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寨,我經歷了煉獄

作者: chengzi

導讀9月中旬,本該在周一出的差,自己提前到了周五晚,為的是與正在同一個目的地――合肥的老公,共赴十年前許的黃山行,還帶上了小包袱,三歲的寶寶,自從懷孩子到現在,沒出過一次遠門,這次,算是一個階段的告終和一個階段的開始吧。但,老公的公干並沒有如期結束,我們的行程還因了當地的同學,也不能像當年他隨團一樣,兩天成就一趟黃山游。 只剩下了一天是 ...

9月中旬,本該在周一出的差,自己提前到了周五晚,為的是與正在同一個目的地――合肥的老公,共赴十年前許的黃山行,還帶上了小包袱,三歲的寶寶,自從懷孩子到現在,沒出過一次遠門,這次,算是一個階段的告終和一個階段的開始吧。但,老公的公干並沒有如期結束,我們的行程還因了當地的同學,也不能像當年他隨團一樣,兩天成就一趟黃山游。

只剩下了一天是我們的自由時間了。十多年不見的同學同樣的繁忙。他要盡地主之誼,還要參加晚上在霍山的一個鑒定會,於是安排大家在周日早上9點去西部的一個叫天堂寨的地方。聽說有200來公裡,已不大暈車的也就不那麼懼怕了。早上坐車,是同學的桑塔那2000,就讓我憂疑了一下,以前是逢此車必暈,今天呢。咬牙上吧。後而坐我們仨,同學8歲的女兒昆昆的專座從來都是副駕上同學的大腿,說那樣不暈,穩。

車過肥西,不太好,堅持吧。到六安,大喊不好,車停,忙交寶寶交到爸爸手上。下車將一早上的東東吐了,寶寶因睡中被換了手,不高興大哭。前座的昆昆也不舒服,說不去了。同學也不認得路,指到路標,看著不遠了,還有百十來公裡,接著吧。如果,我早知道,哪怕一點的信息,我就贊成不去了。可是,百來公裡了,去吧,承了人家好意。

路開始彎了起來,進了山,邊上是溝崖,山是綠的,綠得很好,還有成片的竹林,北方沒有的,叫孩子看。空氣能感覺到清新,天也變得清了。還是暈,說幾個不好笑的笑話,想分散一下注意力。可是,沒多久,不好受,我一般吐過後,就會好的,也不那麼暈了。我的記錄是,當年從北京到北戴河沒有高速時,坐4個小時車,吐了5回,那時沒有那麼多塑料袋,車上同事的多余袋子,都被我吐了。我們在前面,後來,只要老公一站起來,後面的人就知道,他在討塑料袋了。那是第一次,吐到最後是綠的膽汁。

兩個孩子睡著了。幸好睡了,沒多久,我第二回吐了,早上的飯上回沒都吐出去。可孩子睡中也認得不是在親娘懷中,吐完上得車來,還得抱著她。車速開不快,可是看到旁邊的山卻還是害怕,越往山上開,心裡越是恐懼。司機的技術沒得說,開得很穩,據說跑過幾年黃山的路,有路段跟這條況差不多,但沒條路這麼長。霍山,到金寨,我絕望地看著路邊的路牌,沒有一個指著天堂寨的,說明還遠著呢。平時在北方一馬平川,高速一眨眼十幾公裡就過去。可現在眼巴巴地看著一個路牌,只比上一個少了幾公裡。

孩子在還差十幾公裡的地方醒了,她的忍耐力低,不停地喊難受,只好安慰她快了。想起小時候,跟爸爸回老家過年,有一段路不通車,需要走,那時的冬天比現在冷,除了一身棉衣,沒有厚的外衣,怎麼走也走不暖和。一個勁問爸爸快到了嗎?爸爸就說快了。說還有7、8裡,一會再問,還有5、6裡,再就3、4裡,可到了最後還有1裡時,爸爸卻又說,可能還有3、4裡,我的希望於是破了,無奈,還要重新燃起。現在,我也在安慰著她,只說快了,她聽不懂15公裡和13公裡的區別。可是8歲的昆昆已懂了,她的爸爸同樣在安扶她。想她父女倆更是難受,四個多小時了,一直在前面副駕狹小的空間裡,大的抱著小的。想讓他們換過來,可是昆昆只能坐在那裡,如果換了別的必吐無疑,也是定律了。

司機在聽了寶寶的叫喊後,不自覺地加快了速度,這讓我在暈旋地狀態下,又產生了極大的恐懼,不時發出一聲聲尖叫,最後不得不求人家慢下來。司機人很好。總是在我一有請求,馬上停下來,那可是極窄的山路呀,只有兩輛車寬,彎度很大,坡度有時也不小。而他總能停得讓我有地方放心地吐。有一次停在了一片竹林的前面,地上滿是鮮艷的野菊。我一個人下來,呼到新鮮的空氣。如果不是有同行這多人,我會倒下,倒在這樣的地方,也能滿足了。

他們說這是大別山了。可我在想這麼不好走的路,當年是不是容易躲日本鬼子呀?他們說日本人就沒進大別山。像寶寶的老家郊東半島,物產豐,位置重,在抗日戰爭時期,鬼子掃蕩,百姓經過何等慘烈地鬥爭。這在小說電影《苦菜花》、《地雷戰》等都有描述。

最後,也不理會寶寶了,心裡想著,無限風光在險峰,世上大抵雄奇秀險都於。。。。。忘了高中課文裡的古文原話了。

車終於到了。買票進山,進了裡面,中飯還沒吃,就地解決吧。我癱在座上,顧不得大家的感受,也真是實在忍不住了,回身往茶杯吐了今天的第四次,綠水吐完還能堅持把杯子放到椅子下。他們在吃飯,我閉目,身體虛弱地所有感覺都在下降,除了暈的感覺。聽不到他們說什麼,好像在吃,最後孩子們出去玩土了。大孩子本不願帶小人玩,沒伴的情況下,還有小人一直跟著大孩屁股後,追隨的熱情,也感染了大孩,他們一起玩開了。給我叫了一碗面,好大碗,可惜一口沒吃。倒是看上了他們吃剩下的雞。肉他們吃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雞肋”,脖呀,爪呀,正是我所愛。經不起誘惑,吃了一塊,是真正的自己放養的雞,又很嫩,是小嫩雞。香極了,是真正的好吃,不然,這種情況下,我幾天不吃也是有可能的。剁了幾塊的爪都被我撿食了。吃了站起來,因為動了,一陣暈又上來,胃裡翻滾,上了喉頭的東西硬是讓我吞了下去,就指這點東西上山了。

出了店門還不好,在對面的路邊坐下。好心的老板娘洗了幾個山裡出的黃瓜追出來讓我清口。表示了感謝,問,人家,進山出山是不是沒事?總以為人家習慣了。50多歲的婦人笑了,說,一般不出去,車坐得難受。

找了個小導游,剛導一次80元的徒步游,我們有孩子,只能索道了。索道游是50元。

小姑娘長得不好看,但非常敬業,見我們一行有小有弱,就要提出幫我們背包或抱孩子,孩子不跟她,而包多是拍攝的輜重,需要一直用,也不方便給人家。

在一個懸空的石頭下,放著許多豎著的木棍,導游說,是給腰腿不好的親人朋友祈福的,於是放了幾根,沒了木棍,導游說放石頭也行。不知靈不靈,反正放了好多,差不多所有的親朋都有份了。

看了三個瀑布,導游都一一講解,據說下面有娃娃魚可以看,但已是三點,需快點上山,不然天黑下來不好下了。

上了索道,開始還算平穩,還能給前面的孩子拍像,但過了一個山頭,就開始陡直起來,心又懸到了嗓子眼。往下一看,居然看到了大的瀑布,導游說,坐索道,五個瀑布中的兩個就沒法看了,看了一眼,就暈了,不知是不是恐高症,沒人給我診斷過。

下了索道,還有幾十步台階,孩子要求抱,抱到離山頂還有三級台階時候,想放下讓她一人走,也算她爬上山了。可她大哭起來,不肯上。對陣了幾分鐘還是她勝了。因為朋友要下來抱她。抱上她還不算,還一直哭。讓人煩得沒心思好好看風景。老公和朋友做了十幾年前在華山上拍照時的姿勢,讓我拍了幾張。給孩子吃了果凍。山下老板娘給的黃瓜給兩個男士分,據說如果在這裡買,需10元了。也沒看到有人賣東西。導游指了指對面湖北的風景,又指了幾個頗似黃山的景物。其實,如果路好走,這裡還是個不錯的地方,號稱中原地區最後的原始森林的地方。

半小時後,拎著孩子們吃的果凍塑料皮下山,上索道前被小導游接過去了,要幫我丟到垃圾箱。

索道坐到半截,車廂忽然左右晃起來,恐懼又襲上來,見前後的也跟著一起晃,支撐的柱子上,有工人在檢修,不知是不是這個原因。還是因為晃,人才來修的。終於下了車廂,因抱了孩子,下得不方便,胳膊被行走著的車廂撞青了一大塊。

原路返回,孩子們下到水邊去看娃娃魚,我在上面。孩子可能沒看到,不願上來,又大哭起來,導游哄她,天晚了,據說還會有較大動物出現,山下有養的魚可以看。這樣一說,小人不大哭了。導游心情很好,因為今天她接了兩單活。中間,導游遇到熟悉的商販可能是親戚什麼的,拿了彌猴桃和栗子等幾個果子,給小人吃。我嘗了一個,比拇指稍大點,真的很酸甜,從沒吃過為麼小,又這麼好吃的彌猴桃,於是買了幾斤,好像是兩玩一斤。回來就後悔沒多買些了,嘗過的人都說好吃。

出了門,和導游說再見。導游的職業素質很不錯,結束語一點不省略,隨即跟上:好了,本次的游覽現在結束了,歡迎提出寶貴意見,歡迎再來等等等,本來以為說完再見就可以走了,她還一直在後面堅持最後的祝辭,弄得我們也只好駐足聽她說完,再表示感謝。

朋友決定趕夜路回去,這樣,看不見溝崖,我的感覺會好一些。於是,我們在5點多快黑的時候我們又上路了。山裡真黑,除了在某些路上能看到對面山路的車燈,一切都是黑的,司機沉默地開著車,大家都不說話。孩子們睡了,不爭氣的我,中間又叫停了三次,因為是到霍山,路比來時要近一些。因為是從外往回走,有了底,也是越來越近,不像去時,感到絕望和遙遙無期。

到了霍山是9點了。他們去吃飯,我一個人休息,這一天創了我不爭氣的記錄,還把我的信心打破。我原來以為,自己暈車厲害,是可以戰勝的。十來年,在偌大的京城,每天上班,平均三小時在路上,已基本適應了。一般的車不會太暈。而這一天,12個小時裡,足足吐了7次。

天堂寨的那個地方應是不錯,如果狀態好,我可能會發現它的許多好的地方。但我最終認清了自己,同時,在腦子裡也把去九寨溝,西藏等地的奢望抹去了。

這一行的價錢,因連自己都顧不上了,所以沒過問。但對那裡的人,還是有感覺的。包括找的那個沉穩技術又不錯的司機,隨便找的並不漂亮很敬業的小導游,飯店熱道的老板娘,並不亂要價的山貨小販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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