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清早起床,整理床鋪也成了一種負擔,反正今晚還得睡,索性就不理了,12個睡袋就這麼鋪在床上,有一排6個全都K2的,很是搞笑。衫菜略有恢復,可道明撐不住了,昨天也夠他忙的。走出帳篷,伸個懶腰,呼吸到的是一股清冽的空氣,就是夾雜了一點泥土和馬糞的氣味,低頭見天靈靈早已坐在門外的大石頭上,昨晚頭痛沒睡好。一抬頭,央邁勇日照金頂,大家呼啦一下全出來了。我想起昨天珍珠海是看山的絕佳之處,連忙往山上趕,可惜還是晚了一步,下來的驢友說6:50的時候,雲開霧散,日照金山,美得沒邊了。我能想像地出那是一個美得令人窒息的時刻,就這一刻如曇花一現般的難得,見之幸運,失之無緣。
回來後豬豬在煮面,餐廳早餐8元一份(饅頭,雞蛋各一個,粥隨便)大家沒什麼食欲,和小二商量買點粥,他就是不肯。胡亂吃了點,找了12匹馬(30/匹,單程)浩浩蕩蕩地向洛絨牛廠進發。這一路風景很美,右手邊就是高山草坡,紅綠相間的灌木叢中偶爾樹起幾棵紅楓,泛著白花的小溪從遠處的山上延綿而下,如哈達一般輕輕地披在山坡之上,黑色的犛牛沿著溪邊吃草,散步,伴著叮叮咚咚的銅鈴聲,我們繼續向雪山走近。眼前的雪山越來越高,越來越清晰,雪山在陽光的照耀顯得下有刺眼。一路走馬觀花來的牛場,那是進山前的一大片開闊的高山草甸,直面雪山,我們在此拍了張集體照,牛場的住宿海拔要3900米且較貴(45/床),但風景不錯。馬幫把馬兒打扮的很漂亮,放任它們在草地上吃草休息,我真想騎上匹馬,馳騁一番,還沒上馬就看見迎面有一單騎飛馳而來,是隔壁帳篷昨晚給我們藥的驢醫。正羨慕他矯健的身影時,還沒走多遠就從馬上掉了下來,驚出冷汗一頭,幸好沒事,原來騎馬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已是午飯時間,餐廳的東西好貴(葷的25,素的15,雞蛋5個20元)大家把所帶的零食都聚在一起,只見秦瓊從他那個腰包裡拿出一大把牛肉干巧克力,被大伙一掃而光。沒舍得FB,就要了2份犛牛肉蘿蔔湯(50元)就著點飯打發了一頓。餐畢,備馬准備上牛奶海不見SUPERCAT(又名壯壯,皆因她是蘇北民工)原來我們的壯壯也有不行的時候,豬豬也感到不適,和她一起下山,其余10人翻身上馬向雪山挺進。馬夫很愛惜馬,馬過泥潭是都讓我們下馬行走,那馬都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我們就更不容易了,踩在木頭樹枝上,一不小心就是一腳的泥,馬夫們也不好意思,於是把女生背過去了。進山的路很不好走,騎在馬上不時的要“點頭哈腰”,避開樹枝。這20元/匹還要帶來回,馬夫走在前,鞋面掛滿泥巴,錢真是不好掙。走到一片濕地前,余下的路就要靠我們自己走了。此地上山還要走3個小時的路程,道明和衫菜留守在此,足足等了我們5個多小時。什麼是高原反應,除了各種症狀外,還有一個心理極限,用道明的話來說就是哪怕50米之外有再美的風景,我也不去了。我問道明借了根蹬山仗,和白貓,豆子,黑客成,小鹿,傻笑,秦瓊,天靈靈一同上山。
天靈靈雙手叉在兜裡,斯條慢裡地走在後面,秦瓊即要看路,又要看鏡頭,山路崎嶇,碎石路把我們的腳都壓的好疼,半道小向導坐地起價,要我們80元,沒談妥,就自己上,反正上山的人多的很。這一路最記憶猶新的還是快到山頂的那一段陡坡路,秦瓊在這裡打住,和天靈靈一同下山了。未必要蹬上頂峰才算勝利,才是征服,不是要戰勝自然,只要戰勝自己,無論在任何高度,都是站上了自己的顛峰。
這100多米的上升段每上10多米就要停下來休息,我只覺得吸進去的少,呼出來的多,入不付出,頭也開是疼起來,躺在草甸上慢慢調整,傻笑站在離我幾米遠的地方,拄著蹬山仗,看著我,一臉無奈,黑客成和小鹿還在往上走,白貓和豆子快到頂了,瘦瘦的豆子耐力驚人堅實地踏著每一步,白貓仍是堅忍不拔地向前,毅力超過了體力支撐著她,都是堅強的人。在她倆的一聲招呼下,我們作最後的衝刺,因為她們已經見到五色海了。2個海子在群山的環抱中靜靜地等候著我們,如果有一場大雪給黑灰環山一件雪衣,擁著幽藍清澈的五色海就更完美了。轉身,雪山就矗立在面前,那一刻是離雪山最近的一次,三座神山一覽無余,仿佛伸手可及,令人肅然起敬,我們在此拍了一張照,大家笑得很歡,不僅因為爬上山頂,更因為沒有放棄。山上的天氣多變,上來的時候聽說下了場冰暴,這會二天色不對,時間不早,我們看著不遠處湛藍的牛奶海,只有用鏡頭把她拉近。下山的路輕松許多,走過那片陡坡時,泥巴鞋被草甸擦得干干淨淨,一路見到背包上山要穿越去瀘沽湖的硬驢們,佩服得不得了。馬夫們見到我們回來都熱情相迎,因為我們肯定要再租他們的馬兒回去的,騎在馬上,晃顛晃顛的,我都快要打瞌睡了。山的背陽面開始下雨,冰涼的雨點落在臉上,滲進脖子裡,像冷到骨子裡似的,而衝古寺那邊太陽還沒下山呢。回到營地,豬豬和道明打開爐頭生火煮咖啡,香氣飄滿了整個帳篷,真是人間美味,溫暖我心。我靠在燒水的火溝旁烤著我的濕衣服,茶室裡有人在教唱香巴拉的民歌,一遍一遍。是夜,大家累得可以,早早地鑽入睡袋,伴著他們的歌聲,沉沉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