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之起點,終點

作者: lee888

導讀從上海出發已是午夜時分,晚上坐火車我是喜歡的,因為喜歡看燈火通明的車廂在黑暗中滑過,像極了流星滑過天際。喜歡靠在窗邊,聽著火車的卡答聲,身子也跟著火車的搖晃慢慢放松,任這火車把我帶上陌生的旅程……。我出發的這天,朋友正好從杭州回來,時間只差了半小時,便托同去的伙伴幫我看著包,空著手便晃著到出口接了她。一路聽著她說著杭州的趣事,燒香 ...

從上海出發已是午夜時分,晚上坐火車我是喜歡的,因為喜歡看燈火通明的車廂在黑暗中滑過,像極了流星滑過天際。喜歡靠在窗邊,聽著火車的卡答聲,身子也跟著火車的搖晃慢慢放松,任這火車把我帶上陌生的旅程……。我出發的這天,朋友正好從杭州回來,時間只差了半小時,便托同去的伙伴幫我看著包,空著手便晃著到出口接了她。一路聽著她說著杭州的趣事,燒香,排八字。

旅程總是奇妙的,和她在一起也總有說不完的話,就像總有些意想不到的事會發生。兩個人從出口又回到了候車大廳,車站對我們來說是出發的終點,也是返回的起點。

買的是軟臥的票,四個人的房間,我們占了三個鋪位,很不幸的,熄燈後沒多久便被從另一張鋪位上傳來悠長連綿的呼嚕聲給喚醒了。吹了口哨,敲了桌子,還是沒有用,上鋪的兩位朋友索性開了燈聊起了天,聽著上面傳來的那口浙江味的普通話,卻慢慢睡著了。待到再醒來的時候,窗外已是大亮了,拉開簾子,看到的是和平時見到的很不同的景色。車子不時經過零星的小村落,村裡的房子和南方的很不同,沒有什麼高高大大的樓房,只是一間原色的磚房,房子外面圍一個院子,一些玉米杆斜斜的靠在院子邊上。地裡種的也大都是小麥。感覺的確是出了南方,只可惜不能再走近些看。

下午,便到了旅途的第一站,曲阜。

從網上查了資料知道曲阜只有“三孔”是有些特色的,便先來到了孔廟。朋友是有文化的人,介紹說這裡的碑林數目雖然不及西安的碑林那樣的出名,但也是數目眾多,且大都是各朝的皇帝留下的墨跡。對於我來說,斑駁的石碑遠沒有導游介紹的傳說,野史等來的有意思。正好有個導游拿著旗子從前面走過,邊跟著晃了一圈。廟裡除了碑,還是碑,且大都是歌功頌德的內容,才晃了一半就覺得索然無味了,孔老二的子孫有出息的沒有幾個,卻像那駝石碑的龜一般,沒有了石碑,龜也只是龜,駝了高高大大的碑,龜頭卻也挺的直直的,翹的高高的。但卻要被那厚厚的石碑壓著,被風吹著,被雨淋著。

出了孔廟,轉個彎,便到了孔府,孔府門口擺滿了各種小攤,經過一個報亭門口,買了張明信片,聽小姐說敲的是曲阜的郵戳,且可以代為投遞,便寫了自己的地址交給了她。回家以後果然收到了卡片,只是因為郵資不夠,她又貼了張2角的郵票。真是善良的姑娘,以後有機會一定會再補給她的。

孔府門口掛的卻是“聖府”的牌子,可惜了諾大的宅子,卻沒有一間房是孔子住過的,房子相當大,庭院深深,可以看出當時孔家的地位了榮耀,但聽得蹭來的導游介紹,孔家有資格住在這屋子裡的也只有長子和長孫,看來競爭上崗的機制很早就有了。

孔府裡有三件東西是我最感興趣的,一件是用石頭刻成的跪板,長一米半,寬一米,高半米,上面雕的是棱狀的花紋,據說是當時做錯事的女婢都要在上面罰跪。孔家可能不知道,這個家法經過千萬年的流傳,已經演變出啤酒瓶蓋子,電腦底板等各式花樣,上面跪的也已由女婢演變成……。

還有一條是當時的佣人走的小道,諾大的孔府,門卻不多,這條小道是進出孔府後門的必經之路。路很窄,剛好由一個人經過,兩面都是高大的圍牆,聽介紹,修這條窄路也是為了防盜,路修的窄,貴重的東西就不便攜帶,也就大大減少了內盜的事件。

最後一件是後花園裡照壁上的一幅畫。畫的名字叫“金光大道”畫很簡單,只是畫的一條路,左邊是瀑布,右邊是一排樹,但很奇妙的是無論站在什麼角度看這條路,這幅畫中的這條路總是筆直在中間,估計也就是仕途坦蕩的意思。

出了後花園,往前1500米,便是孔林,也是孔子長眠的地方。

當地人有這樣的說法“孔府不叫孔府,叫聖府,孔林不叫孔林,叫至聖林”。出了孔府,上了輛三輪車便直奔孔林,曲阜的三輪車是在網上被N多的驢友批判過了的,說是又黑又貪,有了經驗教訓,在上車前便和車主談好了價錢,講清楚只去孔林,一塊錢一個人。車子很小,只能坐2人,我便抱了自己的大包,坐在邊上的扶手上,腳就騰空晃著,倒也懈意。

到孔林沒有什麼轉彎的路,一條大路,通到底就是孔林,嘴裡回絕著車夫要介紹導游以及帶去別處景點的反復要求,眼睛卻看到了路上馬車與桑塔納齊頭並進,大奔超騾車的絕妙風景。

下了車,我這個俗人還是免不了做些惡俗的舉動,當下就挺胸,收腹,皺眉,站在了“至聖林”的匾下留了影。

想像中,孔林該是很肅穆,莊重的地方,進了大門,迎面看到的是一條長長的石板路,兩邊植的都是松柏,且很有規律的一棵松樹,一株柏樹的隔開種。但是樹下卻都擺滿了小販的攤位,也是一長溜的排在路兩邊,雖然整齊,但卻大大的煞風景。

入了孔林,便直奔孔子墓,路上還是免不了有當地的導游來自我推銷,朋友甩甩手直奔孔墓,我卻饒有興趣的還起了價錢,待到我談判破裂的時候,朋友卻已走出好遠。

聽說,天下孔姓的人,皆可葬在孔林,且聖人的地方,無烏鴉,老鼠等不潔之物,也甚是奇妙。走在路上的確看了不少新起的墓碑。孔子墓也無什麼特別,只是一個很大的土堆,邊上有一個小房子,掛了牌子,說是當年孔子的得意門生子貢守墓六年的的地方。在孔鯉墓的邊上有一個碑亭,據說這是當年子貢為了紀念老師所特意立的無字碑。這塊碑也稱淚碑,每到陰雨天氣,碑身會沁出水珠,就像淚水一樣。

出了孔林,抬腳便上了一輛“馬的”。坐在車廂裡,真正享受了一把古代貴族的“小資”。耳中馬蹄聲聲,車廂內馬糞漂香,倒也其樂融融。特地留意了一下,馬車走的可是機動車道,而且還知道紅燈停,綠燈行的道理。馬車直接把我們送到了車站,這時已是天色漸暗,我們踏上了第二站泰安的行程。

平時在車上睡習慣了,上了車便抱著包,閉上了眼。等再醒來的時候,窗外已是燈火闌珊。泰安的馬路很寬,也干淨,按照車上新結識的一個當地導游的介紹,很快就到了我們住宿的賓館。

房間很大,卻不是什麼標房套房之類的,只是一套2室一廳的房子,煤衛廚房一應俱全。

剛進房間,朋友便催著睡覺,說是要半夜爬山,到山上看日出。心裡雖是一千萬個不願意,但看著他們那麼高的興致,卻也不好說什麼,頭碰到枕頭便沉沉睡去。

半夜,被他們拖著起來,幾乎是閉著眼,到了泰山腳下。我們是凌晨1:30從紅門開始登山,買了個小手電,買了張地圖,便開始了我終身難忘的“爬山”之旅。

半夜的泰山,很安靜,除了陣陣的松濤之外,就是我們的腳步聲。泰山的山路還是修的相當新的,沒有什麼很陡的階梯。半夜也看不到什麼風景,只是按照手電照到的路往前走。朋友是個極浪漫的人,一邊走,還不時的讓我注意什麼“都麼清新的空氣,聽那松濤,都~好聽”剛開始的確覺得蠻有新意,但隨著山坡的增高,體力的下降,和數不完的樓梯,我已經沒有什麼心情去體會他所謂的夜色了。

從紅門到中天門的這一段路,幾乎耗費了我全部的體力,等在中天門休息的時候,我的衣服已經濕光了。但精神的力量還是無窮的,休息了一下以後,還是到邊上的財神廟裡燒了平生第一回頭香(半夜3點半)。纜車是6點半才有,本來打算賴在這兒坐車上山的,但是在朋友的利誘和鼓動下,還是繼續爬了上去。只是,多了根拐杖。

從中天門上到泰山頂的那一段路,就是著名的“泰山十八盤”待到我“爬”到南天門的時候,已經是上午6點了,天卻還沒有亮,周圍的風大極了,山頂上滿是穿軍大衣的人,身上的衣服雖然濕了,但虧了我的外套又防風來又防水,總算還不覺得冷。從南天門到看日出的地方,還要走段路。快到玉皇頂的時候,我的大腿開始抽筋了,只好一瘸一拐的到比較近的觀魯台看日出。山上的日出我是第一次看,到現在我還是覺得看日出的人,要比日出好看的多。坐在我周圍看日出的,清一色都是穿著綠色的大衣,頭上綁了根紅絲帶,上書“登上泰山,全家平安”每個人都瞪大了眼睛等著太陽。日出的時間很短,也就是個也很小的紅通通的玩意兒從雲裡鑽出來。下山的時候我是一萬個不願意再爬下山了,不料纜車因為風大停開,在朋友“爽朗”的笑聲下,我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做了回真正的“驢子”。

等下山再回頭看自己爬過的山路,頓生“受騙上當”的感覺,晚上爬山不覺得陡,只是累,現在看到泰山的路又陡又長,真是不知道自己怎麼盤上去的。難怪朋友要拖我晚上爬,真是驗證了“無知即是無謂”的道理。

下山以後,到岱廟兜了圈,下午回到賓館,和上海的朋友發了個消息“睡了,晚安”朋友即回道“泰山和上海有時差的阿?”倒頭就著,呼嚕打的震天響,再醒來,已是晚上8點半。

第二天乘車去了濟南,朋友發短消息和我打趣說“濟南的大明湖是紫薇格格的媽媽和她爸爸相見,相戀的地方,一定要去看的”。但是見到大明湖的時候,感覺遠不及杭州的西湖秀麗,匆匆走了半圈就離開了。

晚上的飛機到的上海,這回總算是用了回飛機上的廁所,嘿嘿。得意!


精選遊記: 曲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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