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日 青島-兗州上午美美的睡了一覺,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陽光普照快11點了。為了把打尖住店的開銷省下來,我們定的是晚上22點青島到兗州的臥鋪(中)票。整理好旅行包,隨便吃點東西後(就是昨天打包的食物加泡面)前往火車站。
到了火車站發覺其實離棧橋很近,寄存大包後,我們輕裝前往。通過長長的地下通道,兩邊都是賣各色貝殼和海產品的,牢記在這種地方買東西會被狠宰的警訊,抵制住花花貝殼對我的強烈誘惑,踏上了伸向海平線的棧橋。
棧橋是青島最早的人工碼頭,後來變為軍用,解放後不斷的修葺改造,才變成現在休閑為主的觀光橋。走上棧橋的時候剛好是下午1:00 ,幾乎沒有多少游人,明亮的陽光灑在橋周和海面上,蘊起水晶般透亮的光暈,沿岸建築弧狀環繞海邊,大氣渾重,點滴著記下了城市的滄桑,緩緩的傾聽著海的呢喃。冬日的大海沉寂而光潔,陽光暖暖,襯托著四周的建築都有了溫煦的光輝,間或經過的游人閑暇庸散,讓人感覺這個海濱城市在經歷了夏季的煩躁和擁擠後,終於可以悠閑躺在長堤上曬太陽了。順著棧橋下來,有一大段長長的海灘,青島的海灘靠上方是顆粒較大的沙礫,近海水處沙粒柔軟細膩,海灘上彌漫著殼類動物的殘貝,衝上岸灘的海草和藻類,不遠處還分布著奇異凌厲的礁石,讓人不禁感嘆真是個有生命的海岸線。相對於夏季的勝景,冬日的海灘如同雍容的婦人,淡淡的散發著歸於平靜後的閑暇和悠然,甚至帶著玩味的淺笑,那股自然華貴的祥和之氣讓人談笑嬉鬧都不敢大聲了。
花了兩個小時漫步過長長的海灘,看看時間尚早,我們決定去海軍博物館。偌大一個建築物門可羅雀,售票處的阿姨大媽們愛理不理,除了門口牆上那塊“愛國主義教育基地”的銅牌提醒著它在人們心中的位置外,一切都顯的老舊和落寞。順著路走進去,一個寬敞的圖片文字展廳。驗票處坐著兩個中年婦女,很大聲的談論著自家的女兒找了什麼老公,哪家的男人能賺錢,哪家的女人愛多嘴,她們旁邊儼然一塊碩大的牌子“進入展廳請勿大聲喧嘩”。圖文大致敘述了中國海軍的組建和發展、歷代海軍軍服的演變,國外海軍的介紹、來訪資料、互贈的禮品展示以及眾多領導接見、領導合影的圖片,很有點歷史和年代了。因為門口兩個婦女聲音之洪亮,整個展廳一圈轉下來,我們都不敢再發出什麼聲音了,所以看得頗為沉悶。臨出館前,我摸了摸展覽的櫥窗,一手指的灰。轉到後面的空地,看到了排列整齊的軍械和飛機,介紹頗為詳細,也都有點年代了。不遠處的兩艘艦艇,落日下頗有幾份豪壯。因為先生的職業,對於這些東西也就無所謂興趣,只在外圍轉了一圈,順便觀賞了幾只四處巡邏的碩大母雞,便原路退出了博物館。
出了館已經是5:00多了。因為中午吃的太少,先生一個勁的抗議肚子餓,加之剛剛參觀氣氛過於嚴肅,急需點新鮮物事活躍一下情緒,我們決定找個餐館好好吃一頓。回到棧橋已經是夕陽西下,街燈初放。整個大海完全籠罩在淡金色的余輝中,仿佛要勾起每個人幽幽的相思愁。我們一時興致大起,顧不上吃飯,在淡暮的沙灘上嬉笑追逐,把這夕陽無限好的海景完全刻進心裡。玩累了,爬上台階,坐在石椅上聊天,暮色完全濃了起來。一個背包的自助游者過來讓我們幫忙拍照,透過鏡頭,棧橋閃著星星點點的光輝,海的腹地一片溫馨,就把這最美好的景色留在每個人的心裡吧。
順著長堤往火車站方向走,欣喜的發現近海的那條街上竟然還有夜市。今天,先生興致高昂,兩個人都迫不及待的融了進去。除了一些雜貨,竟然看到了一直想買而不敢買的海星貝殼和一個賣許多漂亮娃娃的攤子。選了兩個紅紅的海星,小小的,各用一個彎彎的觸角互相依偎在一起,很是可愛。好心的攤主只收了我們5角錢,還一個勁的說,太小了,真不好意思。其實,我們已經感覺太大了,每個都有巴掌心這麼大,怎麼把它們塞在背包帶上行程啊,真擔心它們會碎掉。逛出夜市,在盡頭的攤子上選了一對約有10釐米大的中國木偶娃娃,配上紅紅的中國結,掛在包包上,一甩一甩的好不俏皮。攤主也是個實在的北方漢子,問價的時候,他說5元,我說便宜點,3元吧。他想想說,好,冬天做生意難,就給你了。結果,當我拿了一個娃娃准備走的時候,他急忙叫住我,說,小姑娘,還有一個,那是一對的,3元一對。我驚異的看著這麼大兩個娃娃,為他的實在很是感動,不禁為自己剛剛的還價不好意思了半天,於是先生索性又在他的攤子上花10元買了把很厚實的行軍刀算是彌補我的過錯。
兜完夜市,已是7:00多了,大家的肚子都開始咕咕叫。實在沒力氣再去淘一家好吃的餐館,直接就進了對面一家肯德雞。肯德雞到哪兒都是一個味,除了附送調料上的區別,先生不住的嘀咕進肚的那只雞肯定是被肯德雞爺爺GHOST出來的,搞得我也覺得的怪怪的,遲遲疑疑的不敢往嘴裡送,心理作用真是害死人。在肯德雞呆坐到九點,把可說的話題都說完了,實在沒勁,就又出去瞎逛。冬天的夜真冷,特別是北方的冬天,有一種徹骨的涼意,凍的我們直哆嗦。這讓我們想起了前年12月份在杭州拍婚紗照全外景,天寒地凍,站在西湖邊上只有凍人不見美麗,給我們拍照的攝影師當時是首席,要求比我們還高,一個勁的叫化妝師,快給新娘子上點腮紅,臉都凍青了,拍出來沒血色。全然不顧我已經凍的青上又泛白了,那份冷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後來拿照片的時候,影樓小姐說,上海人真瘋狂,大冬天的拍全外景,我們做照片的時候都說,那對夫妻真厲害,不怕冷,臉上還有紅暈呢。其實她們哪裡知道,這是化妝師給我上了厚厚一層腮紅才蓋住發白的臉色呢。說起往事,我和先生都笑了,現在大冬天的我們去爬泰山,又要做一回瘋子了。
逛到火車站前,拿出寄存的包包,連蹦帶跳的闖進車站,正好趕上檢票。一條長龍,我們在最後。想到明天就能踏上浸染著孔聖的土地,帶著這份期待,我很快就躺在自己的小鋪位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