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6月21日醒來是清晨8:00,不要笑,其實這裡真的和上海有2個小時時差的感覺,只不過他們也用北京時間而已,早上8點就相當於上海的6點。好一個清朗的早晨,空氣和著花香,原來院子裡種著些不知名的花,天井裡居然還有一缸紅色的小金魚。趕快掏出照相機,拍、拍、我拍拍拍。
昨晚問過老板娘,這幾天宣科正好在,所以早上就把錢給老板娘,讓她幫我買門票。票價分3種,100的是正中一到八排,80的是後面的正中位置,50就是靠邊了。我呢。靠邊的就滿足拉。隨後我搬遷到藍月谷,再到四方街找吃的。
沒有找到傳說中的四方餅,嘗了嘗當地的油條,價格和口味和上海也沒什麼區別。倒是看到垂柳老樹燈籠、小橋流水人家不覺又泉思迸湧,把他們都裝進我的富士愛機之中。在麗江我突然發現我的方向感變強了,居然自己也能一個人找到回家的路。應該多謝這裡的地形,順著水走,總能走回來的。按我的旅游計劃呢,今天上午就是閑逛,找找明天去瀘沽湖的游伴,晚上看宣科主持的納西古樂。誰知道,我剛走回客棧就發現Fion 和Dorothy迎面走過來和我打招呼。原來她們也搬到藍月谷了,還“搶占”了我昨晚看中的套間。她們包了一輛車去玉龍,我就和她們一起去,因為看看天好像還不錯。我穿得比較少,而Dorothy呢宣稱自己肯定會缺氧,於是我們就順路先到紅太陽廣場租防寒服和氧氣罐。防寒服20一件,氧氣桶35,如果沒有拆封可以退30。
都准備好了,發現天開始小小的飄起雨來。該死的雨季,不過我早就知道雨季很難看見雪山的,倒也無所謂。不過她們兩個卻很是痛心。在路上,我就不停的向她們介紹,雪山應該看梅裡的、草原只有中甸的……把她們的興致吊的老高。結果在路上就商量好了明天去中甸,這樣正好趕上端午的賽馬會。司機也乘機講價,談好了300元一天,我們3個每人100。我們的司機姓和,是女的,去中甸呢,她就會讓她的丈夫開,她丈夫也姓和, 都是納西人。
因為順路,我們先到了白沙,距古城約10公裡,位於麗江壩子北部,玉龍雪山腳下,因地表多白色沙粒而得名。歷史上,白沙是納西族進入麗江盆地後的最早定居點,也是宋元以前麗江政治、軍事和文化的中心。明代初年木氏土司除在大研城內興建府街家院外,還在白沙街營造佛寺道觀,至今尚存琉璃殿、大寶積宮、大定閣、金剛殿、文昌宮等,成為木氏土司興盛一時的歷史見證。壁畫的門票要8元,但是給門票和介紹資料倒是很多,感覺還很值。進了大殿就響起了鼓樂聲,原來這裡也有一支老年人組成的細樂團在表演。我看了一下,有些人都70多,80多歲了。大概是因為太早了,游客就我們3個,我們坐下來聽心裡在納悶,不知道這是不是另一種納西古樂呢?和宣科的有什麼區別?在樂台的另一邊,放著一個箱子,原來也是要付費的,不過多少隨意。看在那麼多老年人的份上,我們都給了幾塊錢。但說實話,我覺得簡直就像是在施舍,至少沒有對他們的音樂和年齡表示起碼的尊重。 現在很多地方的旅游也搞成這樣,他們沒有起碼的說明, 不能讓人明白他們音樂的價值。知音寥寥阿。
坐了一會兒,我們就趕快到後殿去看壁畫,院子不是很深,壁畫的大殿其實不大,轉兩個圈就看完了。因為沒有講解,自己又不是很懂,所以看的不明不白,覺得沒什麼味道。 反而看到院子裡納西老媽媽穿著他們民族的服裝在曬太陽,打牌很有生活情趣,趕快拍了下來。她們一看我們在拍照趕快就散了,走到另一邊,跳舞給我們看,讓我們拍。不過那卻不太自然, 我還是喜歡看她們自在的聊天、抽煙的樣子。
本來我還想逛逛白沙小鎮,不過我們坐著車,就不太方便,只好算了。然後驅車直上,來到一處所在,名曰玉水寨。在門外我們就看到很多奇特的木柱,雕的有點像人,因為粗糙和高大,所以有一種原始粗獷的氣質。趕快買了門票,原來門票就是一張明信片。我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門票,不禁為這個創意叫好。這樣我又可以有紀念戳,還不用自己保管,因為我的背包裡塞了很多東西,很容易把門票壓皺了。售票處對面就有一個投遞桶。我們分別寫了自己的地址。她們兩個是香港的所以還要加8毛錢的郵資。投的時候我問了一下,說2-3天就可以寄到了,誰知道等我回到上海,明信片才陸陸續續的到達。
玉水寨就是玉龍雪山融化的雪水在這裡彙成小溪,拾階而下。這是玉龍山腳下最大的一處泉水,是納西人世世代代祭拜德的神泉。那裡還有一個祭風的場所,插著很多飾有東巴文的木牌,兩邊是經幡,右手邊還有一個木偶。石碑上的說明好像說這個神壇不光祭風、也可以祭水。就是祭自然神的地方。人們總會到這裡來祭祀,祈求風調雨順。寨子裡還比較有特色的就是東巴宮。是東巴在這裡學習和講法的地方。我倒覺得東巴宮的壁畫更加鮮艷。有間屋子的天花是黑白的飛天壁畫,反襯著四壁的五彩,更加飄逸出塵。
逛到這裡也已經是中午了。我們決定在這裡吃午餐。因為玉水寨還有一大特色就是三文魚,用玉龍雪山融化的雪水養的魚應該別有一番滋味吧。我還在東巴宮裡東拍西拍,Fion和Dorothy就先去餐廳點菜了。等我走到餐廳門口,她們兩個卻拿著釣竿出來了,說三文魚要自己釣的。100元一斤!!!天啊!和上海的一樣貴。來不及阻止了,這裡的魚大概天生是被人釣的,釣竿才放下去,魚就上勾了。就是太沉,釣不動,店主掏出網兜幫我們撈上來。一稱四斤九兩。我白花花的銀子又被好奇心榨去了100。
這麼大一條魚,做三吃。生魚片、烤魚片、魚頭湯。光生魚片就整整4盤子,吃也吃不掉,納西人不吃生魚,這是專門在我們這些城裡人的。還好她們還點了樹皮和其他一點野菜。總算吃了一點地方特色。
離開玉水寨的時候開始下起了毛毛細雨。反正要去中甸看白馬雪山的,今天下雨看不成玉龍也沒什麼可惜,司機建議我們不如騎馬上雲杉坪。那是一片原始森林。我是最喜歡騎馬的,立刻舉雙手贊成。Fion 也興致勃勃,只有Dorothy不發一言,後來我才知道了原因。談談說說,很快就到了玉龍景區。阿!雖然網上早就教導我們帶好學生證,可我還是沒有搞到。上山真的要80阿!而且真的不檢查,我們坐在車裡,就像交過路費一樣的,他們根本不對臉。真大度!要是連門票的免了那就更大度了。我這個後悔啊。還好看到除了門票,他們還送我一張小小的VCD,大概是介紹玉龍風光的,感覺好點。
晃阿晃得上了半山腰,司機把車停在雲杉坪的馬廄外。騎馬上山30一個人,我很快買好了票,看到Dorothy 在那裡磨磨蹭蹭,正要催她,猛聽得馬主大吼一聲“你多重?”,Dorothy哼哼“90……公斤”。哦!馬主又是大吼“我給你找匹最壯的”。真是善解人意,不過看看Dorothy的表情,恨不得把馬主吃掉。叫那麼大聲,玉龍山頂的人都聽到了。
我和Fion先上馬,我因為喜歡那匹頭上有紅纓的馬,所以就選了那匹。我們先出發,不一會兒,駝鈴聲聲,Dorothy駕到。我看看她那匹沒有比我們的壯多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馱了Dorothy的緣故,看上去比我們的還要矮一點。可憐的馬兒哦。我們一行5個人,一個馬主帶我和Fion 兩匹馬,另一個馬主牽著Dorothy的馬。越行越高,細雨中的森林寧靜而又清新,偶爾一只鳥飛過,留下一道五彩的掠影和樹梢的呢噥。百年的雲杉高聳入雲,濃綠的枝椏上掛著淺綠色紗一般的樹衣,聽Fion說只有在沒有污染的環境下樹衣才能生長。我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用110塊錢買來的最純淨的空氣,簡直就是一次森林浴嘛。好像沒走多久,又好像走了很久很久,在森林裡你不會想到要去看表,時間好像是永恆的,靜止的。我只是睜大眼睛看著這美麗的,城市裡罕見的植被。對,只能這麼說,除了我們的馬腳下的小道,沒有哪個地方不是被綠色覆蓋。深綠、淺綠、濃綠、嫩綠、湖綠、碧綠所有的形容詞都數不盡這裡的綠,只可惜沒有和一位植物老師一起來,要是我們以前高中的植物課可以在這樣的地方上,怎麼還會有人懼怕考試呢?怎麼可能考不好呢?
雨季的森林還是很潮濕,騎在馬上,不時的和樹枝擦來擦去,我的牛仔褲腿很快就濕了。可見防水防風褲的錢是不可以省的。大概走了一個小時,我們到了雲杉坪。就是一大片草坪。我下馬的時候發現屁股也有些酸痛,看來古時候的俠客都有需要個久經考驗的屁股。我和Fion繞著草坪走,正好散散步,Dorothy不行了,說要休息休息,在原處等我們。她的馬早就虛脫了,再也不肯動一步,埋頭悶吃。
雲杉坪也可以看到一點點玉龍,不過不太清楚,雪線太高了,雲霧又多。散完步再騎馬下山,馬主教我們下山要身子向後仰而不是上山時的往前傾。這樣馬會比較省力。我們三個都沒有高原反應,氧氣瓶是白租了。
我們回到古城已經6點了,趕快洗個澡。我們分頭去吃晚飯,然後聽宣科古樂。我按照網上驢友的介紹去吃古樂邊上的那家蒙自米線。果然湯頭很鮮。
然後早早的到了會場。因為50元的票子是沒有座位號的,早點到可以找個好位子。我看了一下,一種是2樓正中,視線比較好。還有是前幾排的靠邊位置,考慮到如果正中的位置沒人坐,就可以挪過去,我就坐下了。事實證明我的預測是對的。正中根本沒坐滿,而且顯然是團隊包的,有些人聽了沒有10分鐘就走了,白白浪費那麼好的座位。
宣科真的滿風趣地,不停的抖包袱。一會又是說要演奏流行樂拉,不過是唐朝的,一會有說唐明皇是楊貴妃的男朋友拉,氣氛一直很熱烈。一直知道宋詞和元曲都是可以唱的,不過從來都沒有聽過,特別是宋詞。我一直以為曲譜都已經失傳了,沒想到原來在納西古樂中得以保留。我特別喜歡的李煜的菩薩蠻和張養浩的山坡羊,讓納西人悠悠的唱來,真是蕩氣回腸。不過這群演奏的樂手也都耄耋老矣,上個月又過世了一位。他們按照順序把所有過世的樂手的照片都掛在舞台上方,讓這些樂手在天上感應,達到天人合一的效果。不過我看到舞台中也有極為年輕的,應該是他們補充的新血。其中一個民歌手說是在山裡找來的,她的歌聲未經專業訓練就已經很高超。她給我們清唱了一支納西曲子。內容是喂豬,我只聽懂了她用像聲詞招呼豬兒。 還有一個是吹笛子的女孩, 也給我們獨奏了一首。納西古樂後繼有人。另外一位老人給我們吟誦了愛蓮說,讓我們知道吟誦和朗誦的區別。
我聽完了整場2個小時的表演,覺得意猶未盡,散場的時候也去買了CD,50大元。隔了幾天,在古城發現其他小店只要價25。嗚呼!
之後乘著天色很好,我和Fion兩個又一直散步到古城最高處拍夜景,然後才各自回去睡覺。
費用:白沙 8/玉水寨30/玉龍雪山80/宣科50/防寒服20/包車25(1/3)/CD 50/藍月谷客棧60/米線6/午餐10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