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上午去凡爾賽參觀,坐RerC5,據說最近地鐵工人罷工,車次較少,等了半小時才有車。在車站上,有一幕給我留下了較深的感觸:一位老婦人匆匆趕路,突然腳下一滑摔倒在地。周圍所有的人,不管是白皮膚還是黑皮膚,西裝革履的白領還是穿著怪異的嬉皮士,都無一例外地立即伸手去攙扶她,大家默默地幫她把東西整理好,沒有人笑,沒有人幸災樂禍,更沒有人說風涼話。凡爾賽是一個小鎮,鎮上最有名的就是凡爾賽宮。從火車站到凡爾賽宮有一段路,天特別藍,比我們在的任何一天都藍。遠遠地看到一大片宮殿建築,不高,占地卻廣,兩邊的園林綿延到看不見的地方。走到入口廣場,發現那邊停滿了消防車(原來是消防員罷工),還有很多維持秩序的警察。凡爾賽宮也不得不閉門謝客,真掃興!好不容易來到這裡卻無緣相見!幸好工作人員允諾中午12點會開放,我們別無他法,只能等。
說來也該感謝這些消防員,使我有機會能領略凡爾賽鎮的小鎮風情。與巴黎的繁華不同,小鎮顯然要清淨很多,生活節奏也慢,建築的風格都很人性。我對那一扇扇顏色風格各異的門產生了興趣。絕大多數是木制的,色彩鮮艷,講究生活情趣的主人還會把它們裝飾得很有情調。門的形狀也各不相同,往往與牆面或窗戶相協調。今天帶的是數碼相機,不用膠卷,於是便敞開了大拍一氣,盯著一扇扇門拍。
中午在麥當勞“享用”漢堡包。由於咱們的經費都用在了荷比兩日游上,只好在這方面省點了。
12:30凡爾賽宮果然開門迎客,而且作為補償,門票全費。整齊壯觀的宮殿式建築,金碧輝煌的色彩,精美絕倫的雕塑,寬廣氣派的皇家花園,一切盡顯法蘭西皇室的奢華風範,尤其是皇家花園,望不到盡頭的草坪、花園和森林,規劃精良;巨大的噴水池,大型的青銅組雕,眾多的藝術品點綴其中;加上遠處的起伏山巒和藍天白雲,在現場的感受和畫片的看到的完全不同,任何語言都無法簡單地表達贊美之意。真可惜,沒有時間到那成排的栗樹林裡漫步,看那林間小徑延伸到森林深處。
宮內展示的全是皇室成員的寢宮、舞廳、餐廳、聚會大廳等,看了太多太多,留下的印像裡,恐怕就是輝煌的巨幅壁畫、奪目的水晶燈和繁復的織物帷幔構成的熱鬧場面,拿破侖皇室的揮霍與講究都淋漓盡致地展現在現代人的眼前。的確,不需任何展品,房間本身就是展品。每個細節都凝結著藝術家和工匠們的心血,難以想像如此龐大的工程花費了多少人力和物力。在這裡,又曾上演過多少幕揮金如土紙醉金迷、宮廷鬥爭、權益傾軋、甚至是穢亂宮闈的好戲。
在凡爾賽宮只能停留兩個小時,我們坐三點多的火車回市區,並順道參觀了奧賽現代藝術博物館。這裡集中了幾乎本世紀以來所有的著名的藝術品,包括繪畫、雕塑、建築、家具、服裝、陶器等等。奧賽是由一個舊火車站改建的,我不得不佩服法國人改造老式建築,並把它和現代裝修完美結合的本事。這樣一個龐大的中間沒有任何分割的空間被處理成不同的水平和垂直的小空間,各空間之間又相互聯系,就像一個巨大的三維迷宮,但是層次卻很清楚,在任何一個角落,你都能馬上判別出自己的方位。細節部分的裝飾也無懈可擊,與原來的建築協調得很好,又不乏理性和現代感。
博物館內的藝術品猶如浩瀚海洋,真沒想到在盧浮宮之外,還能找出這麼多的藝術品(當然他們以不同時代作為收集品的劃分)我簡直有種被淹沒的感覺,簡直要懷疑是不是世界上所有的藝術品都在巴黎?著名的近代藝術家的作品,如凡高、米羅、羅丹、雷諾阿、米開朗基羅等等,他們的作品都被收進了館內。一切我曾在書上、電視上看到過的藝術品都在盧浮宮或奧賽看到了其原作或真品,我沒見過的當然更多。越往後看,越覺得自己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和本事去真正欣賞這浩瀚得藝術海洋。那種感覺也越來越強烈,人類創造了如此驚人的藝術,誰也沒有資格在這筆巨大的遺產前誇口和賣弄。
(第六天完,待續最後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