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塞日記.西域路迢迢.不高明的騙術

作者: 憐花凋謝

導讀7/30--不高明的騙術*奎屯9:00 汽車 烏爾禾14:45 *烏爾禾風城(魔鬼城) 沒趕上直接去布爾津的班車,不用介意,我可以先去烏爾禾看看魔鬼城。 坐在從奎屯到烏爾禾的汽車上,親眼目睹了一出“現世活劇”。 路行未半,“活劇”主人公一個疤臉男子(這張臉一看就不是好人)跳出來,聲稱為了減輕大家旅行中的寂寞,要和大家做個“看眼力”的游戲。說罷拿出三張牌,兩� ...

7/30--不高明的騙術*奎屯9:00 汽車 烏爾禾14:45

*烏爾禾風城(魔鬼城)

沒趕上直接去布爾津的班車,不用介意,我可以先去烏爾禾看看魔鬼城。

坐在從奎屯到烏爾禾的汽車上,親眼目睹了一出“現世活劇”。

路行未半,“活劇”主人公一個疤臉男子(這張臉一看就不是好人)跳出來,聲稱為了減輕大家旅行中的寂寞,要和大家做個“看眼力”的游戲。說罷拿出三張牌,兩張草花9,一張紅桃9,他把這幾張牌翻來翻去,要大家認准了紅桃9,先押錢後開寶,一百塊起押,莊家贏了沒收賭資,輸了賠同等的錢。

我一看,這個游戲可真老土,讀小學就見過有人在街上如此設攤騙人了。可是車廂裡的一些人開始興奮得不得了,已經有人開始跟他賭了,一時間吆喝吵鬧聲不絕於耳。一個瘦長漢子趁疤臉人不注意,拿起那張紅桃9,在角上輕輕折了一道痕。請注意,這是個關鍵的細節。

這時在我後座的一個中年婦女終於按捺不住,她一定是看到了瘦長漢子的動作,自以為有了十足的把握贏錢。她拿了兩百塊作賭金,莫名其妙地輸掉了。然後終於“看清了”,又想押五百塊,但現金不夠,便押了一個金利來領夾和一塊手表算是五百塊。正當疤臉人與中年婦女磨嘴皮子的時候,瘦長漢子悄悄翻起那張折過的牌看了一看,對那個中年婦女做手勢就是這張了。中年婦女深信不疑地翻開那張牌,竟然是張草花9!

我就在牌局旁邊也沒看清楚是怎樣掉包的,本來也以為那張就是紅桃9,卻又隱約覺得沒那麼簡單,也許是那個瘦長漢子在看牌時迅速換掉牌的。過了幾分鐘,汽車在某個地方停住,呼拉下去四、五個人,疤臉人、瘦長漢子以及幾個撬邊的全走了。他們果然是一伙的,見好就收。

我瞥了眼那個中年婦女,她心中也已經了然了吧,只是收拾不住眼神中的無限悔恨。世人皆自作聰明而因小失大,如此不高明的騙術卻使她受騙上當,對她而言無疑是個深刻的教訓。我也很不了解在她身邊的那個十五、六歲的男孩,“生子何如是也”,不能明辨是非,相反愚蠢而懦弱,在最重要的時刻非但沒有忠告她的母親保持清醒,反而竭力慫恿。

人之貪婪、浮燥是多少禍害的根源,追求名利之心如同上梯,雖然不停摔下甚至頭破血流,仍是一往無前。我只想悠然自得地走自己的平地,且行且看周遭的景致,遠離那個梯子。

烏爾禾的天氣酷熱難當,我在旅館裡悶睡了一下午,七點才往行魔鬼城。租了車過去,在公路上已然可以看到多姿多彩的魔鬼城,如同一座廢棄的古城,大大小小的城堡林立。司機說在夜晚風大的時候,這裡好恐怖的。

魔鬼城的地面上是很松軟的土,並非沙漠戈壁裡的沙石和硬地,走在上面經常要往下陷。在背陰的地上,沙棘的葉子卷成針狀,頑強地生長著,卻也是綠色的。隨處可見到一塊塊質樸的卵石,這是魔鬼城原為湖泊的真實寫照。正因如此,整個克拉瑪依地區,才會蘊藏著如此豐富的天然瀝青和地下石油。

自然的滄海桑田帶給我們旅行的無窮樂趣,其中又包含著多少人類無可奈何的漂泊遷移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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