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8日,紅原若爾蓋——草色湖光陽光一早就將昨日的陰翳一掃而光,走出停車場就見到司機在擦車,他笑著說昨晚冷得他的車子都結了層冰。還是去旁邊的小飯館吃了個早餐,我進廚房好好地哄了哄裡面的大姐,她就給我加了個煎蛋。這店還真是實在,昨晚吃番茄炒蛋時我嚷著讓她給我多放點雞蛋,居然她真的當我面給我下了四個,這一盤菜才賣5塊錢,這不讓人虧了嗎?害得我好好自責了一番,承認自己是貪婪成性了!
沐浴在陽光下,走在一望無垠的草原裡是一種讓人心情愉悅的感覺。紅原和若爾蓋其實是一片連著的大草原,但也各具特色。月亮灣是紅原有名的景點,其實就是濕地裡長高了草,邊上的水窪總是圍著它就成了彎月形。所以紅原的人都笑,說這一路上都有月亮灣,大大小小的,月環月食的都是。於是我在車上也不時地叫嚷著:又見到月亮灣啦!
經過覆蓋著小山頭的大經幡我們走進了萬像大慈法輪寺,在瓦切遠眺稍停塔林,中午來到了唐克黃河第一灣。站在小土包上的一個突出的水泥經台處,撲入眼簾的就是黃河第一灣了。這水其實還不黃,但彎彎曲曲地蜿蜒著,可惜我站得不夠高,無法領略到俯瞰時的狀麗。稍作停留後,我們繼續驅車到達若爾蓋縣城。如果說紅原的草原是體現柔婉的女性美的話,若爾蓋則是粗獷的男子氣。在若爾蓋已經沒有月亮灣了,但間或可見的是下午游花湖草原的蒼鷹和仿佛雄鷹的游牧兒女,驕著若爾蓋特有的高頭大馬馳騁在草原裡,一個白色的帳篷就是游牧兒女的家!
到達若爾蓋縣城還早,我於是決定往花湖。去花湖的路可真不好走,是顛簸的土路,我們的小面的蹦嗒在這路上我們就在享受著免費按摩。迎面過來的見到幾台老高老大的長途貨車,是從甘肅來的,朝這個方向一直去再幾個小時就是甘肅省了,但甘肅不是我這一程的範圍,更何況那幾天就在前頭路上塌方了,過去可真不容易!
走了兩小時,前頭的路斷了,一條幾米寬的水流攔腰截斷了去路。我們面的的底盤低,是過不去的。我們說算了吧,這路況實在是不好,車都快搖散了,但師傅的牛脾氣倒上來了,他在別處撿了幾塊石頭墊高了前面搖搖晃晃地過去了,就這樣開進了花湖景區。
景區門外,見到了兩台粵A的車,同伴大喜若狂趕緊上前他鄉遇故知。人家瞧了一眼我們的小面的,大聲喊:“你這車進不去,必須得四輪驅動的越野車,今早上我們另一台車就陷進去了,用越野車才拖出來的!不過騎馬可以進,但裡面的人要小心點,特凶!5分鐘的馬就20塊錢還會使壞!但景色太美了,我們呆了一天哪!你們玩好!”
果不其然,一進售票點我們就被告知車子肯定過不去。這離湖邊大概1公裡,但當年紅軍過的大草地就是這了,不想在這壯烈只能騎馬。但刷一聲我們的車就被五六個彪形大漢圍住了,都是當地的藏民,他們就趴在我的車窗上對我晃動五個手指說一個人過去就收五十!我們司機用川話跟他們說別亂來,這都是游客,知道價錢的,20!但對方領頭的把頭擺得像撥郎鼓,還對司機說其實他們現在找不到馬,只有一匹烈馬讓我們合騎!我裝作一臉茫然,但心裡已經很怯,打死我也不能上這幫人的馬,於是我告訴司機我自己走過去!不就一公裡路嗎?能走多遠算多遠,我這輕身如燕的體重說不定也能走過去!
我固執地拒絕了馬幫,分明聽到領頭的一臉等著看好戲地對司機說:“你就帶她過去,讓她自己走,陷進去就會來找我們的!去吧去吧!可以去!”小心地踏著松軟的土,我向不遠處的湖線走去。同伴抓著我不讓我走,但我實在不甘心。這時上來一台藏人開的摩托車,他說20元/人送我們過去。我還在猶豫但同伴居然就答應立馬爬了上車,沒辦法我堅持要過去一塊過,要是落了單我可真的不知如何是好!於是我抓著藏族大哥的羊皮大襖,晃悠晃悠地繞過一個大彎來到木搭的小浮橋。
走過浮橋就是花湖了,夕陽斜照在一片湖藍上,枯黃的一大片蘆葦輕輕搖擺,雪白的雲朵倒影在湖水上,天上湖間就仿佛是對折的風景,寧靜得讓人忘卻是何方,美得讓人窒息,我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不敢相信這是人間,這分明是仙境!多少的波折來到這裡都是值得的!同來的藏族大哥隨意地躺在浮橋中間,敞開胸懷笑道:這裡八月才漂亮!漫地的花圍著湖,你們明年再來吧!戀戀不舍地回去,不遠處我們竟然見到了三只天鵝,不怕人也不怕我們的摩托車,悠然自得地漫步在這片濕地上。此情此景把我又帶回了多年前的巴音布魯克天鵝湖,但這一回我離它們更近了!
回到我們小面的停車的地方,我們多給了藏族大哥10塊錢,他感激地帶著一家幾口一起在帳篷前和我們揮手告別。在暮色中,我離開了花湖,但我內心祈禱這一片淨土不要被游人污染了去,我寧願她就一直這樣靜靜地藏著,只接受有心人誠心的探望!
回若爾蓋的路上,風雪欲來,又會是一個風雪之夜,但花湖的嫻靜之美留在了我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