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需要經過一些曲折才會認得自己,就像賭玉的過程,原本頑石一個,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裡面是美玉或者干脆就是一塊頑石,它必經層層剖析,最後眼見的當時,才恍然真實的自己。人的一生如果沒有剖的過程,那永遠也不會知道結局。而我的剖就在漫長的行程中。二十世紀末的一年,我在無疾而終的愛情結束後,決定四處游走不再將自己固定在某一個城市或者某一個人的身邊,離開了原來的生活也遠離了夜夜笙歌,在不同的城市、鄉鎮裡行走穿越,不停地舍棄再不停地爭取,認真工作同時感覺生活,在旅途中我得以慢慢成長。
每到一個地方,不管是以何種心態存在那個地方,我都會在適當的時候停下腳步,想想自己,這個地方你得到了什麼,感悟了什麼,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值得你特別地留下,或者特別地離開,因為不喜歡一成不變,所以只能在變化,在得失中繼續行程。
偶爾,會遇到類似的行者,這種邂逅常常發生在人跡罕至的地區,同樣的隱忍、沉靜而善於傾聽。雖然大多數時候我們會用微笑在擦肩而過時作為彼此的問候,但一個人的路程因此不再寂寞,最多也只是孤單。
這種生活的回報是城市中永遠得不到的,我聽過最干淨的和聲,那種聲音惲然自成,在山林村寨上空飄浮著宛如天音;我見過最奔放的舞蹈,在火堆前的裙裾飛舞熱烈得恨不能自己也化為火種一同燃去。還有更多的時刻,你甚至可以觸摸到屬於生活的碎片,碎片中你可以看到最恬美的笑容和最純潔的眼淚,關於悲壯的放棄,流浪的青春,堅持的夢想,以及種種源自內心的聲音,一切一切因為真實而體現生命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