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姚啖梅記2004年6月26日
前些天看到小區門口的水果店新進了些楊梅，紅紅的很惹人喜愛。經店主同意後試嘗了一顆，覺得味道還不錯。不過一問價呢，竟然要十幾元一斤。猶豫了一下還是嫌貴沒有買，但卻因此動了吃楊梅的念頭。
於是便有和老婆大人及一些同事星期六起一大早趕旅行社的車去余姚。上車後不久，導游開講：其實蘇州就產楊梅，何必舍近求遠跑到余姚？是啊，小的時候也曾隨父親大人去過蘇州的產梅基地，是東山還是西山就記不大清了，只記得當時吃了不少，最後牙齒都酸得不得了。於是導游接下來便講解江南三大產梅基地，把蘇州楊梅列為老三，將余姚列為第一。又說余姚楊梅沒有噴灑農藥，多汁而無蟲，可現采現吃，多吃也不壞肚子！說得我胃口大開，一路上向往不已。
下午1點多到了余姚市35公裡外的梅溪。下得車來，定睛觀瞧，倒真是個山青水秀的好去處！但見周圍一圈不高不矮的青山環抱，公路旁一條小溪水長流，天空中兩個高高大大的“楊梅節”廣告氣球，山腳下有幾間簡易平房算是售票處兼倉庫。進得屋去，談定五斤裝的空竹籮筐兩元一個，上山摘滿楊梅後四元一斤。采梅前沒有“上崗培訓”，帶上籮筐就上山，不過還是記住導游關照的兩項事項：一不得越區采摘（蓋梅林分片承包之故也），二采果不折枝（同不可涸澤而漁）。
楊梅樹不高，依山而長，枝條舒展，楊梅大多舉手即得。咬開來，裡面有個核，果肉由無數放射狀的“小絲絲”密密麻麻聚成。想想其實楊梅果子外觀大小倒有些和梧桐樹的果子相似，只是梧桐果仿佛還未曾聽說有何實際用途，而這楊梅果，能引人從幾百裡外趕來，而且是從童年想到今天。
初入楊梅林，看到佳果遍樹，真是像首次吃自助火鍋，心裡急得不得了：又怕來不及吃，又怕來不摘。所以往往是東摘兩顆送到嘴裡，然後西摘三顆扔在筐中，頗似老熊摘玉米。後來似乎受了某種暗示，認定楊梅]的品質也是因樹而異。於是往往在認定了一棵“好”楊梅樹後，就在這棵樹上猛采一氣。這樣埋頭苦干了一陣後，很快感覺牙齒有些酸了，肚子也有些漲了，手裡的筐子也快滿了。再看看時間，還有一大半呢。這才放平了心態，也漸漸摸出點門道。其實首先不要圖個大，而是要看楊梅的顏色。紅色的多半有些酸，所以要揀紫色，甚至是黑色的才甜。另外，手感也很重要，摸上去要是“硬”而堅實的，因為有些楊梅雖然看著顏色不錯，但熟過了頭，軟塌塌的味道也不佳。
無限風光在險峰，楊梅似乎也遵守同樣的規則。在枝頭最高處，那些深黑色楊梅給人以極大的誘惑。不過，楊梅樹雖然最高不過三米左右，但雨天地滑人不能跳，也沒有工具，所以最多只能踮著腳，伸直了手去夠。可多少人有姚明的身高呢？只好眼巴巴地望著-饞人哪！好在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最後總算想盡辦法搜到幾顆，急忙送到嘴裡，頓覺汁水橫流，甘甜直入心扉，堪稱“極品”梅。爽！不過究竟是因為楊梅喜陽所以高處的甜呢，還是因為低處的好楊梅都讓前面的人摘光了呢？我無法判斷，也許兼而有之吧。
在采摘楊梅的時候，梅雨一直淅淅瀝瀝下個不停，似乎因為我們要摘的是楊梅也帶個“梅”字吧。雨雖然不大，但時間一長積在樹上就可觀了。往往果子是倒手了，積在葉上的雨水也就順勢落在身上，濕了一大片。後來幸虧有同事向林場借了幾件雨衣才有所好轉。另外，有時采梅心切，往往會不顧天雨地滑，我就差點摔了兩跤，幸虧用手撐住了。不過這些苦，比起其中的樂趣來就不值一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