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人間游混
決定去東北是在幾個朋友過聖誕的聚會時。起先只是因為大風今年要回東北老家過年,而一個朋友已決定要去大風家。在一陣的起哄聲中,過年到東北的打算很快就定了。
一開始,以為說過就算了,但一個圈子裡最不可能去的人,第二天就下決定去了,倒也非常意外。好,那就正式決定去了,冬季的北國應該是很吸引人的。
冬季的北國果然是非常有吸引力的,才在圈子裡一說,就有了新朋友要,加入。好。人多熱鬧嘛。
到了要出發時,才發覺什麼也沒有准備。車票啊,行程啊,預算啊,什麼都沒有,這倒也符合我們幾個網友的一貫作風。只是今年的車票特別難買,隨著臨近出發,沒有車票的困難越來越成為籠罩著大家心頭的陰影。
在大家分頭的努力下。車票總算了有著落。只是比原定的出發時間晚了一天。晚就晚吧,反正我們有時間,再說也多一天的准備。接下來的幾天是忙碌的,采購衣服,交換行程安排,每天在E-MAIL上忙個不停。
臨到出發前3天,又有人說去不了了,真是好事多磨。還好,很快就找到了一個替補隊員,而且是我們想要找的男性,也彌補了此行的男女的絕對不平衡。
我們買的臥鋪票分成了兩節車廂,本來以為換在一起很容易。要是換不到一個臥鋪格子裡,只要在一節車廂就行了。
上了車,才發覺到哈爾濱的火車實在是太新式了,每6個鋪位被割成了一個單獨的小包間。隱秘性到是增加了不少,只是苦了我們想要在一起的人。
幾個女孩的神通是廣大的,憑著不爛之舌,將7個鋪位先換在了一個車廂,再將其中的4個鋪位換到了一個臥鋪格子裡,但再想換,卻再也做不到了。
行了把,反正我們是7個人加一個小孩,想在一起,也是不可能的。能換到這樣,已把我們累的內衣都濕透了。
在車上我們是非常受注目的一群人。正如我們後來在漠河包車的司機說評價的,他們是一群瘋子。其實我們也很了解我們自己的瘋狂勁頭。
到漠河的火車是晚上出發的,火車的臥鋪很空,一節車廂裡不過十來個人。我們的舉止很快就吸引到了旁人關注的目光。一個去漠河采購木頭的伊春人很快就和我們交上了朋友。看著快樂的我們,相信是大家最好的朋友。於是,路途是那麼快的度過了。
早晨的時候車到了加各達齊。這是內蒙古的一個新興縣城,我們必須要在此轉車才能去漠河。
哦!又經過了一個省,好遠啊!在感嘆中和著晃蕩晃蕩的列車聲中,又渡過了一個白天,在天色將暗時我們終於到達了中國的最北之地——漠河。一算時間,從哈爾濱到這裡竟也要21個小時。
但比起回程時,我們的達到是極其順利的。
在北極村的第二天就發覺了回程的車票難買了,號稱一打就通,訂票容易的哈爾濱車站沒有票。只有做飛機回去了,而歸去的日期馬上就有了分歧。
尕瑪是超然的。她將去重慶,去見她的愛人,從這幾天來越來越輕舞飛揚的心態,已經感覺到了其中的甜蜜。日期早已定好,機票也已經拿到,就等著時間的到來。
達娃夫婦是坦然的。他們的假期最為充分,早兩天晚兩天回到上海並不要緊。他們是堅決要到大風家去的,因為那裡才是東北行的終極目的地。
吉藏最為著急。追求完美的她,容不得半點的疏忽。而她的假期也最短,權衡了再三。還是決定早一天到上海,大風家就不能去了。
王是穩定的,這位最後加入的新朋友,有著自己的生活方式,他按照他的預想,果斷的訂了他認為最合適的回程機票。
我是搖擺不定的,假期我還有點,大風家我也想去的,但我還帶著新的朋友來,也要征詢一下她的意見,不能單獨把她扔下吧。人總要講點道義。
還好,小平是最爽氣的,這個出生在四川的女孩有著許多男人都沒有的豪爽,於是事情就好辦了,大風家也能去了。只不過只是初步訂了4天後的機票,心理還存著坐火車回上海的打算。畢竟,還算年輕,就是沒有座位,窩在車上,31個小時應該好快的。
回哈爾濱的路就不好走了,雖然火車變成了直達的列車,但時間一點也沒有減少。
一貫不緊張的臥鋪票也沒有買到,只能報著上車補臥鋪票的心理上了車。車廂很空,就是臥鋪怎麼也沒有了。友人動用了其王牌的記者身份也只補到了一張臥鋪票,還是最不好的上鋪。可憐一群人中還有一個4歲大的孩子呢,總得睡吧。
我們只能在長凳上打個盹了,夜裡的車廂很冷,一會兒窗邊就有了厚厚的冰,腳很冷,但又找不到暖和的地方。幾個朋友也離開的很遠,行李不在一處,每當火車停一下,就是一大幫人的喧嘩聲,讓你仍不住去張望一下,晚上不知道醒了多少次。
天漸漸的亮了,車廂裡有了點暖意,經不起一夜的折磨,終於沉沉的睡去了。
再醒的時候已經是8點多,車廂裡滿是了乘客。興奮的尕瑪已經在對面訴說著昨夜1點多就被人趕起,然後座了一夜的痛苦經歷。四周一看,也就是我們這裡還剩幾個人躺著了。
讓女生睡一會兒吧。我起身去餐車吃早飯。不過回來了就發現她們也都座起來了,因為車廂幾乎已經滿員。
車緩慢的向前行進著,車廂越來越擠。10點多後,車廂裡已是水泄不通了,連上個廁所都要費好大的勁。
午飯想去餐車去吃,已經不行了,因為人一離開就有人坐下來。只能將就的買點快餐了,反正,沒有睡醒也沒有胃口,對付著就行了。
火車要17點多才到哈爾濱,接下來的時間就難打發了。幾個人打著,誰也不熟悉的“找朋友”的牌游戲。在你臭,我臭,大家臭的游戲中倒也堅持了3、4個小時。現在想來也真不容易。
坐火車回上海的念頭是打消了,趕快確定機票吧。還好,還能有7折的機票,心中已是謝天謝地了。
夜色中,車到了哈爾濱。哈爾濱已經沒有了出發時的寒冷。
盡快去大風家吧!不要在哈爾濱再停留了。
我們買了最近的去大風家,那個小縣城的火車票。吉藏和王斌不去了。由得他們吧!大風家的吸引力已經超過了離別的悲傷。
火車還要開7個多小時。幸運的是,車廂很空,十來個人怎麼睡都有空。而且車廂很暖和,足足有25度。幾乎躺在長凳上就睡著了,在清晨依靠鬧鐘才醒了過來。
5點02分,火車准點停靠了小站,一車人只有我們幾個站在月台上。在邊上一個身影在那裡邊跺腳,邊在喊,你們來了,好,你們來了。
那時大風的妻子,遠處的月台上,大風也飛快的跑了過來。他們夫妻怕找不到我們,分別等在月台的兩頭。望著他倆領口上厚厚在白霜,他們應該已經等了許久。
朋友間,只要一個眼神,一下對掌,什麼勞累也不存在了。
(完)
還有"漠河放歌,三個問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