一下,您能給我一張名片嗎?我想好了再打電話給您。”

“一個”要起身拿給我,“另一個”朝他微微搖了搖手,拿出張小紙片來,寫了個電話號碼遞給我,說:“這是我們印航的電話,你得盡快跟我們聯系,否則越拖越難辦。”

我拿回我的機票,充滿遺憾地離開了印航辦公室,走出門,那個閑人還候著呢,問我事兒辦成了沒有,我傷感地搖搖頭。他爽快地說:“沒問題(No Problem是印度人的招牌話之一,這一路可以聽出老繭來),我帶你去另外一家吧”

“還是算了吧,反正都是印航辦公室,去哪一家都一樣。”我扔下瞠目結舌的他,找了個慢慢游去紅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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