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了2點,該離開這裡了,下一步到哪裡呢?似乎茫然,但大家異口同聲地說先填飽肚子要緊.我提議還是把唐大姐請回來,導游兼司機,多省事呀.一個電話過去,唐大姐答應得很干脆.我們堂堂正正從那個個有收費點的大門出去,大姐的車已經侯在那裡了 .和麥兜在廣師大門口合影一張,就匆匆鑽進車裡,這麼快就重逢,我們和唐大姐都很開心.車子穿過一座古老的城門,上面寫著:狀元及第.我們說要吃正宗的 米粉,大姐把我們領到了一家紅油米粉店.在一條不寬的街上.每人點了一碗,可以自己放佐料,我就添了一些紅油,想不到真辣,吃得滿頭大汗,連喜歡辣味的妞妞都受不了了. 可是大家意猶未盡,還嚷著要吃,於是大姐又帶我們到了一個桂林特產超市.裡面有好多糕點糖果,像什麼桂花糕,芝麻堂之類,還有三花酒,蟲草茶等.因為可以隨意品嘗,我們就放開了嘴巴.麥兜狂呼:老鼠掉進了米缸裡!哈哈,等出來的時候,他們人人都提著一大袋,算是大力支持桂林的旅游業了.
下一站,我們選擇去穿山岩.路過七星岩,遠看還真像北鬥七星墜落人間.桂林的體育館也不小,廣場上空空蕩蕩.桂林市到處都是公園,有一座山就圍成一個公園,比如這個穿山公園,我們進去發現也不大.進溶洞之前,有一根雕商店,我對溶洞不感興趣,就在外面晃了20分鐘,他們就出來了,然後,我們和唐大姐一起登上了那個穿山洞,風從洞口穿過,呼呼直響,山下一片農田,水村山郭,雞犬相聞.意外的是在山上懸崖裡,竟然住著一支侗族歌舞表演隊,我們一到,身著紅黑相間的民族服裝的姑娘們就擺開可陣勢,唱起 了山歌.後來,她們引著我們跳起了竹筒舞,活潑的小姑娘們真熱情.是按3/4的拍子跳的,我的樂感不好,結果腳被夾住幾次.歌聲和笑聲回蕩在山谷間,只到我們離去.後來她們上茶,據說要給小費的話 ,只能給單數,在侗族習慣裡,雙數不吉利.末了,向那個端茶的女孩學了句侗族語"再見",可惜現在已經忘了 發音.
下山的時候,一陣濃香撲鼻而來.在炊煙處,我平生第一次看到了整條的烤乳豬,熏得金黃金黃,我笑著說:哈哈,烤麥兜,168元一條.麥兜一臉嗔怪,衝我大叫一聲:好你個家伙!大家都笑了,麥兜之所以叫麥兜,是因為她狂喜歡香港制造的那個漫畫形像---麥兜小豬!
又上車了,雖然已經是4點半,天色不早,大家游興正濃,於是直抵七星公園.聽桂林朋友介紹,來桂林不去七星岩,就相當於沒來.
到達七星公園門口,已是夕陽西下,留下一抹余輝。這回,他們都不想進去了,我只好只身游園。
進門穿過一段木制的廊橋,一座空曠的公園展現在面前。顯然比南溪山,穿山岩大多了,算市區之最了。適值黃昏,游人極少,公園一派寧靜寬闊。在半環形的世界雕塑廣場那裡,我覺得似曾相識,可能像南京雨花台某處。用麥兜的相機取景一張,我就沿著撒滿落葉的道路,直奔駱駝山,比想像中小許多,但是又比畫面上真實許多,更加惟妙惟肖。山下清真寺,寺前有一人兜售桂花香穰,順手買了一只。
不遠處拐進 了桂林動物園,不用說,裡面養著許多貨真價實的駱駝,它們在那靜靜地吃者草。等我轉身離開,傳來幾聲悲涼的叫聲,莫非它們想念蒼茫的大漠草原?然後到了 老虎籠前,馴獸師正在喂食一只大老虎,那大蟲可真胖,渾身的贅肉拖了一地,黃花花的皮毛像是假的。看到我,它想站起來顯示一下威風都很困難,只好作罷,“唬唬”著哼了兩聲,結果馴獸師剛拿起鐵棍,它就乖乖地縮了回去,繼續享用它的晚餐,好大一盆雞腿,怪不得長成那樣。另外一個小籠子裡竟然同時關著兩只老虎。一頭獅子,相安無事地趴在那裡,互相依偎著。跟馴獸師說了拜拜,我就出來了。
路過一山名曰普陀山,想不到除了東海這裡也有一座,不過在這是七星之一。我在山腳亭子裡坐了會,給遠在上海的點點發短信,訴說我現在的所在,希望早日在雲南會合。山上有不少靈猴,平時會下山向行人討吃的。現在可能都回窩裡去了,我不甘心,就大喊一聲,這下可好,只聽山林裡一片騷動。有幾只猴子從我面前飛速竄過,據管理員說野候會傷人,我害怕它們圍攻,只好速速離開此地。
接下來我沒進岩洞,去了棲霞寺,相傳始建於隋唐,後來幾經劫難,多次重修。現在是一座很新的建築,可惜天色太晚,大殿已經關閉。我轉到藏經閣,一人正裝訂佛經。這時守寺的和尚要關門了,我只好倉皇出來,看見香爐那裡香火裊裊升起,纏繞在廟宇上空。別 了,這城市的一方淨土。
麥兜發來短信,她們在外面等我多時了。我就這樣匆忙離開 了七星公園,說實在的。連七星的幾個星名都沒搞清楚呢。看到我出來,他們已經發動 了車子,我一進車就出發 了,“找個地方吃飯吧”。麥兜給卻給我通報了明天的計劃
時間晚上6點半,唐大姐說就在七星公園門口一家飯店吃飯,可是我堅持去學校附近的餐館用餐,於是車子穿過那座夜色下的八一大橋,穿過一座古老的城門,在一家館子前停下來,這裡離廣師大不遠。妞妞說,隨緣分吧。於是我們進 了最近的一家桂林風味館。點了桂林名菜,啤酒鴨,的確過癮。吃過就開始逛街了。分開行動,他們去了人民路小商品一條街。我去 了正陽路步行街,桂林最繁華之地啦,應該桂林美女如雲。很精致的一條商業街,和蘇州的觀前街有得一比,碰不到驚艷的女人,只有一些可愛的妙齡女子,大多小巧玲瓏,她們在這裡展示她們的冬日風情,以穿靴子者居多。
在左丹盧店裡,一售貨小姐看著我的外衣的駝毛領子,笑了,對我說:怎麼現在男生也流行這種毛絨絨領衣服。又是一個譏笑我衣著的女孩,我翻看著一條牛仔說 ,“好像先是男生穿,後來女子跟風的”。這是昨晚妞妞說的,當時虎子也是懷疑我穿著女生款式的服裝。 她似乎沒聽到我的反駁,只在意我的口音,說:“你是外地人?”我點頭同意。步行街上的店都很小巧,大部分還沒從聖誕節的氣氛中突圍出來,掛著那個紅衣老人的頭像。在街的中間那段有座城堡的模型,情侶們在那裡徘徊。一個人逛街真沒勁。
約好8點一刻同看看中國最大的人造瀑布,8點一到,我就衝進了世界貿易廣場。那個廣場真大,上面刻著世界地圖,從一個國家的首都,跳到鄰國的首都,距離在一兩米左右,如小時候常 玩的跳房游戲。那個9樓高的人造瀑布怎麼還不開。在車子前,麥兜和妞妞已經到了。唐大姐和虎子不知到哪裡去了。我們一起望著瀑布方向,才發現屏幕上滾動著一行文字,“自今日起到16號,瀑布維修,暫停一周”。天哪,運氣真差!我頭腦中還殘存著在上海的時候對桂林的想像,一條水布從天而降,燈火輝煌,如夢如幻,天際半輪月亮也朝下看著。這回是看不到了。這時,一輛黑色PASAT停在酒店門口,裡面下來兩名濃妝女子,身著超短裙,艷麗之極。這可是冬日的夜晚呀,引得麥兜妞妞她們輛連連感嘆:她們可真敬業。桂林這一行業也是名聲在外呀。
大姐和虎子終於先後回來,我們趕緊鑽進溫暖的車子,廣場上的風可不好受哦。看看虎子,又買 了幾樣東西,其中有雙截棍。都快9點了,我們決定打道回府。好心的唐大姐載著我們往北站福雲集賓館趕,車子裡放著桂林電台的音樂,一首王菲的歌飄之不去,第一天的旅程告一段落了,我們四個旅行者此刻坐在唐大姐的車裡,備感溫馨滿足。聽大姐說起她的上幼兒園的女兒,我們想,一定很漂亮可愛的小孩。
到 了福雲集,他們和唐大姐說明天見,就上去了,我付了車費30元,對大姐說:謝謝。其實我心底還在說,謝謝桂林的人民。據今日所看到的,所結識的,覺得他們什麼事都慢條斯理,如此和善,出乎意料的溫良,也許這一方山水養成了他們這樣的秉性吧。
回到房間,大家都顯疲憊,或在床上趴著,或在椅子上坐著。一會,妞妞號召,把昨晚帶回來的沙田柚消滅掉,虎子抱著一個柚子到樓下拿刀切開,等拿上來,我們圍坐在桌子前,一個大柚子很快就瓜分完畢。我又抱一個拿下去,一個阿姨(老板娘吧)幫我把柚子三下五除二,剝得整整齊齊,想到剝柚子也有學問。我們就這麼邊吃著柚子,邊看著桂林台的電視節目,在一個遠方的夜晚。
睡覺之前,爆發了一場精彩的對白。源於虎子扭動著身體,在床前作跳舞狀。我知道虎子的這個習慣。
可麥兜看見了,立刻有感而生:“我真羨慕那些能用身體宣泄自己,或用一種藝術形式表達自己的人。”
“你從來不跳舞嗎?放松自己”明知道她是對著虎子說,我忍不住問道
“不知怎麼,總是放不開吧”
麥兜已經和衣而睡,像昨晚一樣。
虎子這時突然衝著那邊問:“嚴婷,你怎麼睡覺不脫衣服?”
我大驚,立刻大聲說:”虎子,明天想去什麼地方“。趕快岔開這個問題,怎麼他像小孩子似的問這樣的問題,太好奇了吧。
後來 虎子去淋浴了,我拿了妞妞的那本安妮的 翻著看,其實也看不進去。這時麥兜又冷不丁又拋過來一個問題:“劉英喬,你說男人會不會在愛著一個女人的同時,和另外的女人做那種事情?”
麥兜只說男人,從來不說男生,這是她的習慣吧。可這回這個問題如此突兀,實在讓我震驚,腦子裡回放著關於她的故事,那個大她不少已經工作的男朋友,可能她只是想了解她所關注的那個大男朋友吧。
我故作鎮靜地回答:“會吧”
她又問:男人可真不是好東西,為什麼你們男人和一個女人談愛情的時候,還能和別的女人做那種事情?
我有點惱,明知故問:那種事情是什麼事情?
“就是----做愛----啦”,她竟然用這麼大的聲音快速作答,想必浴室裡的虎子也能聽清楚。
一直在旁不語的妞妞呵呵地笑起來,“你們兩在談些什麼呀”
我也歇斯底裡地笑起來,比較誇張,那邊妞妞則笑得更歡了。
話題好像到此就沒有繼續了。各自睡去。很舒服的一晚。
第2天,我醒得最早。打開床頭燈,又拿起〈薔薇島嶼〉看。沒翻幾頁,聽見麥兜說:這麼早就看東西啦。
後來都醒了,起床,這時麥兜突然說:“我之所以穿著衣服睡覺,因為我怕冷,被子太薄 了”。一個漫長而突如起來的解釋, 這回都沒作聲。
哦。原來如此。
1月12日,桂林,晴
今天准備按昨日計劃,先去熊虎山莊,再去冠岩看看。我們收拾好行李,綁上背包,和老板別過,就離開了福雲集,乘車來到市區。
又是在昨日那站下的,再次來到昨日那座橋頭。這回打電話給大姐打電話,竟然說不出一個地名來 描述現在的方位,只能說,在一座紅色大橋上等。半個小時後,唐大姐竟然來了。時近10點,我們這時決定修改計劃,先去吃東西。我不願意再吃米粉了,於是唐大姐把我們帶到一個小吃店密集的地方,在那我們進了一家廣東腸粉店,要了牛肉腸粉,讓我想起了03年夏天在廣州的時候,在下塘西路吃腸粉的時光。
我們找郵局,那郵局對面是桂林基督教堂。他們要往家裡寄土特產,昨天麥兜和虎子都買了幾筒桂林三花酒,總不能一直帶在身上吧。可是,他們吃了閉門羹,郵局規定不得郵寄含酒精類物質。
這時,我們都茫然了。計劃不如變化,冠岩太遠麻煩,不去了。最後一致決定,直奔陽朔得了,那是桂林之行的主題所在。 又到火車站,在那有中巴直達陽朔西街。其實,多想乘唐大姐把桂林逛個底朝天。現在卻不得不她分別。計劃在陽朔待三晚,15號晚再回桂林。到時,當然再請唐大姐導游。
上路了,車子很快越出了桂林市區,在俊秀的青山間穿梭。坐在車上,我們個個眼睛放亮,對陽朔充滿 了期待。在桂林一日,只不過是旅行前的一場熱身而已,我們都明白,最高潮只能在向往已久的陽朔。不知從哪兒開始,路兩旁擺滿了柚子,全是金黃的柚子,堆成金字塔型,一路綿延。麥兜特別興奮,她可是每日都缺不了水果的。我打開車窗,任柔軟山風吹拂我的臉,頭發拍打著耳朵,我閉上眼睛,默默呼喚:陽朔,我來了!我們向你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