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西安完全是心血來潮的結果。一個人在北京晃了幾天,發現單身旅游對我來說真不好受,特別是晚上,沒有體溫那樣的溫度就無法入眠。在孔廟終於忍不住給在山西旅游的同學打了個電話,她也是一個人,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於是當天就坐破火車到了山西,在同學的同學家住了一晚。6月23日凌晨3點,我們乘坐的長途大巴終於抵達西安了。強烈建議大家,走長途還是火車好,雖然是臥鋪大客,條件也不算差,可實在睡不著。當然,如果是那種一挨枕頭就打呼嚕的朋友,就當我沒說吧。往車窗外看看,真不像是個省會城市的樣子,和長三角的大城市沒法比啊。不過當看到那一圈城牆的時候,歷史感還是油然而生。(後來才知道是新建的)對西安的第一感覺就是灰蒙蒙的,像拍古裝片的場景。西安的青年旅舍條件不好,如果是兩個人的話,絕對是住賓館合算。這次是住在南新街的關中飯店,140一晚,還不錯。住下以後,終於看了這次歐洲杯的唯一一次直播,意大利贏了卻被淘汰了。雖然是ITALY的FANS,不過這麼多年也已經習慣了他的悲情,5點睡著。因為晚上沒休息好,第一天的活動比較少,只是到老外雲集的大清真寺小攤一條街去逛了逛。說說輕松,陪著MM可走了2個多小時,無奈。吃完牛肉包子感覺還不錯,於是又回去睡午覺了。等醒來以後才發現,西安原來是如此之熱,每天的預報至少在38度以上,下午7點以前根本就沒法出門。以後幾天,我們都是上午出門,中午回來,一直呆到晚上8點才敢上街。吃完晚飯後就去了南大門上城牆,乍一看的確雄偉,鐵青的城樓被高層現代建築包圍著。可仔細一看,怎麼沒有馬道呢?故宮的神武門上都有啊。後來一問才知道,西安的整圈城牆基本都是新建的,火車站那頭還沒修通,再過段時間就全了。由於第一印像產生的期望太高,所以後來就提不起什麼興致,也沒騎自行車,就走了一段,草草回去休息了。(城樓上的自行車單人10RMB/HOUR,雙人是20RMB)
24號早上還是起不來,賴著到8點多才洗梳完(自助游就是好)。按照大雁塔小雁塔碑林這樣一圈的順序過來。剛到大雁塔跟前就看見了那個號稱亞洲第一大音樂噴泉的家伙,和後面側傾了10%的大雁塔相映,是個取景拍照的好地方。不過強烈建議大家不要多花20RMB去爬塔。裡面沒什麼值得看的東西。相比而言,在外面仰視大雁塔更能感覺玄奘法師給歷史留下的印記。小雁塔是貨真價實沒有經過整修的原裝,而且人更少,當我輕輕扣擊那口晨鐘的時候,聽到的似乎就是佛音。同樣能讓人把心完全靜下來的,只有碑林了。在一塊塊比我年長何止千歲的石碑中間,借著夕陽晚照的余光來觀賞(我也只能觀賞,因為不懂書法),只剩下時空錯亂的感覺。只有在這裡,我才真正感覺到中國是個有歷史的國家。我的民族是個有歷史感的民族。而在上海的外灘、陸家嘴,滿眼所見只是面無表情匆匆來去的男女。
25號是個特殊的日子。倒是早起了,不過看著好怕人的太陽還是不想出門。於是直到11點才到兵馬俑。太陽曬得我就像西安的烤肉一樣,汗和油一樣往地下流。有個奇胖無比的老外居然把那邊推人賺錢用的輪椅坐壞了,讓大家開心了一陣。老實說,90RMB的門票有些不值。不過裡面的空調還算涼快。三個坑和一個銅車馬的展覽館,快的話2小時就出來了。2號坑裡根本看不到東西,只有類似考古發掘初期的現場,所以裡面放了所謂的鎮館之寶,三個完整的軍吏俑(就是門票上印著的)以及跪射俑等。3號坑比較小,是指揮中心。規模最宏大,俑像整理得最完整的就是一號坑。看著看著我就想如果秦始皇當初用活人陪葬,現在我們看到的會是怎樣的一副場面呢?東線還有秦陵、華清池和酈山,我只去了秦陵,完了之後就再也沒興趣跑另外兩個地方。西線的乾陵和法門寺對我也失去吸引力。就像當地人說的一樣,西安真正從唐代留下來的遺物太少太少了。基本上都是現代或者近代修建的。當然,也有天氣的緣故,那幾天可真是一年到頭最熱的日子。
接下來就是到西安最該去的華山了。本來打算早起去的,結果7點起床洗完,她又賴床上不肯動了,說是去住一夜吧。沒辦法,我也偷懶又睡了一個小時。強烈建議大家爬華山前不要有房事,我那天小腿肚子就有點酸。下午到火車站坐BUS,國營的線路時間是7:30到12:30,結果在私人的車上等了2個多小時,人坐滿了才開。大家一定引以為戒。到了華山腳下,小旅店遍地都是,價錢不貴,80就有空調電視熱水了。雖然條件一般,不過也湊合了。休息到11:30,mid-night call,我們起得晚,大部隊已經走了。半夜12點出發,看著盤山的點點電筒燈火,真是越走越有精神。沿路隔一段就有賣水果,水,飯的攤子,所以根本不用擔心供給。1元錢就能加滿一瓶礦泉水了,在山下沒必要買太多的東西。我可是背了5瓶水上山,結果只能拼命喝減輕重量。好笑的是每個攤子前都有塊牌,說好路到此為止,前面必須手腳並用,請好好休整加滿補給。蒙得人一愣一愣的。華山的好不是看出來的,而是爬出來的。說到美,它肯定不如黃山、廬山等南方的山,但奇和險卻不是這些溫文爾雅的小山比得了的。險到極處無以言表,的確是“削而成四方”。早上5點半爬到東峰,然後是南,西,北,這樣一路走下來腿和腳基本上已經麻木了。所以也沒敢去鷂子翻身和長空棧道,她也死活不讓我去。算起來,在山上一直走了16個小時,到下午2點多才坐索道下山。5點回到賓館躺在床上的時候,只感覺人世間最幸福的莫過如此了。
去了北京和西安,最大的感受是,別對那些名小吃抱太大期望。狗不理、東來順、便宜坊、都一處(就這個還行)等等,吃完了以後,just so so 。西安的泡饃、烤肉、灌湯包子也不怎麼樣。倒是南新街上的一家大盤雞讓我記憶猶新。總體來說,西安的消費水平都不高,但門票有些不值;回民很多,素質不高,盡量不要和他們衝突,經常是一語不合拳腳相向。對於旅游,我的感覺始終是,重要的不是去什麼地方,而是和什麼人一起去。在陌生的城市,人往往會變得比較瘋狂。反正沒有人認識自己,這個城市和我的過去、現在和未來都沒有關系,會做一些平時想做但不敢做的事情。所以也有很多男女在旅途中分分合合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