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河放歌人間游混
天色漸晚的時候,火車到達了漠河車站,在朦朧的夜色裡,白色的冰原上閃爍起零星的紅色燈光。那是幾戶人家門前掛的紅燈籠。
頓時,我們有了到家的溫暖。
從火車站到縣城或有2公裡吧。只是這裡倒有點現代的氣息。街道邊的樓房高大而整齊,不時出現的飯店顯現出此地的繁華。
可能是還在春節期間吧,燈火通明的馬路和空無一人的街道行成了巨大的反差。只是和我想像中寧靜而古樸的小城有了很大的區別,心中未免有幾分惆悵。
第二天,車一開出了縣城,心情立即好了起來。
馬路不甚寬,中間掃出了一車寬的車道,蜿蜒的通向遠方。在路的兩邊是不甚高的山丘,被白雪覆蓋著,像一個個巨大的饅頭。有些山頭長滿了樹,筆筆直直的向一個個哨兵似的昂首挺胸。
車飛快發向北行進著,遠處的山溝溝裡淡淡的飄起了裊裊炊煙,直直的消散在半空中。時隱時現的小木屋在路邊一閃而過,天地間似乎只有我們一輛車在飛奔。
這和我想像中的林海雪原是如此的接近。
車在路邊停下了。曜目的陽光在雪地的反襯下,讓人覺得異常的溫暖。厚厚的滑雪服不需要了,手套和圍巾也不需要了。我興奮的跳下了車,又跳下了1米多深的路基。積雪一下沒過了我的膝蓋,於是我又順勢往前一跳。雪太深了,我怎麼也跳不起來,只能重重的摔在厚厚的雪地裡。
北方的雪到底不一樣,它決沒有江南的雪那樣的多情,幾乎沒有阻隔得將我的膝蓋與大地進行了親密接觸。而在膝蓋疼痛來之前,手和臉接觸到雪地的冰涼感覺頓時使我感受到了零下20多度氣溫的嚴酷。
我已經搞不清楚是自己爬起來,還是別人拉我起來。此時唯一的感覺就是那冰涼冰涼的雪地。
我齜牙咧嘴的爬上了車,才感覺到左膝的刺痛,只能臉色鐵青的坐在後座上,看著同伴在雪地上嬉戲,可憐啊,第一次和雪原做親密接觸竟然落的個如此下場!
再次上路時,膝蓋痛的越發的厲害了,拉起褲腿一看,已是好大的一片烏青。
在北極村吃過了晚飯。乘著微微的酒意和剛談完風月的興奮勁,我們圍坐在火炕邊。有人提議出去走走,享受一下祖國最北之地的冬夜,大家哄然叫好,像個孩子似的呼嘯而出。
出了門後,才感覺天氣的確是冷,下意識的把帽子拉了拉。腿還是有點痛,但還能堅持。小鎮上的燈光不算很亮。但可以清醒的看見路面和房屋的輪廓。許多的房子前掛著醒目的紅燈籠,在寂寥的夜空中顯得特別的顯眼。也給這空廓的冰原上增添了暖意。
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我們幾個人的腳踩在積雪上發出的“嘎渣,嘎渣”聲音。風不知不覺的靜止了,雖然是近零下30度。但已經不覺得冷了。
轉過一條街,燈光漸漸的消失了。我們小聲的在討論該往那裡。
向北吧,向北吧!在這個最北的地方,讓我們一直向北,直至無路可走。
我們抬頭望著天,一輪新月已在半空,順著小熊星座,北極星在那裡閃爍。淡淡的銀河將整個天空分成兩半,在神化故事中一直出現的牛郎和織女又在何方?他們是否還在銀河的兩邊遙遙的相對,而不能相聚。或者他們早以習慣了千百年來如此的生活,寧願相信距離產生最美,而不願相擁相守。又或者我們誤解了他們的生活,而將加他們拉扯在一起,以使他們聚散兩難。
一陣輕柔的歌聲在耳邊若隱若現的響起,那是一首哀怨的老情歌。它如泣如訴的低吟著,像在述說著當年愛情的美麗。一下子勾起了我們年少時的輕狂。
漸漸的歌聲響了起來,多了一個和聲,又多了一個和聲,幾乎在同一時間,我們一起高歌起來,在這個寂寞而又寒冷的北國冰原上高歌起來。
我們向北走,伴著踩在雪地裡的“嘎渣”唱起了多年前就打動我們心扉的老歌,只要簡簡單單的哼了幾句,邊上的人就會接著唱起來。歌詞已經不在是歌曲的全部,只要有這個曲調就行。而在曲調也不能記全的時候,廖廖的幾個音節,就已經勾起了無數的情節。
因為這是曾經打動過我們的歌,伴隨著歌聲,我們又回到了從前。
路已經沒有了,面前只要黑黑的如同怪獸般的大山了。有人笑著說,我們不要走到俄羅斯嘍。眾人大笑的回轉了身。
(完)
其他的還有.冰的世界,初會哈爾濱,三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