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坑 -林坑的記憶非常美好。
在這個小小的山村裡,生活舒適而愜意。古村青山掩映,溪水潺潺,很多時候只聞鳥叫蛙鳴。
早上十點我站在了村口。從踏入村口的那一刻起,就開始喜歡上了這個地方。走了約摸十來分鐘,眼前出現了一座廊橋、幾間農舍,四周是片片青山。走上山坡,在一家小客棧住下。從我房間外的窗戶望出去,青山瓦房小橋流水盡收眼底。想像著第二天清早推開窗戶的感覺,心裡無限滿足。
午飯前,出去瞎走。當我登上一個山坡俯瞰整個村子的景色時,陽光正燦爛,天空正晴朗,滿目是梯田和竹林,還有青山下炊煙裊裊的黑瓦房,美好的情緒一時無以言表…真的想有大叫的衝動。
中午回到客棧的時候和三個來此游覽的大伯一起吃飯,一起喝他們帶的紅酒。他們好奇我一個女孩子的旅行;我欣賞他們多年來游樂不止的心態。他們告訴我說他們三個從小就一起出來玩,這樣玩了幾十年了,最大的願望是去西部和西藏。看著他們已不年輕的臉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對生活的熱情,真的讓人羨慕。酒足飯飽後他們怎麼都不肯讓我出飯錢,“大家相遇就是個緣分,不要計較這些了”,一句話將我打回-好像再堅持就是褻瀆彼此的緣分般。
午飯後的倦意襲上,也興許是酒的威力,我在屋裡小睡了會兒。記不清多久沒有這樣舒舒服服地睡過午覺了。醒來已是下午2點。
再次出門,看見廊橋上和路邊來了不少人。路邊的一個男孩子向我打招呼,告訴我說他們是福建一個戶外俱樂部的,和福建某個畫協的一些人包車來此。”你一個人啊?”他問,我說是。“那晚上過來和我們一起吃飯吧。”我說好。
下午去了上午沒走過的兩個山坡,又去參觀了趙群力紀念館。四點多回到石橋,發現不遠處的廊橋沒有了人,馬上拿出相機拍照。畫協的一個女孩子幫我拍了張照,然後我們靠在石橋邊聊起來,彼此分享著出游的樂趣和愜意。此時,太陽開始西下,夕陽漸漸灑在我們身上、橋上、瓦房上、樹林間…我望著橋邊一間漂亮的農舍,背後是綠樹和遠處隱約可見的山巒,有些發呆。回過神的時候,想起應該去廊橋。
廊橋的一面正對著石橋和山坡上的幾間房,另一面朝著村口的路。每當只有我一個人身在某處景致的時候,總會有“那個地方就是我的”的感覺。那時的廊橋就是我的。我坐在椅子上看對面農舍間飄起的炊煙、跪在椅子上把頭探出窗外沐浴夕陽、躺在椅子上聽橋下的溪水聲…直到戶外俱樂部的一個男孩子來邀請我吃晚飯。
他們在趙群力紀念館前的草地上搭起了帳篷。酒精爐燒出的白粥、村民幫著燒的竹筍、還有他們自己帶來的一些小菜,吃的我好香。天黑的時候,我們打開頭燈,所有人在草地上做游戲。雖然我竭力躲避容易出醜的節目,但是每個人都知道了我是一個人來此的上海女孩,簡直沒有任何逃脫的理由。一晚的游戲讓我笑痛了肚子。一個人、幾個人或是許多人,因為總有我所未知的樂趣,旅行因此更加精彩。
第二天一早被公雞的打鳴叫醒。在昨天看風景的窗戶邊看完晨景,吃完老板娘給我做的早飯,拍完林坑清晨的照片,來到廊橋邊的路口坐車。和帳篷裡走出來的朋友告別,和早起寫生拍照的朋友告別,和林坑告別…
- 石門台、崖下庫 -
去這兩個地方的時候似乎不是最好的季節。因為沒有很多水,崖下庫的瀑布很小。幸好石門台的九級瀑布依然可見。最棒的是,偌大的景區看不到幾個人,崖下庫又成了我的崖下庫。
翻過石門台最高的第九漈,再走一段路,會到達一個古村。整個村子安靜而簡單,讓我想起林坑。溪水裡有幾只鴨子,長著紅色的臉頰和雪白的毛色,是我見過的最美麗最神氣的鴨子。而且它們不懼人,看見其中一只鴨子跳到岸上時,我拿出相機湊近它拍,它居然一動不動側身站在那裡,昂首挺胸,好像知道要為我擺個造型。
去崖下庫頗費些周折,中巴上的售票員和乘客聽說我一個人去那裡都勸我別去,說是一個人去不好,還說那裡會看見棺材。我不想改主意所以還是要去。車停下後只看見一個老伯和他的一輛三輪車停在路口。我的討價還價沒有成功,還是上了他的車。然後才發覺這一路其實挺長,上坡又下坡,大約要15分鐘才到達崖下庫。入崖下庫,兩邊均是峭壁懸崖,一路聽見水聲,登上山崖才發現傳說中的巨瀑如細線。我並不失望,只是一路奇怪怎麼沒有看見棺材呢?老伯在門口等我,回去的路上還捎上了一大捆草梗放在我腳下。不知為什麼,雖然之前他堅持不肯降價,又在我腳下放了一大堆草,我卻沒有任何不快。三輪車載著我在山野間、在古村間穿行,悠哉又悠哉…
後記
每次旅行都很享受,因為心裡一直是快樂的,因為總有我知道的或不知道的樂趣。在楠溪江我再次和這兩種樂趣相遇。回想起那一路的風景和那一路遇到人,好像又回到了那時。幾次提筆又放下,因為腦子裡浮現太多的東西,叫我不知從何寫起。如此反反復復,才拖到今天。
窗外已是初夏的太陽,卻叫我想起那天在林坑燦爛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