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得失的衡量得知了弟的買票實情,我們就為回程購票擔憂,連在自己的家鄉地都被黑斬成這副樣,到了人生地不熟的杭州,又該是怎樣的境況?巧的是,在火車上就有熱情的乘務員(至少是乘務員裝束的)在介紹“花都”杭州一日游。15元/人,實行三包:旅游車、訂旅館、訂車票。我們聽得進的是包訂車票,乘務員說保證半小時拿到平價票。這樣算下來還是比買的黃牛票便宜,弟說還可以節省一次出租車費,於是我們加入了“花都”。9:45到了杭州,上了差強人意的旅游車。車上的導游開始登記隨團旅游的人次並收取每人130元的費用。我們詢問車票,她卻說要下午三點才能拿到,且不隨團不能訂車票。無奈下我們又花了390,開始了一天8景點的衝鋒式旅游:黃龍吐翠——岳王廟——三潭映月——××蠶絲被廠——梅家塢——靈隱——宋城——虎跑。
我們窩塞的心情,是從踏入黃龍之時得到舒解的。滿目的蔥綠,清新的空氣,本就能令人神清氣爽,而導游應景的講解是我們意外的收獲,雖不多,卻是自助游所不能獲得的(當然不包括“蹭聽”),這般一想,心境霍然開朗,既來之,則安之,還是好好領略美景,聽聽典故吧。
母親開始活躍起來,將她記憶中的杭州與此時比對,感嘆變化巨大。天下起小雨,可是我們都沒撐起傘,感受細細涼涼的雨絲輕輕貼上肌膚,又瞬間沁入了內壁,喚醒了每一個細胞,不知這杭州初春微雨,是否抵得上SHISEIDO的營養水。
看了劉海戲金蟬,摸了方竹,登上了黃龍頭,我們就匆匆離開。11:30分,我們又趕到了岳王廟,逗留了半個小時後,乘坐游船直奔三潭映月,午餐就以一碗藕蓴帶過。
登上“小贏洲”,不枉此行的感慨油然而生。婀娜的綠柳,清雅的粉櫻,嬌艷的海棠,還有母親最念的桃花。雖然天還太過清冷,母親並未能看到期盼中的“一株桃花一株柳”,可在這小贏洲上,卻有好幾株怒放的早桃,以無比絢麗的熱情迎接著母親,母親笑了,連連贊美,我也樂了,緊攬著母親聲聲追問開心嗎,弟也忙了,忙著用他的手機攝錄下三潭映月的美景及我們的身影。
40分鐘的自由活動時間瞬間即逝,我們又趕回岸邊,被導游帶到了什麼天蠶絲被廠,據導游說這是軍工企業。憑著對軍人的信任,我們買了據說比外面便宜一半的天然蠶絲被,498元/條(4斤),給母親使用。後來還在梅家塢的部隊茶場裡買了半斤今年的新茶,1600元/斤。究竟這種信任有沒有被當成“蔥頭”,還是有待各位看家評議指點吧。
下午兩點多,我們到了靈隱。由於我家(老奶奶這邊)是信天主的,就沒進寺。我們三人去看了一線天,非常幸運,都看到了。因為錯開了人流,看得仔細,我們還發現其實不是一線天,而是幾線天。應該是山頂的細窄裂縫吧,有的分,有的連,密密排列在一直線上。當你的視線捕捉到其中一個亮點之後,不妨左右微移幾分,就可以看到大小不同的一線天,擠得很緊。
看完一線天,本想回走,可母親說應該有個濟公床,問我們還記得嗎。可惜二十多年前的我們都是懵懂孩子,哪有什麼記憶。於是母親又帶著我們去找濟公床。此時的母親仿佛年輕了二十歲,輕快地在狹窄的山階上攀爬,靈活地在成群的人流中穿梭,惹得我和弟陣陣輕呼“慢點”、“小心”、“別急”、“踩實了”……
二十年的光陰模糊了母親的記憶,走了幾個山洞未見濟公床,我指著一個洞中平台說:“就是這個吧,蠻像床的。”可母親搖頭,大有不找到誓不罷休的意味。後來我們問了幾個路過的團隊導游,在他們的指示下接近了目標,母親的記憶終被喚起,興奮的她等不及洞內出來的人流走完,滋溜一下從一旁1米來高的石縫中鑽了進去,苦了我這個不鍛煉的,吃力地佝身跟進洞,卻見她早就站在一塊平滑光潔的石台前,滿意地笑著……
出了靈隱,我們終於拿到了回程的火車票,25+5/人。考慮到預訂的賓館要求下午6:00前趕到,弟提議游玩下個景點宋城後馬上打的去賓館登記。我和母親當然竭力反對這個浪費錢的提議。於是弟打電話要求賓館把房間保留到7:00。“中洲”的服務態度不錯(當然也和我們一天三個確認電話有關),答應了。我們也安安心心地繼續跟團,花25分鐘游了宋城——沒看到啥,倒是每人吃了一塊梅花糕,母親還不得不浪費了一串臭豆腐(由此可以想像那滋味……)
5:20分,我們到了虎跑泉,離預訂6:00回到火車站的旅程結點僅40分鐘。我們跟著導游開始了長跑拉練,一口氣衝到了泉眼,真難為導游還要邊喘邊夾幾句解說。趁著其他游客還要拍照留影,我們先往回走,在昏昏的暮雨色中,聽母親講30年前第一次和父親到杭州,爬在拉毛竹的卡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