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城故事之五(轉貼,作者:木梓)

作者: 舒嘯

導讀1999.7.19 康定-雅江一早五點半被鬧鐘吵醒,迷迷糊糊地刷牙洗臉,收拾完已是近六點了,可東還沒有過來,是不是睡過了?我跑到他的普通間那邊,在房門外大叫,好久都沒人應,急得我在走廊裡大叫,也不顧會不會吵醒別人了。依然沒有聲息,無奈只得奔回房,剛回到房間東後腳就跨了進來。原來他昨晚嫌同房的人太吵就換了個房間,而今早“小公雞”又沒有叫,他一直睡到 ...

1999.7.19 康定-雅江一早五點半被鬧鐘吵醒,迷迷糊糊地刷牙洗臉,收拾完已是近六點了,可東還沒有過來,是不是睡過了?我跑到他的普通間那邊,在房門外大叫,好久都沒人應,急得我在走廊裡大叫,也不顧會不會吵醒別人了。依然沒有聲息,無奈只得奔回房,剛回到房間東後腳就跨了進來。原來他昨晚嫌同房的人太吵就換了個房間,而今早“小公雞”又沒有叫,他一直睡到聽到我叫聲才知道醒。幸好還不算太晚,在六點過一點時我們來到車站。匆忙跑下站場,四處尋找亞星車,卻遍尋不著。這時一個管理人員說車剛開走,還等了我們二十分鐘呢。天呀,我們登時就傻眼了,怎麼可能呢?我們可是准時來的呀。急忙把票翻出來一看,果然我們搞錯時間了,以為去鄉城與稻城的時間是一樣的。東扔下包就跑出去希望可以攔住,過了一會兒回來說追不到了。怎麼辦呢?此時此該可真是欲哭無淚了。我們不能再在康定停留了。東說我們去找一找調度,看還有別的什麼辦法坐,走一程

是一程。來到調度室,原來調度員就是昨天幫過我們的那位小伙子。真是“天無絕人之路”,他說去稻城的那班車還未發車,而且還有空位,我們可以改乘那部。所以說很多事情都是有定數的,我們千方百計地想坐亞星車,想節約時間,結果還是擺脫不了最初的安排,天算不如人算呀。這車可真的是很破,我們坐在最後一排,再加上行李,可供我們四人坐的地方已是不多,很不舒服,不過,能坐上這車按時出發就已經是萬幸了。整車只有我們四人是旅游者,前排的鄉民屢屢回頭打量我們,但卻不會與我們的眼光相對。

開出康定沒多久,進了一小站場停下,司機要在這裝些貨。貨物極多,司機直接從二樓往車頂上裝。東與曉跑上二樓去看熱鬧,我站在車旁,一只小黑狗圍著我直轉,很乖巧地蹭我,我摸摸它的頭,突然一種極深的挫敗感向我襲來,很沒來由的傷心。裝好車了,我們繼續前行。我靠窗而坐,東在我旁邊,再過去是暉與梅。我望向窗外,想著早上的經歷,越來越感到我逃不開宿命的安排。如果此行沒有碰到東,那麼我會毫無心事地快快樂樂地游玩,然後回到廣州繼續我的平靜生活,但偏偏又要那麼巧地相遇,而他又是如此優秀,如此讓我心動。

心知應該現實一些,我與他相隔何止千裡,我們又怎能克服這樣的距離呢?想著想著心裡極酸楚,眼淚禁不住流了下來,還一發不可收拾。不願讓他們發現,用手擋住面,默默地流淚。東碰了碰我,悄悄地遞過來一包紙巾。他還是這麼細心。算了,何必呢,開心一點不好嗎?又何必搞得大家都不開心。就算以後再也不相見,留一個美好的回憶不也挺好嗎?

這大破車開得很慢,翻過折多山(第三次)到達新都橋時已近中午,司機停車吃飯。我們隨便吃了點面,東說去買副牌,還真買到了。回到車上,因為坐得不舒服,玩了一會兒就不想玩了。於是我們玩“超級掌門人”接龍游戲,東沒看過這個節目,一點經驗都沒有,屢屢輸掉,被我們狠刮鼻子。我們開心得前仰後合,其他人看著我們的樣子也跟著呵呵的笑。

一路無驚無險,約下午三點左右到達雅江,司機不再走了。我們住在雅江車站的簡陋的招待所裡。床鋪雖然有些髒,屋後的水聲倒是讓我們很舒服地一會兒就睡著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東來敲門,他是餓了。我們一起走出招待所,向鎮壓裡走去。

這是一個山城,許多依山而建的房子。整個鎮子就是在山坳裡。我們走到一條較繁華的街上,一路有許多賣松茸的商販和運松茸的大貨車,還有好多人在洗松茸。原來雅江自古以來就是康區與內地貿易的重要通道,如今更是康區松茸的主要轉運點。這些松茸在這裡經過清洗挑選,極品都由成都出口到日本,聽說在日本這些松茸的價錢極高昂,每一商販可帶出康區松茸的數量更是有限制。我們在街上游蕩,處處都能聞到烤土豆的香味,居然還見到一個老外,中國的任何一個小鄉鎮都有可能見到老外以及各地“蝗蟲”了。找了一個攤子要了三串烤土豆,再到一小店吃了一碗一點都不便宜的抄手就解決了肚子問題。我們往回走到車站邊的一座橋上,橋頭還崗亭,我們剛把相機拿出來,站崗的就出來阻止我們,不明白這裡為什麼會成軍事要地。我們繼續往前走,通過一個隧道,又見到一座橋,這是一座吊橋。我們衝到橋上去拼命搖,惹得幾個當地的孩子也跑出來湊熱鬧。

天黑下來了,我們往回走,明天一早五點就開車,要四點半就起來,太不人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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