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的行程我們安排得輕松些,租了一輛貨車到高橋溝去看瀑布。溝內還有不少碉堡等戰爭遺址,相傳為黑水部落戰爭時所建。沒有看到高山海子,我們心猶不甘。最後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一匹溝內的長海子了。我們讓姜報叫上他的弟弟,就這樣,三個向導,七名隊員,再加上小白,再次踏上了征程。一路上總是陰晴不定,衣服干了又濕,濕了又干。成片的大葉高山杜鵑有一人多高,碗口粗細,據說夏天的時候花開遍野,燦若雲霞。艱難的路段不少,特別是翻越冰川搬運下來的岩石群,上面布滿苔蘚,再加上雨後濕滑,我們的旅途充滿了危險和變數。就連前幾天一直衝鋒在前的小白也縮手縮腳,畏懼起來。我們不得不拎著她攀爬,眼看自身都難保,有人賭氣說干脆把她丟在一邊,讓她自生自滅算了。水哥挺身而出,志願承擔起照顧小白的重任,其廣博的愛心贏得不少MM的垂青。
海拔表的指針已經跳過了四千米的讀數,我開始感到胸悶,呼吸急促,這是輕微的高山反應的表現。我們已經超越了一直籠罩我們的陰霾,向下看雲海翻滾,抬頭只見天空又是一片純淨的瓦藍,夕陽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四周群山環繞,峰頂雪線以上銀光閃閃,雪隆包果然是氣宇不凡,在遠處向我們致意。腳下已無所謂道路,高大喬木已不見蹤影,碎石、灌木、地衣構成了這裡的全部。我忽然聽到了流水的聲音。顧不上疲勞和高山反應,我奮力向上衝過去。在山谷的懷抱中,一灣碧水靜靜地舒展她那優美的曲線。這就是長海子,宛如一位美麗而又神秘的女子,召喚我們向她靠近。
我學著藏民的樣子,在長海子邊上的一塊大石頭上豎立起一塊小石頭。我希望讓這小小的瑪尼堆代表我,永遠留守在這“吉祥之地”。或許未來的旅行中我還會經歷更為精彩的風景,但都比不上長海子,以及孟屯河谷這六天給我帶來的震撼,因為這畢竟是我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