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西藏-徒步雅魯藏布大峽谷日記

作者: gejohn

導讀一、 引子 很久以前,有一個小男孩,非常喜歡折紙船。每逢一場暴雨過後,小男孩就會歡天喜地地將他親手疊好的一個個小紙船放在暴雨彙成地小河中,目送它向遠方漂去,在這個小男孩的眼中,那是他的夢,他夢想自由,夢想像那個小紙船一樣,自由的漂泊。 曾有驢友說:想讓一個男人破產,那就送他一輛越野車。我想還有一點,那就是激勵出他的夢想。夢想就好比那引 ...

一、 引子

很久以前,有一個小男孩,非常喜歡折紙船。每逢一場暴雨過後,小男孩就會歡天喜地地將他親手疊好的一個個小紙船放在暴雨彙成地小河中,目送它向遠方漂去,在這個小男孩的眼中,那是他的夢,他夢想自由,夢想像那個小紙船一樣,自由的漂泊。

曾有驢友說:想讓一個男人破產,那就送他一輛越野車。我想還有一點,那就是激勵出他的夢想。夢想就好比那引擎,給了他動力,指引著男人闖向遠方。

未去西藏前,就有很多夢。來到西藏,又產生了很多夢,夢之一,就是雅魯藏布江,這是一個神秘的地方,曾在夢裡無數次聽到那兒的招喚,原始而深奧的雅魯藏布江,我來了,我要徒步來拜見你,我,要圓了我的夢。

國慶長假臨近,有友要去新疆徒步旅行,意欲加入,被告之艱難程度鄙人不能適應。心難平。適逢旅行家2003年第九期雜志送到,渴望之下,一氣讀完。被該期Tour Pack 廣告中西藏野犛牛戶外俱樂部和北京遠飛鳥戶外俱樂部的十一黃金假期特種旅行吸引。挑出兩條線路:越野探險 - 走唐蕃古道進藏和徒步雅魯藏布江。

忍耐不及,速去電西藏野犛牛俱樂部,聯系到旺湧,詢問詳情。並電郵野犛牛和遠飛鳥,索要資料。野犛牛的張麗和遠飛鳥的鄭煬都回復了電郵。經電話與張麗交談,告之兩條線中徒步雅魯藏布江更為刺激挑戰!盡管費用高達9000元,再加來回機票4300元,我的內心不服輸的牛脾氣鼓勵我挑選雅魯藏布江這條線。

查西藏野犛牛俱樂部的資料,得知:

[資料]在藏族的傳說中,野犛牛是高原的保護神。它溫順、平和,同時又威猛剛烈;它習慣孤獨,又不拒絕合作;在惡劣的生存環境中,它堅忍、執著、適應力極強,面對險境,它又無所畏懼,勇往直前……

世界最高的河流雅魯藏布江攔腰切開世界最高的喜馬拉雅山脈,形成了世界上最大的峽谷---雅魯藏布大峽谷,它壯觀、奇特、雄偉、秀美、原始、自然、潔淨、環境獨特、資源豐富,無與倫比。不來大峽谷一走,怎能算是見識了人世間最壯麗的山河!我們將選擇徒步進入大峽谷的最佳路線,即從林芝縣排龍門巴民族鄉出發,沿帕隆藏布東岸的蜿蜒山路,到達俯瞰雅魯藏布大峽谷馬蹄形大拐彎的最佳位置——扎曲村。這一路將穿越藤橋、溜索、絕壁棧道、深谷、叢林和激流等地貌,十分艱辛,但這絕對是你一生中的最佳體驗。

◆行程◆

D1, 拉薩---巴松錯國家森林公園—八一

D2,八一---魯朗林海---排龍門巴民族鄉(徒步准備)

D3, 排龍---玉梅

D4, 玉梅---扎曲

D5,扎曲(修整)俯瞰雅魯藏布大峽谷馬蹄形大拐彎

D6, 扎曲---玉梅

D7, 玉梅—排龍---八一

D8,八一---林芝巨柏林---卡丁瀑布---直貢提寺

D9, 直貢提寺(看天葬)---德宗溫泉---拉薩(散團)

二、 再次入藏

9/9,妻JY問起國慶之旅,我告之欲去西藏徒步。中午時分,JY來電告之她也動心,我要她好好考慮,是否會影響她十月底的研究生統考。與我一起進藏的念頭襲擾著她,似欲與我同行的決心已定,無法挽回。

9/10,心中一直有股念頭,覺得自己一人加向導,說不定也能徒步穿越雅魯藏布江,還可省錢,晚上閱讀中國徒步穿越一書中的墨脫內容,被其介紹的A線和B線中之驚險深深的吸引,讀到最後,被溜索有點嚇住。擔心JY無膽,問JY是否還欲同往,似乎有點猶豫。權衡之下,覺得JY如要通行,還是參加野犛牛俱樂部同往為佳。讀完,在章後發現本章照片提供者中有陳煬,決定第二天聯系一下。

2003/9/28,搭19:05的CA4520從上海飛往成都,21:45到達成都機場。來之前已於位於機場附近的萬貫酒店預定了房間,價格200元,答應來機場接機,但下飛機後卻無人舉牌,好在經打聽,酒店就在附近步行路程之內,行得約7分鐘,到達酒店。

因已與野犛牛俱樂部電話、E-mail了幾次,也確認了我的報名,通過郵局預付了3000元的預付款,但截止9/28晚還不知到達拉薩後的行程的確切安排,心裡沒底。故當晚與組織者領隊旺湧又進行了聯系,被告之已為我預定了房間,全團共有6-7人一起參團。心裡有點放心。

2003/9/29,早晨5:00被自己用手機設置的鬧鐘morning call, 用了送上門來到簡單早餐,搭酒店的班車去了機場,轉乘7:30的飛機從成都飛往拉薩,9:15到了拉薩貢嘎機場。

下得飛機,拉薩的碧藍天空立顯眼前。由於是再次來拉薩,3600米左右的機場高原地理位置已不像上次來得時候那樣顯得空氣格外清鮮。自我感覺高原反應好像沒有那樣強烈。

搭乘民航班車,35元車票,於11:30分到達市內民航售票處。經與旺湧聯系,被告之已幫我的酒電訂在江蘇路30號拉薩民族事務局對面的臥龍賓館。計程車司機在路上問我為什麼住得那麼偏僻,車子過來固然覺得越來越出鬧市區,好在拉薩不大,事後往市中心步行了好幾次,也沒有覺得特別遠,只是一般背包族游客喜歡集中在北京路靠近大昭寺附近的幾家背包族旅館而已。

12:00左右即到達酒店來之前已將60升的背包稱重過,22kg。 登記入房手續後,一路背包上二樓,已感覺非常嚴重,頭暈、氣悶,感覺昏昏欲睡、手有點顫抖以致寫字都有些把握不住。在貢嘎機場時還覺得第二次來藏,似乎高原反應不會大,想不到一到旅館,高原反應已上頭,還這麼厲害。立即服了隨身帶來的麝香保心丸、加合百服寧、諾迪康,為防感冒,還服了日夜百服寧。紅景天不夠,必須馬上出去購買,並用午餐。沿著江蘇路朝西,發現一家藥點,根據店員推薦,紅景天口服液及高原安衝劑兩者配合起來服用效果比較好,當即購買了,並立即服用了兩支紅景天口服液。對於胸悶氣短,他們建議說丹參丸要比西洋參效果要好,故又買了一盒丹參丸,畢竟性命要緊。

服了紅景天後,似乎感覺好一點,即找了一家新疆人開的小餐館,點了一碗雞湯面,結果上來了一大碗,一邊吃,一邊犯困,感覺還是一動就心慌,頭暈,想睡覺。

飯後,感覺不行,快速回到房間,衝了高原安衝劑,甜甜的,口感蠻好。頭暈來得很快,還附帶著顫抖,測了脈搏,96跳/分,怪不得感覺心慌,原來脈搏在作怪。將手機鬧鐘設置在5:30pm後,立馬便睡。睡夢中一直感覺昏昏沉沉,手腳邊緣麻麻的。

5:00pm醒來,脈搏85,自我感覺好了一點。

現在想來當初JY要同行,為了讓她適應,故將來藏日期提前一天到9/28,是非常正確的,給了我多一天的修養調整,讓我適應高原反應。

躺在床上昏昏的看著電視機裡嘈雜的節目,6:00pm忽然停了電。窗外樹葉在風中搖曳,起風了。聽說最低溫度為8。C,添加了內衣庫,薄絨衫,想出去找地方吃晚餐。感覺頭皮發麻,不知是睡多的原因,還是高原反應依然作怪,脈搏回到78,胸口心部位還隱隱約約作梗故得慢漫步行。喝了一倍自帶的龍井茶,口感又回味起來,精神也隨之振作。只是水喝多了老是要上廁所,抽水馬桶的抽水功能壞了,也懶得去理它。剛想出去,忽聽窗外嘩嘩響起水聲,臨窗一看,卻是下起了大雨。又是斷電又是下雨,不知可去哪兒,可做啥。

整裝待發,在大堂裡坐了半小時,研究西藏及拉薩地圖。最後還是決定出去吃飯,到八角街去。

八角街對游人來說是一極富含藏族文化特色的商品街,但在藏族眼理卻是一條傳統的轉經之路。拉薩傳統上的轉經之路有三條:沿大昭寺為小轉,沿八角街為中轉,沿林廓路為大轉(10公裡)。

從林廓路沿著小路來到八角街,由於01/05 已來過,故只是漫不經心的走著,走太快心發慌。到八角街之前路過一條蔬菜街,順便買了黃瓜。然後就沿著八角街按轉經路線從左開始溜達。看了兩家店,想買一把藏刀掛腰間,但太粗糙,沒買成。

7:30pm左右來到大昭寺大殿門口,已有幾十人圍集在門口,等著入內參觀僧人念經。據說7:00應開門,但一直未開。門上貼著一藏文告示,問一當地藏民,告曰今天不開,30日才開。所以只能明天再來。

在拉薩,藏民喜歡將大昭寺為主的八角街一帶稱為“拉薩”,藏文是佛地的意思。我在大昭寺門口站了很久,觀看朝拜者磕長頭的感人場面。有老有小,有衣著光鮮也有肮髒不堪(多是經過長途跋涉後),都在撲臥著磕頭,內心之神聖之情,不分階層。

[資料] 大昭寺位於拉薩老城區的中心位置,八廓街正是圍繞大昭寺而展開。

大昭寺在藏族人心中的地位並不亞於布達拉宮,它也是游人到西藏必游的景點之一。

大昭寺始建於公元647年,是藏王松贊干布為紀念文成公主入藏而建,後經歷代修繕增建,形成龐大的建築群。寺建築面積達25100余平方米。有20多個殿堂。主殿高4層,鎦金銅瓦頂,輝煌壯觀,具有唐代建築風格,也吸取了尼泊爾和印度建築藝術特色。大殿正中供奉文成公主從長安帶來的釋迦牟尼12歲時等身鍍金銅像。兩側配殿供奉松贊干布、文成公主、尼泊爾尺尊公主等塑像。

大昭寺是西藏重大佛事活動的中心。五世達賴喇嘛建立“甘丹頗章”政權後,“噶廈”政府的機構便設於寺內,主要集中在庭院上方的兩層樓周圍。許多重大的政治、宗教活動,如“金瓶掣簽”等都在這裡進行。

大昭寺殿高4層,整個建築金頂、鬥拱為典型的漢族風格。碉樓、雕梁則是西藏樣式,主殿二、三層檐下排列成行的103個木雕伏獸和人面獅身,又呈現尼泊爾和印度的風格特點。寺內有長近千米的藏式壁畫(文成公主進藏圖)和《大昭寺修建圖》,還有兩幅明代刺繡的護法神唐卡,這是藏傳佛教格魯派供奉的密宗之佛中的兩尊,為難得的藝術珍品。

在拉薩,藏族人也喜歡將以大昭寺為主的八角街一帶稱為“拉薩”,藏文意思是佛地,你還可以看到朝拜者在大昭寺門口磕長頭,場面非常感人,由此可見大昭寺在拉薩人的心目中的地位之高,還有更多的人每天圍繞著大昭寺轉經,很多僧人也在大昭寺附近擺開架勢,向過路的人唱經化緣。

接JY電話,我告之了下午高原反應厲害,心跳過快,但現在好多了,只是眼神恍惚,正在大昭寺門口感受朝拜者的氣氛。

之後沿著八角街又轉了下去,不知不覺繞了一圈,攤販們也開始收拾鋪位,准備歇市。我也繞著“拉薩”的中轉經路繞了一圈。

晚飯還是回到中午吃飯的新疆飯館,有吃了排骨拉面便回到房間。旺湧說他要過來送藥,但還未來。直到10:15才來送了一盒高原康(如果等到他這盒藥才服,恐怕我早就不行了)。 付了余款,補簽了協議,他就匆匆的走了。他說其他人住在backpacker旅館。

他建議我買一個小背包,因一路上有背夫背重物,自己需要一個小背包裝隨身用品。他建議我去“邊塞遠景”,在吉日旅館對面,大龍是老板,電話:6345589。

陝西師範大學出版社出的《中國徒步穿越 -暴走族、背包族攻略地圖完全手冊》有對徒步雅魯藏布江作過介紹,不過是以墨脫為終點,並將其立為十大五星極徒步之首。

9/30,昨晚整夜無法入睡,一會兒醒來,想著各種徒步的情景,一會兒迷迷糊糊,腦子昏昏沉沉,十分疲憊,心跳雖是好點了,但動作用勁點,還是馬上就跳的慌,所以今天一定要好好休息,保證明天順利出發。

窗外天陰沉沉的,估計今天肯定要下雨。

幾乎每個鐘點都要醒來,看看電視,有睡了。到了9:00,終於決定起床,照照鏡子,臉色土灰,眼神黯淡,整夜睡不著,肚子又很潮,甚是難受,喝了牛奶,吃了黃瓜,還是一樣。

簡單早餐後,出得臥龍飯店,不久便來到北京東路,去了邊塞遠景,剛到門口,旺湧來電說晚上8:00在亞賓館對面的布達拉風情飯店隊員聚會。

邊塞遠景的背包品種較少,都積滿了灰塵,好不容易看中了一個,上面還有老鼠腳印,開價280元,初看就覺得不值,只得放棄,我真不明白旺湧怎會介紹這樣的店給我。

往西去不遠便有兩家相互競爭的第三極戶外用品店,在第一家買了背包,120元,刀子,70元(後來徒步時人造革的套子壞了,把刀送給門巴族的背工),又添了一件快干襯衣,90元。隔壁差一個門面的第三極店說他們才是正宗的第三極戶外運動分店,與鄰居打官司無果,現在相互競爭變得互不理睬。

再往西一站路不到便是亞賓館,對面的布達拉風情餐館外表及大堂看上去確實充滿藏族風格又顯得整潔,待晚上聚會時再探個仔細。

沿著北京東路往布達拉宮方向慢行,一路上又有好幾家戶外用品店。在一家轉角處叫現代的戶外用品店,門口掛著一件衝鋒衣,有透風功能,很適合拉薩目前的氣候,討價後當即以230元買下,應是很值得的。

之後,一路走到布達拉宮,去了新華書店,已覺肚腸轆轆和腰酸,便轉回到大昭寺附近的香格拉餐館,在吉日飯店的庭院內,店堂干淨整潔,有具有藏族風格,環境蠻宜人的,很適合我的吃飯口味。用了雞湯+米飯+香菇青菜。2:30吃完飯,順便好奇看了吉日飯店backpacker們在poster上的留言,尋找各條路線的旅伴差不多都有,但就沒有去雅魯藏布江大峽谷的旅伴。故為自己能去這條線增添了幾分神秘感。

晚上8:00,在布達拉風情二樓聚會。這次全團一共8人,俱樂部旺湧和新馬燕小姐,來自北京的西藏考古隊邵老師(50出頭),及6個游客:昆明的鄭醫生(50歲不到),北京通網的伍匠(30幾歲),深圳的趙槍(37歲),北京PH的留級(30歲)及我。留級說他是第六次來藏,伍匠第五次來藏,鄭醫生和我都是第二次來藏,趙槍初次來藏,邵老師在藏已工作了幾個月,正在主持在山南的藏王墓的挖掘工作,這次也想順便去門巴族地區看看有沒有歷史上人類活動的文物留下。

旺湧介紹了這次活動的組織過程和紀律,他說,這條線屬於尚未開放的線路,但他們已和當地縣政府聯系好,會配合好並准備好背夫,並辦了批文。他強調這次活動不是冒險,而是探險,每人投保了40萬元意外險(臨出發時我在上海AIA又加保了30萬元意外險)。 一路上有很多險處,可能有塌方,膽子大的反而容易出事,膽子小的反而因謹慎而、安全。如果活動中途遇到塌方,可能要耽擱一、二天,請大家做好心理准備,這是探險活動,不要以為付了團費就是參加旅游團了,一路上可能眾人都累,需要配合動手,具有團隊精神。萬一時間耽擱,如公糧斷了,每個人需要捐出私糧。這種情況在上次活動中就發生過。

旺湧進一步強調,如果萬一發生意外,如人員受傷,則有可能會中途中斷活動,每人都要有犧牲個人利益的准備。活動中,一切行動聽隊長旺湧。同時,他再三要求在徒步時做好衣服收口措施,在過叢林時嚴防螞蝗,但也要有被螞蝗叮咬的心理准備。

一席話,把大家說的一愣一愣的,一會兒群情激昂,對探險躍躍欲試,一會兒心理怕怕的,生把出什麼傷害事故,提到螞蝗這蟲兒,大家只聽說過,可誰都沒有真正見過,到底被叮咬的感覺怎樣,大家心理一陣陣緊張和發麻。

邵隊長一臉古銅色,充滿野外工作的烙印,旺湧說他是西藏藏王墓發掘考古的組織者。邵隊長自己客氣的說野外徒步這是第一次,他蠻風趣,已嚷嚷著要到八一鎮吃石堝土雞。據說這石堝土雞做工特別,石頭很厚,做出來的雞湯味道特別鮮美。說的我們口水不停的流,增加了食欲,把旺湧點的菜一掃而光。

約好明天早上8:15,來接,大家散席。一路上我和鄭醫生買了1元錢一包的煙(最便宜的), 以在通過叢林時燙螞蝗用。我又買了一把小鎖,因剛才旺湧說到了排龍鄉徒步時,背夫是門巴族人,性格豪放,但有時會從包裡拿點東西,故買一把鎖把一下關。

旺湧再三關照一路上要尊重門巴族背夫,笑臉相迎,否則他們可能會做一些小動作來報復,說得我們緊張兮兮的。

22:30和JY通了電話,告之上述情況,並告之她說兩天後手機可能就沒有信號,作好准備。到時充電也無法充電。所以我應該把照相機用的電池隨身帶著。

洗了一把澡,這是來藏後第二次,准備入睡。今天在北京路上,接四哥來電,說明天10/1他們要到三哥家去聚會,我告之他我一人在拉薩,並讓JY與他聯系。JY說他們得知我一人在藏, 很擔心,讓我盡快回去。看來他們與常人一樣,對西藏的概念知之甚少。

今天在沿北京路漫步時,有許多旅館,包括八郎學、輕工、亞賓館、吉日,特別是八郎學和吉日,是背包族的喜歡的地方。每次路過這兩個旅館,我都要拐進去看一看poster 上的條子,不同的旅游者貼著各種旅游線路的尋伴啟示,有征人的,也有被征的。有GG找MM的,也有MM找GG的。在一平方米左右的板上,各種信息交融著,沒有種族,等級之分,人際關系達到了最近。我搜尋了幾條,都沒有找到去雅魯藏布江這條線,難怪留級說他這次第六次來藏就是為找雅魯藏布江的團才通過北京遠飛鳥的朋友介紹來的。

晚飯時大家聊了幾件趣事,趙槍說,昨天看見有個人開了一輛深圳牌照的捷達車過來,問了一下,是從川藏線進來的,在最險要的地方是讓卡車馱著進藏的。他又說,有人今天連開了16個小時,從波密趕到拉薩。上次在拉薩河邊烤篝火時,聽說有個人開越野車過河時,水淹到脖子,趕緊開了車門逃了出來,脫光了衣服在河邊曬太陽和衣服, 吸引了無數駕車旅游者的眼光。

鄭醫生說,川藏線入藏的一段險路經常有車翻掉,當地的居民一看見有車翻落下山,就下山去,不是去救人(可能早已歸天,不用救了),而是去揀車子的零件。當地維修車的零件大多是從翻落下山毀壞的車輛上揀來的。

路上的險情由此可見。

下午在小街上看見有一家藏民在插掛國旗,拍了一張照。又見一戶人家在造4層樓房,進去看了一下結構,房間方方正正,但都較小,全用花崗石用水泥+預制板壘起。藏民喜歡在樓內空出地方做中廳,可直接看到天空。可見藏民對天神有多麼崇拜。

三、出師不利

10/1,昨晚睡覺較好,早晨6:00多起床,盡管還想睡,但一上廁所,還回味著昨晚聚會的事,補些日記,同時想想還有什麼地方需要調整背包。不知不覺已到7:00。

9月底,10月初的拉薩,天亮的較晚。7:00還是很黑。約到7:30過後天空才開始放亮。8:15車隊准時來接,出拉薩市區,沿拉薩河邊的川藏公路(318國道)我們一行向八一鎮進發。

[資料]拉薩河發源於海撥5020米的米拉雪山,沿途流經墨竹工卡縣、達孜縣,最後經過拉薩市,在拉薩市南郊彙入雅魯藏布江。

拉薩河是拉薩市的母親河,對拉薩的發展有很大的影響,拉薩市民很熱愛這條河,每到周未或節假日,成群結隊的拉薩人或開車或步行到拉薩河的沿岸、河谷,搭上帳篷,或釣魚、或戲水、或沐浴,喝著酥油茶,吃著從家裡帶來的各種美食,盡情享受拉薩的燦爛陽光與閑情逸致,很像漢族的野炊。(拉薩河的美景照片參見http://www。dreams-travel。com/mzl_xz/xz-ytjd/lin-zhi-ytjd-lashariver。htm)

9:00遇到一些塞車,10:30時達到海拔4000米,途徑墨竹工卡。11:15過米拉山口,海拔5012米,下車停車拍照時,不覺有什麼特別的高原反應。前兩天的休整對我來說是太需要和必要了。米拉山口是拉薩地區和林芝的分界線,從此山口過去便是林芝地區了。林芝是門巴族、珞巴族等少數民族的聚居地。

翻過山,一路上沿山路下行,沿著美麗的泥洋河向東繼續前行。泥洋河時而寬闊,時而狹窄,不斷有急流從山中衝落下來,彙入泥洋河,隨著天空的色彩,時陰時晴,泥洋河也時而湖藍時而湖綠的變化著色彩,山上的植被越來越豐富,秋天的季節,樹葉漸現金黃,映襯的湖光山色,已無法用言語和相機來表達。車隊快速在不斷出現的塌方路上疾駛。令人心情蕩漾,心中也漸生決意:這條川藏線,總有一天會親自駕車再來細細品味。

[資料]泥洋河發源於海撥5020米的米拉雪山,與拉薩河不同的是,它是從另一個方向與拉薩河背道而馳,流經工布江達縣、林芝,最後在另一個方向彙入雅魯藏布江,與最後隨雅魯藏布江流過來的拉薩河水彙合,這也算是一個小奇跡吧:發源於同一座雪山的流經不同方向的河流最後在同一條更大的河流內相會了,這要歸功於雅魯藏布江的大轉彎。

尼洋河,是雅魯藏布江的五條支流之一,又稱娘曲。

尼洋河風光秀麗,變化多端,一會創造了峽谷,一會又開辟了平原,一會流經大草原,一會又在山巒奔馳,當它流進林芝八一鎮時,又像一條乖巧的小綿羊,按照人們的意志流淌著。。。(泥洋河的美景參見:

http://www。dreams-travel。com/mzl_xz/xz-ytjd/lin-zhi-ytjd-niyangriver。htm)

途經泥洋河一急彎處,河中有一巨石,上刻有中流砥柱字樣,河旁有泥洋河中流砥柱石碑,在此作了稍許停留,拍了照。

路遇一隊朝拜的藏民,有一人推著板車拉著朝拜者的全部行囊,後面6個藏民正一步一撲的朝著拉薩方向拜來。上前一問,他們已這樣朝拜了6個月,到拉薩至少還需一個半月。旺湧說現在有很多人在抄作什麼獨步中國,行遍天下,聲名宣揚。眼前這些藏民並不在乎什麼聲名,但所做所行已遠遠超過那些獨步者,他們只朝著自己的聖地前行。想想也是,這樣的平凡之中才顯見偉大。與之相比,即使徒步完雅魯藏布江,也只是精神生活中的一點平凡的經歷,不值的炫耀。

11:45到松多,有警察查行駛證,並告誡前面開慢一點。天空下著細細小雨。

2:00到巴河鎮,在一家四川人開的巴河魚館吃午飯,店裡沒排風扇,油煙倒灌入店堂,把我們熏的個個淌著眼淚往外逃。不過清煮的巴河魚湯特別鮮美,又把飢腸轆轆的我們鉤回餐桌,就著眼淚喝魚湯。

3:00起出發,往巴松錯方向,沿著巴河到了巴松錯,上的小島逛了一圈,沒覺得特別好,似乎和臨安的青山湖差不多,除了水更清一點外。

[資料]巴松措又名措高湖,位於拉薩到林芝的318國道(川藏公路)左側約40公裡處,路面良好,僅需約半小時就可抵達。隨著從318國道至巴松措的高等級公路的完全通行,巴松措正在成為一顆冉冉升起的西藏又一旅游明星,2000年被評為國家4A級風景區,2002年又被林業部認定為國家級森林公園。

巴松措海撥高3500米左右,湖水面積達26平方公裡,平均水深60多米,湖中又一小島,島上植物怪異,有一尼姑廟,廟小香火旺。(巴松錯的照片參見http://www。dreams-travel。com/mzl_xz/xz-ytjd/lin-zhi-ytjd-basonglake。htm)

4:30回到車上,往八一鎮方向開去。路經巴河一拐彎處,急流湧現,忙叫司機停車,回頭一看,彩虹橫跨巴河,映襯著急流及山梁,十分美麗,眾人大叫好,搶拍了起來。記得前年五一來藏時,正好在拉薩看見日虹,正午的太陽高掛天空,一環圓圓的彩虹圍繞著太陽,映襯著白天藍雲,恰似一幅天堂的景色。據說那種日虹是幸運福虹,多年才出現一次,將為有幸見到的人帶來好運。

6:30來到八一鎮,住花園飯店,與趙槍合住。一路上對於螞蝗和塌方的議論,使得趙槍對自己的裝備越發沒有信心,故又陪了他去鎮上采購了一些裝備。八一鎮規模還可以,周圍被山包圍著,街道還蠻干淨整潔,商店也像模像樣,是徒步前休整、補充裝備物資的好地方。能在林芝看到這樣的鎮,已是很不錯了,印像中覺得比我在2001年所見到的日喀則地區市還要整潔一些。能在西藏拉薩以外看到這樣的鎮,已覺和內地的縣城差別不大。

西藏之旅網站上是這樣介紹八一鎮的:

[資料]其實以前林芝八一鎮僅是林芝縣的一個鎮而已,與西藏其它大多數城鎮並無太大區別,但隨著駐藏部隊在此地的中轉站不斷擴大,及影響不斷加強,再加上拉薩--林芝高等級公路的完全通車,特別是近年來內地沿海一帶省市政府的大力對口支援,使林芝八一鎮實際成了林芝地區行署及林芝縣的實際所在地,所以林芝已發展成為西藏一個現代化的城市,各項功能齊全,商業興旺,外來人口與當地人民完全交融,交通發達,旅游業也日漸發達起來。

不過,也正是由於外來人口漸多,使林芝八一鎮正在逐漸失去自己的特色,林芝鎮看上去更像一個四川的縣城,而不是西藏的縣城,這也正像西藏其它城市一樣。(八一鎮的照片參見 http://www。dreams-travel。com/mzlxz/xz-ytjd/lin-zhi-city。htm)

在花園飯店的飯廳裡用完餐,我們6人不忘在明天辛苦來臨之前大戰一場,6個人打起120分,打的難分難解,未見分曉,直到11:30才戀戀不舍擺手,准備明天在帳篷裡繼續作戰。

據旺湧說,明天的路較難走。今天上午一行二輛車,邵隊長駕了一輛雪佛藍越野車,另外雇了一輛面包車。我與留級、趙槍坐在面包車裡。一路上後車門咣嘰咣嘰響個不停,車況不好,機油又燃燒不充分,只能忍著。據說明天要換一輛越野車,走亂石路,前往排龍。排龍鄉已撤消,被合並了。明天可能住的是排龍鄉招待所遺址。

晚飯時曾要求邵隊長介紹一下他這次隨隊來的目的及可能需要大家提供的配合。他說主要是希望發現史前人類生產活動的遺留物,比如陶罐碎片,瓦片等。如能有發現,則將是一大收獲。至於怎樣找到,只能到時邊走邊介紹。說的我們每個人都覺得神秘兮兮的,找不到北,但每個人又期望自己能親自從這遠離塵世的群山僻壤的峽谷裡找到一些東西,為邵老師作一點貢獻。

10/2,7:00am起床後,與JY通了電話,告之自今天起可能要進入手機無信號區,長達五天。

一路上沿著川藏線過來,從八一出發,往排龍方向進發。過林芝縣政府(比八一鎮還差),翻過4700米的色齊拉山口,在11:00時到達了魯朗,號稱是香巴拉,站在川藏線往下看,魯朗位於一片開闊的峽谷區,民居在郁郁蔥蔥的山坡上散布著,也可算得上是一個香巴拉。很想下去探個究竟,由於時間關系,只好作罷。

找了一家墨脫石鍋土雞飯店,慕名而來,特意點了石鍋土雞,被告之需等一個小時。好在昨晚的牌友還在戀戰,又開始起昨晚的120分。牆上貼著石鍋的來歷。介紹如下:

[資料] 墨脫石鍋系世界上稀有的天然岩石,產於我國西北部的高寒雪域地區,由菱鎂礦、滑石、蛇纊石、黑雲母等聯合組成。經重慶市煤田地質研究所、重慶市衛生防疫部門檢驗分析,其中含有人體必須的硅、鎂、鈣、硒、鐵、鎳、鋅等十六種之多的微量元素,但不含任何放射性元素及對人體有害物質。

由此可見此土雞的功力。12:00多那土雞被端將了出來,眾人急忙舉箸品嘗起來,嘖嘖聲贊個不停,固然名不虛傳。難怪邵老師在拉薩聚會時已嚷嚷著要吃這石鍋土雞。黑黑的石鍋,煲了這麼長時間的土雞,在加上當地的手掌參,味道特別鮮美,雞肉倒是因為燉的時間太長,顯得有點老。此土雞的功力我在回到上海後才真正領教。在回程時我們又在魯朗吃了一回手掌參石鍋土雞,大補了一會,以致我10/8回到上海後的第二天參加公司的集體體檢,竟被查出從沒有過的甘油三脂偏高,令我吃驚。後來細想一下,定是這石鍋土雞立的“功”。

12:40 吃完飯,又開始出發,從魯朗到排龍這段路是這兩天走的最差的路段。一路上搖搖晃晃,顛簸的厲害,不過倒是美美的睡了一覺。

上午過113-114道班時,司機指著一塌方處說這是今年6月塌的方,壓塌了工棚,死了17個民工。

3:00pm我們這輛車首先到了排龍,這是一個只有10幾戶居民加一些外來人員的小鎮,樓房空空,差不多都移民搬走了。鄉政府院落很是落敗,空無一人。我們一到那兒,一打聽去雅魯藏布江,村民就搖頭,說是去不了,因為鄉長已帶了40幾個小伙子一小時前剛趕往山裡,搶修因下雨被塌方破壞的山路,因為10月10日林業局的干部要來,他們必須搶修好這段路。村民說起碼要修20幾天。

邵老師開著他的雪佛藍,因為途中在幾個景點停車拍照,晚到了20幾分鐘。他們聽說了情況後,和我們一起面面相覷,眾人臉上都露出為這意外的情況擔憂的濃重神色。

作為此次徒步隊長,關鍵時刻,旺湧已做出了反應,找了一個背夫,他決定連夜趕進山裡,找到鄉長,問明情況。因為沒有了預定數量的背夫,我們的徒步計劃就要泡湯。他召集我們說我們對外必須聲稱是來考察的,是西藏文物局開的介紹信(由於這層關系,結果後來背夫們,特別是小伙子,一路上不斷的問候我們說 “首長辛苦了!”,此是後話)。否則,鄉政府是不會讓我們進山的。有一伙廣東驢友徒步了10幾公裡後被趕了出來。

大家幫著把旺湧整理好行囊,他說,如果當晚他趕的回來,就趕。否則可能在山裡住,第二天讓人出來帶我們進山。

天色已開始黑將下來,眾人都為他擔心,畢竟前方的路對我們來說都是未知數,連旺湧自己也未曾走過這條線。留級看上去不聲不響,這時抓拍起鏡頭,把這一場面一一攝入。

盡管擔心,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作為組織者,旺湧挺身而出,單身進山解決問題,大家也只能接受這個方案,而且都不希望這次計劃徹底泡湯。

旺湧走後,大家在門巴村民開的小賣部找到了住宿地。一個大間,旁邊另有2個床的小間,正好夠我們5男2女入住。大家把車上的東西卸下。呆坐在小賣部門口的長木椅上開始發呆,一臉無奈和擔心,前途叵測。

趙槍呆了一長陣子後憋出了一句話:人在旅途,身不由己,隨遇而安,聽之任之。大家聽了,精神霎時放松,各自搶著把大家的傻樣拍下來。一切的擔憂也漸漸遺忘。

隨隊的小新,個子小小的,青海人,據說曾去過新藏線,來藏已5年了。只要一開她的玩笑,她就臉紅,卻非常活潑可愛。她說前面20幾米有一座吊橋,是剛才旺湧他們進入大峽谷的起點。我們聽了,決定一塊往前去看看。結果走了200多米才來到木橋。橋下不知名的河中河水奔湧著,比虎跳峽略小,拍了照,我獨自往峽谷方向走去,步行了幾百米,已是灌木密布,心裡怕怕的,只得退了回來,留著明後天一同進去。

邵老師首當其衝,找了野地方便方便,回到小賣部,老板娘指著他的臉說有螞蝗,眾人眼睛剎時盯住他,一邊暗自慶幸沒有首先中彩,一邊怕怕的關注著邵老師與螞蝗“搏鬥”的過程,為以後自己與螞蝗交好運作准備。

晚飯我自告奮勇的掌勺,兩位女將去洗菜,趙槍做伙頭,管生火。大家七手八腳的湊合著做了二菜一湯,算是揭開了徒步雅魯藏布江的序幕。大家帶著前途叵測心情,到也把這頓飯吃的不亦樂乎。

8:00pm時, 一幫人叫嚷著從旺湧去的方向返回,是他帶著一些年輕的背夫回來了。大家忙把他們迎接到小賣部的廳裡(這廳其實是村民起居做飯的地方),旺湧已累的說不出話來,直到吃了我用剩菜剩飯做的熱乎乎的泡飯才回過神來。

回過神來,旺湧開始講述起他的經歷。他說,他經過塌方區,找到了鄉長,出示了西藏文物局介紹信,並說先前已和縣長聯系好了,鄉長才勉強同意我們進山,但是只能明天走到哪算哪,一有危險就打道回府。旺湧再三關照我們對外要說是考察隊的隊員,以免鄉長變卦。

留級此時提了兩個的問題把旺湧和大家又拉回到嚴峻的現實面前:1) 這次是否看來到不了大峽谷?2)能否保證大家的安全?他的提醒很及時且有用,可是旺湧卻無法做出明確的答復,並說這條線他自己也沒走過,但有背夫做向導應該相對安全一帶點。

留級反駁說,既然作為隊長的旺湧也沒有走過,那如何保證萬一當天到不了露營地在何處過夜、及安全的問題。

眾人一聽留級似乎是要等一切安排妥當,萬無一失的情況下才願意完成徒步計劃,大家都有點楞住了。本來我也以為這條線路是一條艱險但是確定的線路,現在卻變的不確定了,似乎有點不甘心,有一種要繼續闖的念頭在心中湧動。除了留級,大多數人都偏向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去嘗試一下,前途雖然叵測,但不嘗試是無法知道具體情況和成功的機會。

在我的建議下,大家回到住的房間圍繞著留級擔心的問題、也是我們擔心的問題展開了討論。趙槍同意繼續往前,邵老師說的較穩妥一些,說是要保證安全。我不太贊同留級的萬事要十分穩妥才能行的態度,但又無法說服他。只得擅先自顧自理起行裝。因為情況有變,多帶的行李要留在雪佛藍車上,徒步期間把車留在排龍鄉政府。見我理起行裝後,同伴們也各自紛紛的打點起行李,只是眾人都默默的不啃聲,氣氛甚是壓抑。留級見沒人響應他,呆坐在自己的鋪位上發愣。

明天帶路的向導隊長,是一個小年青,名字叫“救援”(後來第一天下午因不配合,被旺湧炒了魷魚),他過來解釋了一些情況,說今天有兩個工友被落石打了腳,陪同旺湧剛才進山的背夫、也即此小店的店主在回程時也歪了腳。雖然這樣,如果明天走的快的話,是能到達目的地的。

一些背夫也來查看我們的行裝,所有的行裝的重量必須均衡,以保證每個背夫的負重差異不會太大。留級也開始不聲不響的理起東西來。

大家把不同的物資精簡了一下,加上8個人的行裝,分成12個包,供12個背夫明天背馱。我的衝鋒庫衝鋒衣太厚,問旺湧是否可以不帶,他說還是帶著好,可能會有用。

整理完畢,旺湧說了聲累了,倒下便睡著了。顯然,留級的意見攪得他心煩。外面漆黑一片,我陪伍匠開著頭燈去了200米外原道班留下的住所用廁,還算干淨。回到小店,老邵在等我們,一塊在門口的長椅上坐下聊了起來,大家交流了一些看法。老邵說是男人總是要闖一下。他的話激起我心裡的呼應,前途越是不確定,闖的意義才更大。同時我們也交換了一些對最壞情況的看法,萬一進去後被後面發生的塌方封在裡面怎麼辦?有這種可能性,必須做好這種准備,這是我們的一致看法。

我也表達了萬一不順,計劃提前結束,我要趕回拉薩,去八郎學或其他背包客旅店找伴去其他線路,有可能要去珠峰大本營。

伍匠說他想去梅裡雪山轉山,從德欽昆明回北京。

老邵說他家裡人12日要來拉薩,希望不要出現被塌方堵在山裡的情況,到時接不了家人。

各人盤算著各自的應急計劃,期盼著明天的來臨。明天的天氣怎樣,會否繼續下雨,決定著我們徒步雅魯藏布江計劃的命運。

四、柳暗花明

10/3,下了一整夜的雨。峽谷裡,河水滔滔不絕。在夜裡滔滔的河水發出的轟隆聲整夜侵擾著耳膜。借宿的小店的頂棚被雨滴打的劈啪作響。老鼠不時在頂層的夾縫裡咕隆隆忙碌著跑來跑去,有一個老鼠竟然跌落在我的睡袋上,用腳一踹,又咕隆隆從我的身上跳到地板上,我只能用睡袋的帽子遮住臉,生怕哪個老鼠又跌落在臉上親熱。

老鼠的忙碌聲和屋外的下雨聲,使得大家都無法入睡,但大家都沒有吭聲,心裡卻在想著今天的計劃是否泡湯。

7:00am, 大家絡續起床,只有留級繼續睡覺,似乎他主意已定,退出徒步計劃。我來到門口平台,與老邵又聊了起來。天空已漸漸亮了起來,雨卻還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一會兒大,一會兒小。

老邵問旺湧他有沒有A計劃,B計劃之類的方案,供選擇,旺湧不吭聲。

我們都在盤算著下一步計劃怎麼辦,是繼續等下去,等一天後天放晴了再走,還是今天就宣布取消計劃,作鳥獸散,各奔東西。邵老師說12日他必須去機場接人,所以時間上不能多耽擱。

門口的川藏線上有當地人背著竹簍走過,老邵問他這雨會不會停。這人說這樣的雨在這裡是家常便飯,根本算不上是雨。這說法立即在相互之間傳開,覺得希望又在升起。如果這麼大的雨在當地人眼裡不算是雨,當地人可以走,那我們也可以走!

8:00am 過後,背夫絡續來到,分配著行李和人,每個背夫都要背東西,其中8個人要指定人員,在關鍵時候照看我們。

留級已說他決定不去了,他一個人在這裡等候從川藏線波密方向來的車搭車去八一鎮或直接回拉薩。我們盡管為前途擔憂,但有了去的希望,大家心情又愉快起來了。背夫們分配好任務,等到10:00pm時,雲霧四起,村民說這表示天要放晴,我們正式開始出發。

伙伴們分別與留級握手告別,邵老師率先走在前面。議論起留級,覺得他是那種一切安排妥當,乘著飛機到目的地享受一下風景的白領,根本沒有徒步的精神,他的退出使我們以後少了些拖後退的阻力。

五、徒步出發

背夫們吹著口哨,也輕松的上了路。大家經由昨日下午探過的吊橋,從小路出發,沿著河道旁亂石崗、草叢之中小路前進,徒步從10:00am正式開始,12:00時候到達其中一個背夫的姑媽家,背夫們叫喊了一聲:累了!便不願往前再走,要在該地吃飯。我們拗不過他們,也只得在草地上小心翼翼的找一塊自以為沒有螞蝗的地方吃起便餐來了。大家一邊吃飯,一邊檢查起螞蝗,幾乎人人都中彈,我的右腳襪口也發現了一條,正弓著身子准備鑽進去,立刻用點燃的煙頭燙掉。老邵最慘,覺得右小腿有點癢,撩起褲腳一看,一條螞蝗已吸飽了血,掉落下來,小腿上顯出二個手指大小的血跡斑痕,自此以後,一路上只要過草叢樹林密布的小道,老邵就覺得身上癢癢的,害的我也神經兮兮,老是覺得身上發癢,連鞋裡進了沙子,也覺得是螞蝗鑽了進去。

這一路上連續過了幾個塌方處,眾人心情非常緊張,相互照應著,查看著有沒有落石滾下來。有兩個塌方處更是險要,爛泥般的碎石斜坡,腳踩上去往下陷,坡下滔滔江水洶湧著往前翻滾衝刷著,萬一失腳滾落到江裡去,後果不堪設想。怪不得,旺湧曾在出發前說曾有一隊驢友走這條線,其中一個男領隊走到後來不想出來,精神崩潰。我現在才理解他話中的含義。這樣無休止的走密林,闖塌方坡,精力的消耗太大,恐懼的心理又時時的籠罩著,對背夫們來說,已習慣了,對業余徒步者來說,卻是一個莫大的耐力和意志力的考驗。

在過一個泥漿塌方斜坡時,有一條溝的山石泥漿快速滑落,虧得一個背夫拉了我一把,跳了過去,否則,可能早已魂歸滔滔江水。

下午2:00,來到峽谷邊一些工棚處,是修路民工扎的營。旺湧堅持要求再走3個小時再扎營。但是背夫領隊不願再走,他們想在這工棚過夜。盡管旺湧說這是與鄉長說好的,但他們根本不理睬。旺湧見工棚裡有一個似乎是鄉政府工作的,請他出面,給他看了批條,說我們不是來旅游的,而是來考察的必須趕時間,這伙背夫才又開始出發。

一路上又增添了一些往工地送物資的背夫,大家一起前行。原分配的指定背夫已經打亂。運輸背夫也很友善,只要路遇險情,都會伸出救援之手,沒有這些背夫的協助,很難想像光靠我們這些徒步者能十分安全的到達目的地,更難想像如果我們自己背著40斤的行裝來徒步,那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經過幾座被激浪衝沒的獨木橋,眾人還是一起前行。我的左膝蓋,開始在走下坡路了時不聽使喚。每走一步下坡路,膝蓋就如抽筋一樣。我想我的左膝可能已徒步到了極限,如果一直走下坡,肯定左腳會垮掉,無法保證明後天的徒步。這樣想著,咬著牙堅持著。好在坡度一會兒上,一會兒下,一會兒平坦,不覺在4:00pm來到一片亂石和沙灘的混合地,幾十個人等待休息著,原來前方已是民工工作的工地,背夫們一邊大叫著:“放炮了”!一邊撒腿快跑躲了起來。不遠處傳來開山放炮的聲響,聲聲揪心,令人擔心著這片原始森林的命運。

旺湧決定在此扎營,我終於挺了過來。鄭醫生,老邵也很堅強,挺到了最後。背夫、民工和我們大家一起亂七八糟的混合在一起,老邵說還是我來做菜,大家一起未等方便面煮出來,就迫不及待的開出魚罐頭,火腿腸吃將了起來。旺湧帶了充氣罐,用鍋煮水泡方便面,用高壓鍋燉蘿蔔罐頭豬肉湯。湯盡管不鮮美,吃得大家脹脹得直打飽嗝。伍匠連說連說這次回家肯定又胖了。

吃罷晚飯,小新收拾起鍋飯盒,並在民工生起的篝火上燒起了開水。趙槍在篝火邊烤起衣服,其他4人又打起80分。

等了一個小時,小新才在民工的幫助下兩眼淚汪汪的燒開了開水。我用帶來的龍井泡了一杯龍井茶,與趙槍對飲起來,喝得趙槍連連說享受享受,十足的的小資情調。

其他四人打完牌,大家一起圍著篝火,在旺湧的帶領下,唱起了“走進西藏”

,旺湧自告奮勇的唱起騰格爾的康巴情歌。喝完速溶咖啡,大家約好明早7:00起床,由旺湧做早飯後便鑽入各自的帳篷。

10/4,7:00起床。昨晚半夜帳篷漏雨,害得我和趙槍在濕冷得帳篷裡度過了半夜。半夜裡,天下起了小雨,自認為躲在帳篷裡應是安然無恙,可是睡著睡著,卻發現頭發開始濕濕的,好生奇怪。爬起來一檢查,發現帳篷的邊釘沒有釘住,外帳和內帳粘在一起,雨水就滲了進來。真是太大意了,昨晚到了扎營地,讓民工搭帳篷,忘了檢查,害得半夜“尿”床。

今天一路連過了六個塌方區和兩個溜索,筋疲力盡,在4:30pm時分達到玉梅村。我們7個人和兩個民工在吊腳樓裡的爐灶旁打地鋪,一只狗和一個小豬在房內和鋪蓋上到處閑逛。看到狗頭上有一條螞蝗釘著,晃悠著,內心升起一種莫明的抗拒心情,不願睡在這種惡劣的條件下,我情願更貼近大自然,像昨晚一樣,在河灘上扎營。這種抗拒的心情忍耐著,直到晚上大家一起討論明後天的行程時我才表達出來。旺湧堅持在明天一定要趕到扎曲,在後天要趕回到第一扎營地。請想想,我們一路上徒步的這麼辛苦,化了三天的時間從第一扎營地趕到扎曲,回程卻要在兩天內在體力消耗這麼大的情況下走完,光有意志力,可能精力和體力也維持不了。所以,我堅持表達了不同意他們的方案。

10/5, 雨。

又是7:00am起床,准備去扎曲,9:30出發,一路只有一、二個塌方,沒有昨天那麼險,但是一路上走了很多上坡,筋疲力盡。到後來,除了小新押後外,我不得不拉在最後,虧得伍匠在前,走三步,停一下,使我還可以休息。每休息一次,都用手杖撐著,人全身幾乎撲在手杖上,乘機休息,想要閉眼蓄聚精力,可是手杖在壓力下不停的搖晃,讓人擔心倒下而不得不繼續往前。

這一段去扎曲的路,簡直是螞蝗災難區。每個人都經受了螞蝗的瘋狂襲擊。下過雨的叢林,樹葉濕濕的,幾乎在每片葉子上都有無數條螞蝗在搖晃,伺機向路人襲來。我們各人每走幾步,都心裡恐懼萬分的停了下來,查看衣服,褲腿,及鞋上,總可以找到無數條螞蝗已吸在上面。每個人都用最嚴密的封口方法將所有的衣袖領口包扎起來,結果還是會在勃子上,背上,甚至就在嘴層上發現螞蝗釘咬著,搞的每個人神經兮兮的,到後來差不多都麻木時,已都顧不得螞蝗是否在上身。我只覺得背上有東西,到了營地脫了衣服讓同伴一查,果然一條螞蝗吸足了血,叮在那裡,襯衣上一片血跡。其他隊友更慘,臉頰上,腕口,等都被吸的血跡斑斑,都是在螞蝗吸血的時候硬生生的撕拉下來造成的。

下午2:30時候終於到達扎曲,帶領的向導隊長家住該村,臨到時,背夫們摘下田裡的黃瓜,在石頭上一磕,給了我一段,幾乎使筋疲力盡的我頓時精神爽快起來,一邊狼吞虎咽地啃著黃瓜,一邊向扎曲村衝刺,一邊嚷嚷著喊:黃瓜還有嗎!

邵隊長已在村長家換好衣服等我們,向我們叫喚著:大家快檢查螞蝗。我已顧不得螞蝗,又要了一根黃瓜邊邊削邊啃,爽聲連連。吃完才拖著疲憊地雙腿,開始檢查螞蝗,背上的螞蝗被楸了出來。

到扎曲前,已看到波密小峽谷。此時,邵隊長等已躍躍躍動地要去看雅魯藏布大峽谷。邵隊長出去探了探,回來說起霧了。

旺湧催著要先做飯。在隊長家,旺湧用爐灶做了湯:白菜+午餐肉,等我炒了豆莢加午餐肉時,飯已做好了:碎玉米加小米,做得夾生的,難於下咽,終究沒有全部吃完。

自開始徒步起,每天只有上面進,沒有下面出。吃完飯,旺湧讓我一塊去外面“出”去,走過泥濘的小路,來到一個牛棚,三頭牛看著我們這些陌生人要進去,不明來意。牛棚的另一頭有一個方石台,上面掛有銅牌,用漢藏文標示著,表示著大峽谷的所在。旺湧面對大峽谷,背靠紀念牌,等著一塊石頭上,痛快淋漓地“出”了一回,結果剛站起來,喊爽時,一頭黑豬衝了過來,把他“出“得東西啃吃精光,看得令人發笑,也把我的“出”意嚇了回去,令人難受。

之後,我們集中了隊員,出去找觀看大峽谷的最佳位置,令人遺憾的是大峽谷的最彎處被茂密的叢林灌木擋住,我們只能將就著一一留影及拍集體照,虧得他們帶了幾個大廣角,能把大峽谷的二邊都能收入鏡頭,留作紀念。

昨天是最險要的一天。今天是最筋疲力盡的的一天。三天的徒步終於到達大峽谷。當我們看到大峽谷時,並沒有那種期待的激動人心的激情,而只是那種經過磨難的心情和一陣到達目的地快感。

到達大峽谷似乎並不能說明什麼東西,到達之前地種種危難險情,對意志力地考驗,我們耐力的表現似乎成為徒步的整個過程。伍匠說:徒步過大峽谷,其他什麼徒步也不想去了。邵隊長說:到了大峽谷才算是真真的男人。我們都知道他的話所指的劉吉,但旺湧說可以理解劉吉的做法,即使他跟來,徒步中途也回提出更多的異意。

拍完照,輕松的回到住的民居,大家烤火聊天,與門巴老鄉一起圍著爐火拍照,門巴老鄉很好客,我們繼續我們的牌局,他們湊在旁邊,幫助燒水烤玉米,抓牌,還送來青稞酒,喝得旺湧打牌打到一半時,頭暈暈得早早就睡。

這一路從八一鎮開始,我、老邵、趙槍與旺湧、鄭醫生、伍匠對手打120分,打到今天10:00pm還未打完一局。

明天就要啟程返回,我祝願大家能平平安安的返回,自己也能堅持充分發揮耐力,走完回程,勝利在向我們招手。

也希望明天出發時天能放晴,能看到南迦巴瓦山峰。

10/6,晚上12:00已過,我獨自一人在篝火旁烤著衣服,准備明天最後衝刺用。回想今天的歷程,原本以為不可能,卻沒想到硬是挺了過來。在玉梅村時,還和領隊爭論說這一天要從扎曲趕回第一宿營地(是我們去程的兩天路程),身體狀況肯定不行,可現在我們已回到了第一宿營地在烤篝火,卻是實實在在的。

今天早晨7:00起來,9:00出發後先去了另一個眺望雅魯藏布大峽谷的景點,一路上泥濘不堪,最後從一個爛泥遍地的豬圈裡穿過,旺湧照樣興致勃勃的衝在前面,可是大家卻叫苦連天,還好這一景點使得大家能拍些佳境作些補償.

早晨天放晴,今天使第一天晴天,南迦巴瓦山隨著雲霧散去,漸漸得露出它的神秘的峰尖,而加裡帕裡的主峰及它的姐妹峰卻在晨光的照耀下閃著銀光.

在這難得的晴空,我們向著朝著昨天最後衝刺讓人筋疲力盡的山坡出發,由於使下坡,大家都走的很快,不久便來到螞蝗叢林.由於昨天的經歷,大家已不在神經兮兮的怕螞蝗,只是時時的檢查褲腿和鞋,信手抓起螞蝗,把軟軟的螞蝗軀體揉搓幾下,用手指彈了出去.走過螞蝗叢林一檢查,還是再胸口發現一條吸足血的螞蝗,其他人也個個中彈,盡管像昨天一樣,用膠帶紙將褲腿,袖口封扎起來,卻還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找到螞蝗,簡直無縫不入。

翻過幾個塌方區,下午1:30趕回到玉梅村,經過1個小時的休整和簡單的午飯,2:30pm又向第一宿營地進發.在通過幾個一、二百米的塌方區時,盡管還是腿腳不健,需要民工的協助,但是心裡那種害怕的恐懼已不如昨天,從某種角度講,這也是一種聽天由命和運氣,只能靠著自己的體力按自己的步伐來走。如果正好被滾落下來的石頭打著,那也是天夙。中午休息時,村長給我們看了他上午被拳頭大的石頭砸傷的右肩,淤血斑斑。我們不被打到,平安穿過塌方區,算是萬幸。

接下來的路已不是那麼可怕,只是走回頭路而已。通過2個溜索,門巴青年們爭著要搶拍照片,個個在溜索上竟相表演滑溜索技巧,甚是可愛.只可惜我的充電電池早就耗完,買的一次性電池拍不了幾張便無用了。在過第二次溜索時只得對表現欲極強的門巴小伙們連說抱歉。最可愛之處是每次拍完後,這些門巴青年會爭先恐後地搶過數碼相機來看拍的景像,有時人頭擠擠的竟把端著相機的我的頭也擠了出去!

下午6:30過後,終於回到了第一扎營地,搭帳篷的搭帳篷,做飯的做飯。喝著咖啡,品著龍井,繼續在篝火邊打完我們的120分,直到11:30pm。

此時此刻,皎潔的月光在二座山峰之間照耀著,慢慢地由南往西移走,天空中繁星點點,滔滔江水永不回頭地勇往直前。隊友們已安然入睡,為明天地最後衝刺休整。我在篝火邊記下今天的經歷。快滅的篝火,不時發出嗶噗的聲響。煙霧隨著風向不時熏著我的眼睛,害得我不時變換著坐得方向。用沙子蓋滅所有的灰燼,避免入帳後余灰被風吹起,死灰復燃衝向帳篷。

就此入睡,迎接明天。

六、走出峽谷

10/7,晴,早晨9:00從第一扎營地多茨出發,下午2:00趕到原出發地排龍,途中已習慣來路時的那種危險艱難,只是心情隨著越來越沉重的腳步而變得越來越依依不舍,5天的徒步,腳步隨著野犛牛的領隊旺湧來回趕,除了晚上扎營,再也沒有在中途悠閑地享受欣賞大峽谷地美景,所以在走出離別過程中,依戀之情越來越濃,尋找著機會再親情大峽谷,到波濤拍岸的河邊讓浪滔衝濕衣服,面對滔滔江水在礁石上靜臥小憩,在吊橋上靜靜躺著,仰望天空的藍天白雲,靜聽身下滔滔江水的呼喚,呼吸著大峽谷的生氣,身心與大峽谷交融,一切的艱難困苦都隨之化為大峽谷的生氣和靈魂,有什麼樣的人生艱難還不能面對?

最令人依依不舍的是走出大峽谷前的最後15分鐘,隨著大峽谷越來越遠去,進入密林小道返回到出發時的吊橋,來到了川臧線公路,返回客棧,與民工們淚眼相望的告別,這種感情一直延續著,延續到車返回到魯朗石鍋雞店。氣溫已下降到10度,穿著濕濕漉漉的衝鋒衣和快干衣,喝著熱乎乎的石鍋雞湯,聽著隨帶的MP3播放的經典樂曲《愛的羅漫史》,在有力鋼琴和弦旋律伴奏下,那每一聲清脆的吉他撥弦,聲聲扣動了我那受過艱難磨練的心,內心油然而升一種愛的渴望,熱淚不禁奪眶而出。愛的羅漫史聽過無數次,但從沒有過像離別大峽谷所聽的感悟那樣深,原來愛可以是這麼廣泛,這麼深沉,這麼執著!包括對人、對自然、對生命的渴望,對執著的追求,對艱難險情的挑戰等等。這一切中都充滿著深深的愛,而且在磨難之中體味著愛之浪漫的豐富多彩。

大峽谷,你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的靈魂已與你心心相印。

旅行的真諦也許不在與擁有多少個“到此一游”,重要的是,能短暫的告別熟悉的日常生活,體驗一下“生活在別處”。雖然我們的生存總是為一定的疆界所囿,但旅行卻能拓展這種疆界,我們的生命將由此得到延伸。(攜程走中國)

徒步旅行,不但能拓展自己的生活疆域,更能向自己的能力挑戰。徒步雅魯藏布大峽谷,更是一種向自己能力的極限挑戰。勝利並安全地徒步到達雅魯藏布大峽谷,更讓人珍惜生命,更清談日常生活工作中的一切紛爭,更讓人激起向新的目標進發,如有機會,我一定要完成駕車川藏線-新臧線這條及富挑戰性的路線,如有機會,我要向珠峰進發,不管能否成功登頂。


精選遊記: 林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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