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人德、奧、荷三國自助游記第六天

作者: zhaozha

導讀今天的計劃是游林道島。昨天在火車站對面的information拿了地圖、公交線路圖和時刻表,方便實用(德國的公交車都有時刻表,真可怕!)沒有到林道之前,我們曾經問旅店老板,從火車站到旅店怎麼走,他的回答很簡單,no.1換no.4。我們研究來研究去,就是看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等我們到了這裡一看就全明白了。林道公交車一共只有4條公交線,編號1路--4路,4條線路在陸 ...

今天的計劃是游林道島。昨天在火車站對面的information拿了地圖、公交線路圖和時刻表,方便實用(德國的公交車都有時刻表,真可怕!)沒有到林道之前,我們曾經問旅店老板,從火車站到旅店怎麼走,他的回答很簡單,no.1換no.4。我們研究來研究去,就是看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等我們到了這裡一看就全明白了。林道公交車一共只有4條公交線,編號1路--4路,4條線路在陸地的某處(好像叫zup)交彙、換乘。其實很多時候,在事前要做到面面俱到是不可能的,很多東西不是事先我們能夠想像的,到了就會明白了。林道的公交車售票機,我們也看圖研究了很多次,其實也不用,看到就明白怎麼用了,按按鈕,塞硬幣,找零,就這麼簡單。

旅館的早餐也是自助式的,品種和菲森的稍有不同,稍微少了一點,吃飽是足夠的,我們又喝了2大壺的咖啡和茶。我們這幾天身體消耗大,胃口大開,這裡東西味道也好,一般我們吃到不好意思再離座去取為止。

在胃口大開方面,張變化之大,遠遠超過我們的想像。通常張每天吃不少於5頓,才不會嚷餓。早上我們一般都會勸張多吃一點,但我們都心知肚明,這個人,到點還是要餓。妻則是在吃冰淇淋方面發揮了一定的特長。而徐在旅行的最後幾天才真正燃燒了小宇宙,恢復到當年“賽民工”的水准。

吃飯的時候,突然聽到鄰座傳來很響的醒鼻涕的聲音,誇張的好像卡通片裡的。張解釋說外國人都是這樣的醒鼻涕的。為什麼他們做別的事情都很輕,唯獨這件事這麼特別。不知道他們放屁是不是也這樣。後來我們也嘗試了一下大聲醒鼻涕,其實蠻累的。

從公交圖上看不出旅館旁邊的公交站在哪裡,我們去問跑堂。跑堂是個很壯的年輕人,很熱情,就是不會說英語。於是我們指給他看公交站,再指指地圖,他就明白了,那筆在地圖上畫了旅館位置,再畫一根線,旁邊寫20m(還好德國用的是公制單位),然後用筆橫的虛劃了一下,表示右拐,同時配以一聲短促的口哨,我們就都明白了。

到車站需要過馬路,路中紅綠燈路邊樹立一杆,上有一黃色按鈕,按下之後不久,車道上亮紅燈,所有的車都停下了,包括一輛自行車。大清早過馬路的只有我們4個人,搞得我們有點不好意思。走過去之後,回頭一看,所有人還停著在等綠燈。這讓我們大開眼界。這裡所有的東西都講究游戲規則,大家都按照規則辦事,沒有人會耍小聰明,很多事情就容易了。我們卻每個人都在想打破規則,並以此為榮,到頭來誠信全無,沒有人可以相信,交易成本高的不得了。

穿過了全部帶大花園別墅的住宅區,看到大大的黃色H標志,一個小亭子,邊上立了一根指示牌,標明了所有的站名和時刻表。我們四下裡張望,想找公交圖上畫的售票機,結果沒找到。問了問邊上的老人才知道,這東西在車上。

公共汽車終於來了,門很寬。林道老齡化問題比較嚴重,整個車廂內,絕大部分都是頭花雪白的老人。

售票機不大,在司機後面的走廊裡。我們打算買24小時票,可是不知道如何使用,因為都是德語的。我們只能跟司機說,他很熱情地打開門走出來(有扇小門,欄杆高度),向我們示範了一遍,我們的零錢不夠,還幫我們換,汽車晚了好幾分鐘才開。車票3.5歐元一張,可以使用24小時,即今天9點鐘買的,可以用到明天9點,我們第二天也使用的這張票,給司機看看就可以了。等我們順利買完票,看到一同上來的老人在買票,原來他剛才一直在等我們,其他乘客也沒有一個人抱怨的,我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汽車啟動後,我們對著時刻表看。剛才因為我們晚點了2分鐘,所以每個站都晚2分鐘,分毫不差。這時我們都覺得好像上車的感覺不對,沒有台階就直接走上車了,仔細一看,原來車靠站後,車廂一側會傾斜至與人行道齊平,老人、殘疾人、嬰兒車等就可以直接上車了,關門後再抬升。什麼是“以人為本”,這就是!

小城鎮的公交車不是每站都停的,如果沒有人要下車並且車站上沒有人候車,司機就會直接開過。如果乘客要在某個站下車,要按紅色的停車鈕,停車鈕車廂內很多,不用擔心夠不到。開門也是要自己動手按開門鈕的。

德國的火車也都要自己開門下車,S和地鐵上車開門也都是自己按鈕。

車開得很快,不久就到了換乘中心,很小,一個候車的安全島,兩邊停車,有好幾輛車在排隊。離開島和去島方向的車分別停在兩邊,所以下車後往對面找車,肯定不會走回頭路。下了4路直奔1路,很快我們就回到了火車站。

我們計劃自行車游島。火車站大廳旁邊有自行車標志的地方可以租自行車,同時兼賣自行車。租一天的價格是8歐元/輛,一個很高的店員抄下了我們的護照號碼,就領我們去後面取車了,押金也不用,還告訴我們如果回來晚了,把車放在這裡就可以了。

不得不說說德國的自行車。雖說中國是自行車王國,但是質量卻不能相提並論。鋁合金車身,4檔變速,帶腳剎車,照明燈。而且全部卡扣結構,維修方便,我的車前胎壞了,店員不用工具就把前輪拆下來了。剛開始騎不太適應,因為踏腳倒轉就是剎車,手剎車也相當靈敏。換檔方便,檔位清晰。外加人力強勁,提速快,自動動力分配,真的是一輛好車!

照著地圖,我們先環島一周。從港口右側的小路過去,便是湖邊了,隔著籬笆便是火車站。從這裡望去,湖面極其開闊,遠處天地相接,白茫茫一片。湖水清澈異常,水底的卵石清晰可見,幾只天鵝在水面覓食。湖邊一排大樹,枝繁葉茂,樹蔭下數條長椅,周圍悄然無聲。小坐一會兒,便覺神清氣爽,神光內斂,任督二脈中正平和,想當年令狐大哥在竹林聽盈盈姐姐的清心普善咒,想必也是這種感覺。

順著此路再往前,又是一番景像。此處是小島、大陸之間湖區,相對局促了許多。湖邊為游艇碼頭,各式小艇停靠。看其所掛牌子,應可租用,然囊中羞澀,不問也罷。湖邊為街心花園,排列數十株大樹,郁郁蔥蔥,周圍種滿郁金香,中心一眼噴泉,映出霞光無限。

縱觀這裡,景致多為天然,稍作修茸。即便有人工也是依照自然肌理態勢修築,因此渾然一體,毫無晦澀之感。

半路小憩之時,一洋人女子朝我走來,跟我打招呼,問我是否可閱讀英語,我點頭稱是,張走過來問何事,我回答:搞市調的,上海我也碰到過!殊不知,那人從包裡取出一本基督教宣傳讀物送我,好不尷尬。妻說,為什麼她不找別人,偏找你?我也奇怪,難道我看上去需要拯救嗎?

不知不覺,已到了午飯時間,我們想在港口的餐廳吃飯,卻不知哪裡合算。因為打聽餐廳價格又損臉面,張死活不肯去,無奈只有我舍了這張老臉了!

通常餐廳當日牌價都寫在門外黑板上,匆匆瀏覽一番便知大概,都不便宜!於是選了一家座位最多的,一張戶外的4人桌。翻開菜單一看,果不其然,物價高且看不明白。招來跑堂,問其當日菜譜是何物,結果此人只懂德語。只能翻出“菜單用語紙”讓他指給我們看,結果不在其間,唯不斷說“very nice”,我們一咬牙:來4份。還好啤酒他還聽得懂。這頓飯消費40歐元。

一盤面制食品,好像面餅折起來,中間裹著紅紅的調料,幾片蔬菜,味道很淡,不過還能接受。當日烈日當空,我們戴著帽子和太陽鏡享受午餐。旁邊幾名婦女悠閑的抽著煙,德國很少看到男人抽煙,絕大多數是女性。湖邊有一小攤,專業人體彩繪,一體態若玉環的年輕女子讓其在腰中下之處繪畫(背後),旁一群女伴圍觀,嬉笑之間,露出春光無限。我等無事,且遠觀之,聊勝於無。

餐後,徐張說要到草地上撒點野,妻則急於前往商業街,於是我們分頭行動。

德國的城市地名多相同,商業街一般都叫“馬克西米利安街”,集市廣場和市政廣場也是必不可少的。馬克西米利安街距離火車站很近,街上人數不少。德國的商業街不是我們上海常見的樣子,沒有很大的廣告燈箱和廣告牌,店牌很小,能看清每幢建築的外貌,保持著城市原有古老的風貌。路邊種了很多郁金香,沒有大喇叭音樂,沒有糾察隊員。很多人悠閑的在露天咖啡座品嘗咖啡和冰淇淋。

我與妻在小巷停車後,在古老街道攜手散步。市政廣場前的市政廳牆上畫滿了壁畫,石制樓梯也很有特色,但不能進去參觀。城市內種滿了大樹和鮮花,銅質雕塑和噴水池隨處可見。離開馬克西米連大街,拐到小街。周圍街道行人較少,很幽靜。順著小街漫步,轉過彎,來到一片草地,種了一棵高大的櫻花樹,粉紅色的櫻花滿枝盛開,前面的空地停了些汽車。原以為是花園,走出去才知道,這裡是住宅區私人停車場,不禁感慨萬千。

路過冰淇淋店,買了2個冰淇淋球。德國冰淇淋球0.6歐元一個,很好吃。各種品種都有,可惜不懂,吃來吃去只是咖啡、巧克力。看德國人吃冰淇淋,他們是伸出舌頭,冰淇淋球在舌頭上一轉,所以一直是圓的,我們是用牙齒咬的。後來模仿德國吃法,冰涼甜甜的,另有一番滋味!

不知不覺到了城牆,博登湖就在眼前不遠處了。忽然多年好友召喚,急欲相見。湖邊停車場對面有一五谷輪回之所,急急移步前往。門前坐一老嫗,問其價格,手指一0.5歐元硬幣。

德國公廁干淨、整潔、無異味,比之奧地利好的何止千萬!室內廁紙、擦手紙俱全,紙質甚厚,紙色泛黃。國內雪白雪白的紙,不知道是不是又加了不該加的東西!本想領略塞硬幣的門把手,可惜無緣相見。

回城取車,在火車站前碰到徐、張,相問,說在草地上睡了幾個小時,好不逍遙!四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往島外的陸地走。隨便挑了一條路便騎了過去,離開島,路上的汽車明顯多了。有的馬路邊有自行車道,用紅色路面表示,上畫有一自行車。上海每條路都有自行車道,有什麼稀奇。

路邊看見一大商場,我們便下車入內休息一番。看架勢應該市正大銷品茂的級別,面積卻很小,一共三層,每層面積不大,一會兒就能兜一圈。本想買些便宜名牌,但名牌都不便宜,看了看耐克的運動鞋,普通的都要幾十歐元。最便宜的牛仔褲、T恤、襯衫同上海的價格差不多。妻說,怪不得外國人到了襄陽路一袋一袋往外拎,跟不要錢一樣!

三層一半是個電器超市,一半樓面是咖啡店。看看這裡就知道上海的電器便宜,DVD機最便宜的100多歐元,很小的一個電風扇也要十多歐元。手機便宜一些,但肯定不能發中文短消息,這裡有1歐元的手機,不知道是不是入網價。

出來回到林道島上,太陽已經偏西,腹中有些飢餓了。因為懷念德國豬手,因此決定晚餐只吃豬手。在馬克西米利安大街頭上一家熟肉店裡,買了2個豬手2份香腸4瓶可樂,在店內的小園桌子邊,站著吃,味道還是那麼好。這頓飯才花了11歐元。徐的胃口漸漲,不但吃掉大半個豬手,出門又買了個麥當勞漢堡。

坐在汽車站前的長椅上等車,路上行人稀少,天色已近黃昏,喧鬧了一天的街道漸復寧靜。明天我們即將離開這個美麗的地方,忍不住有些惆悵。有人說,惆悵就好比懷抱美女卻陽事不舉,很古龍的一句話。我覺得惆悵,是眼見心愛的女子遠嫁他鄉卻無能為力。

希望明天不要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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