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美麗的麗江,我飛花逐水般的鄉愁(2)——納西漢子(二)

作者: 臥看寒星

導讀(三)和仕林和仕林是越野者戶外者俱樂部的“小”老板——因為據他說他今年才24歲。和仕林干徒步導游工作已經五年多了,現在他們在古城有三家門市,一家在古城口專司票務等,一家在萬古樓附近專門接待徒步旅行者,另一家好像是在一酒吧內。每次客人在門市裡問阿桑“你是這裡的老板不?”桑哥總是略帶“失落”並誠實地答復,“我不是這裡的老板,我們老板姓和, ...

(三)和仕林和仕林是越野者戶外者俱樂部的“小”老板——因為據他說他今年才24歲。和仕林干徒步導游工作已經五年多了,現在他們在古城有三家門市,一家在古城口專司票務等,一家在萬古樓附近專門接待徒步旅行者,另一家好像是在一酒吧內。每次客人在門市裡問阿桑“你是這裡的老板不?”桑哥總是略帶“失落”並誠實地答復,“我不是這裡的老板,我們老板姓和,叫和仕林,他比我小,我是這裡最老的。”

我對和仕林同志說過的一句話印像特別深,那時他正為壞掉的電熱水壺惆悵,說要再買一個泡茶喝,然後就問了我一句“人嗎,要學會享受生活,你說是嗎?”我聽了突然愣愣地……

和仕林現在很少帶團隊,以前都是他一個人帶團,很累,連電子郵件也拜托別人看,因為他這幾年來積累下來的天南地北的朋友實在太多了,有時關心他的人會使他覺得有些不堪重荷,記得當時他很憂心忡忡地說了一句“我現在有點害怕網絡,最近兩個月他們才開始帶團,太忙了,現在我不帶團了”。雖說如是,但每當他接到外地朋友的電話時,還是忍不住順帶問一句“你是從哪裡知道我的?”當時我也被問了同樣的問題,我很老實地回答“在攜程上你很有名”。

後來我才知道,和仕林不僅在網絡上頗有些小小名氣,還曾出現在中央六台的電視專題片中,那時他22歲,和現在一樣看起來羞澀、靦腆。其中一個小插曲我印像特別深刻——當時一個游客在虎跳峽滑落,和仕林舍身拉住了他,小腿受傷,回來正好被記者逮個正著,要讓他挽起褲管看看,他忸怩、快速地撩了一下褲腳,然後說,“沒事沒事,小傷口”,據此我一直以為和仕林是一個負責任的導游、是個話不多的人,然而真正和他接觸後才明白他實在並不靦腆,而更像是懷有赤子之心的“頑童”。我撥雲見月地發現他的“真面目”就是我們一行人從虎跳徒步回來去他家吃“年豬”的時候。

“殺年豬”是當地納西人的年俗(可能附近的地區都有,但對我這江浙一帶的城裡人來說確實新鮮)。一年收獲後,家家戶戶輪流殺豬慶祝,整個村子裡的人都互相串門吃豬肉,於是本村的豬們此起彼伏的哀鳴不可避免地響徹山谷(慘!痛!)。由於俱樂部是一個松散的團體,基本是一幫愛玩的好朋友組成的,因此和仕林家殺年豬那天不僅我們這批好奇的游客來了,他們俱樂部的成員也基本到齊了(似乎記得其中有個信佛,當天未到)。我們幾個女孩子在和煦的日光裡幫忙洗菜,本家的男主人和男伙伴們則搭手殺豬。

小妹妹judy出生HK、留學英國,自然沒有見過這殺豬的大陣帳,站在外面看熱鬧。只見幾名“小漢”(本來想寫彪形大漢的,無奈他們俱樂部除了阿桑有點潛質,其他實在難找出這樣的人才)踏住豬的身體,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桑哥手起刀落——世界終於清淨了……(後來我先生告訴我說他們鄉下以前也有過年殺豬的,那時小孩子往往幫忙拉豬尾巴,有時會很惡心。)

等殺完豬、洗完菜,大家人手一瓶“大理10度半”(一種當地流行的啤酒,我挺喜歡這個有韻律的名字),更忙碌了,該看電視的看電視、愛玩牌的玩牌。他們玩一種一副牌的游戲,幾個人參加都無所謂,一局下注1~2元之間,規則據說就是比大小(但我至今沒有弄明白其中的古怪規矩),此時大家都吆三喝五起來,這時我才發現和仕林是其中喊叫得最為囂張的一個。

後來我發現和仕林不僅愛玩,也非常聰明,無論下五子棋、像棋、打牌他都是個中好手,而且每次游戲出主意的總是他、講規則的也是他、贏的常常還是他。比如搶“筷子”的游戲就是他給說明的,好像旁邊的本鄉人也不太清楚規則,看他解釋得津津有味的樣子,我疑心這游戲是他自己創造的—— 一副牌,輪流發牌,先湊到炸彈的人開始搶筷子,搶不到的人被刮鼻子,據和仕林說曾經有倒霉人的鼻子被刮得青紫!我覺得納西人們最可愛的地方就是無論多麼無趣的游戲他們都玩得特別投入,哪怕是用石頭剪子布賭酒,大家都擼袖子擦掌玩得特開心,而且這快樂不知不覺會感染到你(又及,如無好酒量,勸你旁觀為好,可能會把你分分鐘搞定)。和仕林最愛下像棋,我臨走那天下午,俱樂部的成員去踢了一場足球,而我幫忙桑哥改那篇類似“情書”的游記,未知輸贏戰況,等他們晚歸之後,和仕林和朋友開始下像棋,我統計了一下,在我觀戰的一兩個鐘頭裡,他大約只輸了兩局。

除了玩,和仕林還有別的小手藝,如果你去他們的門市會發現一張木版地圖,那是和仕林的手筆(我走時,他正拿著那木板說要刻上名字——和仕林繪)。我到俱樂部的那天下午,他正在調顏色,打算為一塊刻好的木板上色,如果你現在去就會發現那上好色的木板已經成了懸在門市前的招牌。

和仕林秉承了納西人好客的傳統,那天午飯時門市裡來了兩個北京游客,突然對當地人的食物大感興趣,說要看看,和仕林也不客氣,馬上說“一起吃吧”說著就要幫人添筷子加碗,搞得那女孩有些不好意思,說“原來你就是老板啊,我們見過你的介紹,但沒想到那麼淳樸。”送走了同行人之後就剩下我一個人,無甚可去之處,於是常常混跡於俱樂部中“騙吃騙喝”(“騙吃騙喝”是我自己加的定語,而和仕林總是誠懇而客氣地說“沒有沒有”),就連聖誕節的狂歡夜,也是和俱樂部的朋友們一起渡過的。

我記得記錄片中,無聊的記者曾問過和仕林一個無聊的問題——“你想找個什麼樣的女孩”,那時他回答“能干活的”。現在俱樂部有了准老板娘,“老板娘”頗有些新疆姑娘的輪廓,雖然我不能判斷老板娘是否“能干活”,但12月25日晚上俱樂部關門時,她收拾這收拾那的確實精明能干。當晚我們一幫人出去玩的時候,常常看見她笑倒在和仕林的懷裡,也常常互相幫忙作弊逃避喝酒的懲罰,這時候的和仕林笑得特幸福。

現在和仕林提起網絡總有些淡淡的惆悵,他打算給俱樂部開辦一個網站,但苦於沒有專業的人手。如果你打算在麗江混飯吃,又有這方面的手藝,不妨和他聯系聯系(電話:13988879783,0888-5119900,6691154),我敢保證麗江是一個值得你眷戀一輩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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