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車背上的50天9-25

作者: loserblues

導讀7月12日 格爾木修整昨天的羊肉串只是腐敗的開始,今天早上三人躺在睡袋裡的時候就在考慮是對面的那家大 盤雞還是隔壁的川菜館。起來後,騎著車在格爾木到處晃晃,到哪兒我們都扎眼,找個地 方蹲著吧。 “請問你們是找住宿嗎?”回頭一看,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modern girls迷人的看著我們 。 莫非是。。。。。。 “我們有地方住了”(事實上我們正在找)火雞和心飛 ...

7月12日 格爾木修整昨天的羊肉串只是腐敗的開始,今天早上三人躺在睡袋裡的時候就在考慮是對面的那家大

盤雞還是隔壁的川菜館。起來後,騎著車在格爾木到處晃晃,到哪兒我們都扎眼,找個地

方蹲著吧。

“請問你們是找住宿嗎?”回頭一看,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modern girls迷人的看著我們



莫非是。。。。。。

“我們有地方住了”(事實上我們正在找)火雞和心飛揚則根本不理人家。

“你們是去拉薩嗎”

管你什麼事

“恩”

“怎麼開始都像刺蝟一樣”

唉,啥意思,還沒見過干這一行的抱怨過

“你們也去拉薩?”

“對啊,我們是出來旅游的”

“我們還以為你們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來她兩是辭職出來去西藏的,一位是湖南的,一位是江西的。正在到處晃悠的時候遇上

了我們,不過她們的問話也太容易讓人誤會了吧。

五個家伙一見面就找個地方吃飯。正吃的歡,格爾木的車友雪域尖峰發來短信說:我今天

晚上請你們吃飯。

頓時郁悶了許多。

火車站成功接頭後,直奔德莊火鍋。

菜是一盤盤的上,酒是一扎扎的搬。

很奇怪我們三的肚子的海量――居然可以在短短兩個小時內吃兩頓大餐。

席間,雪域尖峰漫不經心說了一句:在格爾木這幾天,少吃羊肉,最近鬧口蹄疫。

我們三頓時色變,拼命回想昨晚的羊肉長什麼模樣,有沒有得口蹄疫得潛質。

晚上約好與稀飯三代李剛他們會面,摸黑到了格爾木的拉薩客運站,車友見面總是熱熱鬧

鬧的。出席本次團拜會的還有廈門大學登山隊的全體成員,他們後天出發,而清華的登山

隊已經在路上了。

愉快的一個晚上。

7月13日 格爾木繼續修整

起來立刻向所有認識的人散布了口蹄疫的消息。

而且我隱隱覺得肚子不太舒服――口蹄疫?

按計劃先到南山口送別了廈大的兩哥們,然後是采購裝備。

我們列了一個清單:

棉衣,棉手套,護膝,線褲,壓縮餅干,葡萄糖,防潮布。。。。。。

首先不管三七二十一,三人合買了一桶軍用壓縮干糧,要知道出了格爾木就是真正的荒涼

所在了。幾百公裡沒有人煙是很正常的。要保證在自己的包裡有永遠有一塊干糧。

格爾木是蒙古語,意為“河流密集的地方“,格爾木市地處柴達木盆地南緣中部,轄區面積1

2.4萬平方公裡,是世界上面積最大的城市。

珍惜你在格爾木看到的每一顆樹吧,這將是青藏線你最後看到有樹的地方,下一次看到樹

將是在羊八井甚至是拉薩了。

昨天晚上貪吃的後果終於來到了,從格爾木大草原回來後,去了廁所不下10次。

7月14日 格爾木的集合

今天格爾木又是稀稀拉拉的下雨,看來我們的運氣還真的不錯――聽說格爾木正兒八經的

下雨一年內就那麼三四次。

而我的運氣就沒那麼好了,還是鬧肚子。去火車站接飛雲的任務自然落到他們的頭上。

迷迷糊糊中,闖進來一群人,他們已經領著飛雲回來了。這家伙一見面就喊累――有我們

這幾天累?

到陳老師住的賓館與其敘敘久,

剛一進門,居然被邊老師認出來了。甭提多熱情了,先是招呼讓我們去洗澡。

於是有了我們路上的第一次洗澡。

就餐這道程序自然是必不可少了。

舉杯時候想到明天就要出發,真有點蒼茫的感覺。

回到住所,收拾東西,准備明天出發。

7月15日 格爾木-納赤台

修整了三天,感覺生命值,攻擊值,防御值俱佳。

用108種捆包方式中的一種捆好行李。

昨天又把車給擦洗了,一輛新的emmelle新鮮出爐。

帶上昨天買的綁匪帽――就是cs裡面綁匪帶的只露兩個眼睛的那種帽。(過銀行門前自己

趕快脫帽吧)

重踏風火二輪,感覺像是飛。

隊伍編制加上了飛雲,以及今天請假送我們的雪域尖峰,目的地是納赤台。

出格爾木不遠處就是一個很大的海子,綠色的。旁邊就是雄偉的雪山,雪線以下全是光禿

禿的,雪線以上就是變換

莫測的白雲以及那千年不變的藍天。

藏區的雲是很值得大書特書。

康德說能使我們我們心靈感到敬畏的有:人間的道德法則,和頭上的星空。

他肯定是沒有見過如藏區的雲。

無論你什麼時候抬頭,頂上都有一本厚重的大書。翻書的上帝躲在書後。

他也肯定沒有遇上小唐古拉的冰雹雲。

同樣使我們敬畏的還有那平地而起的西風,要是再加上漫天飛舞的黃沙,三人就會

在心裡禱告:oh,my god,我的釋加摩伲,我的千手觀音,我的原始天尊,我的安拉,我

的天照大神。弟子此去西天,請各位ladies and gentlemen保佑。

飛雲今天一直不在狀態,每10公裡就大叫:停.

可能是剛上高原,又是第一天騎車。這是我們的猜測。後來才知道這太樂觀了。

納赤台的標志性建築物據說就是昆侖神泉,左手邊。

當見到那座亭子的時候,一行人過去第一件事情就是接水喝,沒發現有什麼特別之處

至於“水質甘甜”(沒一人嘗出來)

“常年恆溫”(只喝了一次,也不知道)

聽說這泉水是昆侖山血水經過地下滲透,經過了上百年才來到這裡。不要貪杯,小心鬧肚

子。

目送雪域尖峰回格爾木,該輪到每天的必修課了,找地方借宿,這也是一天最頭疼的事情



我們懷著“天下道班一般好”的信念去昆侖神泉對面的納赤台道班借宿。可能是

喝神泉喝多了,道班的人就認准了錢,沒錢不讓住,還獅子大張口要60元。

呸!

公路左手邊有一家礦泉水廠,把昆侖神泉包裝後以“雪線絨”出售。找到管事人,

很爽快的答應了我們借宿的要求――一間廢棄的存貨房。進去驚奇的發現

條件還是“不錯”的――有幾塊紙板,一小段蠟燭,足夠大的空間。

飛雲的舉動確實很令我們擔心:把睡袋一鋪,直接睡了。再聯系到他今天路上的表現。

我們決定送他去兵站醫院看看。

披上雨衣,到納赤台兵站好不容易才見了大夫(遇上的一個勤務兵,居然騙我們說沒有

醫生)

大夫開始一口官腔:現在是非常時期,我作為一個軍人,不能給你看病。

問其什麼非常時期,他又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顧左右而言他。

Tnnd,要不是飛雲病了,鬼上你這兒求你。作為一個醫生連起碼的醫德都沒有。還談什麼

報效祖國。

最後好歹同意給飛雲量一個體溫:三十九度。

“可以給打一針嗎?”“不行”回答很堅決。

“我們給錢”“不行”同樣的堅決。

最後給了一片阿司匹林,還好像是給我們極大的面子。

高燒在高原意味著什麼,我們包括飛雲都知道。

“先下去修整幾天吧,飛雲,我們在前面等你,你可以搭車趕上來的”

“。。。。。。”

飛雲上車的眼神,誰都不忍心去看,回到礦泉水廠,每人不約而同的喝了一包板藍根。

7月16日 納赤台-西大灘-中鐵12局不凍泉物質基地

早上起來,我做了一個著名的預言:今天我們將遇上一個特大的菩薩(我們管那種在我們

陷入危難之中突然出現的

幫助者叫菩薩)

他們兩裝作沒有聽見。

不信?走著瞧。

納赤台到西大灘這一段40公裡,一路遠遠看見玉珠玉虛二峰――可惜看不到北大山鷹社的

人:)

到了西大灘,想了想還是吃了一頓米飯,能不吃嗎?再往前走,就是昆侖山口了,想騎過

去的自個看著辦吧。

同樣的風卷殘雲伴隨著霹靂巴拉的碗的聲音。

老板最怕聽到的一句話是:老板,上飯。

老板最後悔的一件事是:答應了我們管飽的無理要求。

心飛揚的中軸出狀況了,也該出狀況了,這車從新疆回來還沒修過。也省得他在我和火雞

面前炫耀。

而且在這裡不能修,師傅說:到五道梁也不一定能修。這下這小子傻眼了。

玉珠峰確實挺漂亮的。沿著109國道伸展開去。

上路後,我們才想起在高原上有“十不”,其中就有一條:不要吃太飽,小心高原反應。

而一般在吃飯前我們是不可能記得這句話的。記起的時候一般都晚了。徒添煩惱。

昆侖山腳下有一間道觀提醒了我們這是道教的聖地。

我們的原則是遇見什麼菩薩拜什麼菩薩。這次怎麼能錯過那,他們倆推脫體力不佳由我代

勞拜過各路神仙,

回來後,他們問我求的什麼?

“求的路況”

“啥?”

“只有下坡,沒有上坡”

而昆侖山口就在眼前。一條老長老長的上坡看不到頭。

感覺這坐山不是很難爬,現在我腦海中映像最深的就是臨接近山口的那一段爛路,巨難走

――都是給修青藏線的重型機械給壓壞的。

艱難到了山口,有石碑上書:昆侖山口,海拔4767m。石碑周圍是護駕的神獸――估計是麒

麟。

我問他是什麼神獸。

他不理我。

旁邊則是犧牲於可可西裡的索南達傑的紀念碑。對面的一個坡上堆滿了石碑,陳列著各種

名人的書法。

我看了看,又發現了江core熟悉的名字。

四面看去,群山起伏,大地蒼茫。很給人一種“誰主沉浮”的感覺。

神仙們很兌現諾言,剛求的他們,馬上給我們實現了,過昆侖山口,不就是下坡嗎?:)

在即將到不凍泉的時候,遇見一家排場很大的鐵路工地,急忙叫住他們去借宿。

在進門的時候,門衛大巨出於本能更多是好奇盤問了我們,就放行了。

本想在民工棚將就一夜,未遂。

後經大巨指點,直接找到了龍部長,大凡被我們逮住的人,都經不起我們聲情並茂的懇求



“我們這沒有多余的地方了啊”

“我們有睡袋,那兒都可以睡”這難不倒我們

。。。。。。

結果是我們住進了鍋爐房。我們的第一反應是,這下不用怕凍了。

今天早上在礦泉水廠起來時候,發現他們都盯著我0-5度的睡袋噴火。

實際上我昨夜也是一夜凍的要死。

“啊,這個小巨啊,你帶他們去外面小店吃點東西啊,面條什麼的”

等等,怎麼可以用面條就把我們打發那

“龍部長,我們出來做這次環保活動,你給我們簽個名吧,說幾句鼓勵的話,回去後我們

看到這又會想起您

的幫助。”這是在格爾木,古格遺子在介紹他去年走青藏線時候蹭鐵路經驗總結出來的一

套話。

龍部長高高興興的簽了這個字,馬上衝到辦公室拿了幾瓶礦泉水塞給我們。

“啊,這個小巨啊,你帶他們去炒幾個菜啊,多放點油。。。。。。”

一轉身,火雞和心飛揚就想笑。

這一頓是我們在青藏線上和鐵路的第一次打交道,也是我們美好生活的開始。記憶裡吃了

4菜一湯。

很驚詫小巨為什麼不吃。

“我們剛吃過,六菜一湯”

三人做羨慕狀。

回來後,遇見龍部長

“喝酒了沒?”

三人暈倒,從此我們確立了解放思想的蹭飯方針。

鄙人得意得說道:怎麼樣,我的預言還是准的吧。

睡覺的時候,互相告誡夢裡不要笑出聲音了。曾經還動過修整一天的念頭。

7月17日 不凍泉-五道梁十四局某工地

昨晚龍部長就囑咐我們和他們吃了早餐再走,

哎,既然這樣,我們就“勉為其難”留下來吃一頓吧,進得餐廳,天哪:

雞蛋用大盤裝了一盤,香噴噴的八寶粥,還有那吃不完的饃饃。

這種場景只應該出現在我們的夢境中。

吃了4個雞蛋實在是不好意思伸手了。這兩個家伙也是淅瀝嘩啦旁若無人的吃著。

正在捆包的時候,廚師跑了出來,抱著一大捆東西往我們懷裡一塞。

打開一看,估計夠我們幾天的口糧:

火腿N根,

肉2快(他特意囑咐我們是熟的,可以直接吃的),

雞蛋N個,

蛋糕N個,

饃饃,大餅不計其數,

還有就是兩位數的礦泉水。

末了,他說,以後有時間還來我們這兒耍啊。

滿載著十二局人民對我們的盛情厚意,我們上路了。

還要感謝的有大巨和他的一群同事以及他的父親,沒有他們的出謀劃策,我們昨天還不知

道睡在哪個涵洞下面呢。

出去拐一個彎,就看到不凍泉保護站了,在草原上看著好氣派啊。

我們正在照“到此一游”的時候,一群海南人從一輛land cruiser下來,

通常我們知道如果這時候上去和他們聊上一會兒天,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就像玩rpg游戲的時候,經常要和npc對話。

好處是:一袋水果,還有唇膏兩只(我和心飛揚的嘴巴都裂到我們倆不敢笑了,倆好心mm

把自己的給了我們)

正要離開保護站的時候,巡視可可西裡的吉普車回來了,他們是昨晚出去巡夜的。與車上

的工作人員攀談了一會兒,問了問藏羚羊的近況。送了他們一些礦泉水就沿著可可西裡的

邊沿出發了。

可可西裡蒙語意為"美麗的少女", 長江的主要源區之一。位於青藏高原西北部,夾在唐古

拉山和昆侖山之間,可可西裡無人區,是世界第三大,也是中國最大的一片無人區,也是

最後一塊保留著原始狀態的自然之地。大家知道可可西裡這個名字大多來源於藏羚羊。

而藏羚羊經過成千上萬年的進化,也變成動物世界中的佼佼者,不僅體形優美、性格剛強

、動作敏捷,而且耐高寒、抗缺氧。在那險惡的地方,時時閃現著藏羚羊鮮活的生命色彩

、騰越的矯健身姿,它怯懦機警,聽覺和視覺發達,常出沒在人跡罕至的地方,極難接近



如果不是人的界入,它原本可以在高原上無憂無慮的生存下去。

一切都來源於沙圖什,當歐洲的貴婦向她女友炫耀從戒指穿過的沙圖什時,她可能還相信

那個美麗的謊言:在海拔超過 5000 m的藏北高原,生活著一種名叫藏羚羊的野生動物;每

年的換毛季節,一縷縷輕柔細軟的羚羊絨從藏羚羊身上脫落下來,當地人歷盡艱辛把它們

收集起來,編織成華貴而美麗的披肩"沙圖什"。

她那知道藏羚羊一年中就夏季換一次毛,但由於自然更換的絨毛是零星掉落,藏羚羊又是

野生動物,因此換掉的絨毛就gone with wind。

說遠了。

如今的可可西裡也平添了幾多喧鬧――青藏線以後就從你家門口過羅,藏羚羊,你做好准

備了嗎?

火雞在路上騎行的姿勢是頭越來越低,上次和我錯過了巴隆,這次他居然把索南達傑保護

站給錯過了,任我和心飛揚在路邊喊破了喉嚨,他也沒有聽見。

“當時你在想什麼呢”

“當時我在想,我。。。”

“應該是吃的”這是我和心飛揚的答案。

牛皮書上說的索南達傑保護站是民間組織,這和我們了解到的有出入,工作人員扎多說現

在隸屬於國家,目前有4人在編。

進大廳參觀了各種野生動物的標本。

“這都是可可西裡的嗎”

“都是,我們經常看到”

這更加堅定了我們借宿不露宿的決心。

因為我看見齒囓目貓科動物一應俱全,還有張牙舞爪的棕熊。

又留給npc若干物品,魅力值巨增。

路上遇到叩長頭的藏民,一家拖兒帶女的上拉薩,後面跟著一輛板車,這就是他們的全部

家當了。

他們出發前一般是把全部家產變賣。

問他們還要多久才能到拉薩,答曰:大概一年吧。

看著他們叩頭時的一臉幸福表情,就知道他們比我們三有追求。

因為我們三今天居然把十二局給送的食物吃的差不多了。

我現在還在電腦前還驚詫我們當時的驍勇。

到五道梁,我們又遇到闊別以久的冰雹雲,只看見平地裡一陣雲刮過來,

頓時飛沙走石,雞飛狗跳

推著單車就往一個開門的地方衝。

進門後,發現4個小姐在圍坐著打麻將。

回頭一看:

××發廊

小姐看人的目光看的我直發麻。往外面看了看,是冰雹。

進退維谷的典故以後可以加上我這一件事情了。

22世紀的小朋友都會從媽媽講成語典故中了解我這件事。

7月18日 五道粱-烏麗中鐵三局第四項目部

昨天的那場冰雹把心飛揚和我們打散了。他攀上了一戶老鄉,我和火雞則被十四局收留。

我們很樂觀的以為在某個時候三人又會碰上頭,

事實確實如此,只是這“某個時候”太久了一點吧――拉薩大家才重新見面。

早上胡亂吃了幾個饃,出門時候發現整個草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籠罩在白茫茫的大霧中,

109國道中間的白線都很難看清楚,黑黑的犛牛也全都不見了,唯一能辨清的是遠山的輪廓

,整個高原像掉進了一個牛奶杯――好久沒有喝牛奶了。

我和火雞互相叮囑:現在就剩下我倆了,不能再分散了。

不能讓狼群輕易得逞,雖然兩人一塊它們吃的更爽一些。

從不凍泉開始就聽說前面有四個老外,也是騎車。

每天我們離他們就差那麼幾公裡,但是就是追不上,昨天聽說他們扎營在五道粱前面2公裡

的地方,等我們到的時候,路邊的倆工人老早就揮著手吆喝道:

“嘿,小伙,加油啊,前面走了4個老外,他們後面還有個中國小伙。為中國人加油。”

以為我們參加比賽來了。

不過總算知道心飛揚還活著,而且在我們前面。唯一遺憾的就是霸占他裝備的企圖再次未

遂。

並且這小子看樣子對老外的自行車也發生了濃厚的興趣,肯定是想搶在我和火雞前面去定

購便宜車。

這怎麼能成呢?

我和火雞是省油的燈嗎?不但不省油,我們還是“趕路狂”。這時候大霧已經散去,無邊

無際的高原又在我們面前一覽無遺。

正適合飆車。

11點時分,兩人氣喘吁吁的來到風火山下。

兩人正在瞪著風火山猶豫要不要一鼓作氣翻過去的時候,這時候飄來一陣菜香――路旁的

中鐵二十局開飯羅。

還猶豫什麼呢,肚子現在占絕對優勢。

酒足飯飽後是一陣陡坡,遠遠看見4個點在前面,騎過去一看,就是那4個傳說中的外國人



經過夾中夾英連帶手勢比劃,我們查的戶口如下:

freddie,fred,be,tan四人為英國人氏,均為男性,年齡21歲,在讀大學生。令我們吃

驚並略帶一絲嫉妒的是,他們這次假期居然有4個月,而且他們還得意的說一年還有另外兩

個長假。

郁悶的是,他們說到拉薩不是就地把車買了,而是要繼續走中尼公路去加德滿都――可憐

我們的便宜車計劃就這樣泡湯了。我和火雞曾經無數次夢想過的我們鳥槍換炮的情景也永

遠的留在了風火山下。

旅途中可以增加志同道合的旅伴總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不過我看他們爬風火山的表現

有辱白種人的稱號――耐力太差。

風火山我們到頂時候,他們還在半山腰呢。

我懷疑我的內功是不是已經漸臻佳境,上坡居然可以不變速,一直用前2後6踩到山口,主

要原因還是懶,還有就是聽著調變速的卡紙卡紙的聲音,我的心就緊緊的。唯一的美中不

足就是騎起來像喝醉了酒,從左到右從右到左――邊道太多。

到二道溝時候,四個外國人要去吃面條,而我和火雞則看了看天色,還早呢,於是就在路

旁see you tomorrow。

上帝在雲中笑了笑,再見面時候已經是在唐古拉山腳下了。

7月19日 烏麗-雁石坪前四局指揮部

盡管三局一再誘惑我們說今晚這兒有篝火晚會,

“請了幾位唐古拉鄉的娘們”(三局某不願透露姓名的人士語)

我們也看見了堆在牆角邊的露出的香蕉梨子蘋果的一角。

但是我們還是得趕路。

心飛揚現在不知身在何處,飛雲更是杳無音訊。

在這種時候,我和火雞怎麼能留下來呢?

出門後,還是毒辣辣的太陽。我和火雞都想趁著中午以前的好天氣多趕路。

因為午後的天氣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遠都不知道你將遇見什麼樣的天氣。

同樣像巧克力一樣琢磨不透的就是腳下的路。

你永遠不知道拐過這個彎以後,你將遇見的是下坡抑或上坡。

多數情況上帝給我們擲的骰子是後者。而且是大上坡。

回去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概率論老師糾出來打一頓。

在我們肚子餓的不行的時候,在公路的旁邊總會有一家鐵路施工單位在等著我們。要麼在

左邊要麼在右邊,他們出現的概率是相同的。

這次是在右邊。

被一局技術部的幾位哥們留住,還要拿酒出來。

得知前面有個開心嶺,過去後一路下坡到雁石坪。兩人非常高興,一度產生騎到溫泉的想

法――處於個人英雄主義極度膨脹的高度亢奮中。

出來後,狂風夾著暴雪無情的打擊著我們的肉體和個人英雄主義。

整個高原都籠罩在無邊無際的陰沉沉的烏雲中,草被吹的東倒西歪,犛牛瞪著恐懼的眼睛

,帳篷隨時會被吹跑,旁邊的大河波濤滾滾,水面上漲了許多,瞬間從地下湧流出來,奔

騰著流向未知的遠方。遠處的兩座雪山已經完全看不見了,風從對面吹過來在耳邊呼嘯。

雨夾雪打在脖子裡面,接觸到皮膚就沿著身體流下去。頭已經低到不能再低。能見度也在

下降,109線看起來像一條通向地獄的路。

今天的這快巧克力也太難吃了吧。

在即將到雁石坪的時候,看見前面錦旗飄飄,我和火雞明白這是另外一家鐵路局到了,從

一路上的標語看,這應該是四局的地盤。

居然還是指揮部,蹭過鐵路的人都知道,按照住宿吃喝條件排序應該是這樣的:

指揮部最好:大官都住這裡,你說好不好?

項目部次之:各種小頭目的勢力範圍,也差不到那兒去。

民工棚最差:但是這裡也是令你最感動的地方,患難見真情。當民工和你分吃他們本來就

不多的饃饃的時候,當你和他們擠同一張床的時候,你說你能不感動嗎?

不過如果給我們選擇,我想我還是會選擇蹭指揮部。――沒有出息的家伙就是這樣。

我和火雞倆現在分工很明確,我背經典台詞,而這時候火雞會在一旁恰到好處的做出各種

憔悴狀。

我們堅信:人間的一切鐵石心腸都會被我們給感化。

今天的這幾位的心很快被我和火雞俘虜了。而且好像還挺深。

主動提出很多我們都不敢想像的。。。

“很久沒有和家裡聯系了吧?我們那兒有電話”

“我們這兒有氧氣罐,不來點”

恭敬不如從命。

牆上掛著一副宣傳畫:預防鼠疫。旁邊是一只可愛的喜馬拉雅旱獺。饒有興趣的看完了,

才知道我和火雞一路上在草原上見到的“大老鼠”原來是喜馬拉雅旱獺。更可怕的是它還

會傳染鼠疫,而我們此前還動過抓幾只烤著吃的念頭。只因為它跑的快才沒有得逞。

7月20日 雁石坪前四局指揮部-溫泉兵站十七局指揮部

出門後再次遇到昨天那位撿破爛環游中國的張勁松,彼此很驚訝,要知道他可是遇到上坡

就推車,下坡才騎的啊。居然他推著一車破爛在風暴中趕上我們了。

他驚訝我們還沒有追上心飛揚,據他說,這家伙昨天在一個地方等了我們一小時。

告別張勁松後,我和火雞狂蹬――再被他趕上,連犛牛也會鄙視我們。

人家可是馱著一大袋垃圾,用的車也是普通的車。還有心飛揚這小子這幾天也只聽說在我

們前面出沒,離開了我和火雞,他的體力好像特別好,平時都拉在後面老長老長的啊。

難道他路遇異人,修得絕世神功,內力突增,還是回光返照?

道路倆旁還是那忙忙碌碌的旱獺,想去抓的時候,想起了宣傳畫。

最怕的是便道,道路坑坑窪窪,汽車一過,你就裹在黃土中了。還是灑水車好,從不噴土

。不要小看灑水車,每一個灑水車背後都有一個富翁。

昨天和他們鐵路上的聊天,聊到了待遇問題,得知他們的工資是:

月薪8000-10000RMB

就連開灑水車的也不例外。

我和火雞頓時覺得書中自有黃金屋是天下最大的謊言。

苦練多天以後,我和火雞已經修成聞音辨形大法:

不抬頭,從汽車的喇叭聲油門聲呼嘯而過聲辨別出他是什麼牌的車型。

我們也不敢抬頭,抬頭後司機衝我們打招呼的手勢通常都是手槍狀,口裡還念叨著:叭~

~~

因為我們帶著綁匪帽,露在外面的眼睛還帶著墨鏡。

脫了吧,嘿嘿,我的臉已經被太陽曬脫3層皮了。

今天的任務不算重,到溫泉是很容易的事情。按照我們的估計,心飛揚今天應該也是到溫

泉。因為溫泉過去就是唐古拉山了,不是變態到極點的人,應該不會選在下午過山口,而

且過了山口,據說就只有一個號稱“天下第一道班”的地方住宿。

總之,我們都想好了團圓後的菜譜。

但是到溫泉後,到處打聽不到他的消息,我和火雞一籌莫展之際攔了一輛對面過來的貨車



“啊,這個,我看見有倆個騎自行車的已經過去了,正往山口走呢”

當時是下午五點多。

我和火雞搖了搖頭,看來可以明天去揀裝備了,而且是倆份。

這家伙肯定是遇上一個單騎出來的mm,倆人一見面就暈了頭腦,處於個人英雄主義極度膨

脹的高度亢奮中。

就做出這樣非理性的舉動,唉~~~,雖然我和火雞略帶一絲嫉妒。

不過,在公路旁邊晃悠的時候,看到4個英國小伙從後面趕上來。

他們一老遠就hi過來,騎到面前,居然說要接著往前騎。一告訴他們前面就是大名鼎鼎的

唐古拉了。4人都是:oh,my god。

約定明天一起翻山,他們去前面扎營。

我們則住進了十七局。

7月21日 溫泉八一旅舍――安多十八局指揮部

在即將翻越唐古拉山的時候,我們的行李卻不適時宜的多了起來。

而且全是食之有味,棄之可惜的腐敗品。

二十多個蘋果,

四盒蛋黃派,

一瓶藍帶。

以上全部拜十八局所賜。

最後一項是我強烈要求的,在唐古拉山口敢喝酒的人應該不多吧。

看了看,那一樣都不願意扔掉。那就全部給打包帶上吧,我的自行車後面行李最多的時候

有一個大包外面再吊上6個塑料袋――沒有馱包就是這樣,不過今天說不定可以揀上心飛揚

的遺物馱包。

可憐四個英國人喝了一杯麥片往口裡胡亂塞了點巧克力就被我們給叫上路了。

我提早就打好招呼今天將是令人痛苦的一天,

等待我們的有兩座山,其中一座是青藏線海拔最高的唐古拉。另外一座是以冰雹出名的小

唐古拉。

如果按照他們上次過風火山的狀態今天不要想看見安多。就是小唐古拉也難說。

借宿“天下第一道班”的事情我可不想體驗,那兒可是海拔5000左右。

Freddie也是不停的問:yeti,is our speed ok?

他們有什麼問題,都是派freeddie過來詢問,雖然他也不會漢語。

問的最多的就是:up or down?

如果得到期盼中的答案down,還要打破沙鍋問到底:how long does it go?

而今天我把海拔截面圖拿給他看了以後,他再也不問了。

這小子在蘇格蘭一個大學學哲學,上次來中國的時候騎過川藏線,這次就把另外

三人給叫上了,准備騎到加德滿都去。

問到他畢業以後的打算,答曰:

來中國,做老師。已經聯系好成都的一所大學,月薪5000rmb。

不停的說:it is a good money。

這時旁邊一輛武警的車呼嘯而過,他們四人立刻低頭掩面。

為了逃脫辦理外國人去西藏的手續所必須花的2000rnb。他們一路都成了驚弓之鳥。

Freddie也是不停的叮囑我,不要到處說,不然他們就絕對被遣送回格爾木。

路邊的藏民友好的對我們笑著,老遠就開始揮手。

我的藏語就學會了三句話:

遇見藏民就說扎西德勒(吉祥如意);

需要幫助就咕唧咕唧(求求你);

人家幫助了你就吐七其(謝謝你)

在大多數情況下,我想應該是夠了的。事實也是如此。

一路全是緩上,居然還有地方是下坡,這坐山真有意思。

唐古拉山在藏語中的意思是“高原之神”。它盤踞在青藏高原的腹地。在這裡駐足,天高

地廣,心曠神怡。東面是長安南面是拉薩。

而這座山對於我們的意義在於:過了山口,到拉薩這一段路整個海拔的趨勢是下降的。

從格爾木出來後,路上的人也是不斷的鼓勵我們:過了唐古拉就好了,山那邊氣候好多了

,然後是

一路下坡到拉薩。雖然後面一句話明顯是安慰我們的。

到山口還有20多公裡的時候,左手邊可以見到一大湖泊,水的來源應該是旁邊的幾座雪山

,因為現在是

融雪季節了,在唐古拉山也只有背陽處有殘留的的雪塊。

火雞慫恿我去湖邊浴足。看了看高高的路基,以及湖邊的一大群犛牛,它們看起來是那麼

小。不過湖水確實

清的有誘惑力,就在我即將邁出我的右腳時,我想起了茶卡鹽湖。

我是說什麼也不願意去了。

火雞走到一半識趣的打道回府了。

當一段盼望已久的陡坡出現的時候,我們都拼命的蹬著,這是山口出現的前兆。

隱隱約約看見高大的青藏公路紀念牌以及空中飛舞的經幡。

越來越近了,這就是我們魂牽夢繞的唐古拉嗎?

去年過唐古拉的時候,只是在周圍匆匆忙忙的拍了幾張照片就下山了,

回到武漢後,曾經在設想過無數種和他重逢的方式,那漫天飛揚的經幡

也無數次在夢中重現。當時走過紀念碑的時候,整個唐古拉山口剛被一場

大雪給嚴嚴的裹起來,整片大地銀裝素裹。

而今天當我用自行車踏上你地領地時,你終於用你本來的面目來迎接我們。不變的

是那山口的經幡,以及那萬古不變的蒼莽大地。

想起了愷撒到達小亞細亞的時候一句話:我來了,我看見了,我征服了。

而對於我和唐古拉來說則是:我來了,我看見了,我就被征服了。

這種時候什麼東西最適合男人表達感情呢,

當我把啤酒掏出來的時候,4個老外激動的哇哇直叫。

相互約好在拉薩再痛痛快快的喝上一次――不醉不歸。

下坡幾公裡就見到傳說中的“天下第一道班”(好牛b的名字),如果昨天那司機沒有看錯

的話,他們應該

借宿在此。

火雞興衝衝的衝了進去打聽他們的消息,回來的時候愁眉苦臉,

“道班的人說根本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天哪,不會真被狼吃了吧。

下坡不敢松閘,因為路況不是很好,坑坑窪窪。一不小心就會摔跤。

平靜的早上過去了,接著是平靜的中午,

躁動的午後終於來到了。

你盡可以發揮你的想像,這裡是各種天氣的舞台,你方唱罷他登場。

上帝把一年四季以及各種天氣融合在一起,整個藏北高原就是舞台。

前排觀眾今天有6人。

一場大戲就這樣開始了。

最先發現那片烏雲的是火雞,“抱,你看後面那塊雲好像來者不善啊”

6人開始挑戰極限。

怎麼鬥得過他呢,一陣風過來,雲遮住了太陽,整個世界像是回到了史前時代的黑夜。

戲院熄燈了。

這時候我們已經是氣喘吁吁了,風從旁邊刮過來(還好不是逆風),人都不敢在路邊騎,

路邊

就是高高的路基,一不小心就會吹下路面。

這時候最希望的是有一倆貨車經過,因為在它經過我們短暫的幾秒鐘時間內,我們是感覺

不到風的。

如果是和我們同方向的就更好了,因為它還能給我一股順風。

冰雹忍了很久――我們都看出來了,同樣看出來的還有我們的頭臉脖子。

風不停的變換方向,一會兒從左邊刮過來,馬上可以從右邊過來。最後它還是選擇了從前

邊。

這下我們快點騎過這片雲的希望也泡湯了。

6人像風雨中的一頁扁舟,隨時可能被大浪給打翻。

終於見到一頂帳篷,而且是在長長的路基下,離我們估計有接近2公裡。

推著車,進得帳篷,得到熱乎乎的開水。外面還是風雨大作。

風暴持續了接近2小時後,雲開霧散,掛在天上的還是那一輪太陽,整個世界像什麼也沒有

發生過。

戲終於結束了。

整理行李時,發現包都可以擰出水來,幸好睡袋沒有濕。

小唐古拉山終於耗盡了我們的最後一點熱情。

上了山頂,把單車一推,大家擺成一個個大字躺在路邊。只有火雞還是跳上跳下的

又是去看山口的經幡,又是去看石碑。

Freddie喘著氣對我說:your。。。your friend is full of energy。I really admire

him。

我估計這火雞小子可以一口氣趕到那曲去。

而看看我們的白種人朋友,就不行了。在是否今天趕到安多的問題上,他們內部發生了

嚴重的分歧,有倆哥們一屁股坐在地上,說什麼也不願意走了。

討論的結果是,另外倆哥們妥協了。

而我們是要趕到安多的,這是不能變的。所以我們和他們只能分開。

還是約好明天繼續走,這一分別,一直到拉薩也沒有再碰頭。只是在快到羊八井的時候,

聽另外

幾個騎車的人說遇到過他們。

在快到安多的時候,小唐古拉的一幕居然又重現。當時已經是快晚上9點了。

可能是上帝覺得上次的戲不夠精彩。

這場風暴弄的我和火雞是身心俱疲,曾經還動過搭車的念頭。

最後幾乎是成了一泥人爬進了安多。

住進了十八局醫保部的住院部――他們剛好空了倆張床。

7月22日 安多-那曲前40km新疆建設兵團

醒來後,貓在睡袋裡面觀察了一下這個不大不小的醫院,發現前後左右躺滿了被高原折磨

得痛苦不堪的人士,目力所及都是一張張因為痛苦而扭曲變形的臉。彌漫在空氣中是淡淡

的藥水味。

這不是我和火雞呆的地方。

火雞也應該算的上是一個另類了,從格爾木出來,他就一直處於感冒的臨界狀態――也就

是即將感冒,而還沒有感冒的份上。一陣風刮過來,火雞鼻涕就會往下掉,清晨和傍晚還

會咳嗽幾聲。他也是害怕的直把板藍根和銀橋片當飯吃。不過也沒見他有變好的趨勢。當

然也沒有進一步惡化。

而感冒絲毫不影響他的飆車。好幾次都是我去追他。唯一的不方便之處是口袋裡要留足夠

多的手紙。

今天終於輪到我身穿領騎衫衝在前面了。只是我的白色領騎衫已經悄悄的變成了黑色領騎

衫。

在我的想像中,過了唐古拉山應該是一沒有上坡沒有拐彎沒有便道沒有玻璃渣滓的一條大

下坡路,路的盡頭就是拉薩。

現實總是殘酷的,不但沒有大下坡,有些地方還是上坡。

在十九局醫院吃中餐的時候,廚師告訴我們昨天有2個騎自行車的想來這兒投宿。

“啊,長什麼模樣?”

“記不清了,不過有一個帶的是你們這種帽子。”

勿庸置疑,就是心飛揚,除了我們還有誰會帶這種綁匪帽呢。

“他們今天早上從對面那家旅館出發的。”

很高興聽到他繼續生還的消息。看來狼群沒有口福了,只可惜我的沒有到手的馱包。

過十九局醫院後,下坡漸漸多了起來,我和火雞斷定今天一定可以追上心飛揚以及那一位

不知性別的騎友。

滿目的綠色,以及路倆旁漸漸多起來的帳房和牛羊群都時刻在提醒我們到了藏北高原。

吃過飯後,只想躺在陽光下痛痛快快的睡上一覺,最羨慕的是那趴在牆角的藏狗。一天到

晚可以躺在那兒,懶洋洋的曬著太陽。偶爾和過路的自行車打個招呼遇上特別投緣的還可

以送他們一段路――只可惜自行車好像並不怎麼領情啊,一個個跑的快快的。

路上遇見的同道中人還不少,記憶中上次遇見一個騎自行車的是在烏麗過來碰見的一個土

族的小伙子胡斯。

“我叫胡斯,胡說的胡,斯大林的斯。”他怕我們聽不懂他的漢話。

當場把我和火雞給笑暈了。他還真把胡說和斯大林聯系起來了。

他是騎自行車去拉薩朝聖,而不是采用叩長頭這一方式。

看來這是藏傳佛教在年輕人中的一個新的發展趨勢。

而今天遇上了一位香港同胞,火雞照例的是一晃就過去了,看都沒有看到人家。

而我也差點把他當作本地人。

主要因為他太像藏民了,單車也是本地人騎的那種。

和他交流比和4個英國人還要困難:他既聽不懂普通話,也聽不懂英語。

問他要不要水?因為看見他水壺裡面水不多了。

他誤以為我們要拿他的水,急的他和我們辨理:

你們不是有水嗎?

得知我們是要送水給他後,弄的他怪不好意思。

離那曲還有40公裡的時候,看到新疆建設兵團,火雞的小宇宙再也不能爆發,只得去投宿

,兵哥哥熱情的接待了我們。

7月23日 新疆建設兵團-蘭鐵建設集團

在日記和記憶中實在是沒有太多關於今天的東西。

現在看草原已經完全沒有了當時的激動。倒是注意到了那數不完的牛巴巴。

那曲藏語意為"黑河";整個地區在唐古拉山脈、念青唐古拉山脈和岡底斯山脈之間。

整個那曲地區的行政駐地坐落在那曲鎮。

那曲最有名的莫過於賽馬會了。

我們也正想看看藏北的彪焊,

除此以外就是盼望能夠遇上一家對我們產生好奇的藏族大戶人家,最好是家裡面有很多

牛羊馬的那種。

我們拿我們的座騎和他的座騎換換。

騎著高頭大馬進拉薩城的場景一再在我的面前浮現。

結果倆個夢想都破滅了,賽馬會還沒有開始。騎馬的藏族沒遇上多少,騎摩托車的倒是不少



只記得在快到茶卡的時候,趕上了一個賽馬會的尾巴,一大批藏民正騎馬從賽馬會上回來。

看見我們在公路上騎車,彼此都對對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於是在公路上展開了一場單車與駿馬的對話,結果是上個世紀初發生的馬與火車頭賽跑的歷

史又

重演了。

那曲賽馬節。藏語叫“達窮”,是藏北草原規模盛大的傳統節日,

每年公歷八月一日舉行,為期五至十五天不等。

八月的藏北,風和日麗,碧空萬裡,山野花草相間。節日前幾天,

藏北各地牧民身著艷麗的節日盛裝,帶上青棵酒、酸奶於等各類食品及

圖案美麗的帳篷、卡墊,騎馬從四面八方湧向賽場。節日期間,賽馬場上彩旗飄動。

比賽開始時,騎手們牽馬進入賽場,繞場一周後,再牽到指定地點。到達起點,

騎手們便上馬整裝待命,發令聲一響,他們揚鞭抽馬,疾馳狂奔,衝向終點。

而我們掰著指頭算了算,離八月一日還早的很。只得作罷。

那曲周圍還有著名的藏北八塔,傳說是格薩王的一個將軍就戰死在此地。如果不是火雞的提

醒,

我就當作普通的八座塔給晃過去了。

因為草原上的白塔實在是太多了。

今天還是沒有見到心飛揚。

而今天晚上打地鋪的地方就更搞笑了:

蘭鐵建設集團指揮部的實驗室。

我和火雞在一大堆亮著指示燈的不知名的試驗儀器中間睡著了。

7月24日 蘭鐵建設集團-當雄中鐵五局指揮部

出發前,我們的修車工具氣筒鏈條通通的裝在心飛揚的馱包裡面。我和火雞當時還暗自竊笑呢,而自從在五道梁分開後,我和火雞當時想只不過是少了一個同伴而已,後來仔細一想,每隔幾天一次的打氣怎麼辦?路上出狀況怎麼辦?

事實上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糟糕。

在溫泉找了一個普通氣筒,湊合著打了氣。

倆個人的車還比較聽話,沒出過大的狀況。

本以為今天是相當輕松的一天。

沒想到那曲到當雄的這一條路這麼難走。可以在其上面冠上一“最”字。

斷斷續續的修路,就算有一段下坡,也跑不起來,邊道出奇的多,路面很多都是大石頭路,扛車,上車,減速,又是一個邊道,如此循環反復,不知道會不會以至永恆。

答案是沒有至永恆,不過確實到了當雄縣城。

也無心再去欣賞犛牛和犛牛巴巴,路邊倒是多了很多買蟲草的藏民。看見我們老遠就是一個hi~~~

從蘭州出來後,最郁悶的事情是:

路上的孩子見到我們的招呼語全是hello。

沒有我們期盼中的一聲“你好”。

想起上次在拉薩藏餐館那位操著熟練英語的藏族waiter居然聽不懂漢語。

路上經常是我們興衝衝幾裡掛拉和藏民說了一大通,他就三個字“聽不懂”。

我們難道真的到了另外一個國度。

進當雄縣城以後,忙著和家人朋友通電話,在他們看來從文明世界消失的倆又回到了至少是部分回到了本屬於他們的那個世界。

在路上腦子經常被一些奇怪的想法糾纏:

莫名其妙的覺得自己像生活在matrix中,過去現在交織在一起彼與此生前死後此岸彼岸現實和想像,直到你把腦袋擰來擰去,呼吸越來越急促,整個世界像一張大網把你罩的嚴嚴實實不可能逃脫。

“我到底是那個世界的呢”

“不是這個世界的”火雞詭秘的說道

“但是說不定回去後,你發現原來的那個世界也不認識你了”

當雄是無論如何要呆一天的,他旁邊有一座名聲很響的湖――那木錯,而且今年是羊年,

據說羊年轉湖功效是平時的倆倍。那怎麼樣都要去看看,希望可以給我們後面的川藏線帶來好運。最好是日行一千,夜走八百,一路下坡到成都。

今天是借宿成功率最低的一次。

109道邊上的五局一項目部出爾反爾把我們給禮送了出來,我和火雞茫然走在當雄大街上。

不抱任何希望去兵站看了看,頭頭出去赴宴了。這直接促成我和火雞破罐子破摔。

“反正今天吃了倆次閉門羹,也不怕多一次”

然後是去醫院,院長很好奇的摸清了我們是誰從那兒來到那兒去後好奇心理所當然的消失了。然後是禮貌的送客。

五局的物質部的對我們推門進來勃然大怒,一個禿頂對我們一陣狂吠,我們想到了路上的牆角的默默的狂吠的各種不同藏狗。所不同的是他是用兩只腳走路。

去縣政府吧。

中國的各級政府不論大小,都有一個相同之處

門口都擺著一對獅子。

不知道是用來嚇人的,還是來給自己壯膽的。

壯著膽在獅子的注視下走進了政府的高牆大院。根本不知道去找誰,也不知道去找那個部門。不遠處是幾個小孩在玩耍,沒想到他們是我們的引路人,在他們的帶領下,我們小心翼翼的扣開了五局指揮部的大門。

團委書記小周很爽快的收留了我們。

7月25日 當雄-那木錯

上次從西藏帶回了倆個遺憾,一是沒有把川藏走完,第二個就是和那木錯擦身而過。

而今天我要去彌補這個遺憾。

而且是騎車去。

因為包車太貴,並且有辱我和火雞的身份。路上的後悔令當別論。

一早就把車後的輜重全部卸下。每人只帶了一個睡袋以及少量的干糧。打算在那木錯歇上一晚,比較一下那木錯早上的太陽是不是比別處圓。

“說不定我們還能騎車繞著湖轉上一圈呢”

上路的時候重新恢復了蘭州城出城時的趾高氣揚。倆人都在心裡打著小九九,

60公裡,邊走邊玩最多4個小時吧。

聽說要過一座山口,海拔不祥,怕啥,唐古拉山都踩在腳下過。

到售票處之前的路給我們造成一種錯覺,我們可以倆個小時後到那木錯。

售票處的小姑娘對我們很好奇,破例給我們倆藏民朝拜專用的票。帶著好心情以及對那木錯的憧憬,我和火雞開始了爬大根拉。

從牛皮書上的標致來看,山口應該在二十公裡左右。而我們前八公裡都是平路,也就是說我們只有十多公裡的上坡。

山谷中一條巨浪滔天的大河從左邊流下去,看不見了。

火雞今天又恢復了生猛,爬坡爬的很快,轉個彎後,不見人了。我今天則感覺特別累,感覺坡特別難爬,出當雄十多公裡後,開始了我的第一次休息。

“這是過山口前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休息”自己安慰自己道。

5分鐘後,重新跨上自行車,感覺還不錯。

“馬上可以到山口的”

沒想到的是,10分鐘後,身體又不爭氣的想休息,邪了。

實在挺不下去了,歇會兒吧,天色還早呢,就是推上去也來的及。

人總是很容易和自己妥協的,休息時候,看了看剛才走過的坡,才發現是如此的陡,再看看前面的坡,拐了一個彎不見了――好像更陡。

一人騎騎停停,到後面騎都不想騎了,索性推起來了,遠遠看見火雞蹲在一個泉水旁邊。

倆人交換了對這條路的看法以及給出了到達那木錯時間的各自預測。

倆人還是充滿了樂觀主義。

倆人推推停停,到後面推的時間越來越少,歇的時間越來越長。旁邊的旅行車路過的時候,車內照例會爆發出一陣掌聲贊嘆聲,而我們在虛榮心的作用下,也會照例爆發一陣小宇宙。

到後來,連這個也失去效果了,我們只是木然的低著頭推著,只是盼望轉過下一個彎就能看到山口飛舞的經幡。

中午把我們預計在那木錯湖邊腐敗的干糧全部給吃光了。

24公裡處快到山口時候,終於出現了一段稍平一些的路,而我和火雞總算是騎到了大根拉的山口。

倆人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山口的石碑,到底這坐山多高,居然比唐古拉山還牛。

5010m,這是我們後來得知的,也就是說,短短10多公裡內我們海拔上升了1000多米,

回頭看看盤山路好像是接近30多度。

再看看前頭的下坡路,我和火雞倒抽了一口涼氣,

“我們推車下去吧”

我們的眼前很多大肘子彎在半空中盤旋飛舞。

遠處的那木錯像一塊藍寶石靜靜的鑲嵌在一片綠地中。誰都不知道能否安全騎到她身邊。

雙手捏著閘口中念著阿米托佛小心翼翼的開始下坡,火雞則是“呼”的一聲,就看不見人了。

下坡路全是大坑,一不小心就會人仰馬翻,轉彎時尤其提心吊膽――我真的沒有買保險啊。

路上包掉了倆次。

前面還有搓板路等著我們呢。

“如果川藏線全是這樣。。。。。。”

走完川藏線後還是覺得這條路比川藏還難走,到遠見扎西半島的時候,我就知道今天能夠騎到那木錯就是我們的勝利。

到那木錯的時候已經是下午5點了,而我們出發的時間是早上8點半。共計路程61公裡。

“你們騎到後,估計那木錯對你們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吧”後來在拉薩和心飛揚說起此事,這小子一臉壞笑。

不過絲毫不能因此貶低那木錯。

風景真的是無可挑剔,念青唐古拉造就的這個湖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形容她。

剩下的只有“囈”“啊”“哦”

在湖邊小坐一會兒,湖水很涼。只可惜扎西半島的岩畫無處尋。

由於不想再被大根拉折磨一次,我和火雞搭了一輛順風車回到了當雄。那木錯的日出留到下次吧,騎車轉湖的想法誰也沒有再提起。

7月26日 當雄-拉薩前40公裡中鐵二局二項目部

昨天那木錯的一遭對人對車都是一次瘋狂的折磨,人睡上一覺,第二天還是活蹦亂跳的,

而我的emmelle就沒那麼好了,後圈給顛變形了。

而我的所有工具都在心飛揚兜裡裝著呢。

折騰了一早上也沒弄好,推到當雄大街上,左拐右拐再左拐右拐找到一家修車的鋪面,湖北的小兄弟擺弄好後,聽說我在武漢念書,拒絕收錢,我怎麼會讓他得逞呢。

道聽途說後天在當雄下面一個鄉將有一個規模頗大的賽馬會。

從昨天晚上就開始了激烈的思想鬥爭,

傳說中的賽馬會就在眼前,伸伸手就可以夠著。

而心飛揚飛雲還不知身在何處,只是在我們到當雄後知道他們已經從那木錯回來了。我們還要一起走川藏,不可能我們在路上逗留的太久。

魚和熊掌確實很難選。

留下來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五局指揮部用天堂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五局指揮部不僅有住宿,還有熱水,有荔枝,有提子,應有盡有,不該有的腐敗品也有。可是要再呆2天,我和火雞的臉皮修為還不夠。

在我們修車回來路上,倆人還是拿不准主意

“看他留不留我們吧”

我們把決定權交給五局。

小周還是笑眯眯的:

今天有什麼計劃嗎?

倆人實在是不好意思說我們還想呆上幾天一急一慌口不擇言:

我們馬上就走。

上路後還是後悔不已。雖說五局留我們吃了最後的一頓中餐才放行。

今天趕到何處對我和火雞也是一個頭疼的問題

羊八井還是拉薩?

羊八井可以泡上一個溫泉浴,然後舒舒服服的騎進拉薩城,

到目前為止現在我們已經蛻變成煤球

臉上是第三層皮。就是帶了綁匪帽那該死的太陽還是無孔不入。

難道我們就這樣灰頭土臉的進拉薩城嗎?難道我們就這樣讓拉薩人民瞧不起嗎?

不,我們要在羊八井舒舒服服沐浴淨身,再理個發,再把皮鞋擦亮,再把車擦的干干淨淨的,

帶著內地人民的新風貌趾高氣揚地騎進拉薩。

一個多麼完美地計劃,只是在我們聽說羊八井的溫泉浴要50rmb以後

我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跳過羊八井直接到拉薩。

“川藏線上溫泉多的是,誰稀罕這個呢,早點到拉薩的好處也頗多,比如我們可以開始大塊吃肉,大口喝酒的腐敗生活。”

剛出當雄,迎面來了三位從川藏過來單車友――於老師,行健,小李。

從前面過來的車友路上還沒有見過

他們居然用20天騎完了川藏,

最羨慕的還是他們的空後架,相對於我們來說,他們幾乎是赤手空拳。

但是問起他們路上的花銷,我和火雞還是覺得多帶東西好,雖然每次爬山的時候都想把它們全給扔了。

五人惺惺惜惺惺的互相鼓勵安慰吹捧道別。

在這高原上也只有我們能夠相互理解了。

臨別時候警告他們不要騎車去那木錯,他們一笑了之。

哼哼,你們騎著瞧吧。

念青唐古拉山是到拉薩之前最後一座山,昨天在那木錯遠遠就看見他,能夠和那木錯生死相依的肯定自非等閑之輩,加之大跟拉給我們的深刻印像,我們做好了第二次推車的准備,

但是他徹底的讓我們失望了。

一路全是平路,只是在看到經幡的時候,我們才明白山口已到了。

他光榮的入選青藏線最容易爬的山。

期待已久的大下坡終於到了,羊八井“呼”的一聲就飆過去了

接著是在羊八井大峽谷中穿梭。一條白浪滔天的大河在我們右邊奔騰著流向拉薩。

如果不是那一場風暴,我和火雞應該當晚就到拉薩了。

已經和一切熟悉的不熟悉的沾邊的不沾邊的人發了短信

我們今天晚上到拉薩,請做好接風洗塵的准備,手機請勿關機。

得到肯定的答復後,我和火雞商量今天吃誰明天吃誰中餐晚餐夜宵各種花色品種。

直到我們得到一個日程表,確信無一漏網之魚後才心滿意足的朝拉薩城騎去。

並且吃完了所有的補給。我們深信到了拉薩這些都是過時的玩意。

但是世事難料,沒想到老天執意要給我們最後一難,可能是他掐指一算,還差最後一難,

就像唐僧西天取經歸來通天河裡湊足八十一難。

我們也注定在拉薩前遇上這場風暴。

今天還真是值得大書特書的一天。

念青唐古拉山遇風暴。

青藏線上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摔跤,居然是平路。而且是火雞一手造成的。

我的金剛不壞之身就這樣稀裡糊塗被破壞了。現在右手還有一個疤痕。(賠錢,火雞)

這場風暴把我們刮進了中鐵二局二項目部。因為時間已經到了晚上9點。而我們離拉薩還有40公裡之遙。

雖說我們天不怕地不怕,但是被大風吹進河裡肯定不好受,何況河水挺涼的。河水的流速也不一定有我們騎車快。所以我們槍斃了抹黑進拉薩的決議。

而這次也是我們青藏線最後一次借宿了。

世間確實鮮有善始善終的。

我們期待著得到五局同樣的待遇破滅了,連本也沒有撈回來,在我們萬般懇求之下,同意給我們配電房打地鋪。

而當我們卷起睡袋要去配電房的時候,幾個民工師傅偷偷告訴我們不要去那兒:

“冷的厲害,跟我們去工棚吧。”

看我們還猶豫,他把配電房那間房間指給我們看了看。

一間4面牆都不全的房間。

民工師傅也沒有多余的空房間,我們住進了他們的木工房。

一推門進去就看見一大堆刨花,以及遍地的工具,仔細一看還有釘子。

我和火雞在一大堆刨花上懷著對拉薩的憧憬睡著了。倆人旁邊各放了一把木工刀

因為門上沒有插銷。

7月27日 拉薩前40公裡-拉薩

終於還是到這一天了,一路上大家一直避開一個話題小心翼翼的不去談論這個城市。

我們知道任何的語言都是那麼的蒼白無力,最終的指向都是褻瀆二字。

為了趕上拉薩的早飯,我和火雞破釜沉舟。

起了個早,胡亂吃了幾個饃,上路了。

倆邊的風景還是和昨天並無二致,道路倆旁終於出現闊別已久的大樹,我和火雞的飆車個性開始暴露無遺。

也許誰都想第一個騎進拉薩吧。

過堆龍德慶後,路人越來越多,路牌也消失了。終於看到那個

“開放的拉薩歡迎您”

到拉薩了。

沒有想像的激動,從蘭州出發到現在整整25天,也許拉薩只不過是地圖上一個點,一個稍微大的點。最多是一個不用擔心買不到干糧的地方,一個不用擔心被風暴吹得睜不開眼的地方。

但他確是一個偉大的城市。也只有偉大才配修飾他。其他的詞語:精致美麗熱情大方歷史悠久統統可以拖進回收站。

和心飛揚終於接上頭了,三人分別敘述別後經過,都是唏噓不已。那位性別不祥的騎友也終於大白於我和火雞,原來是格爾木修整上來的飛雲。他坐車到溫泉過唐古拉時候遇上了心飛揚。

今天要去見一個故人,是上次在哲蚌寺認識的一個藏族阿媽,

按圖索驥以及憑借模糊的記憶敲開了阿媽家大門。

他們第一眼果然是沒有把我認出來,不過聲音很快暴露了我的身份。

熱情的讓人都適應不過來,才旺大哥領我先去洗了個澡,破爛的牛仔褲也被勒令換下新的。

然後是一家人圍坐著吃飯。

火雞他們有口福了,藏族傳統食品嘗了個偏,當然他們印像最深的還是那“三口一杯”。

當時我和才旺大哥左邊喝著“拉薩”,他們在右邊拼著青稞。

倆人都說:不行了,不行了,還要騎車的。

得到的答案也是相同的:我們這裡可以睡。

阿媽說昨天他們剛從那木錯回來,路上好像看見幾個騎自行車的,不過沒有把我認出來。

我自己照鏡子都沒有把自己認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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