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回烏梁素海

作者: yeren411

導讀上星期六的晚上,正在看書,突然聽到老娘激動地大喊:丫頭,快來看啊,烏梁素海! 我一聽到這四個字,就如同安了彈簧般蹦起來,飛奔到電視前面,看到了曾經那樣熟悉的碧海藍天,白雲如水般映在寧靜的湖面上。 說也奇怪,上午才在荷包的弱水帖子裡提到烏梁素海——當年俺娘在內蒙插隊的地方,誰知道晚上就在電視裡面看到了。這個寸勁兒! 電視中放的片子是個 ...

上星期六的晚上,正在看書,突然聽到老娘激動地大喊:丫頭,快來看啊,烏梁素海!

我一聽到這四個字,就如同安了彈簧般蹦起來,飛奔到電視前面,看到了曾經那樣熟悉的碧海藍天,白雲如水般映在寧靜的湖面上。

說也奇怪,上午才在荷包的弱水帖子裡提到烏梁素海——當年俺娘在內蒙插隊的地方,誰知道晚上就在電視裡面看到了。這個寸勁兒!

電視中放的片子是個姓劉的攝影師拍的,他歷時兩年,費盡艱辛,才在烏梁素海拍到了珍稀野生動物——美麗的疣比天鵝。他們或嬉戲,或靜靜的在水中游弋,意態悠閑,細長的脖頸優美的轉動,高傲典雅的儀態宛如公主一般。烏梁素海是他們繁殖棲息的樂園。因為天鵝是一種警惕性很高的動物,所以這是我國攝影師第一次拍到天鵝交配的珍貴鏡頭。

看到最後,欣喜的發現,這個片子還有重播,如果有興趣的話,大家不妨在[B]下周六(3月27日)上午9:35看中央十台的《歷程》節目,看看美麗的天鵝,也看看美麗的烏梁素海是什麼模樣。[/B]

晚上躺到床上,竟然很久都睡不著,記憶的閘門一旦打開,許多有關烏梁素海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來,我生怕忘卻之神終有一日會降臨,於是匆匆寫就此文,也請大家跟我一起去領略一下記憶中的烏梁素海吧。

白洋澱?烏梁素海?

小的時候,常常喜歡問爸媽相識在什麼地方。

爸爸往往笑而不答,媽媽被俺問煩了,就答:烏梁素海。

好奇怪的名字,我腦子裡湧起了無窮的想像。再追問下去,媽媽就答這地方在內蒙。內蒙怎麼會有海的,那裡不是個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地方嗎?不解。

好奇的我打開幾乎被俺娘翻爛了的地圖,就在黃河“幾”字型的“—”上面,我找到了一行小字:烏梁素海。

再後來的某天,讀了孫犁先生所寫的白洋澱,心向往之,回家和媽媽大講特講,孰料媽媽卻鄙視地撇了撇嘴:那算什麼,烏梁素海比白洋澱美多了。

從此我便知道烏梁素海是片有蘆葦的海子,直到93年終於親眼得見真容。

鳥類的天堂

93年8月,媽媽帶著我和大弟毛毛,踏上了尋根之旅。同行的還有我***同學一家三口,她和她家勞工也是當年在內蒙兵團相識結合的。她同學的女兒L小我四歲,是個清秀可愛的女孩。

坐上開往包頭的火車,本以為那地方很遠,誰知睡了一晚上覺,第二天8點就在一個叫烏拉特前旗的地方下車。

坐在一個破爛的吉普上面,顛簸得俺昏昏欲睡的當口,突然聽到老娘驚喜的大喊:“快看窗外啊,快,快停車!”

趕忙往窗外看去,是個淺灘,芳草萋萋,無甚出奇,可上面卻棲息著上百只鳥兒,有的在梳理羽毛,有的在啄食著什麼,各行其道,一派安靜祥和的景像。

我們雖然很快停了車,可還是驚擾了他們,等到下車的時候,我親眼目睹的是《動物世界》片頭的景像——大多數的鳥兒在我們面前翩然飛去,姿勢之美妙多樣,令俺這個沒有羽毛無法飛翔的人艷羨不已,也就那麼一兩分鐘的工夫,淺灘上面幾乎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些羽翼未豐的小鳥,無法在短時間內迅速起飛。

最後只剩下一只紅嘴小鳥,用那小短腿急急的在地上倒騰著,同時還拼命的扇動著自己小小的翅膀,這個助跑未免太慢,我們正笑間,它居然成功的從地面飛起來了,同時那腿也慢慢的收回去了,感覺像個性能不穩的土飛機。

我們感慨了一番,上得車來,俺娘對俺說:我們在這裡的時候,這裡就老有這麼多的鳥兒,後來我們人多,他們就都被我們漸漸嚇走了。

開車接我們的司機說:“你們走以後,他們又漸漸都飛回來了,鳥兒是很戀舊的,這裡畢竟是他們的家。”

大人們都沉思不語,估計是在追憶自己的青春歲月,而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這裡離火車站這麼遠,而且一路都沒有看到有公車,不知娘當初是怎麼從烏梁素海趕火車的呢?

同行的叔叔說,當初他們大家成幫結伙的攔在路上,截老鄉的馬車,攔下馬車,女同學坐馬車,男同學在旁邊走,硬逼著老鄉拉他們到車站。

我聽了,怎麼感覺當年的他們像剪徑的強盜一般,只不過不劫財物罷了。

最美的火燒雲

]到了烏梁素海,我們在一個很破舊的小招待所裡安頓下來,已經是下午,弟弟留在那裡睡覺,媽媽和她同學就去拜訪當年他們插隊時候的老連長。老連長是個60多歲的老人,看他們執手相看淚眼無語凝噎的樣子,我們還真有點不習慣。

連長有個10來歲的小孫女,和我們很快混成了自來熟,於是我們趁著大人敘舊沒空理我們,偷偷溜了出去。

我問她可不可以先帶我們去烏梁素海裡面轉轉,她說現在整個海子都被當地政府用圍牆圍起來了,說是保護環境,不過她知道一個地方,可以遠眺整個海子。

我們跟著她,沿著村後走,越過了許多土丘,來到了一個高高的田埂上面,看到一大片蘆葦的海洋,風過處,綠油油的軀干搖啊搖的,仿佛是私塾裡念著三字經的童子,那水,也是清澈湛藍的。

正在此時,聽到有人在遠處蘆葦蕩裡說話,周圍很靜,所以聽得很清楚。是兩個偷獵者的說話,他們在商量著如何獵取更多的野鴨。

連長的小孫女無奈的說,圍上海子也沒用,老是有人偷偷溜進來打鳥兒的。

我一聽,火就衝到腦袋頂上,便大聲說:真不要臉,打野生動物是犯法的!

蘆葦裡那兩個人聽到了,罵將起來。

想到那些家伙有槍,突然有些害怕,於是俺扔下一句:橫,你們不得好死,拉起兩個妹妹就跑。

跑了一段路,上氣不接下氣,我們三個相視而笑,奇怪,干嗎要跑啊,我們是正義的一方啊,看來槍杆子裡出政權是真的。至少可以讓正義退避三舍。

往回走的路上,已是夕陽西下時分,同行的L大叫:快看多美的雲啊。

我聞言回過頭去,看到的是漫天的火燒雲,讓我畢生難忘。

天上仿佛下火一般,天空呈現一種奇幻而接近透明的顏色,雲彩瑰麗的色彩,變幻萬千的儀態,真正稱得上是雲蒸霞蔚,美好得讓人窒息。那種種美好,豈是我這支禿筆所能形容的。我直到現在,還是常常想到那一刻,當時心裡是震撼,無比的震撼,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大自然的無窮魅力。在那一刻,在這麼浩大的自然面前,在這麼壯美的奇景面前,渺小的自我不復存在。

很多年之後,當我坐在大學的頂樓上看雲卷雲舒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想到那漫天紅霞。

刺蝟的故事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出發,進海子。

到了門口,有人拿著刺蝟在賣。很小的刺蝟,只有巴掌大小,連毛都是軟軟的。

現在還有這玩意兒?當年不都讓我們倒騰光了,同行的叔叔嘟囔著。

娘和她同學則相視一笑。

肯定有故事,我對自己說。

進了海子,我們坐在一個快艇上。平靜的湖面上立刻被分割開一道極大的水波,離得近的葦子紛紛倒下頭去,像是君王面前卑躬屈膝的臣僕般。快艇速度很快,不時有水花濺到我們身上,涼颼颼的,很舒服。仰頭看白雲,低垂而有厚度,靈動活潑,仿佛伸手即可觸到一般,我告訴自己,這不是北京的雲,這是內蒙的雲。

船停了,是一片小沙洲,面積不大,有個很高的了望塔,還有一個很簡陋的小亭子,可供休息。

中午時分,我們就在此處吃到了最正宗的黃河大鯉魚,那魚好長,足足六七十公分長,肉味鮮美,口感極佳,簡直是人間極品。此後走遍大江南北卻再沒吃過如此鮮美的魚了。

席間,叔叔說起以前插隊的時候,常常到水裡抓魚吃,抓到了就放在火上烤著吃,有幾次險些引起火災,聽的我們口水直流。接著話鋒一轉,竟然說到刺蝟,他說在月亮好的晚上,他們一幫子男同學就會到附近的山丘上捉刺蝟。

捉刺蝟?難道刺蝟可以吃的嗎?我們大惑不解的問。

叔叔笑稱,不是吃的,是用來送人的。他們捉了刺蝟,就會送給自己心儀的女生。

我問老娘,俺爹當初有沒有送她刺蝟,老娘笑而不答,這樣不就等於默認了。

我腦海中立馬浮現出月明星稀的晚上,老爹手捧一只刺蝟,梳著兩個麻花辮的老娘羞澀的從老爹手裡接過刺蝟的情景。

好浪漫啊,原來我們的父輩當初是這樣泡妞的,呵呵。。

正在壞笑間,老娘突然來一句:刺蝟有什麼好的,半夜還打呼嚕,特響,吵的人睡不著覺。

言下忿忿,橫,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型。

沒想到旁邊的叔叔點頭贊同,說刺蝟是打呼嚕,而且還咳嗽,跟人似的,很嬌貴,因此不幾天就死屁了,然後他們就滿山遍野地再去捉。捉來再獻寶,周而復始的過程,幾乎把當地的刺蝟捉沒了。

天哪,想到小的時候看的一部電影《小刺蝟奏鳴曲》,裡面說到刺蝟咳嗽,當時我當笑話看,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此後每每想到我的父輩們在清亮的月光下到處尋找刺蝟的情景,就想笑。

下午回到村裡,還是連長的孫女帶著我們,在村裡滿處亂逛。很規整的村落,家家都是半人多高的土坯圍牆,民風淳樸,鮮有外人,因此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閑逛的時候看到一條大狗,惡狠狠地衝我嗥叫著。

我沒有想到的是,那狗幾天之後會嚇得我鬼哭狼嚎,逃命不迭。

我是怎麼變成一個無神論者的

每天白天的節目都是進海子,拔葦棒,平靜的生活,遠離塵囂。晚上媽媽他們一幫大人都要和自己的故舊推杯換盞,大喝特喝,我第一次看到牛角杯,也第一次看到少數民族同志唱勸酒歌的豪爽作風,他們一開始唱歌,我們幾個小孩總是很快就退下席來。

第三天的晚上,我們三個小孩在屋裡坐著,百無聊賴,弟弟提出要上連長家。L說天太黑,不敢去。連長家在村口第一排的第二間,這幾天去過N遍,出了招待所一條直路就能到,我當時腦子一熱,便誇下海口,聲稱自己不拿手電筒,一個人也敢去。於是便邁出門去。

一出招待所的門便開始後悔,我低估了這個地方的電力供應水平,那裡是沒有路燈的,而且招待所離村口足有50米,那將是一段漆黑而漫長的路程。

回頭望望招待所裡微弱然而溫暖的燈光,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啊,可是這樣回去會被弟弟和L嘲笑,於是我硬著頭皮走向那片無邊的黑暗。

招待所兩邊是兩排高大挺拔的白楊,行走間,我耳邊只聽得到風吹動樹葉嗚嗚的聲音,和我粗重的呼吸聲。

也沒什麼可怕的啊

我一邊往前走,一邊這樣安慰自己。

結果正在此時,兩個綠色的圓滾滾的東東在我眼前1米處緩慢的閃過。那似乎是個無形的幽靈。從小到大所有看過的、聽過的鬼故事在我腦海裡立馬浮現。我當時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且脖子後面一陣陣發麻,就是動彈不得。

我呆若木雞的立在那裡,以為自己見到了真正的鬼,忽然聽到了很微弱的鈴聲,腦中靈光閃現,原來那東東是動物的眼睛,看高度,應該是只羊吧,大晚上的,它也是從家裡偷跑出來的嗎,還摸黑在路上走,差點活活嚇死我。

看來不是人嚇人嚇死人,動物也能嚇死人的。

拍著自己的心口,讓那只羊先走掉,我接著趕路。終於看到燈光了,我加緊腳步,這時看到地面又有兩個綠色的東西,這次我學油了,知道那肯定是貓狗一類的東西,我大膽地衝那東西走過去,它發出喵的一聲,接著溜了。

我站到院牆外面,高聲叫門,連長的兒子應聲而來,看到我來,很是納悶,還說我臉色煞白,我推說說是夜裡太冷,絕口不提自己險些被一只羊嚇死的事情。

過了幾分鐘,毛毛和L也來了,原來這兩個家伙怕我爽約,也怕我出事,竟然在我走了之後,偷偷拿著手電筒跟蹤我的腳步而來。

經過了那次,我變成了一個徹底的無神論者,我堅信,世界上本沒有鬼神,只是因為信的人多了,自然就有了鬼神之說。(當然藏傳佛教另當別論,此是題外話,以後有機會的話專門再說)。

巴斯特維爾獵犬

要走的前一天,當地老鄉盛情邀請我們去吃羊肉,可愛的小羊羔,由於我們的到來,加速了死亡的命運,中午就變成了盤子中讓人垂涎欲滴的手抓羊肉。

大家都開心的吃著,喝著,海聊著,我終於也禁不住誘惑,吃了兩塊兒,味道果然鮮美至極,讓人欲罷不能。

抹了抹嘴,走出他家,正午的太陽好毒啊,曬的人要出油似的。

我搖晃著往招待所走,卻聽見背後有動物嚎叫的聲音。

我回頭一看,發現有只大狼狗氣衝衝的從巷子那頭衝向我。就是第二天我們閑逛的時候衝我叫的那只狗,想來他對我的仇恨是蓄謀已久的。此刻因了我身上羊肉的膻味兒更加深了他的仇恨。

不是吧,就因為我吃了兩塊羊肉而已,難不成他還要吃了我不成?嚇得我拔腿就跑。

我這輩子從來沒這麼沒命的跑過,對於一個800米要跑7分鐘的人來說,我當時的速度的確是驚人的。

人說狗急跳牆,當時我也打算跳牆來著,看來人被逼急了,就會不擇手段的,哈哈。

在疲於奔命的當口,我竟然還知道拐個彎往距離較近的連長家跑去。這一無比英明的舉動,避免了俺被惡狗咬傷的悲慘命運。

跑到連長家,俺已是面無人色了,此後的半天,我聽到村裡狗叫就要哆嗦半天。

後來看到福爾摩斯的時候想起來,這不就是巴斯特維爾獵犬的真實版嗎?

當個艄公也不易啊

記得有天我們找了艘小船,帶了些吃的,打算到裡面呆上一天,當撐船的人劃到蘆葦深處的時候,老娘興致勃勃的說起自己當年會撐船,興致上來就搶過篙來,站在船頭,像模像樣的劃起來,昂首挺胸的,姿勢相當正統而革命,讓我遙想起她當年的英姿。

後來發現船好像根本就不走,老在原地轉圈。

這時老娘有些尷尬,朝我們訕笑著,努力的想使船前進,可是她的努力都白費了,於是她開始改變姿勢,采用半蹲勢,撅著屁股,使勁扭著手裡那根篙,我們望著她吃力的樣子,幸災樂禍的大笑。卻沒想到船還真的走起來了,盡管速度並不大快,可是畢竟在前進。應了那話,不管姿勢如何,只要船在動就是好艄公,呵呵。。。

記得媽媽還去當地尋訪了她的同學,當初她愛上了當地人,就此留下沒走。那是個破敗的院落,院子的一角是牲口棚,家裡還是傳統的火炕,幾乎家徒四壁,很清苦,老娘的同學是個瘦弱的女子,很黑,很溫和的笑著招呼我們,媽媽拉著她的手,一時竟然無語。我在旁邊感慨愛情的偉大力量。

尾聲

前兩天看《我的先生王蒙》這本書,裡面有這麼段話:“我拾起了撒在我們生活中的無人注目的石子,很可能卻把另外一些人心目中的珍珠丟失了。有人說我是一個“撿起芝麻,丟了西瓜”的人,對此評語,我很得意:芝麻、西瓜各有所好……我喜歡的就是芝麻和石子嘛。........我太愛這些無聲、無息、不起眼的芝麻和石子了,我從來都把它們視為至寶,它們構成了我生命的全部。” 當時很喜歡這段話,就抄在了日記上面。

寫到這裡,回頭看看,上面所寫的全部都是我記憶中的一些瑣事,我實在是太珍愛這些不起眼的芝麻和石子,因此就把它們寫了下來,用文字的方式做個永久的紀念。

昨天看完節目,俺娘只反復的說著一句話:沒變啊,一點都沒變啊。

俺爹就說:丫頭,改明兒跟我回去看看吧。(93年的那次他臨時有事,沒法抽身)

對於我的父親母親來說,他們在烏梁素海相識、相戀、最終結合。他們曾經一起割蘆葦,一起勞動,讀書,在他們的心裡,那地方承載著他們的青春、愛情與夢想,而對於我來說,烏梁素海是個美好的地方,在那裡連來帶去呆了幾天,現在想來那是猶如天堂般寧靜美好的日子,有雲看,有船劃有肉吃,還有狗追。實在是人生快事。

我在那裡第一次體會到了大自然的魅力,那高天上的流雲,那蘆葦蕩的美妙搖擺,也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記憶裡面,永遠無法磨滅。經由那次的尋根之旅之後,我也成為了一個酷愛旅游的人。

我喜歡旅行,喜歡那種在路上的感覺,喜歡在嘴裡反復的念著那些陌生的地名,體會那些地名後面曾經有過的故事。尤其鐘愛的是邊疆地區,比如新疆,比如西藏,可惜到現在都無緣得去。現在想來,我對邊疆的鐘愛一定是緣於對烏梁素海的熱愛。

我的朋友,如果有興趣的話,不妨去內蒙的烏梁素海看一下,那是鳥類的天堂,是純淨而未被開發的樂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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