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花裙去大漠(七、八、九)

作者: 那個簡古古

導讀(七)可是都快要到友好路的時候,我才大著膽子問導路小姐說是不是許多高校都在友好路啊,她很堅決地搖頭,說你要找高校就到明園下車好啦! 我的聊友三畝三分說得不錯,人們都在講普通話,導路小姐也好,車裡的其他人也好,一口的普通話,烏魯木齊真混血得可以;不像昆明,馬街普通話和馬街話就足以讓多少外地人發瘋! 於是我又決定到明園下車算了! 我發現 ...

(七)可是都快要到友好路的時候,我才大著膽子問導路小姐說是不是許多高校都在友好路啊,她很堅決地搖頭,說你要找高校就到明園下車好啦!

我的聊友三畝三分說得不錯,人們都在講普通話,導路小姐也好,車裡的其他人也好,一口的普通話,烏魯木齊真混血得可以;不像昆明,馬街普通話和馬街話就足以讓多少外地人發瘋!

於是我又決定到明園下車算了!

我發現許多既定的打算等人出門以後都臨時改變了,如此反復以後,許多事情只好索性走一步是一步,干脆預先不做任何的打算了;人一輩子好像也都是這樣的呢!

明園到了,我下了車,終於算是真真正正踩到了烏魯木齊的土地上來了!

下了車我就問路,我其實一點也不習慣用地圖,既然我已經到了,我就得多問問才好,我似乎更相信實踐出真知。

這樣一來我所背來的那些網上搜來的資料啊,行知書啊,特別是那一本包羅萬像的地圖,簡直成了我的累贅,後來我終於在和田把他們都郵寄回昆明了,我想以後我要是再去什麼地方,我就不用帶這些無聊的東西了,怪得古人說行萬裡路讀萬卷書。呵呵,古人的話真可以當藥!

等我跟隨一個石油學院的老師來到明園旁邊新疆石油學院的招待所的時候,我想這個地方我喜歡,我就要住在這裡啦,這麼寬的校園這麼安靜的環境,我住住住!

負責接待的老師也特別友好,那樣的友好對於我來說可不是一般的友好,輕聲細語,不緊不慢;遠不像口裡的有些年紀的女人那麼橫眉豎眼的,我這個人特別受別人情緒的影響,我無法對別人的態度視而不見!所以許多時候我覺得一個人還好一些,不用受任何人的影響呢!

可是她知道我並不是來參加培訓的了!學校不能接待我這樣的人!阿姨也還是那麼友好(在許多地方,呵呵,不只是雲南,你要不買東西不住店了你要問路啊,橫,我可聽不清楚你說的是什麼,別耽誤我生意),介紹我去明園住,我只好背著包包又去明園!

原來明園不但是一個站,還是一個真正的園子,大門上端正寫著明園,呵呵,可是我下車的時候怎麼沒有注意看呢!

怎麼烏魯木齊的公車站名這麼具體啊!實在實在和新疆人一樣實在!

你在昆明找小西門,你下了公車朝四個不同的方向走,方圓兩公裡以內都叫小西門,脾氣不好一點的人就說什麼,小西門你站的這不是小西門麼;再問小西門,根本沒有什麼小西門,小西門是老以前滇池水和翠湖彙合的地方,有一個老渡口,那叫小西門,早已經在圍湖造田的年代消失啦!

從明園的大門到明園賓館的住宿部也不知道有多麼遠,准備行裝的時候我精簡精簡再精簡,可是我還是隱約感覺到我的包包可能真是太沉了點!

這也從另外一方面說明遼闊的新疆在第一天就讓我深有體會了,一個賓館所在的園子,居然有我們雲南大學校區本部一半那麼大,後來我從南疆到北疆,大半的時間在路上,真正體會到了全國土地的六分之一是什麼一個概念!

對這一點我以後就再也不強調了,人們常說許多事情重要的只是過程不是結果,如果你要對這樣的話有一個最直接的體驗那麼就去選擇在很短的時間從烏魯木齊出發到了南疆再到北疆去!

到了,住下,一些瑣屑小事不值一提!像我的花裙大漠手記一樣陷入了低潮!盛宴是剩下的宴席麼?

(八)

飛機上的小伙子路導姑娘,還有瞎子,都和我提到過紅山!

我以為紅山是一個背靠天山的長坡,想著要登臨紅山一定要用一天的時間的!可是小伙子說你到了紅山站一下車就可以看到了它了,而且在紅山站要去什麼地方都很方便!

我落定明園以後就想得趕快在天黑以前去看看市區是什麼樣子。胡亂收拾了一下,拎著相機就出門!

是到了烏魯木齊我才清楚知道我這個人住慣了雲南的山溝溝,到了一個地方就有站到高地上去看看我所居的環境的全貌強烈的願望,真有點原始衝動的意味!

我坐2路汽車朝紅山去,其實其他還有些路車也去紅山,可是為了2002年那場雪的緣故我就專門指望著來坐坐2路汽車了,呵呵,上了車就用手機發了個短信息說我現在坐在停靠八樓的2路車上了!

他們一定想著我在新疆好玩死了,簡直像個追星族,我還不知道等著我的是什麼呢!

可是刀郎,要是能拜會一下也不錯啊,我一親戚在麗江開了個超市,蒙我推薦就在店裡率先播放刀郎的歌,我想這樣的歌老百姓一定也會很喜歡的,能很快流行得起來啊!過了幾天我的侄女來報告說,幾個民工過路聽見店裡放刀郎衝動的懲罰,先進來買煙,聽完了就和我親戚說老板能麻煩你再放一遍啊!

民族的是世界的,那麼民族的就更是民族的了,哈哈哈!

公車裡的景像也和昆明大不一樣,總之是看見了維族同胞,公車報站說了漢語也不說英語轉而說維族話,車外更有英俊的少年和美女,當然,這裡的漢族同胞也是很平和的,臉龐的肌肉特別舒展,這在我以後的遭遇中也有更深的感受!

然而烏魯木齊肯定是在和外邊的大城市齊頭並進著,我是更主張保留而反對不顧一切的發展的,所以看見了高樓反而覺得落寞些!

我看見了烏魯木齊殷紅的落日,以為這樣的落日在烏市非常難得!所以急匆匆就進了友好百盛旁邊的紅山公園,看著在那邊山崖上矗立的紅山和塔,轉了幾圈還是不知道怎麼上山去,問人也不知道,那時侯纜車已經下班了,轉而求其次都不行了麼?

終於有人告訴我要從西大橋去,於是飛速前往,我想這樣的夕陽光如果被我錯過了,我回去會恨死自己的!可是在西大橋上一看紅山,頓時覺得好極了,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的話,要拍紅山的景色,西大橋就最好了啊,索性按了幾張!

後來買了有關新十景的明信片,才知道這景致早已被世人所共知了,又覺得真是少見多怪!

是一個初中學生直接把我領到紅山公園門口,笑得特別純真,我對學生真有一種天生的信任,有時候簡直近乎依賴;可是就是他太高了,背著書包領我走,使我又感謝又委屈的,嘿嘿!烏魯木齊人真好,也不論男女老小!

三步並作兩步是古時候我們愛用來形容急忙走的詞,我就是這樣上到了紅山頂,看到了烏魯木齊市景。

是的,是混血的城市,是在用雪與火的方式歷練著她所特有的氣質!我用一雙屬於雲南屬於麗江的眼睛看著烏魯木齊朦朧的遠山近水,干燥著溫潤著靜止著又奔放地運動著,新疆酒鄉大廣告牌、西域大酒店,還有許多正在崛起的高層小高層住宅,正在無聲息地把這個城市舊日的氣息抹去再抹去!

因為林則徐,紅山上設了個禁毒教育基地,我有些奇怪怎麼在新疆弄這麼個啊,在雲南還沒有見過呢!當時還不知道我們雲南的名氣在新疆全是和販毒吸毒有關呢,真令人沮喪!

紅山頂佇立良久,也無法確定烏魯木齊河究竟是誰,想時間也不早了,於是默默下得山去,到新疆第一天的寧靜來臨了!

(九)

我漫漫沿著西大橋往回走,看見了人民公園啊,郵局啊;還有賣葡萄的維族同胞,可是我沒有敢過去搭訕!

我不知道在新疆從太陽偏西到太陽全部落下去天黑盡是需要那麼長的時間的,就想著都已經6點過了,夜市是去不成了;在昆明,冬天6點過我們開始准備睡覺了,我的奶奶有一年隨姑姑去小居,回來和我們說那裡太陽偏西天就黑了呢,讓我們別去,不習慣的。

我折回來,在KFC吃了點東西,想不到哦,我來新疆第一天,沒有羊肉串和大盤雞,可真不是滋味哦!人生在世吃穿二字,吃在新疆,勝於天堂,我既然去了KFC,後來我才知道我在新疆所缺失和錯過的每一頓飯每一樣吃的東西都是不可估量的損失!我,我真該死!

我看著路上的人們都特別和善,想走回去該沒有危險的,就又開始往回走!你也許認為我實在太多慮了,可是好多人都勸我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那一個萬一是什麼我也不具體清楚,可是還是當心些的好啊,你說呢!

要回到明園,可是我在西虹路和哈密路的交叉口我走錯了路,朝哈密路去了。房屋上既然還是有陽光,金黃金黃的照耀在那些美麗的古老的紅磚上,烏魯木齊有許多老紅磚樓房。

那樣的陽光打在破舊的樓上還是這麼耀眼,你看看老天爺的威力吧!不像我們這個城市(就是昆明)弄什麼燈光亮化工程,把我們這些紅螞蟻的錢像打水漂一樣花了,還不如拿給我多來幾次新疆好呢,什麼燈光亮化啊,盡是眼前花花腸子花花,橫!

說到什麼了啊,哦,老樓,紅磚的老樓!

我也可算是個支邊人的後裔,我對那些老了的,漸漸廢棄了的老城和樓房有非常強烈的親切感。是的,我看見陽台上花盆裡的花兒枯死了;大多數陽台現出長久沒有人居住的痕跡;角落裡有遺棄了印著紅色語錄的白色搪瓷口缸;還有生活無著的老人,還孤寂地生活在老樓裡……支邊人的後裔打回老家去了呢,在這個城市開著出租車呢,還是在哪裡漂泊?

不追問了,我出門在外,該開開心心,想這樣一些問題會很傷神的,這樣想著我就走到了哈密路上靠近明園的天橋!

我一下子覺得我可真聰明那,剛剛住宿找不到明園的時候我走反了方向,來的就是這個地方,就是!於是順勢一轉就回到了明園。

呵呵,記得前面我走錯了還懊喪不得,這不為現在做了無形的准備了啊,世間真沒有白走的路A。

出行,要的可能就是這樣反復波折後的感悟啦,只是我獨自一個人,波折來臨就顯得更凄然,而我這樣的人,轉折來臨也會顯的更得意忘形些的!

烏魯木齊的夜幕降臨了!

回到明園洗蔌完畢了,我把包裡的資料啊,今天接到的傳單啊,盡數鋪將開來,把床都擺滿了,想設計個明天活動的方案來!可是我發現自己一點都不想看這些東西,外面黑夜籠罩下的這片大地近在咫尺,我不能讓這些東西干擾了我的思緒的!所謂活動方案對我來說可能都是會朝令夕改的,呵呵,所以政府這樣也許不足為怪!政府怎麼能和我比呢,也真是的!

我用一張紙把今天的行程畫出來,胡弄了半天,想打個電話,看看表不禁大驚,這個時候的昆明是睡著了的城市,只有販毒分子和網蟲可能徹夜不寐!

我要睡了,這是我第一次睡在新疆的大地上,我來看望我的大漠,不遠萬裡地來,現在我離你如此近,你可曾聽得見我心跳動的微弱聲音!

我想我得朝大漠去,烏魯木齊似乎留不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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