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之旅的大堂裡看帖子的最初幾分鐘內,遇到了長沙來的即將去北京讀研的小男生小徐,我們兩個成了此次川藏之行的最初的成員。此前,我帶走了川音愛樂酒店中,我認為在路上可以用到的所有東西,幾乎等於洗劫。安頓在8人間的一個大房子裡,原色的上下鋪的木板床和大桌子,一切都是我熟悉的宿舍的模樣,只是將我放東西的櫃子鎖了又鎖。
夢之旅的對面就是武候祠,站在龍飛鳳舞的出師表前,無論如何,我也不能一字一句的念出來這篇我曾經流利背誦過的中學課文了。還是一個小學生的時候,姐姐就向我後來的高中老師吹噓過,她妹妹作為有文化的像征,已經熟讀了中國古典四大名著,可惜,到現在為止,我可能記得最清楚的就是《西游記》裡的師徒關系了。
不敢再往有表、有銘、有賦、有楹聯的地方走,在一片較為空曠的地方,看到了分別以黑、紅、白三種顏色的石頭雕成的臉譜,呵呵,我還認得劉、關、張。
偷了一顆不知名的植物果實,青色,比雞蛋小一些,和石頭一樣硬,我試圖帶了它在路上作為出其不意的防身武器。可惜,不知道哪一站的時候丟了(一個偶然的機會,知道此物是木瓜,年輕時候的木瓜)。還對了一顆我認為的柚子樹躍躍欲試,無奈,它太高了。旁邊有人說是橙子,我摘不到手,不得而知。
劉備的墓是一個圓圓的雜草叢生的大土堆,據說方圓多少,多少,《出師表》我都不會背了,這個肯定記不住。類似的地上墳,我在沈陽北陵見過皇太極的,大二還是大三的當時,曾經認認真真的感慨過,相比於金戈鐵馬、龍騰虎躍的開國者,康乾盛世在承德、在北京的建築太過於精雕細琢,因此失了那份大氣和霸氣。今天所見的劉備,如果不僅僅存在於演義中,我只能說他生於草莽,卒於草莽了。
在迂回曲折的河廊內,一群群色彩鮮艷的四川錦鯉在自由舒展的來去。清華的荷塘內同樣也游著這樣的一群魚,不知道,在魚的世界裡,它們是否知道自己走了多遠。
我知道我走了多遠,夢之旅天南地北的嘈雜聲以及薄薄的一條褥子,讓我久久也不能安然入睡。此時,距離北京已經是2000多公裡的距離,而且即將更遠,枕邊小小的白色花朵是茉莉,一種陌生的西南的淡淡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