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山文玩游

作者: 08599030

導讀黃山墨硯游凡是到黃山旅游的人,首先選的是上山,其次是周圍幾個村落如宏村、西遞或者山腳下的翡翠谷,然後是新發現的花山迷窟,但是黃山是中國文房四寶裡徽墨、歙硯的故鄉,成群結隊的日本人、台灣人,他們除了黃山和古村,還有一個目標,就是尋訪古老的徽墨和歙硯,而前幾天我們也通過熟人,在黃山腳下,對流傳千年的傳統工藝文化進行了一番打探,有人喜歡 ...

黃山墨硯游凡是到黃山旅游的人,首先選的是上山,其次是周圍幾個村落如宏村、西遞或者山腳下的翡翠谷,然後是新發現的花山迷窟,但是黃山是中國文房四寶裡徽墨、歙硯的故鄉,成群結隊的日本人、台灣人,他們除了黃山和古村,還有一個目標,就是尋訪古老的徽墨和歙硯,而前幾天我們也通過熟人,在黃山腳下,對流傳千年的傳統工藝文化進行了一番打探,有人喜歡用“苦旅”形容文化痕跡的打探,而我們卻覺得,用“艷遇”才能歸納我們在文房故鄉的所見所聞。

姚禮忠的家就在歙縣漁梁壩旁邊的古街上,他的工作室就是他的家,前店後坊,他的工作台就在門口,游人走過就可以看到他雕琢硯台的場景。

穿過門廳,後面是一個天井,徽州人家常見的那種被稱為“聚財”的天井,不過十多個平米的院落裡,堆著不少青灰色的石材,那是還沒有雕琢過的硯台的搖籃狀態。

一方硯台從山上的一塊石頭到最後成為文人的案頭用具,要經過無數人的辛勤勞動。首先是開采,硯石十分難找,歙硯的石材從古到今,也只有在江西婺源溪頭龍尾山才能找到,而龍尾山的硯石到宋代以後就很少開采,老坑早就被水淹沒,真正的老坑硯石要麼是附近水溪裡被古人開采時扔掉的廢料,要麼是附近村民因為老坑石材罕有,而把家裡老房子墊腳用的石頭拿出來賣。而今天,即使是龍尾山系的其他坑口出產的硯石,也往往被稱作老坑石。所以,在圖譜上,我們常常可以發現古代的歙硯石質和今天的老坑石有很大不同,古代歙硯沒有什麼紋理,而今天我們的硯石有眉紋、金星、玉帶、羅紋、水浪、魚子等多種名稱。

姚禮忠的工作是從硯石被開采後開始的,他從江西硯山挑選合適的硯石,運到他的家裡,每塊石頭都要經過打量,發現它的紋理規律,根據這個來構思硯面圖案。有的硯石有水浪紋,可以借來表現江濤;有的有金暈,可以表現雲霧四散;有的有金星點點,正好雕刻幾朵梅花,花蕊部分是金星,顯得十分漂亮。姚禮忠刻過《九龍戲水》、《三羊開泰》、《新安山水》、《黃山奇峰》、《阿房宮》等多種人文景觀和歷史故事,都被博物館和私人收藏者買去。

歙硯的石材硬度在中國各大名硯中排名第一,許多人看到歙硯大多用淺浮雕,就認為不如端硯用圓雕、透雕來得見功力,其實這是石頭的硬度決定的,從古到今都是如此。而現在有些人為了迎和市場,在歙硯上也頻頻使用透雕,如果手工不行,就用電鑽,那還有什麼藝術性呢?要知道,徽州三雕(石雕、磚雕、硯雕)自古以來就是全國聞名的。

除了漁梁壩古街,歙縣新城區那邊的原歙硯研究所的那條街上也有不少歙硯專賣店,也是采用前店後坊的樣式,而歙硯大師方見塵藝術館也在那條街上。

征得主人同意後,我們走進了方見塵藝術館,這是個別致的私人園林,面積不大,卻依著地勢做了不少曲徑,台階兩邊都是精美的徽派盆景,牆上也有方見塵的題字。

方見塵書、畫、雕刻俱佳,是難得的藝術大家風範,他畫的仕女圖別出心裁,寥寥幾筆直線勾勒,便見人物活了起來;他的書法也是縱情四射,筆力完全不受約束,見字如見其人;而他的硯雕作品,幾乎就是一塊特別有韻味的石頭,他因材施雕,幾乎很少使用繁瑣的雕刻,一塊硯石的美都要靠你和他一起想像。奇怪的是,目前歙硯裡最經典的一塊當代硯雕作品《嫦娥奔月》(藏歙縣工藝廠),也是方見塵所刻,卻是用了比較繁瑣的雕工表現了人物的衣帶飄飄、雲彩的自在浮動,兩種手法方見塵都能揮灑自如各成一派經典,足見其藝術深湛。

藝術館旁邊的一條小巷口,有家歙硯精品樓,主人凌加宏是當年歙硯研究所的副所長(方見塵是所長),在凌加宏的小樓裡,擺滿了各式精美的硯雕作品,小的不盈一握,大的有一尺多見方,其中有不少難得的宋代老坑硯石。

歙硯裡面,石材好壞占到它一半價值,有些人甚至認為一大半是看石質。判斷石質好壞一要摸,是否冰涼、潤滑,像小孩的肌膚那麼絲般柔軟。歙硯的絕妙在於,石質硬度天下第一,而摸上去又是柔滑異常,這樣的硯石,第一關已經過了。第二,把硯台用三根手指托起來,用手指輕彈硯邊,聽聲音,如果發出金屬般的“當當”聲說明石質特別緊密,是好硯,如果發出聲音暗啞如“蔔蔔”般,說明石質不夠好。有些石質摸上去很滑,要注意是否上過油,可以聞一下有沒有異味。有些石質摸上去滑,但敲出來聲音不清脆,說明裡面有傷。第三看硯台表面,注意正反面不要有裂痕、石筋(有些人會說石筋不是傷,但如果在面上,總會破壞硯台的整體美),還要注意周邊有沒有裂痕。

我們看到凌加宏家的天井裡,存著不少未制作的硯石,一邊是老坑石,一邊是新坑石,市場價值完全兩樣。許多雕刻家看到一塊好的石材,會舍不得雕刻,認為只要打磨光滑就是完整的藝術品,這在硯台行業裡叫硯胚,素面也是一種獨特的美。

在凌加宏家裡,我們發現一塊鵝形硯台,淺浮雕充滿古意,一問才知,那是著名硯雕大師汪律森先生的作品,汪先生是方見塵的老師,擅長雕刻古代樣式的硯台,刀法渾樸,在現代歙硯雕刻家中排在首位。可惜的是,汪老就在我們到達歙縣的前幾個星期過逝,終年87歲。斯人已逝,只能通過作品硯台與後輩們對話。

硯和墨須臾不得分離,我們在歙縣找到了老胡開文墨廠,關於胡開文墨廠的幾家源流,因為資料很多,我們就不展開了,但是那塊老胡開文的匾額,還在廠裡二樓的陳列室裡掛著呢。現在整個徽州,還在正常生產的國營徽墨廠,也就只此一家了。

廠長周美洪說,徽墨現在每年的訂單80%來自日本,日本十幾年前有七八家墨廠,都因為人工成本太高而關閉了,歙縣徽墨廠也存在同樣問題,一年三四百萬銷售額,利潤也只有幾萬元,還在勉力維持,就是為了能把中國傳統手工藝繼續傳承下去。

這裡的生產仍用古法,松枝、桐油燃燒取煙,和骨膠、黃山水攪拌、錘打成墨坨,手工稱重、裝模、壓制、陰干、填彩直到包裝成品。

周廠長介紹說,填彩的工手必須比較年輕,因為年紀大了眼力和筆力肯定會有問題。填彩和刻模的活兒必須心靜,只有在靜謐的歙縣山嶺中,有著高高房梁、寬大條桌的廠房裡,在陽光鋪灑的窗下,才能描繪、雕刻出一塊塊充滿詩情畫意和人間美好願望的徽墨。

徽州文房艷遇寶典:

一、 交通

可以坐飛機到屯溪,或者坐火車到屯溪或者歙縣,從游客的生活便利來看,以住在屯溪為好。歙縣離屯溪幾十公裡,坐車去很方便,最好包一輛出租車,價格可以還到150元一天。

二、 住宿

屯溪定下了國際旅游大城市的目標,眼下的新安江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大開發,市容很美,可以住在屯溪老街頭上的華山賓館,四星級,300多塊一天,背後是華山嶺,有空可以爬爬山。

也可以住黃山國脈大酒店,在前園南路上,也是四星級,價錢差不多,優點是離火車站近,旁邊熱鬧,有多家飯店和娛樂場所。

三、吃飯

吃飯可以在國脈大酒店邊上的胡氏徽菜樓解決,徽菜重味,毛豆腐、青菜、茶樹菇、農家土雞、土雞蛋、臭鱖魚、筍干燒肉都不可不嘗。這家菜館開張才半年,旺季裡面甚至出現排隊吃飯,一嘗之後發現,味道正,是最吊得住客人的地方,強烈推薦茶樹菇、豆腐白菜燉麂子肉以及火鍋裡的百葉結。

另外聽到一個傳說,說這家店的老板人很豪爽,今年雲娜台風來的時候,有兩位日本客人來爬黃山,結果臨時封山,兩人傻了眼。在胡氏徽菜樓吃飯的時候,老板一聽說,馬上推薦他們改去宏村、西遞,又派車把他們送到花山迷窟游玩,終於在百年難遇的特大台風來到的時候,也讓日本客人領略到了徽州獨特的美。

國脈大酒店右邊的馨園農家菜也值得推薦,那天我們要的是炒小青菜、炒蘿蔔片、青椒炒豆干、茶筍燉排骨。還有冷菜鹵豆干,這是徽州必點的菜,這裡的豆腐特別有彈性,帶點醬油和辣辣的滋味,好吃極了。

另外推薦早餐可以在崔家面館吃,屯溪開了幾家。店面不大,但生意好得很,面條推薦筍干面、豆干面,現在想起來還流口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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