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7.25 日瓦-稻城早上小小地睡了一個懶覺,好多天沒有這麼舒適地躺在床上,真想好好睡一覺,可屋外明媚的陽光使我們再也躺不住了。吃完早餐,老板的女兒拿出她們的盛裝與首飾給我們裝扮照相。喜歡夏裝,裡面一件白紗長袖,外罩淡黃碎花的背心長裙,袖子長長的可挽起亦可垂下,在藍天映襯下,好一個清清爽爽的藏族麗人。再把各種沉重的首飾帶上,天,幾乎走不動路了。艱難地爬上二層樓,就站在廊下照了好多張。幾個人三套衣服換來換去,折騰小半天,等到我們終於出發時,已是十點了。
在回稻城的路上經過一個不大的廟宇,好像是叫貢嶺寺。寺裡很清靜,幾乎連喇嘛都見不到,正殿上了鎖,喇嘛為了我們可以進去,還特意跑去找鑰匙開門讓我們進去。
快到稻城時,司機指著遠遠的一大片林子說這是人工種下的,難道這裡還要種人工林嗎?為什麼呢?不過景致倒是相當好,相信秋天會極美麗。
我們在稻城賓館住下,只有兩間雙人間了,很自然地梅與暉把行李背到一間去,而我則與東一間了。安頓好後先到稻城車站問車票,在一個簡陋的房子裡,一個婦人說明天沒有去康定的車,而且這兩天都不會有車過來。
那怎麼辦,我們必須在28號前趕到塔公,因為那已是曬佛節的最後一天了。想起在論壇看到過可先到桑堆再找車去康定,於是我們趕緊去找餐廳老板,讓他幫忙找車。他去了近一個小時,回來說車倒是有的,只是價格稍貴了。我們決定暫時先不定了來,再找找看。在稻城縣城亂逛,一直走到城外的稻城河邊。河上有兩條橋,一條是上次洪水衝垮留下的,另一條則是新修的。這裡景色沒有太多的壯麗,但也有一種格外的別致。一直晃到晚上,還是沒有包車的消息,只好再去找餐廳老板,就在要去的時候,東跑上來說他碰到稻城旅游局局長,他說可以幫我們找車,真是太好了。東與他站在房門口攀談起來,我們還請他簽名,知道了他的名字-四郎刀登,他在簽名後還留下了家裡的電話,令我們感動不已。(雪狼子,請代向他問好。)
局長走後,梅與暉回房了,東將門關上,房裡就只有我與東倆人。躺到各自的床上,淡淡地聊了一會兒,接著是一陣長長的沉默。“我們以後怎麼辦?”我問,“可我們互相都不了解。”他很理智,“那我們就這樣各自回到自己的城市,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嗎?”,“不,只是一切都太難了。”我又何嘗不知道難呢?可真要就這樣不嘗試一下就放棄,真不甘心,所謂事在人為,又有什麼不能解決的呢?“你等我,我會過來的。”我說,“可以嗎?在廣州你有自己的生活,到了上海你會不習慣,等於是一切重新開始,談何容易?”“可只要我們倆人共同面對,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緊緊地摟著我,過了會兒,他說“其實一開始注意到你,是因為你與我以前的女朋友很像,都是那麼的孩子氣,那麼的天真可愛。”什麼?居然會這樣,原來開始喜歡的並不是我?我豈不成了別人的影子?他察覺到我的不快,接著說“我與她早在七年前就分手了,一直沒有再碰到喜歡的,直到遇見你,你相信一見鐘情嗎?你真的讓我心動了。如果我們以後真的能在一起,那真是天意的安排了。”
就這樣我們談各自的生活、家人,甚至談到了將來的生活,夜越來越深了,四周靜悄悄的,時不時傳來兩聲狗叫,慢慢天又亮了.
我們在徹底長談後,對將來似乎都有了些信心,盡管要考慮的事還很多很多,可我真的很希望可以像他所說的那樣:一起坐在搖椅上,一起慢慢地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