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6月22日(端午)又是清晨,和司機帶著她的丈夫來接我們。因為汽車是不可以開進古城的,和師傅人看上去聽老實的,開了一段路後才發現,原來他也很健談。麗江去中甸的路很好開,他的心情也很不錯,多拐6公裡的路帶我們去石鼓看長江第一灣,然後再去上虎跳。因為沒有什麼比較所以不覺得第一灣有什麼了不起,反正不要門票的,不拍白不拍,就拍了幾張照。
中虎跳前天才出了事,山石滑坡壓扁了一輛桑塔納,連司機帶3個乘客都死了,說是屍體都辨認不出,所以從中甸到虎跳的路封了,重新檢修,扎了很多的防護網。我們在金沙江的另一邊,還是可以走的。路上,司機給我們講了關於中日登山隊登梅裡的傳聞。因為藏民最崇拜處女峰,最痛恨那些來登頂的人,所以請了一位活佛在那天就坐在梅裡的對面念經,很多很多的藏民都一起跪拜。登頂的日子本來選得很好,是個大晴天。可是活佛和藏民們一念起經來,天氣就變了,發生了雪崩。登山隊14個人全部遇難,包括當向導的2個藏民。不僅如此,後來那兩個藏民一家發生火災,全部燒死;另一家也是離奇的都死光了。聽得我們毛骨悚然的。
談談說說中,上虎跳很快就到了。買了門票,走進去。真可惜,不能徒步中虎跳,上虎跳一點也不驚險,就是沿著山壁鑿出一條平坦的路走。沿路有指示牌,提醒我們靠著山壁走,當心山上隨時會滾下來的碎石。因為是雨季,江水混雜著大量泥沙,變成混濁的黃色。如果有人說這是黃河我也相信。一開始,水流還很舒緩,後來在幾個小小的落差之後,兩岸的山好像要聚攏一樣,流域突然變窄,水流一下子就激蕩起來了。再看看,當中真的有塊大石頭。虎跳的名字就來源於此。說老虎從岸邊跳到當中的石頭上,再一跳就到對岸了。順著山石走到離虎跳石最近的地方,激起的水霧撲面而來,我根本不敢拍照,怕鏡頭進水。往上走,有一座石橋,橋的那邊又是另一番景像,高高的懸崖上掛著一條白色的瀑布,大概是哈巴雪山融化的雪水。在橋下,這股清泉彙入金沙江,同流合污了。我背靠清瀑,拍一張,背對虎跳,再拍一張,以資留念。
虎跳這裡的餐廳都很貴,我們在售票處附近找到一個小排檔,5元一份的米線又好吃又實惠。填飽肚子後繼續上路,在顛簸中睡了幾覺,一看已經到了小中甸了。正是山花爛漫的季節,田野裡一大片一大片黃色的花,我本來以為是油菜,不過和師傅說不是。這種花到了九月都變成火紅色,那才更加漂亮。 不用說又是個謀殺菲林的地方,我們怎麼能放過呢?可惜因為下過雨,草地上是濕的,否則我真想在這樣的草毯上打滾了。中甸是藏族自治區,所以一路上看到的民居風格和麗江的大不相同,麗江都是四合院式的,青瓦白壁;這裡的民居都是高大的木屋,屋外搭著高高的曬青稞的架子,司機說很像導彈發射台。
再開一陣子就到了五鳳山。今年香格裡拉賽馬節就在這裡舉行。今天還是開幕式呢。五鳳山大概就是個地名,因為我看這裡不像高山,頂多就是個大土坡。不過人可真多,都盛裝打扮,山坡上扎著各式各樣色彩鮮艷的帳篷。會場好像是個1000米環形跑道那麼大的運動場,我們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只有跑道的出口這裡人少一點,我們擠到內圈,正在進行的就是賽馬,那些馬都打扮的美美的,從耳朵到馬背都有彩帶裝飾。聽周圍的人說,上午的開幕式更好看,還有女子賽馬。明天還要賽犛牛,這可是今年新增的項目。好多老外經過這裡也跑來看,讓我驚奇的是好多藏民不通漢語,可是卻可以像模像樣的對老外說Thank you。 暈!不過賽馬的場面不容你暈多久,隨著選手的衝刺,觀眾們也掀起一波一波的熱潮,你都不需要看,光聽聽就知道有多熱烈了。我找好角度,守株待兔,就恨自己的相機沒有連拍功能。其中有一個小選手是他們這一組的第一名,下馬的時候發現他還是個孩子,人都沒有馬高,而且連馬鞍都沒有用。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離開五鳳山不過半個小時的路程,我們就到了中甸城裡。中甸的市區很小,大概還沒有上海最小的一個區大,我最先看到一塊指示牌“國際青年旅舍”,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我本來就打算住在這裡。進去問了一下,原來這不是我網上看到的藏地青年旅舍,不過這家更新,我看了它的標間,60一天,很滿意,就住下來了。這裡還可以上網呢,4元一個小時。來了這幾天,因為手機充電器忘記帶了,為了省電只好每天開機一兩次,收收短消息。有太多感想沒有辦法和朋友們分享,有了互聯網就好多了。Fion 和Dorothy是有錢人,訂了迪慶賓館。我們安頓好了就商量了一下接下來的行程。才5點多,我們還有時間去一下納帕海,晚上可以去藏民家訪。不幸的就是因為端午,所以藏民家訪漲價了,本來每人40,現在60。明天去白馬雪山一個來回,後天一早去松贊林寺,然後回麗江。本來還想去碧塔海的,可是司機說那裡在修路。
決定好了就事不宜遲,直奔納帕海。那裡和松贊林寺很近,離城大概七八公裡的路。納帕海是個季節性的高原湖泊,雨季的時候,湖泊面積變大,這裡就叫納帕海,旱季的時候,湖泊干涸,這裡就被稱為伊拉草原。我們來的正好是湖一半,草原一半的時候,那就隨便叫什麼啦。司機帶我們走後面的一個進口,那裡不要10元門票,就30元騎馬的費用。我的那匹馬5歲,很乖的,所以馬主都不用牽,我一個人就信馬由韁的走。馬主牽著另外一匹一歲的小馬,因為小馬性子烈,而且不熟悉路,坐在馬上的也是個上海人,抱怨天抱怨地,說不喜歡小馬。於是到了草原中間我就和她換了騎,我喜歡小馬,也喜歡讓馬馱著我小跑。可是看到馬主也不得不跟在後面跑,我覺得於心不忍,就放松了韁繩,和馬主聊天。馬主和我爸爸差不多的年紀,臉讓高原的太陽曬得通紅通紅的,他的女兒今天就在五鳳山賽馬,說跑了個第一呢。在草原中間,有一頭大犛牛讓人騎著拍照,還可以換上他們的民族服裝,不過就是要另外付錢。旁邊是藏民們在放牧,很多牛、馬安安靜靜地低頭吃草,太陽也開始收拾起它的光芒准備下山。隨便拍拍,就是一幅構圖優美的畫面。
溜完了馬,和師傅就帶我們回城裡,他推薦了一家很不錯價格也實惠的餐廳,在一排餐館中間,叫永寧黃燜雞。我們點了招牌的黃燜雞、炒犛牛肉丁、當地的野菜、臭豆腐、白菜湯。等的時候老板給我們上了茶和香瓜子。這裡香瓜子都是生吃的,說這樣不會上火。我吃不出犛牛肉和普通的牛肉有什麼區別,野菜和黃燜雞都很好吃,值得推薦。這裡的臭豆腐松松軟軟的不成形,和上海四四方方的大不相同。佐料就是辣椒粉,沒有辣椒醬、甜面醬、番茄醬。口味都偏重。吃完一算,每人才22塊,比中午那頓實惠多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分頭回去洗了個澡,八點鐘和師傅就來接我們去藏民家訪。
說是藏民家訪,其實那也不算是真正的一戶人家,而是一座藏式的房子,然後有藏民在裡面給我們表演他們如何接待客人。剛進大門,就有人給我們獻上了哈達,帶我們上樓。藏式的木屋,客廳、臥室、廚房都是在二樓的。我到現在都納悶底樓是派什麼用處的。大廳的四周圍放著座位,每三四個座位前都有一張長方形的幾,擺著有名的酥油茶、青稞酒、青稞面、奶酪、還有大麻花。我們三個正好占據一張幾。熱騰騰的酥油茶很香純,我不覺得很油膩,看來在麗江喝的一定不正宗,所以才那麼難吃。青稞酒原來就是一種白酒,杯子小小的,雖然我平時不喝酒,可是到了這裡總要嘗一嘗的。剛喝下去不覺得有什麼特別,過了一會兒就發現身子暖烘烘起來。果然是很有效的高原取暖方式阿。難怪女人們的酒量也那麼好。
廳中間有一根很粗很大的柱子,一個人都沒有辦法雙手合抱。據說看這根柱子粗不粗就知道這戶人家富不富,也有說是暗示當家的男主人的地位的。說不定這就是頂梁柱的由來。可是我們看節目卻老是被這根柱子擋住視線,要是他們把柱子一分為四,放在四個角落不是更好?Dorothy的回答很有哲理,誰家會有4個男主人呢?
不知道為什麼,高原上的男人長得都很有型,相對而言,女性就遜色多了。不過說到才藝倒是旗鼓相當。男男女女都能歌善舞。招待我們的藏族姑娘和小伙子們都表演了節目,又唱又跳,弄得那些在台下的觀眾也躍躍欲試,藏族的風俗就是賓主盡歡,於是乎,就分不出台上台下了,你高興了就上去和他們一起跳,一起唱,舞步不對也沒關系,走音也沒問題,要的就是那個氣氛。我大概也給青稞酒灌的暈乎了,迷上了那個最帥的小伙子,跑到中間給他獻了2次哈達。(廳中間的那根大柱子上面掛著很多哈達,我們高興了,就上去扯一條,送給在表演的人)。原本打算看到9點就回來上網的,結果一下子玩到了結束,11點才回到旅舍。
費用:虎跳 30/米線5/騎馬30/晚餐 20/旅舍 60/家訪 60/包車 10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