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問我從哪裡來(6)

作者: 晴空飛鳥

導讀終於還是從北京回到了深圳。 南方的秋天還是炎熱的。一個周末的下午,我開車去了東部的海邊。 沿著海岸線的公路是這個城市我最喜歡的道路,蜿蜒盤旋在半山上,海面在陽光的照射下粼光閃閃。我把車窗全部打開,讓風肆意地吹亂頭發,空氣干燥而溫暖。 避過游人眾多的公共海灘,我沿著海漫無目的地一直往東開。大約半小時到了大鵬鎮,路邊一個不起眼的小木牌子 ...

終於還是從北京回到了深圳。 南方的秋天還是炎熱的。一個周末的下午,我開車去了東部的海邊。

沿著海岸線的公路是這個城市我最喜歡的道路,蜿蜒盤旋在半山上,海面在陽光的照射下粼光閃閃。我把車窗全部打開,讓風肆意地吹亂頭發,空氣干燥而溫暖。

避過游人眾多的公共海灘,我沿著海漫無目的地一直往東開。大約半小時到了大鵬鎮,路邊一個不起眼的小木牌子豎著一個箭頭往左指,下面歪歪扭扭寫著‘XX海灘’的字樣,我把方向盤一扭,拐進了一條泥石鋪成的小路,路旁茂密地長著半人高的雜草。顛簸了十分鐘,總算看到了海。穿過一排樹林有幾間小木屋,門窗大開著,空無一人。讓我想起曾經看過的一部日劇《沙灘小子》,劇中兩個英俊男主角燦爛如陽光的笑容。

走下沙灘,我發短信給北京的他:想聽聽海浪的聲音嗎?

接通電話,把手機對著海面,沉默著,只有潮來潮往和海鳥的鳴叫。

一分鐘之後,我掛斷電話,收到北京發來的短信:明年,願意和我一起去加拿大生活嗎?

這是我們一直以來最大的分歧,所以我從北京回來了。

我看著大海,在彼岸有我的未來嗎?

沙灘上一個年輕的男人在撿亂石和碎貝殼。我看著好玩,也彎下腰和他一起撿石頭然後仍進旁邊的大籮筐裡,有種孩童時游戲的快樂。

他直起腰來伸出右手:“謝謝你,我叫阿清。”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閑聊中得知,阿清是成都人,原在證券公司工作,有不錯的收入職位和一個相戀八年的初戀女友。然後他被公司派駐到武漢工作一年半,回來發現對方已為人母。痛苦的他辭去了工作,也做盡了各種傷害別人和自己的傻事。最後他選擇了背起背包遠離那個讓他傷心的城市四處游走。

游蕩的日子裡,他去過從小就向往的天安門也曾和地下通道裡的流浪歌手一同唱過歌謠;他曾在安徽的無人山野裡曬暈昏迷也曾想過在田園牧歌中隱居遁世;他曾迷失在上海燈紅酒綠的衡山路也曾在深夜的大道上飆車飛馳;他曾踏著青石板走進古老的四方街也曾感受過唐古拉山口凜冽的寒風。

半個月前他飄到深圳大鵬看望一個大學同學,那同學帶他來到這個無名的小沙灘。他說他當時看著這片寧靜的海,突然就悟過來了,如果他不放過自己,不管他去到何處仍是在原地打轉。於是他找到村委把這個沙灘包下來決定重新開始最簡單的生活。

那個夜晚,我們躺在沙灘上的涼席上,聽著浪濤看星星,聊天直到天亮。

清晨離開時,他問:冬天,你還會到這裡來看海嗎?

我看著他,微笑說:也許。

遇見——孫燕資

聽見 冬天的離開 我在某年某月 醒過來

我想 我等 我期待 未來卻不能理智安排

陰天 傍晚 車窗外 未來有一個人在等待

向左 向右 向前看 愛要拐幾個彎才來

我遇見誰 會有怎樣的對白

我等的人 他在多遠的未來

我聽見風來自地鐵和人海

我排著隊 拿著愛的號碼牌

我往前飛 飛過一片時間海

我們也常在愛情裡受傷害

我看著路 夢的入口有點窄

我遇見你是最美麗的意外

終有一天 我的謎底會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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