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2月26日

作者: 的果醬

導讀十二月二十六日十六點二十分,小雨。背著我的旅行包,踏上了西去的列車。 這次的目的地是中國的千年古都—西安。 雖然這次出行從計劃到決定時間很短(二天),但我還是塞滿了我的旅行包。裡面有我的筆記本,A的DV,和借來的DC—我計劃拍好多好多照片和錄像。 上車後給S打了個電話。聽說她去過西安。知道這個消息後她非常驚訝—“什麼時候決定的啊?以前也沒聽 ...

十二月二十六日十六點二十分,小雨。背著我的旅行包,踏上了西去的列車。

這次的目的地是中國的千年古都—西安。

雖然這次出行從計劃到決定時間很短(二天),但我還是塞滿了我的旅行包。裡面有我的筆記本,A的DV,和借來的DC—我計劃拍好多好多照片和錄像。

上車後給S打了個電話。聽說她去過西安。知道這個消息後她非常驚訝—“什麼時候決定的啊?以前也沒聽你說過嘛?”。

--呵,是啊,以前是沒想過啦。

從S那裡聽到了許多西安的特色。藍田玉,羊肉泡膜,鏡糕,還有糊辣燙。

睡在我對面的是西安人,和我年齡相仿。我想他應該聽到了我和S在討論他們的特產。所以當我掛了電話之後,便主動跟我介紹起他們的西安來。

於是,CTRIP上的游記加上S的心得,以及西安本地人的如數家珍,使我對這次旅行已有了七成的把握。

到了這裡,應該寫“一夜無話”了。但不巧的是,我並沒有睡好。是,火車上本來就睡不好。但這車輪的聲音實在太響了—會不會是哪裡壞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發現車在倒開。。。

倒開?怎麼回事?一問才知道火車出了故障,要去徒?牡胤叫蘩懟?

因此,本該26日早上八點半到的火車,下午二點半才到。

暈,還好不是飛機。

好在隔間裡除了我和西安大哥外,還有三位做生意的中年人。

苗大師,山東大漢,精於攝影與酒;

徐先生,上海人,精於古玩與茶。

陳先生,精於睡覺—因為我不太看見他起來。

大家都是健談的人,旅途的寂莫使我們很快熟絡起來。

於是,我知道一張好照片是三分拍七分修的,一瓶好酒是要經過勾兌才可以香濃可口的。

從徐先生那裡,我又明白了市場上的古玩99%都是贗品,而正宗的大紅袍只有一顆。

不知不覺,時間到了下午二點三十。我們的火車也終於到了西安—這個已被白雪覆蓋的城市。

一番珍重惜別後,各自踏上了自已的旅途。

到了賓館安頓好後,已經是三點二十了。這才想起早上到現在還沒吃過飯呢。

出門叫了一輛車,來到了傳說中的回民街。

長長的一條街,一頭是市政府,一頭是鼓樓。於是從市政府下車,邊吃邊走,到了鼓樓。鼓樓裡有一面大鼓,好像是世上最大的一只。

鐘樓

鐘樓在西安的正中心,東西南北四個大門口分別有東西南北四條大街通向它。

在裡面欣賞了一段編鐘協奏曲。就上樓參觀了裡面的文物陳列。

再一路向南,看見了城牆的一個路口—南門。從南門上去,東西都是筆直的路,都看不到盡頭。拍了幾張照後,有一中一外二位姑娘上前要求幫她們拍照。後一路攀談,才知一個是西安人,一個來自英國。向東走了十分鐘後,她們折返,我繼續東行。

一個人,踏在白色的雪上,兩邊大樓的燈光靠我很近,但我卻離它們很遠。仿拂就在這狹長的空間裡回到了千百年前的時間。

東行約半小時後,依然沒有發現出口。無奈之下,只能折返。

晚飯去東興街吃了一碗岐山面加一個腊汁肉夾膜。(當然吃不掉,面吃了半碗,膜只吃了裡面的肉)。

叫車回賓館,路上與出租車司機攀談。司機表示可以明天早上九點半來接我去西線,價格五十。考慮到可以節約時間,並且價格不算很貴,我接受了(一個極其愚蠢的決定)。

到了賓館,睡覺,一夜無話。

十二月二十八日,晴。

早上九點半,車准時停在門口接我。一路上隨便聊聊,車很快開到了十裡鋪。在這裡司機停了車,說帶我去玉器廠。並且告訴我:“只看就行,不買也沒關系。到了臨潼還有一家,只要我帶你去了這兩家店,我這次來回的汽油票就有了”。看來他也挺實在,而且正好S也說想要一個玉鐲子。那就勉為其難去看看吧。出來之後,司機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有違章要他馬上回去處理。看他也挺無奈的樣子,也只好算了。為表示歉意,他拒絕了我給他的十元車費,還把我拉到了高速的入口,說那裡有306可以到華清池。於是我便在高速公路口下了車。在那裡等了二十分鐘,卻始終不見任何去臨潼的車。一問方知,前方修路,一切車輛改道。暈!這時已經是十一點了。我還沒出市區!沒有辦法,只能叫了一輛出租車拉我去最近的306車站。十一點半,我終於坐上了東去的車。

至此,我得出一個結論:去東線有306,又快又方便。千萬不要叫車去,千萬不要!

306行至華清池,已是十二點多了。

時值冬季,九龍池的湖面也結了冰。九個龍頭的龍口上都有三十公分左右的冰棱,像是龍的透明胡須。房頂上也覆蓋著厚厚的積雪,白色的線條勾勒出美麗的曲線。

行至二號溫泉處,看見有洗手的地方,五角一次,也挺便宜。這時看見有三個韓國的女孩,也想進去,但好像沒有零錢。於是便付了二元,請她們一起。就這樣,我們攀談起來。

英英是個中學生,第一次來中國。英華和英美是姐妹倆,二年前來過中國。姐姐英華是個留學生,在西安外國語大學念中文。但由於來的時間不久,所以只會一點點。英美不會中文,但英語不錯。於是憑著對中國歷史的了解,以及還能聽懂的英文,我便做起了講解員。在這裡,我告訴她們,不是因為楊貴妃太漂亮引來了匈奴人而是因為唐明皇沉溺於女色不work hard使國家太weak了。慈禧太後與蔣介石都在同一個浴池裡洗過澡。

結伴同游,出了華清池,我們來到了兵馬俑。在這裡,她們通過照片看見了傳說中的朱镕基與胡錦濤。也看見了盧泰愚送的金盤。

行至一號坑,英華問道:

“二年前我來這裡你們這裡是這樣,現在我又來,這裡還是沒變。但你們的介紹上不是說正在進一步挖掘嗎?”

我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你知道兵馬俑應該是什麼顏色的嗎?”

“現在這種黑白的啊”她說。

“不,是彩色的。但時間一長就褪色了。我們現在沒有足夠的科技可以保持住他們身上的色彩,所以我們不再向下挖了。等我們有了足夠的科技,我們的科學家會繼續向下探索的。”我肯定地回答她。

說來也真汗顏,祖宗在二千多年前就留下這份禮物給我們,而直到現在我們卻還沒有辦法保留住它。

行至珍寶館,裡面有許多出土的文物,但它們的解釋是沒有英文的。於是我又開始了我的義務講解。在這裡,我告訴她們什麼是金節約,什麼是虎符,什麼是刀幣與蟻鼻錢,而華蓋又是怎樣使用的。可是,我卻有更多的東西無法告訴她們。就好像什麼是馬籠,而什麼又是轅與轍。

在回西安的路上,我和英美坐在一起,倆個人天南海北地聊了起來:

她告訴我韓國和朝鮮的戰爭還沒有結束。而我也告訴她,台灣和西藏都是中國領土的一部份,任何人想要分開都會受到懲罰。

我告訴她上海的交通很擁擠,而她也告訴我漢城有九條地鐵,因此出行非常便利。

她問我華山是不是中國最高的山,我笑著告訴她,喜瑪拉雅山才是。在從英華那裡得到這個答案的確認之後,她露出了崇敬的心情:你們的國家真的好大。

晚飯我們四個人去吃了火鍋。拿到菜單可為難我了:上面沒有英文解釋,而我對菜的英文其實不怎麼好。無奈之下,只得帶著英美四周轉了一圈,讓她看要吃哪個菜我再記下點菜。一直吃到七點,我們去了大雁塔廣場。

大雁塔廣場每晚逢整點有噴泉表演。廣場上有許多古代文人的雕塑。廣場南面有玄奘法師的雕像。唐僧在亞洲的知名度應該很高,不用我介紹,她們都知道他是誰。

十二月二十九日,大雪。

早上起床,先去了火車站,居然沒有隔日票。沒有辦法,只能買了後天的票。九點,我坐103去了西客站。路上很堵,十一點半才上了去法門寺的大巴。

由於雪很大,車開得很慢,經過二個半小時才到達期待已久的法門寺。車到了,雪也就停了。下車向前走了三百米,終於看見了法門寺的山門。由於是淡季,又剛下了雪,整個後堂一片白色,沒有一個腳印。只有風吹過塔身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音。由於車會在三點返回,因此沒有太多時間逗留,去地宮拜見了舍利子後就去了珍寶館。在那裡,看見了舍利塔和黃金禪杖,做工精美。想拍張照留個念,但保安不許。

七點左右,去了同盛祥,吃了傳說中的羊肉泡膜。可能是我的口味不太適合北方的口味,沒覺得有什麼好吃。倒是有個冷菜叫孜然烤魚從來沒吃過,挺不錯的。

依然沒有出租車,只能走回103車站。

十二月三十日,晴。

秦始皇陵,驪山,大清真寺。

再乘306前往臨潼。路上非常堵,本來四十分的路開了二個半小時。到了秦始皇陵已是一點多了。秦始皇陵氣勢十分宏大,占地極廣。導游說相當於兩個澳門。整個兵馬俑只占到陵區的萬分之三。

驪山位於華清池後面,是一座高米的山。由於下雪,索道不開,人也很少。整個游程中只碰到三個游客。倒是碰到許多工作人員在山路上一級一級地掃雪。經過半個多小時的攀登,終於到了位於半山腰的老母殿(老母其實就是女媧娘娘)。本來還想去烽火台,但好像時間和精力都不允許了,只能原路返回下了山。

回去的路開得還不算慢,五點回到了市區。

顧不得一路的勞頓,我又趕去了位於回民街附近的大清真寺。鼓樓下有一條小路,可以通到大清真寺。這條小路真不寬,不過兩邊有很多的小攤,有賣各種紀念品。

到了清真寺,離他們關門只有五分鐘了。好在看門的大媽通融,也沒收我門票就讓我進去了。以前還從沒進過清真寺。裡面的布局倒和佛教的寺院有些相似。雖然是快關門的時候,但裡面的人卻不少,不過都戴著白帽子。三五成群向裡走。到了最底,是一間大殿。他們都脫了鞋向裡走。我剛也要一起進去,卻被擋了出來--原來他們都是進去做禮拜的。

最神秘的好像就是伊斯蘭教了。他們的大殿分兩間。外間是一個大大空地,裡面才是眾人聚集的地方。燈光很暗,看不真切。只聽到他們念經的聲音,與和尚有些相似。

晚飯吃了煎餅和凍牛肉。

攔了好幾輛,但都不去。暈!自已走回公交車站吧。

十二月三十一日,晴。

陝西省博物館,大慈寧寺,大雁塔。

今天是2004年的最後一天,也是離開西安的日子了。睡得晚些,起來叫了一輛車直達陝西省博物館。

不愧是幾朝古都,展出的東西還真有份量。在這裡我看見了藍田猿人的化石,還看見了中學歷史課本上的河姆渡文化時期的魚紋盤。從史前走到唐朝盛世,徜佯在歷史長河中,民族自豪感也油然而生。

出了博物館,去了大慈寧寺。白天的大雁塔廣場和晚上比起來另有一番情趣。樹上積雪都還沒有化開,水面上也結著冰,反射出太陽的光芒。穿過大雁塔廣場,進了大慈寧寺。這坐寺廟有些特別,平常供奉的佛教諸神在這裡只有很小一塊。更多的地方卻留給了大家都耳熟能詳的唐僧—玄奘法師。有的殿裡有介紹他的業績,有的殿裡有供奉著他的神像。

我對塔有著特別的愛好。游玩時,每經過一座塔都會想要爬到塔頂。大雁塔可是有名的寶塔,當然不能錯過。只是我背上的包包讓我為難—背著它上去可真是項體力活兒啊。不過好在旁邊有免費寄包處,憑登塔票就能免費寄包(真後悔為什麼不在進來的時候就把登塔票買好包寄在這裡再游寺)。塔只有一個入口。入口上方有一些人物雕刻,傳說出自唐代大丹青吳道子之手。在三層供奉有玄奘法師舍利。行至頂層,卻發現整座塔都是封閉的—各個望口都用玻璃封好了。只能拿著DV對著從每個窗口望出都很筆直的街道拍了一會就下來了。

依然沒有出租車,只好依然公交車去了火車站。

西安很冷,但只要在衣服裡面包著的就很暖和—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干冷和濕冷吧。

西安的出租車很多,起步也很便宜。但就是拒載的多,所以每次都只能公交車回去。

西安的文物很多,腳下每一寸土地都埋藏著中華民族五千年的根。

二零零五年一月一日到達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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