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0日從車站到seven heaven,敞篷的牧馬人讓我看到自己離山越來越遠,卻觸不到海的方向。明天去沙姆,我對自己說,把自己投入紅海,把紅海帶回家。
從seven heaven出來,天已經暗了,濱海小街邊一家家的餐館還沒開張,海也暗暗的,多少有些失望。街很短,走到頭再回來,半小時的功夫,燈都亮了。餓了,找個路邊的海鮮檔坐下, 聽得見海的聲音。
魚和蝦都是烤出來的,配著沙拉,還有切成三角的薄餅,酒要自己去買,穆斯林的戒律,我卻不能入鄉隨俗。
在海風中啜一口啤酒,沒有傳說中的沙粒,淡淡的,是我喜歡的味道。對面的阿伊達翹著嘴巴在逗一只小貓,又和我一搭一搭地聊天,讓我竟不能分辨,是在講自己的故事,還是自己在故事裡。
夜裡的海水是黑色的,涼涼的,只有在衝上岸又要回頭的一瞬,留下一抹亮色的白。仰望 ,漫天繁星。
你抽煙麼?是否知道她的味道?盈盈一握,slim 地在你手中,一點點亮,一些些暖,給你短短的快樂,看她慢慢的離開。
3月21日
天亮得很早,清真寺的誦經聲很遠,獨自走出seven heaven的院落,來到昨夜的小街,街上沒有什麼人,眼前是一片耀眼的藍。
這才是紅海,因為岸邊是來自西奈的紅色的沙而得名的紅海。
沿著路,往另一個方向走,拐過彎,就是一大片露出海面的珊瑚礁,黃色的,爬滿綠色的海草。一汪汪淺水,養著海星、海膽、游的飛快的魚,還有大大小小的寄居蟹。
(想寫寫阿伊達的,寫她怎麼捉螃蟹、很認真的拍照片、撿到美麗貝殼、喜歡感受涼涼的海水卻又因為被海浪打濕而開心尖叫的樣子,卻發現自己寫不出來。或者還是感覺這東西無法言傳,有記憶便好。---也許她會寫吧?)
我們決定不去沙姆。
我不知道什麼樣算是天堂,不知道為什麼這裡叫做seven heaven。可是我喜歡這裡屋頂平台上的陽光,喜歡看院子裡孤獨的椰樹把頭探向海邊,喜歡看西奈山拉起帳幕遮掩大地,余暉中慵懶的剪影,和無聲無息走過的貓。
3月22日
在這裡的最後一個早晨,讓紅海的陽光給自己打上印記,記住路邊的燈,窗裡的人。短短一條小街,懶懶一座小城,把眼前的世界隔開,一半是山的火焰,一半是海。
這就是Dahab,貝都因人游牧過的綠洲,游子小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