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之南

作者: lover13

導讀2004年五一前夕,我們19個並不年輕的男男女女渙發出年輕的熱情,提早兩天開始過黃金周,選擇了大理—麗江—瑞麗的八天八晚的風情之旅。 嗄啦的恨 嗄啦是我們這個團的始召集人之一,我認識他的時間也不太長,不知他咋會有這麼一個名字,讓人聯想到嗄啦脆的蘋果。 游完大理赴麗江的車上,他的座位被別人侵占,只好坐到我旁邊的一個靠窗空位上,望著窗外他發了一 ...

2004年五一前夕,我們19個並不年輕的男男女女渙發出年輕的熱情,提早兩天開始過黃金周,選擇了大理—麗江—瑞麗的八天八晚的風情之旅。 嗄啦的恨

嗄啦是我們這個團的始召集人之一,我認識他的時間也不太長,不知他咋會有這麼一個名字,讓人聯想到嗄啦脆的蘋果。

游完大理赴麗江的車上,他的座位被別人侵占,只好坐到我旁邊的一個靠窗空位上,望著窗外他發了一陣呆,忽然石破天驚地一聲大喊:“我最恨的人是汪洋”哇塞,汪洋是誰?我極為驚詫地瞪著旁邊的這位帥哥,因加入這團隊時間不長,人尚認不全,他瀟灑地往身後一甩手,就是他,我扭頭身後,端坐著三位先生,而嗄啦所切膚的汪洋恰是三位中甚至本團隊中最英俊、倜倘的一位帥哥了,看來不能以貌取人,這位汪洋定是有惡極之事才招至如此大恨啊!

原來:

昨天游過美麗的洱海,心情真被這兒的風花雪月感染著,乘從蝴蝶泉到大理古城的路上又聽導游詳細介紹了大理這兒漂亮的金花們戀著這片美麗富饒的土地,不願外嫁,困此有許多戀著她們的阿鵬哥就情願吃盡女方家設置的千般苦頭,來贏得百年的連理,當倒插門女婿,而這苦頭是要足足吃上三年的。

我們這位嘎啦帥哥,聽完這個故事的當夜,便頭枕黃梁,沉浸到蒼山的雲霧中,開始為贏得他相中的美麗溫柔的金花姑娘的芳心,拿出自己情歌王子的本事,收拾起好吃懶做的肚腸,干起了為期三年的苦力活。

大理的白族人家招上門女婿規矩還頗多:

首先,不得與金花及家人同桌吃飯,須得待她們吃完後才能收拾點殘湯剩飯裹腹。

其次,任那蒼山的雲卷雲舒,也不能縱情山水忘了本務,須沒有絲毫懈怠地每天穿梭於田間、地頭、屋裡、屋外包攬一應輕重活。

最後還只得連續三年孤苦伶丁地住在金花家中的牛棚豬圈,連金花的面都見不到。

便是為了能娶到心中的女神金花,我座位旁邊這位阿鵬哥,在夢中不知吃了多少苦,終於敖出頭了,金花家同意舉行結婚儀式,親朋好友們載哥載舞把個婚禮熱鬧得整個洱海的水都沸騰了,掐新娘(大理婚俗)、勁歌狂舞…幸福漾在嘎啦回憶中的臉上,他牽著金花正要進入洞房,他媽的!汪洋在我身上一拍,吼道:“起來,要出發了。:”“他媽媽他奶奶的,我那三年全白熬了!”哈哈哈…全車人笑痛了肚子.

恨,確實可恨!

車子向麗江進發已爬到半坡,我回望大理的風花雪月,在笑聲中,在疾疾的車行中,蒼山的雲好像是不動的,濃密地罩著,白如雪、綿如蜜,可好也是一個晴天好日。昨天從清晨至正午,蒼山的雲就一直是嚴嚴實實地覆蓋著,倍增許多的神秘。清沏的洱海風平浪靜,帆影稀疏,岸和水都是飄渺的。我們車上唯一的音樂家陸老師用葫蘆絲吹奏起來,仿佛柔波拍岸的淺吟,很抒情,很呢喃的輕聲飄出《蝴蝶泉》的旋律,大家一起隨著音樂哼唱,這是多少人心中最溫柔的一段歲月啊!我們和大理的風花雪月以及這音樂一起醉了過去。

細樂輕韻---麗江古城

到得麗江,迫不及待地就要去古城,在導游的率領下,來到古城標志性的水車旁,性急的我匆忙照像一張,就要竄進城去,被導游喝叱回來,說裡頭叉道甚多,一不留神就找不到回來的路了,並且迷失方向。想想也是,到古城來,迷路可以忽略(我識路的本領高強),但心情應該合著古城的節拍,舒緩、悠揚地慢慢飄揚開來。

於是若既若離跟住在導游帶領下隊伍,若有若無聽幾句導游的講解,我以為在這歷史和現實的城中,不同於別的景區,得忙著聽導游的介紹,這裡重要是用心去感受。

下到縱橫於每一條街巷的靈泉邊,用手拍拍水,再用水拍拍臉,從雪山下來的清泉,從我的手中淌進我的心田。

悠悠地漫步著,千萬雙遠行的腳步磨礪出的窄窄的街道,用五色石鋪成,細細碎碎地述說古城八百年的故事,八百年的蒼桑,八百年的風雲。

在無塵的碧藍天空映襯下,無塵的街道、無塵的店鋪、飛櫞的廊角、漫步的人們…每一個眼光,掃過的都是一派寧靜,濃淡相宜,經停得當的水粉畫。街道沒有一間店鋪空閑,各色人等雜陳其間,售賣百般物品,物極盡炫麗斑駁之極,但卻清清靜靜沒有慣常街鋪的吆喝叫賣聲,可以一任你細細欣賞,慢慢挑挑揀揀.對於永遠有購物熱情的我等行者,找到導游:“可不可以離隊自由行動?”“不行今天下午的行程還有一個景點,不過晚上可以自己再來。”好好好,晚上我是一定要來的。

“喂,這兒照像不錯,你坐在那個窗頭.” 唐進在叫我,順他手指過去是一個喝茶的所在,(忘了介紹這麗江古城中密布的是茶肆,酒吧,裝修都別有風韻,幾有吊腳樓懸在小河上)“確實不錯。”我衝進那個茶樓對著唐進的鏡頭,淺笑著坐在窗沿。“要喝茶嗎?”服務生一臉不悅地看著我和又一起跟進來的想要留影的兩個同伴,我很大套地回她:“不喝茶不可以坐一下照一張照片嗎?給你宣傳啊。”“不可以,我不需要宣傳。”幸好唐進已手疾眼快給我們拍了兩張,我們三人氣急敗壞出了那個不甚友好的茶館,當然也沒有留下買路錢。看來這家老板已完全商人化了,不屑在此久留。

隨著隊伍又回到古城的小廣場,四方街。這兒一直有人吹著簡陋的口琴,許多游客,合著音樂在幾位納西族老人的帶領下跳著很民族的舞蹈,我也加入了進去,三下五除二就學會了,合著大家的節奏歡天喜地地舞了起來。

快樂不一定是豪奢的物品才能創造啊。

晚餐過後,所有的女同胞一致要夜游古城,實現自己的購物理想。

一行九位浩浩蕩蕩回訪古城,每一間店鋪都把我們留住許久,每一種小商品都值得我們把玩許久。而這時五彩的燈光映亮了古城的每一個角落,檐角、廊前、樹下、腳邊…既使是不經意地搭在每一條河道上供行人方便往來的石板,石板下面也有刻意布置的一盞射向流水的燈光,映照出流水的歌唱,流水並不湍急,水聲如納西細樂般也不喧嘩,所以燈光雖然嫵媚絢麗,卻不煩擾人。

夜晚裡古城的魂,古城的韻也依然的不帶喧囂的。我們和店裡老板磨著價,搜羅著繡花布鞋、披巾、小包……

逛累了,我們每人要了一份木瓜水,坐上小竹凳,倚在牆邊,從窄窄的街道望到天空,星星離我們好近,仿佛伸手都摘得下來,是啊!麗江古城的海拔已是2000多米,比起重慶和武漢離天要近了許多,而且這裡澄清的空氣,也讓我們和星星之間縮短了距離。沒有了許多的烏煙瘴氣,可以讓我們體味什麼叫神清氣爽。在古城中早已分不清東南西北,但我們看到了好亮好亮的那一顆星,一直在閃爍,那應該是北鬥星,指引我們方向的北鬥星啊。

從古城出來,我們是踏著星輝回的。

魂兮歸來---玉龍雪山

我不知道為什麼金庸大俠總要讓那些武林高手上天山或昆侖山練功。天山,我七月底去過,到的是天池,因是七月底的天氣,未能睹得天山雪霧茫茫的氣像,便難領會金大俠的天山之情結了。如果我的武林領袖一定是要讓他在麗江的玉龍雪山來修煉的。

這是我從古城遠眺玉龍雪山時的慨嘆,那一眼,驚於它的美,便知我的文字是無法描摩其壯麗之萬一了。

因著聽說玉龍雪山常常為雲霧繚繞,難得見到真顏,我們一路祈禱神山能與我們親近點,展展顏。導游為了在游人如龍的玉龍雪山能夠減少我們排隊等纜車的時間,要我們六點半就起床,七點過一點就向著雪山的方向出發。

出麗江城不多遠,已然來到雪山腳下,順著公路邊的草地望上去,參天巍峨的雪山映著晨光,金光燦爛,靈致非凡,如果不是車上擁擠,我差點就要跪下參拜,參拜這座神靈的山,聖潔的山,夢幻般的山。

很快來到纜車站坐好。纜車所過之處,密密層層的原始森林,不管是放眼怎樣望出去,都是一派濃淡相宜、醉心的綠,微風搖曳著枝頭,送來的是爽洌的草香、樹香、花香。

下了纜車步行前往雲杉坪,我們將從這個雪山腹地的森林草場來眺望玉龍雪山。這下子是腳踏實地走在原始森林中了,樹蔭蔽日,風涼涼的,間或有幾聲鳥鳴,一大派的野花五顏六色的開著,真想靜坐在這輕靈的世界,聽那花開的聲音。不,我們來這兒不是來體驗森林的,我們是要親近玉龍雪山。

振奮著精神來到雲杉坪中心的草地,玉龍雪山近在咫尺,可喜只在他的山腰淡飄幾縷白雲,玉龍雪山現出了真顏,我們的禱告他聽見了!

他空靈祥和地在藍天映襯下,傲然挺立著。這一派冰魄雪魂,真如一位納西族學者寫的:它如一面照徹人寰,參天貫地的明鏡,可以映出一種人生的大氣和境界。

我不敢與它對視,心中充滿敬畏,這是我心中的神靈。

我遙遙地膜拜著它,無言、無語,它傳給我致輕致靈的精髓,將陪伴我的一生。

我的心和靈魂,最終也要同歸這白雪茫茫的淨土。我喃喃自語。

在雪山面前,我的魂魄也被它攝去,直至下山許久,也寂寂不能語。

後來在東巴教的神園,兩位熱情的老東巴(祭司)微笑地邀我過去,我欣然站到他們中間,隨著他們指揮,擂響了威武的祭杖,再一次向我心中神聖的玉龍雪山叩拜,震響中,訴語玉龍雪山,我終將魂兮歸來。

(多嘴一句:比起去石林途中導游強行要我們去進香的一個把香火明碼標價的寺廟,這個東巴神園的老東巴高高興興地收下了我捐的心願錢,他們是親切而隨和的,才真正是神的弟子。本來嘛,敬神的香火錢應該是隨心隨緣的,怎麼能像石林那個寺廟那樣明碼標價呢?)

到緬甸當老外

我們的行程中是要去瑞麗的,而瑞麗的重頭戲就是緬甸一日游。

看過新疆的阿拉爾山口岸和霍爾果斯口岸,那都是很森嚴的。

及至來到瑞麗的姐告開發區,與緬甸的木姐市緊緊地連在一起,如果不是地上畫了一條黃線,旁邊站了個武警,我們根本不以為這兒就是邊境,這不跟進出家門一樣的方便?中方導游辦好手續,我們十九個就被緬方導游引領著,跨出國門,正式踏上緬甸的國土。

山啊,樹啊、草啊都跟瑞麗這邊的長相一樣,空氣也是一樣的潮濕得而悶熱,但是街道上的汽車和路兩邊的招牌及廣告畫就有很多不同了,全是我們看不懂的緬文,嘻嘻,挺好玩的。

參觀了兩個寺廟和木姐市的市容後,感覺緬甸政府辦公的房屋都是整個城市數差的了。

我們下午到了32公裡以外的緬甸另一座縣城,還要去三個景點。這個縣城人口估計不多,房屋的稀疏與我見過的中國的小村都沒法比,正奇怪著,導游介紹:“我們緬甸信奉的是小乘佛教,講究的是知足常樂,每個父母都會教導孩子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不要有太大的野心,有一顆向佛向善的心,平安平淡地度過一生,因此緬甸政府不允許中國人,印度人、巴基斯坦人進入他們的政界,破壞他們國家歷史沿襲下來的生活方式和精神家園,所以在我們一天中走過的緬甸所有地方,生活的節奏都是和緩的,平靜的,沒有浮躁沒有繁囂。緬甸主要以農業為主,特別這是邊境地帶,城市不太繁華和人口不太多。”哦,確也如此。

有意思的一件事是在參觀臥佛時,進門處每人可以取一頂大大的鬥笠來遮擋火辣辣的太陽,我也取了一頂,戴著它走完長長的路,而且又照了幾張有滋有味的照片,回程中竟顧自戴著這個鬥笠出門而去,及至同伴們提醒我:“喂,你要把鬥笠戴回中國?”才驚覺馬上返回送還,門廊裡坐著幾位緬甸老人,他們微微笑看著我,呢喃的幾句緬甸語,當然我是聽不懂的,但我也感受到了他們的寬厚,如果在國內不小心帶走了什麼物件,估計還未路過坐在門口的看門人一米,就已會招來叱罵,連連道歉都不會消彌他們對你妄圖偷竊的懷疑的。

我為這幾位緬甸老人的微笑倒“恍驚起而長嗟了”。

這種緬甸信奉的小乘佛教好像極主男尊女卑,許多地方都不許女士進入。如果要得到該位神靈的庇佑,須得男士們,虔誠地叩拜之後,通過男士們的手把靈氣運氣傳到女士的手中。而且據說緬民們的家中,家裡田間的活什麼都是女人挑大梁,出大力,我們這一群的男士們聽過都恨不得今天在緬甸的上山上鄉就直接插隊在這裡,盡情享受大男子主義的神彩。

最後一個節目是觀看布島族兩位老人的表演。布島族是現在世界上極少佩帶頸圈的民族之一。

我的天啊,舞台上出來兩位脖子上戴著24.5個銀項圈的老婦,脖子畸形地長於常人兩倍,如果不是那些銀項圈撐著,我都怕她們的頭要折下來,手上和腳上也分別戴了一些銀項圈,恐怖讓我背心發涼,這可不是什麼美好享受。

而且她們在如此沉重的桎梏下還依然是家裡主要勞動力,依舊田間、地頭、家裡、家外勞作,同情她們之余也感謝如今取締了這般束縛人的纏脖、裹腳之類的陋習,為現代的文明發展而歡呼,為我們大家的自由而歌唱。

心靈和身體都是自由的,才是我們生存的伊甸園。

在緬甸的一整天,是順瑞麗江的南岸游逛了一圈,熱帶雨林的植物被密密層層地覆蓋著,公路也是窄窄的,路上很少遇到幾輛車路過,當然就不會有很嚴重的尾氣污染,而且幾乎沒有看到什麼工廠,導游最後總結:“你們今天是跑到緬甸來上山下鄉,當了一天老外、農民,開心嗎?”“開心、但我們還想當工人,看看緬甸的大城市。”“我們關口的木姐市就是緬甸北部邊境的重要城市了。”啊,我們只用了幾分鐘車程就逛完的木姐就算市了,比起我生活著的重慶和武漢只能慨嘆,中國人口太多了。

導游在要分別時較我們幾句緬甸話,錄於後,挺逗的:

早晨好——美國喇叭

你好——你勾引我啦

大家好——互相勾引

謝謝——姐夫你媽來了

不用謝——你媽沒來我來了

再見——老馬對面

廁所——挨打

大家呼喝著“老馬對面”與陪伴我們一天的緬方導游告別,走過國門,只幾秒鐘又回到了自己的祖國,被取消了老外的稱號。

玉器鑒定家

從踏入雲南的第一步起,我發現,在旅游公司的帶領下,我們去的指定購物中心恨不得比去過的景點還多,每天車開著開著,突然拐進旁邊一排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某某珠寶公司,(名字都取得挺響亮的,)有的甚至還打出什麼地礦局的招牌,下車後就有所謂專業人員指導我們珠寶玉器鑒別方法,並且拍著胸脯保證本店所售物品均為A貨。

每次在車上大家都約定堅決不買了,不上當了,甚至不下車,但在導游的情真意切的懇求下:“我們導游是沒有工資的,大家幫忙去幫我簽一個到,我可以提到每人三元有的說五元的成,買不買都不要緊的,拜托。”又不好看著導游餓飯,我有時甚至穿著拖鞋都給他們進店一游。

我們這一批容易眼睛癢的家伙,在每一個購物點都沒有讓店家失望,幾有斬獲,均可讓店家可以躲著竊笑一陣的。

特別是從麗江返大理的一段路上,有一家店我第一個衝進去,看到一本納西學者楊福泉先生寫的《走進納西人的心靈和家園》的小書二話不說買了,就迅及返回車上,剛要暢游書鄉,王姐上車來說,去看啦,他們都被帶進了貴賓室,碰到一個湖北人,說是剛得知妻子懷了八個月的寶寶鑒定是個兒子,高興得要把所有的珠寶一折出售。我搖搖頭:套路、套路,武漢街頭都看得到的拙劣騙術。依然讀我的書。

在大理做美夢的帥哥也上來了,要我去看看標價36萬的手鐲老板可以2800元就賣。“你信嗎?”我問。“真的,你去看看。”我懷著看西洋把戲的心情只好也跟了進去,看到那只鐲子,與我在這幾天中觀察過的幾件標價幾十萬的手鐲在心中比了比,再綜合道聽途說的幾種鑒別方法覺得這只手鐲實在不算什麼極品,我問老板這是真的?“保證是真的,你可以去鑒定。”“你能保證我鑒定出來的它價值36萬還是2800?”我甚至在心裡說值不值得了280 還成問題,雖然我不懂玉,但也知道黃金有價玉無價,不至於36萬的玉鐲就可以因為懷兒子就降價到2800元吧,除非它本就無甚價值。

看到老板很不高興地臉,我們放下手鐲,揚長而去。

但是在中緬邊境的那玉器一條街,我們誰都不能保持清醒的頭腦了。

大家被一家又一家的店鋪老板灌輸了許多的鑒玉知識,分散在各家店裡故作精通地聽聲音,觀色澤、看水頭,嘖嘖地在那兒評價,這塊玉好,有翡有翠,那塊水頭足。“喂老板是不是老坑種啊?”每個老板的回答都是驚人地相似:當然是老玩玉呀。甄別了兩個小時,看看返程時間要到了,我尚一無所獲,當然想為這次雲南之行帶點紀念品,也不枉到產玉的國度走過一遭。恰好有位同伴買了一只路過我身邊,我站位旁的這位狡猾店家馬上拿出幾只看著與同伴那只相似的鐲子出來,開口就要以比她買更低的價來賣。選也選花了眼,看也看昏了頭,我挑揀了兩只,買了下來,返回到車上,最後沒有買成的人都一咕嚕過去到我買玉的商店,各人選取了幾只,也不知是否真的是A貨,了了一個心願而已。

回酒店,後來別人教我們鑒定方法新招:聽聲音,A貨玉輕輕敲擊的聲音脆得帶磬,我們一伙買的都不是A貨,啊!至於顏色系用激光做過色的。嗚呼,我們只能自己安慰自己,只要真是一塊石頭就行了,品相差我們都不敢計較了。如今以假亂真的手段都用上激光技術了,我等粗人豈有不被騙之理。

返程的車上,大家都在拿著各自玉器,互相品鑒著這一趟雲南之行的紀念品,收獲最大的當然是玉器店的老板了。我們呢,個個成了玉器鑒定家,連玉手鐲的聲音都能聽得出來了。

什麼時候能夠買東西不擔心上當就是共產主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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