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村記憶

作者: 鳳凰.驢行天下

導讀在我的印像裡,這只是一個南方常有的小鎮,明清時湘西流域有名的小鎮。它的身邊還有一條終年向東而流的河,猛洞河。在來此之前的某些日子裡,我曾經試著用拘拙的文字來尋找一些關於它的記憶,然而為著種種原因,卻將這記憶留給今夜,留在這個夏天又一次來到王村的第一夜。 與我同行的好友駿仔,因著這短旅程的疲憊,此時已進入鄉村的夜的睡夢裡了。南方時下的 ...

在我的印像裡,這只是一個南方常有的小鎮,明清時湘西流域有名的小鎮。它的身邊還有一條終年向東而流的河,猛洞河。在來此之前的某些日子裡,我曾經試著用拘拙的文字來尋找一些關於它的記憶,然而為著種種原因,卻將這記憶留給今夜,留在這個夏天又一次來到王村的第一夜。

與我同行的好友駿仔,因著這短旅程的疲憊,此時已進入鄉村的夜的睡夢裡了。南方時下的雨季,使得這小鎮晚上停了電,我坐在房子裡,雨在窗外黑色的夜裡無聲的灑落,不遠處小溪漲水奔流的嘩嘩聲響在耳際......

一切這樣發生,一切皆在我的記憶裡。點一支煙,煙霧,燈光。靜靜的。

九四年的春天,還在外地讀書的我,帶著失父的痛楚和憂郁,和同學阿成第一次來到這座小鎮,最初的很多微小的事物對現在來說都已經不太記得,唯有碼頭上那條長長古老的街,綻放在人家庭院裡粉色的桃花,春雨過後從懸崖上垂下的白緞般的瀑布,阿成家裡慈祥寡言年過八旬的老奶奶。

一切靜靜的,溫柔著我的心。

我實在無法細說關於這小鎮太多的東西,關於那些太多的歷史,對一個匆匆過路的人來說,一些東西和歷史都是蒼白無力的,沒有人告訴過我,他在想在這裡尋找什麼,一段失落而醉人的風景,抑或是一段青春悲壯的記憶。

只是一座小小的鎮,只是一條歷經時光洗刷發白的老街,傍晚時節,佇立在河的身邊,凝視腳下緩緩無聲流動的水,在紛紛細雨中,仿佛又看到半個世紀之前這小鎮碼頭邊萬商雲集的熱鬧,吊腳樓裡勇敢水手粗曠豪放同湘西女子纏綿多情的笑聲.....

一條街曲曲折折,幽遠長長,無數個水邊的故事,無數個匆匆而行的路人,都在這青石板上刻下它的動人的印跡。昔日的繁榮,昔日湘西人所道稱的“小南京”在一個又一個時代結束和開始的交替輪回中起起浮浮。在時間無情流逝的歷史長河中,生命在這裡化土為塵,生命在這裡生生不息,同老街依然。同小鎮依然。

也許你看到沒有,一家一家的門檻和窗欞上,塵封著那麼多的古老的故事,任就這小鎮日復一日的風雨和陽光,晾曬它的快樂同悲傷。

它等侍著,它無語著。讓我看著。

只是這麼簡單,只是一座依山傍水的小鎮,只是一條狹窄又長長的街,只是一排排殘舊破落的木房子,只是一個王村,只是一個芙蓉鎮。

我來到這裡,一個人,或許你也在這裡,一個人,我們各自尋找著自己想要的東西,一種快樂,一種追憶,一種邂逅,或是,一種無意。

我喜歡行走的老街寂寞的盡頭,輕撫那些字跡班駁的門板,塵土厚重的窗戶,一個人坐在街角。呤聽孤獨老櫃台的傾訴。

仰首看著灰暗屋檐下一個又一個美麗頹廢的蛛網,一個人尋找別人所不感興趣的故事,老理發店裡慈祥的老人,街邊嬉戲的孩子,一只獨自四處覓食又時時朝我瞪眼的狗狗......

在這個小鎮我就是這樣靜靜的,發著自己可愛的呆,反正在那些來來往往的人群裡,不會遇見誰,當然,也不會遇見你。

方向感.2004.7.13.王村


精選遊記: 湘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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