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雲南南北線之行

作者: rainynight

導讀在“游雲南我幫你”的網站上,搜到一個編排得不錯的雲南旅游線路,於是買了機票7月5日一清早從北京飛向昆明。7月5日 中午,當地旅行社把我從機場接到公司簽旅游合同,安排當晚飛西雙版納。下午的時間,只能是自己在昆明的街道上亂晃了。 看好地圖,我沿著北京路溜達下去,順便逛逛巷子裡小攤。買衣服的人不停地喊著“美女來挑一件吧”,這稱呼很是悅耳;巷子中 ...

在“游雲南我幫你”的網站上,搜到一個編排得不錯的雲南旅游線路,於是買了機票7月5日一清早從北京飛向昆明。7月5日

中午,當地旅行社把我從機場接到公司簽旅游合同,安排當晚飛西雙版納。下午的時間,只能是自己在昆明的街道上亂晃了。

看好地圖,我沿著北京路溜達下去,順便逛逛巷子裡小攤。買衣服的人不停地喊著“美女來挑一件吧”,這稱呼很是悅耳;巷子中間堆著各家扔出來的垃圾,居然還“堆”著一個人——是個老乞丐在當街睡覺,一輛雅閣小心翼翼地掰著輪子繞過去,真是一景。出了巷子,接著向鬧市區走,很快到了“金馬碧雞坊”,頗有新加坡的街道特色。看到一幢很牛的建築,氣宇軒昂,不是政府,不是商廈,竟是建行。買了張M2M的CD,穿過寶善路,走到盤龍江邊,水很髒,但涼風習習。坐在邦克大廈旁的江邊,看遠近市民來來往往,聽著M2M的the day you went away,打發著我第一天孤寂的旅游時光,the day is passing away。

晚上飛到了慕名已久的亞熱帶風光的西雙版納,導游在機場接到的團員達31名,而我們在飛機上還彼此並不相知。為了辦理緬甸出境游,當晚直接被拉去照相辦理證件,然後被安頓在瀾滄江酒店。在這遙遠的西南邊陲,給我安排的室友竟然是一位來自東北漠河北極村的女教師,今年六十整,黑瘦、硬朗,獨自出門走這麼遠來旅游,令人驚嘆。

天已很晚,還沒吃飯,悶熱的夜色中我們就近找了一家破爛排檔吃晚飯,居然炒得很不錯,肝尖、腰花、筍絲,都很好吃。

回到房間,裝修很破,但是有空調,有熱水,憧憬著即將開始的游覽,滿足地睡去。

7月6日

今天要去猛侖亞熱帶植物園。沿途欣賞了瀾滄江風光。在橄欖壩早市上買了一只五元錢的銀鐲子。進了傣家村感受當地的風土人情,還去一個傣家竹樓上做客喝茶。

傣族分水傣、旱傣和花腰傣(就是腰上都有條花腰帶)。他們對男女的稱呼很是怪怪,男人稱為“貓都利”,女人稱為“騷都利”,一男一女簡稱“一貓一騷”;對老男人稱為“老波桃”,對老女人稱為“老蜜桃”。開始對這些稱呼很是不習慣,後來滿處吵吵鬧鬧都這麼叫,倒是也漸漸適應被叫成“騷都利”了。下午參觀的植物園,據說是中國最大的熱帶植物園,有會跳舞的草,可是因為午後天熱,跳舞草對人們痴痴的歌聲似乎已經反應遲鈍,鮮有動作;見到了久負盛名的見血封喉——箭毒木,因為在小時候看的雲南邊境反特小說中早已知曉他的巨大毒效,於是為團友們熱情講解,以致地陪還以為我是全陪。不過那裡的女導游都是應該穿民族服裝的,傣族女服非常苗條,上身短小,下身長裙緊包,腳上一雙小拖鞋,整體看來色彩艷麗而身形婀娜,以致新加坡航空公司都選用了這種風格的制服。

天氣還是悶熱,忘記帶陽傘,走馬觀花中躲躲閃閃逃避陽光。

今天最值得懷念的是吃菠蘿,甜極了,絕對不用鹽水,我拿菠蘿當飯吃當水喝,走到哪裡都買一個,結果有點上火。

7月7日

今天是中緬邊境一日游,途經猛海縣景鎮八角亭、打洛邊境市場、獨樹成林、中緬界碑、緬甸國門等等,可以在打洛界河漂流,岸上一邊是緬甸一邊是中國;還可以去看一些自費項目,比如說人妖表演,東南亞和俄羅斯艷舞表演等等;最有意思的是一個神奇山寨,裡面住著各色奇怪民族,有“鳥人”——男人只能在樹上的窩棚裡坐著睡覺,除非老婆用竹竿捅他下來陪睡,否則一生也沒什麼機會躺著睡覺了;有“土人”——吃土塊補鈣,用黑鍋底塗牙固齒,拿大墜子墜耳垂,吃怪樹葉像嚼檳榔;有長頸族“亞當”和“白堊”族——從六歲開始每年往脖子上加一個銅圈,終生不摘,以防止部落爭鬥中被抓去砍頭,現僅存幾十人,因為他們的姑娘只有夢到他們中的男人才能結婚,夢不到,喜歡也不能在一起(恐怕說瞎話是有違族中信仰的),因此繼續繁殖很困難;有“拉秙”族——寡婦是可以偷人的,夜裡起來搗米,就是邀請男人的暗號,有意的人就可以來她家睡覺了,有吃有住,都是現成的;還有能上刀山下火海的“景頗族”,憑著勇敢,可以娶七八個老婆都不違法的。

緬甸幾乎已被中國同化了,人民幣通用,街道處處是中文標識的商店,中國移動和聯通照使不誤,這裡的人民基本都說漢語,看中國電視節目,有文化的還能看中文書、寫中國字。但是在中緬友誼大金塔的商場裡(緬甸所有景點進出口必經商店),我和一些賣東西的男青年閑聊,發現他們文化很低,甚至不懂得“金融”“投資”這些概念,他們說誰能多娶老婆才是本事,學習沒用的。

在禁毒展覽館了解到,緬甸是軍政合一的國家,最高首領就是軍事首領(丹瑞大將),最高政府機構好像叫“國家恢復法律與秩序委員會”。

緬甸臥佛是今年初剛從泰國開光運來的,據說這時候最靈驗,大家列隊求簽。我抽到一支好簽,被領到大和尚那裡受點化,然後虔誠地捐了一百元,上了一柱高香,得以離開。

7月8日

悶熱的天氣讓我覺得疲勞。但沒想到,這是此次行程裡我還能感受到夏季溫度的最後一天。

今天去原始森林公園。先看了猛獸表演,老虎獅子早已適應了幾無轉身余地的籠內處境,還要拉出來做各種表演,甚是可憐;黑熊都是直立行走的,鼻子上被穿洞套環,牽來牽去與游人合影,我抱了抱和我一樣高的黑熊,非常溫順,我甚覺心痛;有只品種不純的黑狗,居然可以識字和算數:在“西雙版納森林公園”中任由游客喊出一字,訓導員沒有任何暗示,他就能把那個字叼出來;十以下的計算,是游客喊出1+3,它能叼出4,然後再吠叫四聲,能訓成這樣真是太聰明了。

還有民族表演和傣族潑水狂歡,有人換了傣族服裝進去,立刻就被兜頭潑下一盆冷水,暑氣全消。

進入局部的原始森林穿行,遮天蔽日,涼爽許多,走到山腰部分,盡是竹篾搭成的棧道,彈性很好,別有趣味。我一通急行,甩掉了所有團友,最先穿出森林,買了菠蘿邊吃邊等,甚為愜意。卻見天色漸暗,狂風大作,瞬間暴雨傾盆,要不是先走下來得以避雨,倒可以補上潑水狂歡了。

當晚,乘飛機離開版納,飛往昆明,又立即趕往火車站,乘一夜臥鋪至大理。

奔波三天,每晚與老教師閑聊,她自稱見識大長,我卻內心頗覺寂寞。以往常獨自一人走天下的瀟灑似已逝去,心情不再,總想歸巢。躺在去往大理的火車上,想起明早六點到站,不可能住店歇腳,還要繼續“旅游”,情緒極差,黯然睡去。

7月9日

凌晨五點醒來,准備洗漱下車。

六點到站,天還沒亮,接站的全是身著白族服飾的導游姑娘,隱約看到有張紙上是我的名字,便站到她面前指了指我自己,於是她把我領到旁邊一個公共休息室坐下,解釋說還有幾位團友分別坐晚一點的火車和汽車過來,我們預計八點離開這裡,直接游覽大理古城以及崇聖寺、蝴蝶泉,下午游洱海,晚上才能去酒店。——果不出我所料。

休息室裡一遍遍地放著S.H.E的Super Star,要不就是刀郎的那首《衝動的懲罰》,聽得我身心俱疲。近兩個小時,我都在頭腦昏噩地呆坐。不睡不醒中,另外8人終於到了。早餐間我們簡要交談,有4人是南京的大學生,面容稚氣,神態冷傲;還有2名是來自杭州的母女,旁若無人,談笑風生;另2名是海南人在廣州的進修生,與我年齡相仿,性情倒也相投。

大理素有“風花雪月”之稱。下關地區風大,早餐時已經感受到了;上關地區花多,沒去;蒼山常年積雪,沒看到,只覺得蒼山是黑山,隱在雲霧迷蒙間;洱海望月自然也沒遇上,下午在“海星號”游輪上游洱海四個小時之久,不但座位有限,還要忍受大風、日曬和偶爾的雨滴,披著在古城剛買的披肩還不能御寒,只吹得腰酸背痛,卻並無什麼好風景:水是黃色的,山是黑色的,“三道茶”表演是沒能解渴的。只希望盡早登岸,吃飯睡覺去也。

在大理負責接待我們的司機倒比導游還能說,因為白族都把男人叫“阿鵬”、女人叫“金花”(好女人才能叫金花),我們就把這個姓鐘的司機叫做鐘阿鵬——怪怪的。鐘阿鵬告訴我們幾個壞消息:瀘沽湖最好別去了,風景一般,道路難走,最重要的是進入雨季後已降雨多日,泥石流危險極大,把車衝走是每年都有的,當地司機通常在四五月才願意跑那條線,雨季裡就不去了;也是因為多雨,虎跳峽前幾天塌方了,巨石砸了一輛桑塔納,幾個上海人一死四傷,已經對團隊旅游封閉……這些都是我行程安排上的項目,我當即聯絡昆明的組團社核實情況,並立即決定取消了為期兩天的瀘沽湖之行——最主要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在那裡要住民居,沒有獨立衛生間。

其實走了這些天,看到所有傳說中的美景其實也不過爾爾,游興大減。鐘阿鵬介紹說,瀘沽湖的美本在於它的原始和它的民俗,美景要選季節,民俗現在也很商業。不過大家認為摩梭人的走婚是誰想走都可以,那是不對的,那不成免費的嫖妓了嗎?事實根本不是這樣:走婚是以感情為基礎的,是談戀愛,然後男青年偷偷去和自己的心上人過夜,天亮以前就要悄悄離開,是要避免被人看到的。而且如果女人不專一,允許不止一個男人走婚,一樣是不光彩的事。走婚意味著不形成穩定的夫妻同居模式,男回男家,女住女家,各自保持自己家族成員穩定,生了孩子由女方家庭(母親、舅、姨)撫養,男方只是有時去女方家幫幫忙。

7月10日

清早,我們坐鐘阿鵬的車前往麗江,路上又免不了去“扎店”,這些天每天至少扎店兩次,看來是當地旅行社的硬性安排,並非導游意向,導游和司機只掙點停車入店費,還要簽單向旅行社交差,卻並不很誘導我們買東西,無論緬甸玉石、還是雲南藥材、茶葉。

中午到達麗江,安頓在凱迪賓館,意外的設施整潔房間寬敞,終於能好好休息了。

下午步行到古城,石板鋪路,流水相隨,這些天來我第一次感到值得來此一遭。麗江古城也遠比大理古城美麗、古樸、潔淨、怡然。走到四方街時,又下起了雨,人跡變得稀少,我卻快樂起來。漫步一條條街巷,任雨絲打濕我的牛仔褲腳和旅游鞋而不想歸去。商鋪林立,卻各有特色;橋上觀魚,魚兒歡然自得。

當夜,雨很大,本想再游覽麗江古城夜景的,卻也只能作罷。

7月11日

早餐後從麗江乘車前往改名香格裡拉的迪慶藏族自治州中甸縣,途中可以遠眺“長江第一灣”,據說如果在空中看,能見到三江並流,金沙江南下到這裡而蜿蜒北上,故稱“長江第一灣”。虎跳峽是不能進入的。沿途就是茶馬古道,當然沒有那麼美麗浪漫,不過就是這條“滇藏公路”罷了,這真是一條“顛髒公路”,新公路還沒全部修好,我們在新舊路上穿插疾行,顛得人五髒六腑都在跳舞。

進入藏區的標志是一座座白塔,據說是封存了高僧舍利的。藏區的房子偏愛梯形,很多房屋外牆向外叉著;即使是豎直的屋牆,上面的窗戶也要作成梯形;即使是豎直的窗戶,外框也要描繪成梯形。

中甸縣城非常破敗,主路好像叫“長征路”,因為下雨而顯得泥濘不堪,沒有半點“香格裡拉”應有的美麗風韻。

午餐來到藏族風情園,建築很有特色,雕梁畫棟,工藝精巧,盡管僅是個餐廳。菜品出乎意料的色香味俱全,簡直想不到這是滇西北藏區的團隊餐廳,倒像京城某個名菜館,好吃得出人意料,讓我們在高海拔的寒冷和連綿的陰雨中終於獲得一絲暖意和滿足。

下午前往素有“小布達拉宮”之稱的噶丹~松贊林寺(雲南最大的藏傳佛教寺廟)。外觀高聳背山、莊嚴華麗,寺內幽閉、陰暗、靜謐,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怪怪的味道。

路上很多賣藏刀的,不同於我們常見的擺飾,這裡的卡卓刀居然真能削鐵!因為飛機上不能攜帶和托運,我只好忍住了掏向錢包的手。

看到幾只所謂的藏獒,萎頓的外形,肮髒的皮毛,遍地排泄物,喝雨水,吃稀湯(豬食不如)。心內酸澀——這樣活著,又何必來世上一遭?

最後去了令人充滿期待的依拉草原“納帕海”——泥濘的草原上,遍地馬糞,無從下腳,想深入草原,只有騎馬才能進入,而那馬群,極髒,除了能蹭一身泥,恐怕還有機會招一身虱子。瞭望遠方,美麗的香格裡拉呀,你到底是哪裡?草不及腳踝,花兒無色彩,山平平,水無影——也許雨季不是好時候?也許我們與香格裡拉的勝境無緣?

夜宿中甸一個小酒店,身著夏裝的我們居住在攝氏十度的房間裡,沒有空調——幸有電熱毯。

7月12日

沿著“顛髒公路”,我們從香格裡拉返回麗江,路經迪慶機場,得知可以從這裡直飛拉薩,每周兩天有航班,距離不遠,只要飛兩個小時。其實海拔也很接近了,真應該從這裡去西藏,也不枉跑了這麼遠來一趟。據說西藏人是看不起這裡的藏民的,畢竟還是雲南嘛,不算正宗藏民。

中午回到麗江,已經不下雨,陽光漸露,心情開朗。

和室友們徹底地在古城中閑逛,無論商業街,還是居民小巷,都是流水潺潺,路路相隨,愜意怡人。買了很多畫有東巴文字的背心和銀首飾,看了看《一米陽光》的拍攝地,嘗了嘗甩手粑粑,最好吃的是街邊熱鍋裡的嫩玉米,一塊錢,甜甜的,至今懷念。

至夜色初上,落座某食肆水邊,看河燈順水而漂,映襯著熙來攘往的游人臉龐,和海南的朋友談天說地,共享麗江古城的夜韻風情。真是多日以來最快樂的一晚。

7月13日

清早起床,整好行裝,上午登玉龍雪山,下午我就要單獨離團,從麗江直飛昆明,當晚直飛北京了。真希望能在麗江多盤桓些時日,但良辰美景,更需愛人相陪。我心裡默默地說,我會帶他一起回來的,再來見你,美麗的麗江古城。

八點多,我們到達玉龍雪山大索道的巴士專車站等車,溫度有點低,天又陰沉下來。從巴士上下來,索道入口已經排了長長的隊,導游們跑來跑去地幫自己的團員租棉衣和氧氣瓶。這裡已經海拔三千多米,因天氣不好,有些寒意。在細密的雨絲中,我猶豫著要不要把自己也武裝到牙齒,但是想到網友說過四五月份都能在雪山上穿著短袖打雪仗,我裹緊了自己的披肩,沒要棉衣,也沒要氧氣。

大索道一直把我們送到海拔四千五百米,一路上雲霧迷蒙,從高聳挺拔的松樹林帶升上冷峻料峭的冰川。下纜車的時候,大概在0-5度,雨夾雪,還有冰渣。走出纜車站,還能向上攀登100多米,為暖和一點,我大步疾行在木梯上,忘了高原缺氧,只走得心慌氣喘。很多人靠在欄杆邊吸氧,我歇了一會兒也就緩過來了。頂著冰雨,慢步行進。山上的石塊、冰塊都是禁止觸摸和攜帶的,但仍有人走到山坳裡去摳下一些“遠古”冰渣把玩。

視線不能及遠,只可以看到近處灰白色的冰川和另外一些黑黝黝的山體相映鮮明,看不到主峰“扇子陡”,也看不到傳說的那尊坐佛,更看不到雪山如何成為一條“玉龍”。

當我登上山頂平台的時候,海拔是4636,這大概就是我此生走過的最高點了。雨雪下得更大,我身著單衣單褲加一個披肩,幸好沒什麼風,但也不能長時間停留了,我默默對自己說,現在是2004年7月13日上午十點鐘,我站在自己人生的最高點上了,記住這一刻。

下山的速度是很快的,在雲杉坪索道站附近吃午餐,在白水河、甘海子草甸上照相,回麗江拿機票,趕到麗江機場坐上四點的飛機,五點到達昆明……在這一系列的活動中,似乎時間都在飛奔。五點半,時間靜止了。我拿到了晚上八點多回北京的機票,還不能辦登機手續,沒有地方可坐。我像個無事可干無處可去的盲流一樣拖著箱子坐在昆明候機樓外的窗台上,回想幾個小時前的雪山風光,似乎已經年。我安靜地坐著,像玻璃窗裡一張蒙塵的照片。

20度的昆明,依然涼意陣陣,陰沉沉的天上忽而暴雨傾盆。急驟的雨絲成幕,將一切的車來人往隔在後面,大雨的聲音似乎也隔遠了人聲,我依然靜坐,目光盯向站前的鐘樓,將那一刻定了格,將我的記憶留在了“昆明”兩個大字上,留在了鐘樓的指針上……指針轉到七點半時,我站起來,最後望了一眼“昆明”,望了一眼昆明的夜雨,走進候機廳。

八點二十,飛機沒有起飛,246名乘客騷動不安,因為第247名乘客辦理了登機和托運手續卻遲遲沒有現身。九點整,在所有人的強烈抗議中,機內廣播又響起:最後一名旅客已登機,但天氣原因航空管制,仍不能起飛。九點半,舷窗外,依然是昆明的夜雨,我還沒有離開。

7月14日

凌晨一點半,我回到了北京。在24小時內,我登上了海拔4636的高山,又下到了華北平原,也從近零度一下被加熱到近三十度——好悶熱的空氣呀,我終於回到了夏天。北京連日多雨,居然還是這樣悶熱。

回家了,能好好睡覺了,閉上眼睛,我看到了熱帶的版納、古雅的麗江、冷峻的冰川,看到了昆明候機廳外的鐘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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