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燕子溝(二)

作者: 躍進龍門

導讀磨西鎮因海螺溝冰川森林公園帶來的旅游熱潮而變得十分繁華,正在舉辦首屆甘孜康巴狂歡節,而我們的目的地還在前面。車子經過了新興鄉,向燕子溝深處前進,終於被十多釐米厚的積雪擋住了去路。背上背包,沒走出幾十米,發現我們居然已經到了今天的宿營地----藥王廟。一只瘸了後腿的黑狗率先衝出來以咆哮迎接我們的到來。王大爺和大媽很熱情地招呼我們進屋休息、 ...

磨西鎮因海螺溝冰川森林公園帶來的旅游熱潮而變得十分繁華,正在舉辦首屆甘孜康巴狂歡節,而我們的目的地還在前面。車子經過了新興鄉,向燕子溝深處前進,終於被十多釐米厚的積雪擋住了去路。背上背包,沒走出幾十米,發現我們居然已經到了今天的宿營地----藥王廟。一只瘸了後腿的黑狗率先衝出來以咆哮迎接我們的到來。王大爺和大媽很熱情地招呼我們進屋休息、烤火。領隊老胡回村裡聯系向導和馬匹,剩下的人就在周圍轉悠。藥王廟規模不大,旁邊是一個墓園,埋葬著十幾個攀登貢嘎山遇難的日本登山隊員的骨灰。後來聽老鄉介紹,在距離頂峰一百米左右的地方發生了滑墜。為了拯救其他隊友,一名醫生職業的隊員掏出刀子,割斷繩索,把生的希望留給別人----八人遇難,四人幸存。說者輕描淡寫,聽者膽戰心驚。電影《垂直極限》中的場景在現實生活中活生生地重現了!人性中善的部分總是可以超越國籍和種族的界限,給人以震撼。按照慣例,遭遇山難的人被埋在山腳,生前既不能登頂,那就長眠於此,日日守望著大山吧。離藥王廟不遠的地方有一個礦泉水廠,因為修建公路中斷了電力供應而處於停產狀態,僅留有一兩個老工人看守。老人領我們轉了轉。礦泉水廠旁邊是一條水流湍急的河流。泉眼就在河對岸,用水泵抽出來,通過管道輸送過來處理,消毒、過濾後裝瓶。泉水有一定的藥效,周圍的村民每年春分的時候都會扶老攜幼地來此飲用。讓我們感興趣的是這泉水溫度達四十多度,當地人在旁邊開辟出了一個可以進行溫泉浴的地方。通向對岸的唯一途徑是一座獨木吊橋,老人說什麼也不准我們上橋,說是出了事負不起這個責任。我們只好另想辦法,沿著河邊看看有沒有窄一點的地方可以過河。不知不覺中下起了大雪,半小時內就足以把我們的腳印掩蓋起來。沿河都是經河水長期衝刷而光滑異常的岩石,冰雪更增加行走的難度。我們最後發現,要跨越流速極快的河水根本不可能。只好回轉去找老人再商量。他終於拗不過我們的執著,默許我們過橋。身體最輕巧的Tofe自告奮勇第一個嘗試。為了慎重起見,她戴上安全帶,在繩索的保護下一步一小心地移動。時間真漫長啊。大約二十分鐘後,她到達了彼岸。已沒有多余的安全帶了,我不打保護,第二個出發。橋面覆蓋著厚厚的積雪,用來手扶的鐵絲也結了冰,要是沒戴手套就握住它,很可能被粘住。橋懸在空中,每走一步就劇烈搖晃,看著下方十多米奔流的河水濺起白色的浪花,還真有點眼暈。特別是快要到終點的時候,有兩三米沒有設置縱向的鐵絲,倘若腳下打滑不慎跌倒,就只能憑借雙手的力量抓住兩根橫向的鐵絲,後果不堪設想。當然這一切都只是假設。我順利地踩在堅實的土地上。離橋頭不遠處有兩座古典風格的亭台,估計是原來的泉眼。新泉眼被一個水泥房子保護起來,有兩根水管把水從裡面放出來,泉水流經的土地被染成了金黃色,看來泉水中富含硫和鐵。試一試溫度,比體溫略高,也不燙手。喝了一口,怪怪的,有種酸澀的味道,就像流鼻血時抬頭讓血流進喉嚨的感覺。不過很奇怪,我吃東西時硌出的血泡在喝了這泉水後竟然很快就消退了,而以往通常要好幾天才會痊愈。如果不是天色漸暗,回去晚了不安全,我們也許就多呆一會兒,享受一下雪中泡溫泉的滋味。

老胡已經把向導的事情安排妥當。我們在礦泉水廠閑置的招待所安頓下來,每人一間房還綽綽有余。大家把這兩層樓的木結構房屋戲稱為“別墅”。自己動手准備晚飯,吃罷已是九點多鐘。我們燃起篝火,聚在一起又唱又跳,把看廠的工人和附近林業檢查站的人都吸引過來。一個據稱很會唱歌跳舞的人雖經我們一再要求,總是推說自己酒喝多了,不肯表現,也許還是由於害羞吧。半夜被凍醒了,一看溫度計,只有零下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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