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那麼一次,在大考前夜硬是瘋狂得要去看電影,也不管電影院演的是什麼,於是從此便對《加勒比海盜》印像深刻。臨行前,趙楓告訴我其實她對加勒比也是向往已久,只為著《刺激1995》中男主角的心願,面對那片平靜的海過平靜的生活。於是因著兩部不同的電影,加勒比在兩個同行的人心中便成了兩幅不同的印像畫,平靜之於她,叛逆之於我。波多黎各的夜晚沒有想像中那麼熱,帶著一絲絲潮濕和鹹味的海風讓人有一種久違的感覺,畢竟在麻省那種接近加拿大的地方待久了,人都變得又干又冷了。出租車上放著西班牙歌曲,雖然不知道她在唱什麼,但仍是覺得非常好聽,好奇之下便問了司機,他很是驕傲得告訴我們那是Best Purto Rican singer。一時之間有些詫異,來波多黎各前曾打電話咨詢過旅行局確定入境無需再辦簽證,而且那位官員操著西班牙口音一再強調來波多黎各和去邁阿密,加州沒什麼區別。於是在我的腦中便少了份出國的自覺,咋聽到有人強調,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離開了美國,雖然這個小小的島國如果用瘋狂的速度,只要兩個小時便能貫穿東西了。此後的幾天更是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高速上指示牌的含義和美國完全一致,卻用著看不懂的文字;交通規則理論上也是一樣的,但或許除了著名的印度和意大利外,就只有在波多黎各才看得到兩輛車在一根Lane上對頭開的奇景;滿街的Burger King,但總覺得配方改良過,比美國本土的更接近我的口味;商店裡所有東西都以美元標價,絲毫沒有貨幣兌換的麻煩,可惜美麗的老板娘一見你討價還價便睜著大眼無辜得說她不懂英文...有些矛盾的民族,自然的游走於美國附屬國和自由的加勒比人兩種身份之間,仍是那麼悠然自得,沒有一絲的刻意。
那些所謂的“小資”們似乎都說麗江是最適合發呆和度假的地方,以我不夠深的驢游感受而言,聖胡安似乎比麗江更適合度假--雖然它的物價是有些高,比美國本土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去麗江是冬天,小橋流水人家旁有的是一抹清冷,而來聖胡安卻是盛夏,華氏九十多的高溫配上西班牙人的熱情給人火一般的感覺。白天強烈的日光,小鎮裡五色的建築,滿街的俊男美女,無處不是那麼張揚;夜幕降臨,海邊上會自發的聚集起人群,奏起民族樂器,跳起拉丁舞,身體以一種難以言喻的方式舞動著,讓人相信舞蹈的天分自出身便流淌在他們的血液中。這時再來一杯摻了郎姆酒的Pina Colada,似乎生活本就是那樣的美好。而在這樣熱情如火的城市邊,我看到了海邊的古堡,厚重的城牆高聳著,烏黑的加農炮直指海面,在碧海藍天的背景下顯得有些詭異。加勒比在這裡似乎掩去了喧囂,只是默默得拍擊著瞭望塔下的礁石,平靜的記載著歷史的凝重。矛盾的城市,正如矛盾的人性,總是莫名把真正的一面隱藏起來,以陌生的另一面示人,然後在突然的一天不經意中重新發現。
那天,赤腳踏著沙西行,追尋落日的余暉,向平靜的海做最後的道別。華燈初上的聖胡安,熱情的波多黎各人,一切的一切在太陽再次升起時將僅存於記憶之中。但,也許是無需說吧,有那麼一些存於心中最深處的夢想,我們把它留在了加勒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